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強人所難
皇宮裏失寵的女人就是這樣的待遇,不管你以前多尊貴,到了這裏都是囚徒。
這些人都是宮斗的失敗者,也都是宮斗的高手,就是時運不濟罷了,得了皇帝的寵,卻又很快被別人替代,成了弱勢群體。
要說這些人值得可憐,也不見得。
參與宮斗的人,哪有不心狠手辣的!
時運不是可憐她們,人道是盛錦妍謹遵的原則,她們是人,不是豬狗,寵物狗吃的是什麼?她們不及。
盛錦妍是想拿她們當人待……
只剩了這些幾十歲的老女人了,十幾二十幾年後皇宮就會清空,她們也是一世人,活得也不易,盛錦妍還是惻隱之心泛濫。
人都是可憐弱者的,盛錦妍本來就是被人殘害過的,有同病相憐之感。
冷宮很快變換一新,建起了一個五間室的廚房,一間盛糧,一間盛菜,三間廚房。寬大明亮,乾乾淨淨。
這些個久經虐待的人不禁活的希望旺盛了,有的人眼裏閃了精光。
盛錦妍覺得自己有了點兒成就感,人活着就是為了做點兒有意義的事。
給冷宮配了一個女醫,就是盛錦妍研究所的一個姑娘叫林媛媛的。
冷宮現在也不叫冷宮,叫逸老園,逸老跟養老差不多,宮門開放,裏邊的人可以隨便走動,不受限制。
讓這些封閉多年的女人們重見了陽光。
當然都是欣喜的了。
在一甲進士里,穆眠選出三十沒有婚配,年輕,五官端正的,在勤政殿設宴,讓幾個公主背後偷看,壽陽公主卻沒有選中一個,濮陽公主選了進士一甲第十名二十歲的程世然。
正陽公主選了,一甲進士第二十名的凌遠途。
林陽公主選了一甲進士第三十名:楊天成。
邵陽公主選了一甲進士第八名陳沖。
瀏陽公主選一甲進士二十五名的張宇。
范陽公主選了一甲進士劉宇桓。
陶貴人的女兒城陽公主被害,僅有這六個年齡大的選了駙馬。
壽陽公主沒有合意的,穆眠覺得很奇怪,壽陽是不是有什麼隱疾?那麼多青年進士,沒有配得上她的嗎?那叫進士寒窗苦讀十幾年,還得有天賦的,沒那個天賦累死也考不上進士。
真得是有那個命的……
盛錦妍也懷疑她有隱疾:“是不是石女兒?”
穆眠一笑:“奇怪!”
盛錦妍也說:“奇怪!”
二人相視一笑,都搖頭。
穆眠答應的駙馬可以出仕,攀上了皇家,還可以出仕,何樂不為,多美的事,不少的進士在惦記壽陽公主,可是她無動於衷。
盛錦妍勸她幾回,她只是淡淡的笑,不說什麼。
盛錦妍只有作罷了。
皇家嫁公主,穆眠改了規矩,不叫招駙馬,公主和常人一樣出嫁,京城不設駙馬府,其實穆眠就是想把這些公主攆得遠遠的。
駙馬全都得了七品官外放,做了知縣。
京城一個也不留。
嫁妝賠的不少,每人得有十萬兩,盛錦妍還想每人陪嫁二十萬,穆眠制止了她:“你想讓她們到外地去招兵買馬啊,推翻我這個皇帝?”
窮書生一舉得了七品官,抱了十萬兩嫁妝的美人歸,夢幻一樣的美景誰不想?
所以壽陽公主成了香餑餑,壽陽冷笑,對濮陽而言:“被人算計的骨頭渣子都沒了,一個縣令能有封侯的地位嗎?”
