番外(新年開門紅,沒錯,血紅)

番外(新年開門紅,沒錯,血紅)

二十六年前。

滾燙的鮮血從被切斷的脖頸里噴涌,一個腦袋哐當一聲落在地上,彈跳了一下,然後咕嚕咕嚕地滾遠。

十歲出頭的少年擦掉臉上被濺起的鮮血,看着地上一臉震驚的同伴的臉,沉默地走過去,單膝跪地,伸出沾滿同伴鮮血的手,幫同伴合上那雙瞪大的無神的眼。

“喂,搭檔。”

“新年快樂。”

二十四年前。

有人坐在窗戶上,用嘴拉緊了纏上左臂的繃帶。

金色的頭髮隨風飄舞之時,月光投射,那人身上慘白的繃帶內側隱隱約約滲透出鮮血。

“新年么?”他微微側頭,墨綠色的眼睛盯上夜空中的星月,“起了一個好頭。”

房間中,七零八落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皆是死不瞑目。

而一顆心臟,滾動到窗框下,被翻身重新進入房間的他,一腳踩個粉碎。

二十二年。

“新年禮物?”

躺在床上的銀髮孩子微微側頭,看着注射器扎入自己的皮膚,細長的針尖將管內透明的液體輸送入他的身體。

大腦在漸漸失去意識。

他抬手擋住臉,模糊的眼前是一片破碎的雪花,銀色亮麗。

“謝謝,我喜歡銀色。”

二十年前。

戴着帽子的金髮女人在結束任務后,準備撿起地上掉落的眼鏡,卻是注意到半掩的門後走出一名提着小熊寶寶的八歲女孩慢悠悠走入。

“Who-are-you?”

“It‘s-a-big-secret……I-can‘t-tell-you……”

【A-secret-makes-a-woman-woman。】

“Those-are-my-daddy‘s-glasses.How-is-he-doing?Is-he-asleep-already?He-promised-me-a-bedtime-story……”

“Oh,sorry……”她將眼鏡遞還女孩,“So,will-you-be-with-daddy-until-he-wakes-up?”

“Yes!”女孩露出開心的笑容點頭答應。

她的唇角也是上揚。

當夜,一場大火,吞噬了這所原本住着幸福一家的別墅,也斷絕了從今往後的希望。

戴着帽子的女人,如黑夜精靈,在火焰中淡去身影。

十八年前。

“你個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搶老子的錢包,看我不打死你!”

煙花綻放下,也有陰暗處。

醉酒的男人在偏僻小巷裏對蜷縮在地上的男孩拳打腳踢,直到打累了,才罵罵咧咧離開。

男孩默默爬起來,中途不由得發出了嘶地一陣倒吸聲。

“腿斷了……”男孩瞥了一眼自己以奇怪形態歪曲的腿部,卻是露出一個笑容,攥緊了手裏的兩枚硬幣,“不過,太好了,新年的第一天,有吃的了。”

十六年前。

茶發的女孩縮在牆角,懷裏默默地抱緊一家四口的照片。

她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冰藍色的眼眸因為霧氣的積壓而顯得朦朧。

砰!

“Si,新年快——”

門被大力推開后,闖入者接下來祝福的話,在他看見她時,再也說不出口。

十四年前。

少女托着腮幫子,緊盯着遠處半空中炸開的焰火。

“新年的煙火真的好漂亮啊!爸爸媽媽,小銀、志保,你們也快來看啊!”

少女轉頭。

冰冷的房間唯獨站着兩個黑衣人,一臉漠然地看着她。

她尷尬地笑了笑,又轉過頭,繼續看向窗外。

“差點忘了呢……”

她的父母早就故去,她也早就和父母分開,被送到國外了。

真是掃興啊……

十二年前。

“莎朗,新年快樂喲!”

“啊啦,有希子,這麼高興么?我們可是又老了一歲呢。”

“別、別掃興莎朗!女人要看身體年齡的,有希子我永遠十八!”

“撲哧……”

金髮的女人發出淺笑,她看着梳妝鏡中映出的年輕面容,攥着一張蒼老面具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緊。

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樣變老呢……

而不是像個怪物,永遠保持這可怕的年輕。

十年前。

“你能給我提供多少?”

“好,我答應。”

“十年內,我必然會開發出那樣的遊戲軟件,只是你到時候,別後悔跟我做下這樣的交易。”

“尤其看緊你的下屬,若是再讓他們碰觸我淺間家的人……後果自負。”

男人神色冷然地掛掉電話,將血色的手機放到桌上,抬頭眺望遠處的天空。

湛藍的顏色,讓他記起了總愛喜歡穿天藍裙子的妻子。

他的神色柔和幾分。

“祝你在天國,新年安好。”

八年前。

空蕩的屋子裏,只有兩人的身影。

亞麻色頭髮的少年盤坐於地,茶發的女孩如貓一般乖巧地趴在他的懷裏,不時眯眼,發出嗚咽聲音享受少年伸手的愛撫。

“看看時間,伊森本堂那傢伙,應該已經打入組織內部了吧。”

“真是一個混蛋傢伙。”

“可別回來的時候,給我成為一具為了保全他人而冰冷的屍體啊!”

少年無意識加重了手中力道。

嗷嗚一聲,女孩睜着冰藍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少年:“二哥,痛……”

“啊,抱歉,沒打算傷害你。”少年拿開了搭在女孩腦袋上的手,捏了捏她的粉嫩臉蛋,“還有,說了多少次,誰讓你跟羅夏、小天那兩傢伙一樣叫我二哥的,叫乾爹!”

