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命數

“別哭了。”戈德林作為男孩子，第一個清醒過來，他帶着哭腔大喊一聲，眼中的淚水卻依然止不住的流。“我們得把媽媽找回來。”

“可媽媽被紅龍抓走了，它們太厲害，我們打不過。”眀玲哭得哽咽不止。

戈德林緊咬牙關，稍加思索后恨聲道：“打不過也要打，要是媽媽出了意外，我該怎麼向父親交待啊！”

“對！”明萱突然一驚，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父親！找父親來打它們！”

“可父親還不知道在哪裏，該怎麼找啊？”眀玲抽着鼻子惱恨地說。

“我們試着用靈魂感應下。”明萱斬釘截鐵說道：“如果感應到了，你就去找父親，我和那臭小子去找媽媽，如果還是感應不到，你就趕緊回盆地，去把大軍帶來！”

明萱腦瓜子最靈光，她的意見立刻得到了通過，兩姐妹相對點頭，手拉着手開始閉目感應。

她倆是在程曉天身邊孵化出來的，過程中靈魂相牽，猶如臍帶，只要沒有空間之力阻隔，這份靈魂共振可以跨越很遠的距離。與她們同時，戈德林也閉着眼睛開始感應凡妮莎的方位，他與凡妮莎同樣有靈魂牽引。

只過了一分鐘，三個小人幾乎同時睜開了眼，伸手一指，“在那裏！”

兩姐妹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喜，她們萬萬沒想到，不但感應到了程曉天，並且還不遠，就在東北方向！

而戈德林臉色卻很難看，他感應到，凡妮莎正在向西北飛，越來越遠……

“不能耽擱了，立刻分頭找人！眀玲，你去找爸爸，媽媽那邊交給我們。”明萱大聲下令。

“為什麼是我去找爸爸？”眀玲似乎有些不滿。

“因為我是姐姐，因為紅龍那裏比較危險，好了，趕緊追！”明萱不容分辯，轉身帶頭往西北飛，戈德林趕緊跟上。

眀玲稍一猶豫，騰空而起，沿着剛才感應到的方向，飛往東北方，自出生就從未分開過的兩姐妹，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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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骨荒野是一片大冰原，正北方則是一片低地，被稱為晶歌森林，那裏地熱豐富，到處是溫泉，水蒸氣瀰漫。相對較高的溫度，造就了奇景，這裏也是諾森德唯一有大片喬木生長的地方。

再向北，就是諾森德的最北端——風暴群山，也是程曉天和布萊恩的目的地。

不過，他們並沒有走晶歌森林，那樣會繞很多路，從龍骨荒野登岸后，他們一路向西北，準備從祖達克和龍骨荒野的交界處直接進入風暴群山，這一條路線雖然艱險難行，可這對程曉天來說，並不是問題。

等看到那連綿起伏的群山後，程曉天的靈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也是他事先的計劃，實施的很完美，現在，可以御劍高飛了。

可就在這時，程曉天捏了一半的劍訣一散，茫然向回看。就在剛才，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被牽了一下，並伴有莫名的心悸。

“大人，你在等什麼吶？”布萊恩見程曉天停止施法皺起了眉頭，疑惑問道，話語中還透着一絲不滿。

程曉天一如往常，根本不搭理他，想了想后，竟然緩緩盤膝坐在了地上。

布萊恩搞不懂他要幹什麼，可又不敢打擾，只得滿臉不耐陪坐在一旁。

程曉天維持着盤坐的姿態，雙手交疊，掌心向天，閉上眼睛開始入定。他並不是要修鍊，而是在穩定心神，準備推算。

修真者除了心術、法術和道術三大類功法外，還有一個偏門，叫做——命術。說白了就是推演命運變化，預知吉凶，並安排出下一步的動向。

與**門不同，命術極為看重天賦，若是天分不好，任你如何修鍊也難有大成。而如果天賦極佳，就算是普通人，也會有相當高的預見能力。

程曉天的天賦不算上佳，中上之資，所以他從未專門修鍊過這個，可剛才的心悸極為不尋常，他找不出緣由，只得試着推算一把。

推算需要思維極其寧靜，必須一點點收攏心神，這會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大約兩個小時過去后，布萊恩已極為不耐煩了，現在的程曉天不但紋絲不動，還氣機全無，簡直就像個死人，不注意都看不到他。

“他到底在幹什麼？”布萊恩喃喃自語，乾脆爬到程曉天面前，臉對臉盯着看。

別以為他能看出什麼來，他這純屬無聊鬧着玩。

瞪大了雙眼，鼻子尖頂着鼻子尖，布萊恩左看右看，頹然嘆了口氣，“就這樣坐死了不成？”

事實證明，他這純屬胡說八道，他的話音剛落，一直如雕像般的程曉天突然張開嘴，對着他的臉噴了一口氣。

這是一口寒氣，冰冷刺骨，晶藍色，布萊恩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那叢寒氣立刻在他臉上結成一層冰晶。

“別睜眼！”布萊恩還未反應過來，耳邊傳來程曉天斷喝，緊接着他只覺天翻地覆，被人仰面朝天按在了地上。

他還從未聽過程曉天如此嚴厲說話，被嚇得根本不敢動，老老實實緊閉雙眼躺着。

真正的命術，萬事萬物皆可成籖，越隨性越准，常人看到那些抽撲克，抖竹籤，絕對都是假的。程曉天剛才並沒有任何計劃，心神剛沉住，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噴口氣，於是他順心意噴了出來，這就將是他將要推算的卦象。

冰晶結在人臉上，根本保持不了多久，程曉天情急之下，一把按住布萊恩，大吼出聲，隨即開始儘力演算。

無數冰晶組成的圖案中，每一顆晶體的形狀，每一條紋路的走向，甚至顏色的變化，都是有用的信息，不可放過一處。這一次演算的數據量，絕對不亞於超級電腦。

大約10秒鐘過後，程曉天鬆開布萊恩，面色無比凝重，又坐回了原處。由於時間太緊，他推算的結果並不明確，這讓他有些為難。

“好了沒有……”布萊恩依舊仰躺在地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顫聲問道。

並沒有人回應他，稍傾，只聽一聲破空，轉眼遠去。布萊恩猶豫了半天終於大着膽子睜開眼睛，卻發現對面空空如也，已不見了程曉天的身影。

四望一圈確定程曉天已經走了后，布萊恩暴跳如雷，胡亂點指着四面八方大罵：“你這混蛋！混蛋！程曉天！”

半天後，沒了力氣的布萊恩又難過起來，好不容易傍着棵大樹來到這裏，眼看就要進山了，怎麼就跑了吶……風暴群山是維庫人和風暴巨人的地盤，憑他自己想要安全的在裏面搜索，萬無可能。

“我親愛的格裡布，你說，該怎麼辦？”布萊恩可憐巴巴看向自己的夥伴，快哭了。

格裡布一臉茫然，裝模作樣思考一番后，撓了撓頭，竟然躺倒就睡。

布萊恩眼睛一亮，“你是說，我們就在這裏等，他還會回來的?”

想到這，布萊恩又不難受了，這趟探險他已經謀劃了很多年，今天都到了這裏，豈會在乎等幾天？於是他顛兒顛兒跑到格裡布身邊，枕着格裡布肚子也躺下就睡。

一陣寒風刮來，雪原被吹起了一層白毛，矮人和猩猩在雪霧中若隱若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