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牢獄之災

第三章:牢獄之災

第三章:牢獄之災

鐵牢裏,一盞孤燈青光閃閃,煙氣瀰漫,發出嗆人的油煙味,幾乎能令人窒息。有一條好長好長的身影搖曳在石牆上,朦朦朧朧,充滿着怪異,瀰漫著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鐵牢裏的牆角,一個長發披散身穿着囚衣的人正倚牆靠坐着,沉重的腳鐐鎖着他的雙腳,脖子上套着沉重的枷鎖,雙手並銬着,是個死囚犯。透過燈光,隱約間可看清這個人的輪廓,濃眉大眼,鼻直口闊,隱隱透出一股浩然之氣,只見他雙眉緊鎖,黑白分明的眸子獃獃地凝視着那牢裏的某一定點,像在思慮着某一件煩亂的事,看着是一個年輕人,約摸有二十四、五的年紀,深刻的五官,給人一種樂於親近的感覺,其雖然坐着,也可以看出來,這人如果站立起來,也定是個頎長身材的俊逸清新的美男子。

鐵牢裏就他一人,連監禁也不見一個,只有那兩隻老鼠賊兮兮地轉動着四隻老鼠眼,正悄無聲息的試探着偷偷往鐵牢裏爬,因為那裏有着一碗犯人沒有動過的飯食,想竊為己有。

朋友有好多種,有酒肉朋友,有口是心非的朋友,有說人話不幹人事的朋友,當然還有知己的過命朋友,鄭飛與他李俠無疑的是有過救命之恩的朋友,情誼最不可能変質。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鄭飛是仁人君子,當然忘不了他李俠的救命之恩,當他聽說李俠犯了命案,欲要處斬,着實嚇了一跳,便迅即來到牢房,買通監禁,探望李俠。

疾風知勁草,動亂識忠臣,路遙知馬力,事久見人心。人與人的了解不能只憑一件事上,而是在多次的供事磨合中才能彼此了解,加深友誼,於日俱增。感情這玩意,就像是壇醇酒,放的愈久,也就是愈濃烈、醇厚、綿延香醇,令人陶醉。

在好的美酒放久了,如果不嚴密封存,會完全蒸發掉,在享受不了那種清醇令人難忘的味道。一個人與一個人的友誼,如果不像美酒那樣嚴密封存,隨着時間的流失,距離的疏遠,心境也會改變。而鄭飛正是把那情純濃厚像朋友情誼的美酒嚴加封存,致以愈來愈濃厚,綿延久長,永不變質。

大牢裏,鄭飛正面對面地看着他,頓生憐憫之心,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看着朋友受苦,就像一口吞了二十五隻小蛤蟆——百爪子撓心。

李二少看着鄭飛來看他,心如死灰,並沒有掀起他的激情,或者向朋友訴訴自己的苦悶,及蒙受到的不白之冤,竟不發一言,仍然目光獃獃地看着那空茫的一點,腦子裏好像一片空白,成了個失憶的人。

“二少,我知道你是委屈的,蒙受到這麼大的冤屈,擱誰也是意志消沉,受不了,可你為什麼不說一句話,我也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既是死,也得像個男人,轟轟烈烈的死,難道你願意就這麼窩窩囊囊的死嗎?”

李俠仍是不言不語。一個人想死,別人有時還真拿他沒辦法。

鄭飛諄諄勸導說:“我只求你,求你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有我及你一幫朋友在,難道你還信我們沒有能力替你查出真像為你洗刷不白之冤?”

他忽然想到對方李俠自己也有能力替自己洗清不白之冤,至於此腳鐐手烤也難束縛住他的手腳,只要他想越獄,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可他沒有那麼做,卻在此甘願受罪,甘願就死。常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不知道他李俠心裏怎麼想的,腦袋瓜子缺了哪根筋,只急得他鄭飛抓扯自己的頭髮,直替他李俠努勁。

他還是不言不語,氣得鄭飛站起身來,望着他那俊逸的臉龐,為難的搖頭嘆息,他實在是不明白他李俠為什麼要這麼做,兩個人誰也都明白,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極其荒唐與可笑。

“你不願說,我自己去查,定要為你洗刷冤屈——走了。”

李俠聽到鄭飛要走,才方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抹感激,嘆口氣說:“鄭兄,你不用費心了,我不是不讓你為我查清我的冤屈,因為陷害我而設置的這個圈套實在是太完美,無懈可擊,完美的甚至連我自己也都相信,這件事是我做的,就算你為我查出了什麼,別人又怎麼會相信呢?因為別有用心的人已把這件事為我做實,我即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己的身子。”

李俠,江湖上較為熟悉他的朋友,向快手王憨,彌勒吳等人,都尊稱他為李二少,所謂二少爺,那當然表示他排行老二,上面還有個哥哥,也表明他家道殷實富有,是生在富貴之家,既然他在江湖上有那麼多朋友,認識那麼多人,黑白兩道通吃,可表明他是個練武之人,有所成就,不是紈絝子弟,並非浪得虛名。

