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賈母臉上一紅，這是叫自己違抗懿旨？心想賈赦倒是開竅了，原先可不會和自己頂嘴，現在到時會耍大老爺的譜了。

“你說的好，我知道了！你那邊的事我以後不再管，只是張氏的身子沒有幾天了，以後的填房你可有中意的？”

賈赦搖搖頭，“兒子沒想這麼多，再說也能這麼快。還是等璉兒守了三年孝之後再說吧。”賈母也不在說什麼，叫賈赦回去了。

賈赦回房就見到了賈易三個窩在一起吃果子，嘴角都帶着果肉，心裏的鬱氣就消了。“你們倒是會偷閑，今日是不是惹老太太生氣了？”

賈璉趕緊起身請安，被賈赦擺手叫了起來。“都是一家子，沒必要這麼多禮，當著人的面注意些就是了。去抱着你妹妹喂果子吧，今個照顧妹妹做的很好。”

賈璉這麼大難得被賈赦誇獎，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興奮的臉都紅了，轉身抱住賈易就是一通的噓寒問暖，惹得賈易嫌棄的翻白眼。

賈赦抱着老兒子說道：“今兒戴公公管我要了椰子糕的方子，還說太后胃口不好，要是有好吃的也進上一份。你們說說，爹要怎麼做。”

賈赦平日也喜歡和賈易商量這些事，今日就是有賈璉在場也沒有在意。賈璉再次被賈赦的做法沖昏了腦子，這樣慈祥的父親可不就是自己一直喜歡的。以前總是羨慕二叔的博學，二嬸對自己的關心，現在娘親也關心自己了，爹爹也正視自己的意見了，簡直是最最美好的一天。

“父親，既然戴公公要，咱們就給，再送些銀子給戴公公打點。至於別的吃的，咱們府上那麼多，每樣進上一份就是了。”

賈璉高興的說著自己的意見，得了賈赦滿意的點頭，“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賈璉更加高興了，卻被賈易一巴掌拍在了頭頂上，“快把尾巴收回去！”

那邊賈赦也得了兒子的一個小拳頭，和賈璉相互望着委屈的說道：“什麼意思？”

說完兩人就笑了，還真是父子，想法一樣，異口同聲。“你們就是太得意了，得意的狐狸尾巴都冒出來了！再說，你們就不能多用用腦子，還每樣都送一份，咱們府上吃的還能比得上宮裏的？吃力不討好。”

賈赦和賈璉明白過來泄氣的同時，又都望着胸有成竹的賈易說道：“妮兒有法子？”

賈易看看臉蛋被黃色的燭光照的發亮的賈琮，“阿弟前幾天不是想要吃筍子嗎？咱們府上的竹林倒是長了些竹筍，春天裏的時候也收了些。咱們就用酸筍做幾道菜，不是好得很？”

賈赦和賈璉高興了，一人親了一口懷裏的娃子，賈琮無語的拍了賈赦一巴掌，這個爹就喜歡這樣熱情的表示，悄悄一會工夫就把哥哥也帶壞了。

一晚上的時間幾人就帶着幾個廚娘和小廝，窩在小廚房做菜品。早上的時候，總算是折騰出了四樣菜。酸筍老鴨湯，土豆泥，涼皮和酸菜魚。

身後林之孝帶着幾個小廝抱着沉甸甸的食盒，看着賈赦抱着閨女，賈璉抱着賈琮道別。“爹，這湯雖然保了溫，但是不保險，您還是早早給戴公公送去。再有就是那道五彩涼皮卷和八寶醬菜是給戴公公的，裝在雕着白鶴的盒子裏，千萬不要送錯了。”

賈赦看看懷錶才早上五點半，自己感到皇宮門口也才六點，正趕上開宮門，給戴公公倒是正好。“知道了，妮兒回去吧。璉兒照顧好她們，新做的菜給你母親也送去一份，要是喜歡咱們以後還做。”

賈璉應了，看着賈赦走遠了才回去。賈赦一路趕到宮門口，早有十幾個人等着了。看到賈赦大盒小盒的掂着，奇怪的問道：“賈大人這是做什麼呢？早膳沒吃，這時候餓了？”

這人雖在調笑，但是沒有惡意。賈赦搖頭不語，快步向宮裏走去。遠遠就看見戴公公的徒弟周舟踮腳在左右瞧着，“哎喲，賈大人來的好早。這是帶的多少？”

周舟苦笑着看着賈赦手上的食盒，伸手接了過去，差點沒掂住。“沒多少，戴公公忙着呢？怎麼還勞煩您過來一趟。”

周舟一邊走一邊說，“師傅正在伺候萬歲爺用膳呢，叫我早早等着您過來。”

賈赦趕緊趁沒人指指食盒，“這一盒是給戴公公用的，都是新做的新鮮菜。”

周舟笑了，這個賈大人還真是細心，這都知道準備着。有師傅好吃的，就有自己的。“行，我就收下了。您快去大殿吧，我給師傅送去。”