壽陽隨了魏皇后的心機,對穆眠的駙馬可以出仕感到疑惑,而且穆眠是她的殺母仇人,她不認為穆眠會對這些公主有什麼好心。
他猜對了,穆眠不會把這些公主嫁給哪個世家和公侯之門,雖然沒有幾宮太后渾水,她們的骨子裏就是狂傲的,總想高高在上,嫁入公侯之家,對江山的危害最大
大夏不用公主和親,唐元帝的女兒太多,招駙馬,建駙馬府,就是朝廷一大負擔。
三十多駙馬府,會佔據整個京城,穆眠要精兵簡政。減少國家負擔。
這麼多公主圍着京城轉,每天一個給皇帝添一點兒麻煩,皇帝就得累得半死。
三十多駙馬府,讓穆眠眼暈……
只有想招兒打發遠遠地。
豁出來一把錢,送得佛上西天。
壽陽好像看到了穆眠的心思,她不選這些進士,就是想留到京城,被她猜中,穆眠果然外放駙馬出京到遠處為官。
他為什麼不讓他們進翰林院?翰林院是國家的重要機關,豈能容這些威脅皇帝地位的駙馬靠近,她沒有上當,信了穆眠的鬼話。
穆眠以前是不想算計,他不是不會算計,是懶得算計,他們算計到他的兒子身上,就不能讓他心態淡然了。
錢盛錦妍不理會,可是前途不會給這些皇家人,駙馬是吃掛落。
穆眠猜測壽陽不選駙馬的原因,讓人監視壽陽的行動。
盛錦妍開放了皇宮,各有個的廚房,皇宮變成了住宅,公主也可以隨便上街,遊玩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只是比常人多了幾個侍衛。
大家都變成了自由人,小公主有僕人伺候,她們也都願意出去玩,逛廟會,逛集市。
壽陽從幾個公主走後,小公主是可處跑,壽陽也沒有閑着,特意的結交大家閨秀。
穆眠這裏天天得到她的消息,由於她不嫁,由於她是魏皇后的女兒,也是穆眠的仇人,魏皇后害死了墨玉如,這是壽陽的死結。
後來的穆眠雖然對墨玉如的死沒有多大芥蒂,魏皇后可是因為穆眠盛錦妍搭救皇子入的冷宮,穆眠不屑記着,壽陽可是不能忘的。
魏皇后自盡冷宮,壽陽可把穆眠二人當成殺母仇敵,就是不共戴天的仇。
穆眠也牢記一家人的危險處境,女人是最危險的,比男人狠有一百倍,什麼手段都使,這個不嫁人的的壽陽一定是個最危險的人物。
看看她到底耍什麼絕招兒,對付他這個殺母仇人?
臻兒中毒的事件還沒有頭緒,就是懷疑貞太妃的陰謀,可是皇宮也得有執行者,那個蒙面人到底是誰的人,這麼一個大的皇宮,曾經有幾萬女人,誰的身邊都潛伏着別人的親信,自己就是查不出來,就是那個人是貞太妃的人,也許是別人潛伏在她身邊的,成了她的心腹,掩蓋她真正的主子。
蒙面人不應該露出眉毛和額頭,露倆眼珠就是最冒險的,一般的都帶面具。
這個表現得奇怪,貞太妃哪裏得來南疆的毒藥?她在白雲山沒有離開過,八皇子九皇子也沒有機會到南疆。
難道這是幾波人合作的連環么套路,謀害他的兒子?
穆眠真沒有把事放在心上過,這一回他就是百倍的提防人了,想法在算計人。
誰敢跟壽陽公主勾結算計他的人,也別想逃出升天!
綠雲已經十七歲了,應該嫁人。
盛錦妍三姨家的童興華還在惦記,自然書也讀不下去,整日的磨嘰其母,讓綠雲做妾,陶三娘自從回來幾次見盛錦妍要求這事兒。
被盛錦玉拒絕還是不死心,綠雲在盛錦妍身邊待了幾年,很得盛錦妍器重,是盛錦妍的一大臂膀。
打探消息的重要事情都是她來做,現在又專心照顧臻兒,盛錦妍最信的就是她。
綠雲不嫁,願意在盛錦妍身邊伺候。
盛錦妍多留了她兩年,現在就算很大了。盛錦妍也為他着急。
盛錦妍想把她嫁給穆眠的師弟,是一慈道長的關門弟子,奉了一慈道長的命來到皇宮加入了穆眠的侍衛軍,與明眼幾個排行下來,就叫神眼,神眼是相中了綠雲,恨不得抱了美人歸。
綠雲還是不着急,她不想嫁人的原因,就是想自由自在的,探消息是她最大的愛好,她嫌成親有孩子累贅,就不用想隨便跑了,不急不急是她最愛說的話。
讓她去給童興華做妾,給正室站規矩,伺候人,綠雲怎麼會幹,在盛錦妍這裏就沒有站過規矩,要盛錦妍的心腹做妾,豈不是打盛錦妍的臉,盛錦妍更不幹。
幾個丫環選的都是穆眠的師兄弟,一慈道長的徒弟可不是身份低的,仙長的徒弟,是高高在上的人類,拔尖兒的人類。
陶三娘又來了,盛錦妍很煩她,已經申明她的丫環不做妾。
侍衛見是陶三娘,就放了進來。
陶三娘和大陶氏的性氣不一樣,大陶氏是很注重規矩的人,像陶三娘這樣強要皇后的人做妾,大陶氏是干不出來的。
綠雲雖然是她給的,成了皇后的人好幾年了,讓皇后的貼身丫環宮人做妾,真是打皇后的臉,
不打臉盛錦妍也不會幹,她的人沒有給人做妾的窩囊事!