江湖上有關他的傳說令人瞠目:他十六歲出道,嶄露頭角,初生牛犢不怕虎,靠着滿腔熱血,一身是膽,獨自上山,靠着一把軟劍,神出鬼沒的挑了二十六山寨,殺得眾頭目跪地求饒。

十七歲,他俠肝義膽,為弱者鳴不平,竟敢去挑戰橫行江湖三十餘年的鬼臉人,因為其人不行正道,慘絕人寰,以嗜好吃小孩的心肝為樂,以動惱了他李俠,立誓為民除害,才去找鬼臉人,與其相鬥了七天七夜,終於把鬼臉人斃命於陰山。

十八歲,他去挑戰江湖魔頭“哭笑二魔”,憑着身上的一柄閃光劍,出神入化,力戰二魔,雙雙被其各斷一臂,致以伏地求饒,發誓永不踏出“黑風谷”一步,不再禍害百姓。

十九歲,他獨上白雲山,白雲四子聽江湖傳言,李俠是個狠角色,出劍閃電一般,沒有人看清他的劍藏在哪裏,又是怎樣出手的,只見他衣裳飄然一掠,劍光一閃,就得有人受到懲罰,不死既傷。白雲四子畏於他的深不可測的武功,聯手與其較技,勝負沒有人傳言,但李二少的威名日漸聲隆,已被多人知曉,而白雲四子,自此消聲匿跡,沒再現江湖。

十八歲,他與江南六妖抭衡,氣宇軒昂,不怯不懼,誅殺四妖,另外二妖被其生擒,還當地一片平安。

二十歲,他去武當,與其掌門在翠華峰頂論武,四天四夜,深得掌門“玄雲道長”的賞識,傳令下去,凡武當二代弟子以下,不論道、俗,日後見到李二少,均得行弟子之禮,不可忤逆。

二十一歲,他的威名如日中天,少林掌門曾於嵩山人山道前親迎前去拜訪的李二少,與他在少室山談古論今,暢說武德。

故此陽平縣李家堡聲威大震,江湖人氏都知曉李家堡出了個令人驚佩的李二少李劍,加之他武功卓著,從不以強凌弱,崇尚武德,深受江湖正道上人的愛戴,但也得罪了些那**上的雞鳴狗道之徒。當然,李家大少李彬受到二少李俠的標榜,近水樓台先得月,也被武林同道所賞識,知道有個李大少李彬,也是個非凡的人物。

如此繁華的李家堡,如今庄門已關閉了近一年,外人全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來訪的江湖名士,均遭門房擋駕於外,言大少爺全家及二少爺都有事外出,歸期未定,不便留客。

李家人愈是這樣,愈是引起人們的好奇,愈是覺得這裏面有故事,被好事者打聽出來消息是這樣的——

在年前,大少爺李彬外出訪友,五天之後,屍身卻被人給送了回來,卻不見了首級,送屍身的人說,是一年輕的美女拿錢僱用他用馬車把此屍身送到李家堡交給李二少爺。

二少李俠雖沒有看到大哥李彬的人頭,但看到其體型、穿衣,確實是大哥李彬,悲痛欲絕,念及手足之情,發誓要為大哥報仇,便出外尋査兇手,查來查去,無有頭緒,三月未果,因思念家,唯恐家裏再出什麼亂子,便回到李家堡看看。

他回到家,不見了大嫂和侄子,問及家人,老管家秦老伯傳過話來,說大少奶奶帶着公子離開了家,住在了平陽縣城街上,聲言二少爺一日找不到真兇,她就一日不回李家堡。

二少無奈,眼前大哥已死,屍骨未寒,他決不能在讓大嫂及侄子出事,想大嫂和侄子住在縣城,會引來仇敵尋釁,釀成殺身之禍,為保護大嫂和侄子的安全,只得去縣城居住,以便照顧大嫂與侄子,家僕們全未帶去,偌大的莊院便交給老管家秦老伯照管。

真是世事難料,誰知最近消息傳來,二少毒害了小公子,又持刀脅迫姦汙了大少爺的夫人,遭鄰人拿捕送官,定罪問斬,弄得下人們實在猜不透其中的道理,就其二少而言,他渾身武功,就幾個鄰人能捉拿到他嗎?簡直不可思議,可他二少偏偏進了死囚牢,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管家秦老伯為二位主人的父執輩,老主人夫婦在世時既在庄內任管家,一直迄今,雖知二少犯事進了監,心中惦念,但不知其因,便三番兩次到牢裏探監,二少卻從不提事情發生的經過,鬱鬱寡歡,沉默不語,到最後逼急了竟然拒絕接見老管家。

老管家眼看偌大的一個莊院即將落敗,只有哀聲嘆氣,無可奈何。鄭飛所打聽到的也是這樣,為救二少李俠,這才通知了彌勒吳,而彌勒吳又通知到了快手王憨。

這才是,英雄相聚美名揚,為救義士戰一場,熱血飛濺事非地,幽靈驚魂人徬惶,若知其中事與非,請看下文知端詳。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血濺追殺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血濺追殺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三章:牢獄之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