賈赦趕緊點頭走了，沒有注意到後邊的官員若有所思的表情，啊呀！這個賈恩候還真是得了戴公公的青眼，以後還是敬着些吧！得！又一次為賈赦鋪平了道路。那邊皇帝懨懨的看着面前的早膳，“又是這些，就不能有新鮮的。”

戴笠趕緊夾了筷子酸辣八寶鴨“皇上，這是御膳房新做的菜，您嘗嘗？”

夏侯淵嫌棄的擺手，“這有什麼好吃的，不過就是多放了醋和辣椒，叫他們研究些新菜品那麼難？一個個都是好材料，可就是不好吃。算了，朕不想吃了。”

說著就起身要換衣，戴笠有些無措，忽然瞧見周舟掂着食盒在外邊給自己使眼色，馬上笑了。“皇上，有好吃的了。您等着奴才。”

說著話就腳下生風的出去了，叫夏侯淵無語了。“這個奴才，這些天朕吃不下東西，他也跟着上火，這會子有什麼好吃的，倒是規矩都顧不上了。”

實際上戴笠還真是堵上了一把，對於賈易那是真心的喜歡，想着賈赦就是拿來的東西再不好吃，也比宮裏的有新意吧。沒等周舟解釋，自己拎了兩個食盒就又進去了。

徒留下周舟張着嘴想要說一句，“師傅啊！那是咱們的菜！”

可惜，興奮的戴公公沒有聽見。夏侯淵瞧見戴笠一會兒就拎了食盒進來，“你這是準備好的？怎的一早兒沒有拿出來？”

戴笠打開食盒一看，自己都震驚了。這個菜還真是好看，裏面還貼心的放着冰塊，一打開就一股涼氣。“皇上您看看，這道菜是五彩涼皮卷，這倒是八寶醬菜。這個是酸筍老鴨湯，涼皮，酸菜魚和土豆泥。”

介紹菜品的戴公公再次滿意賈赦的細心，看看還知道在裏邊加小紙條介紹菜名，加上一分！一道道擺盤精緻，色彩艷麗，叫夏侯淵都高興了，興緻勃勃的自己拿了筷子夾了一筷子涼皮，滿口的芝麻醬的濃厚香醇，帶着香料和辣椒的酸爽，出奇的好吃。

唉，要是賈易在就會高傲的抬頭說道：“這都是空間的功勞，不然一般的涼皮怎麼入得了皇上的眼？”

眼看着皇帝吃的高興，戴笠一臉樂呵的幫着布菜，主僕兩個都滿意了。吃飽喝足的夏侯淵拿着帕子擦嘴，“去把這道酸筍老鴨湯和酸菜魚給大皇子送去，昂兒這幾天小臉都瘦了，多吃些補補。”

戴笠趕緊打發人去了，又服侍夏侯淵穿衣上朝，才有功夫歇一會兒。戴笠和尹喜都是總管，平日裏上朝都是尹喜跟着。周舟皺着眉，苦着臉進來給喝茶的戴笠請安，“師傅，您老現在高興不？”

戴笠悠哉的點頭。“那有件事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戴笠再次點頭，今天皇上難得吃的高興，自己做奴才的也開心。“你說吧，什麼事都有師傅呢。”

周舟馬上撲到戴笠的面前，揪着戴笠的衣角，“師傅，今個那些菜其實有您的份。”

戴笠一愣，隨即跳了起來，“你怎麼不早說？哪道菜？好吃不？”

周舟怨念的看着戴笠，“師傅，那是孝敬您的，我怎麼敢吃。就是拿到五彩涼皮卷和八寶醬菜。說是醬菜伴着粥吃可口的很，只是我們現在是吃不着了。”

周舟說完極其難受的抹了把臉蛋，倒是沒有哭，只是做奴才的吃的都是大鍋飯，能有什麼好？這幾天苦夏，主子們吃不好，奴才更是跑斷腿兒。好不容易有個念想了，還被無情的剝奪了。

心裏苦啊！戴笠咂咂嘴，“原來那是孝敬我的，我還以為都是給太后的。沒什麼，等賈大人下了朝，咱們把方子要過來就是了。瞧你那個出息樣，這麼點子東西就把你收買了。”

周舟陪笑，“哪是這些東西，而是徒弟也好幾日吃不下了，那個涼皮卷看着就好看。明明吃的着，偏偏陰差陽錯的沒得了。好在師傅疼我，今晚上就能吃上是不？”

周舟是六歲進的宮，一開始就在戴笠身邊伺候，可以說是一手帶大的，兩人父子情意倒是深厚，所以說起話來也親近。戴笠伸手敲了周舟一下，轉身去前面看看早朝怎麼樣了。夏侯淵今日心情好，處理起政事也快捷，不到一個時辰就完了。

賈赦匆匆往回走的時候，被周舟笑呵呵的拉住了。一邊扯着走，一邊說道：“賈大人別急着走，我們戴公公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