女孩鼓起腮幫子:“哥哥!”她少有的不守命令。

“算了,反正我外表年齡跟你看起來差不多。”少年聳了聳肩,也沒多計較,只是提到外表,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眨眨眼看過去。

他托起了女孩的下巴。

“和雪莉越來越像了。”少年發出低低的笑聲,“格蕾絲,真期待你和雪莉見面的時候,一定像是黑澤銀和琴酒的初遇那樣精彩吧!啊,挺懷念他們的,可惜沒能在組織久待就被扔出來了……”

“哥哥?”女孩懵懂地眨着眼睛,“你又在說奇怪的話了……”

“啊,沒什麼。”少年無所謂笑笑,颳了刮女孩的鼻子,“新年快樂,一會兒陪你去買新年禮物,聽說寵物店剛進口了超好吃的貓糧……”

本堂叔叔,二哥又在把她當貓看了,但是……不敢不聽話呢,格蕾絲並不想要像前年那個懷孕的大姐姐,被哥哥殘忍地解刨喂狗啊……

六年前。

警鈴瘋狂地響徹城市。

銀髮的青年,面帶笑容地盤坐在塔上,居高臨下看着下方虹霓燈的不斷閃耀。

“洛杉磯的各位,今年也請多多指教!”

纖長的手指觸碰到鮮紅的引爆按鈕,優雅從容地按下。

砰!

盛大的煙火晚會,就此召開!

坐在寢室窗前的茶發少女,被煙火的聲音吸引,看向窗外。

整個城市被絢爛的火光籠罩。

“志保!出來happy啦!”一個扎着小辮子的黑皮膚女生興奮衝進來,“今年的聚會超級炫酷——”

茶發少女微微側頭,翻書的動作一頓,看向同寢的室友,微微啟齒,剛要說話。

“阿依達,邀請她幹什麼,我們跟這跳級生可不是一路人。”有人過去拽住黑皮膚女生的胳膊,“走吧,讓天才好好學習,她家裏人也不希望我們打攪她吧?”

“是哎……”

茶發少女剛要出口的話,默默收回,她撇過頭去,捏着書頁的手輕輕顫抖,卻一言未發。

四年前。

“我可以走了嗎?”

“大人,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我該回家了。”

“……就算他們同意、他們同意也不行啊!”

銀髮的青年在拉着簾幕的黑漆漆房間裏坐立不安。

“吉普生,沒必要這麼緊張。”背對着銀髮青年坐在老闆椅上的人慢悠悠地喝茶,“我只是想找個人聊天罷了。吶,吉普生,今年過去,你就滿十八了吧?”

“啊?”銀髮青年一怔,“沒錯,怎麼了?”

兩年前。

“新年禮物?”亞麻色發的青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同伴遞來的禮物,“送我的?”

“啊,是啊,上次因為不記得你生日還讓你陪我幫人挑選禮物,鬧了大烏龍,所以趁着新年好好給你補償。”

“哈哈,黑澤,你看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嘛,不過這禮物我就收下了。”青年眼疾手快從同伴那裏拿到禮物拆開包裝,卻是瞪大眼睛從裏面取出一個靠枕,“喂,黑澤……”

“不喜歡?”

“這什麼鬼禮物!我家裏比這種好(色)看(情)的靠枕多了去了,誰要這種普通的!還是給貓用的!”青年張牙舞爪。

“裏面藏了你要的熱辣女郎(色情雜誌)。”

“哦,黑澤,我愛死你了!”青年直接一個猛撲如樹袋熊掛在同伴身上。

同伴面帶微笑按住青年的手。

咔擦。

青年五官瞬間扭曲,連忙從同伴身上跳下來,這時後者才笑眯眯幫忙把他骨頭重新裝回去。

“喜歡我的禮物嗎?”

“喜歡喜歡……”青年忙不迭地點頭。

“更驚喜的還在後面。”同伴伸出手,“來,抬高墊子,給你邊個小魔術。”

“三、二、一……”

在亞麻發色青年的注視下,同伴笑眯眯把手搭在軟墊上,一聲令下之後,倏然抬高。

一隻超萌的小白貓出現在了軟墊上,撥弄着鬍鬚,漂亮的藍色貓眼盯上了青年,似乎在笑。

“我記得你跟我說喜歡貓,所以我就專門給你……”

砰。

手裏的禮物盒掉落,白貓狼狽摔在地上,右腿瞬間染上血紅。

在同伴驚愕的注視下,青年的臉上染上前所未見的痛苦之色。

他捂住額頭,身體狠命蜷縮在一起,身體因為疼痛而不斷發抖。

“黑澤,我的頭、我的頭好痛,好像要炸開了……”

今年。

“好棒……”

“又有超贊的情節可以寫了……”

躲在暗處緊盯着銀髮主角的一雙眼睛閃爍着精光,提筆嗖嗖地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記錄下新的素材。

他咧開嘴,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手裏的黑色筆記本啪地合上。

筆記本封面上書寫《柯南之所謂記者不好當》這十個鮮明大字。

“你在這裏幹什麼?”銀髮主角朝他走來,好奇地盯住他手裏的東西。

他把本子抱緊,遮住那上面的名字:“沒什麼……黑澤,新年快樂。”

銀髮主角一怔,然後露出一個笑容:“新年快樂。”

他嘿嘿一笑。

【各位讀者大佬,今年又是一個新的開始,2018第一天,送上新年第一篇!】

【新年快樂!】

【話說大伙兒能猜出這二十六年涉及到的人物都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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