皇後娘娘的親信嫁五六品官,都會搶!
宰相家奴七品官,皇后的家奴可沒有綠雲的身份高。
盛錦妍雖然讓了坐兒,卻是不問她的來意,不用問,盛錦妍心裏有數,陶三娘就是拿住了她的好性氣,她連害了她的小陶氏母女都沒有怎麼樣,陶三妹是記了給了她銀子的賬,才這樣不厭其煩的了找她,認為她不應該拒絕,也是想綠雲是她的人吧?
這跟銀票不是一碼事兒,親戚之間互通有無是應該的,也是她感謝的。
她去福州陶三娘給她拿了一千兩,回來她有了錢給了陶三娘五千兩,她說過,有綠雲的身價銀。
她一見綠雲就喜歡,還陶三妹的錢就說了綠雲跟童家沒有了關係,什麼人也不能認兩個主子,這是她跟陶三妹講明的。
她倒是沒有想到以後會有這樣的麻煩,只是不能讓綠雲的心中揣着兩個主家。
盛錦妍沒有猜到,陶三娘還不是為綠雲而來:“阿妍啊,你不答應綠雲的事也就罷了,不就一個丫環嗎,也沒有那麼讓人傾心吧?
重要的事,你表哥的前程,你要管一管!”陶三娘的語氣就是命令!盛錦妍不由得一陣惡寒。
“三姨母!這個跟我沒關係,要找你就找皇上,我對什麼前途官途的一概不懂,會誤了你的大事!”這樣的事盛錦妍更不能答應,江山是穆眠的,選官是科舉制了,沒有什麼保舉,花錢買官等等的**事情。
就這個好色的童興華,功名只有秀才,還不知道是怎麼成的,就想當官,有什麼才能?有什麼特技?想禍害黎民,強搶民女還差不多,可別狐假虎威仗了皇后的威勢去敲詐百姓為非作歹,到時穆眠殺他,還是不殺?
這樣的人就在家蹲着抱女人吧,做的什麼官?憑什麼皇帝給你官?
陶三娘滿臉的窘態:“阿妍,你讓三姨找皇上,這不是超遠了嗎,你跟皇上說多超近兒,皇上那麼對你好,你說什麼他都會答應,你表哥也就是求一個三五品官,不會為難你什麼,你放心的去說就是,一定能成的!”
盛錦妍訝然失笑:她倒貪心不大,三五品官,有多少進士一輩子都熬不上去,給你三五品官你做的了嗎?
你做的了,朝臣讓你做嗎?突然一個秀才做了三五品官,讓朝臣怎麼看皇帝,皇帝這樣任人唯親,御史的參本還不得像雪片一樣多。
一定猜忌是她這皇后對皇帝的左右。
“三姨,您不懂後宮不得干政嗎?”三姨說道。
“什麼干政不幹政的,后~宮都讓你解散了,皇帝就是受你的左右,皇帝不納妃,還不就是你不喜歡的他不幹嗎?后~宮人煙絕跡,哪還有干政這一說?皇帝只有一個皇后,還怎麼談得上后~宮?已經成了虛無縹緲的東西,誰會糾結這個問題?”
盛錦妍失笑,原來自己這個三姨是這樣領會事情的,穆眠不納妃,就是她不許!
要不那麼多人還在惦記皇上,他們是認為皇帝不是什麼有章程的,被皇后左右,早晚會攻克皇帝這個難關,只要皇帝心動了,就能剷除皇后這個人,可能不少這樣想法兒的。
他們的想法兒怎麼能代替皇上的想法?他們怎麼能懂皇帝的心?
“三姨!一個人怎麼能懂別人的心?以己心度人心,你覺得很對嗎?要是能懂別人的心,就不會討人不喜了!”盛錦妍耐了很大的性子,臻兒受傷,讓她憂慮重重,她只顧自己的兒子,擔憂過別人的兒子沒有?真是隔了一等差了很大勁,自己的母親因為臻兒哭了多少場?
她卻為了自己的兒子在這個節骨眼給人添煩,還覺得是理所當然的樣子,無有一點兒愧疚。
盛錦妍的心裏這個難受,陶三娘就這樣跟她對付,她正煩不可耐的,穆眠下朝進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