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孽緣還是宿命的起點
昏昏沉沉中,蕭笑覺得自己恍然做了一場大夢。睜開了眼睛,意識如泉水一般湧入她的腦海,她驚慌掙紮起來,孩子,孩子。廷凱走了,自己肚子裏,就是他唯一留下的血脈了,孩子一定不能有事兒。心下懊惱着自己不小心地蕭笑,顧不得看自己身在什麼地方,慌忙地用手去摸着肚子。
”小小,小小,你沒事兒吧,還能跑不,大黑要追上來了,來,別動,我背你”還沒摸到肚子,就被一個溫熱的小手拉住,然後麻利地被拖到男孩子的後背上。
清醒過來,卻被這一幕嚇到的小小,有些木然地任憑眼前小男孩將她扶起來,費勁兒地將她背到後背上。
這是什麼情況?
閉上了眼睛,又再次睜開,小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下意識地舉起了手。
“小小,別亂動,”大黑的聲音就在身後,越發的清晰,趙廷凱有些心疼小小被蹭破的膝蓋,但來不及處理了“抱緊我的脖子,我要開始跑了”。說完,男孩子撒野的跑開來,但是身背着小女孩,還是讓他很吃力,一會兒的功夫就聽着男孩子的喘息聲加粗。
被背着跑的小小,在最初的發獃后,看着依舊還是那麼短小的手臂,以及背着自己的男孩子那記住又忘記了的背影,她把頭深深埋進了男孩子的頸窩裏,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三十多年的閱歷,讓她在短短地時間裏就清醒地認識到,很好,重生年年有,今天輪到她了。聞着從稚嫩的肩膀傳來地熟悉味道,小小緊緊地摟住男孩子的脖子,不管怎麼樣,還能見到你,真好。她怎麼能那麼笨,那麼笨的相信他會不再愛她?明明他愛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愛。不想了,不想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回來,她知道有一點,她不會讓遺憾和悲傷存在自己的生命中了,
“小小,你怎麼哭了?摔的疼么?”趙廷凱背着小小在跑着,感覺到小小衝著他的脖子哈氣,還有絲絲的溫熱,耳朵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沒事兒”聽着身後傳來大黑越發狂躁的叫聲,小小抹乾了眼淚,想了下,這樣不是辦法,這樣下去?z個人都跑不了了。已經穩下情緒的她,眼睛滴流的轉了轉,“趙廷凱,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跑”,邊說邊掙扎着要下來。
趙廷凱一面跑着一面小心翼翼地護着背後的瓷娃娃。這時,感覺到背後小小扭動着身子,掙扎着要下來。他是很高興能背着小小,往日裏小小除了欺負他的時候才碰他(那哪是碰,明明是打),連讓她和他拉個手她都得被罵,說什麼這是女孩子的特權,不准他跟着湊熱鬧。明明爺爺和蕭媽媽都說好了,等小小長大了,就給自己當媳婦兒。可這是他單方面認同的,小小總是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總是說她要當他一輩子的老大,真想這麼背着她一輩子,趙廷凱在心裏暗暗地想着。
但理想是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小小又重,這麼一段路下來,不被大黑追到已經是他能發揮地極限了。現在雖然不甘願,他還是放下了小小。因為他明白,如果不放下小小,怕倆個人都要被大黑追上了。心裏暗自下了個決定,回去以後一定好好跟着老師學習功夫,再也不偷懶了。
趁着這個空擋,兩個人稍稍休息了下,蕭笑抬頭看着男孩子一臉被打擊的表情,哈哈的笑開了,隨着這一聲笑聲,讓她飄着的心突然間安定了下來。這趙廷凱的表情真有趣,自己小時候可是名副其實的小霸王,這個男孩子是自己專屬跟班呢。誰能想到眼前這個連狗狗都害怕的男孩子,會在日後選擇那麼辛苦的一條路呢?
甩了甩頭,小小鄙視的看了眼趙廷凱,戳了戳他的腦袋“你是男子漢,男子漢,真是的,跟了我那麼久,連點兒皮毛都沒學會,看老大我的”說著,小小從趙廷凱的手中掙脫出來,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兒石頭,朝着大黑的方向就扔了過去,嚇了趙廷凱一跳。
大黑還真的被這塊石頭嚇到了,猛然一縮,停下了腳步衝著他們狂吠。但不一會兒,聞了聞石頭,又開始拔腿追他們。
“小小”你忘了剛才大黑為什麼追我們嘛?趙廷凱見狀,拉着小小轉身就又開始和跑,覺得大黑的速度更快的他,無奈的叫了聲。
小小奸笑起來,就是因為她想起來了大黑為什麼追的他們。
“小小,別停下來,這地方沒大人路過,我們還是要往屯子裏跑”十字路口趙廷凱不贊同的望着小小要往左邊跑的舉動。
“沒事兒,看我的”拉着趙廷凱轉了個彎兒,小小停了下來,她環顧了下周圍,兩個人已經跑到孫奶奶的那個靠河邊的園子旁了,目光落在了那顆歪脖子老柳樹上,很好,天時地利俱全。
看了看旁邊的趙廷凱,又皺了皺眉頭,唔,讓她爬是不成問題了,但是趙小童鞋就麻煩了。望着馬上撲上來的大黑,小小眼睛滴流地轉了轉,衝著趙廷凱同學,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在趙廷凱剛萌發了一種“不好,有陷阱”的警覺時,她的無影腳瞬間發出,只聽“砰”的一聲,趙廷凱就被踢到了水裏,然後小小自己麻溜地爬上了樹,衝著站在樹下朝着她們直叫的老黑扮着鬼臉。
“蕭笑!”從水裏鑽出來的趙廷凱怒了,憤怒讓他忘記了每次這麼大聲叫蕭笑名字的悲慘結局。但此刻,他渾身濕漉漉的從水裏鑽出來,站在達到他小腿的小河裏,雖然夏初已經不是那麼冷了,但是水溫還是比較低的,他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用着比大黑叫的還大聲的吼着“我也會爬樹,你踹我下水做什麼?”他只是憤怒自己被歧視了。
小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頭,完全無視他的疑問,“噓~~~”然後衝著大黑,從兜里拿出了一個用油紙包好的雞腿,就這麼當著一人一狗,大口大口的吃着,完全無視兩個人充滿着憤怒的視線。
再次重生,她當然知道大黑為什麼追他們!
這個雞腿就是罪魁禍首,她要消滅敵人毫不手軟!
猛的吹來了一股風,趙廷凱渾身一冷,打了一個噴嚏,望着那充滿着挫敗感的大黑,目光里是無限的同情,敏感的他,完全意識到了一個事實,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佔據上風啊!
趙同志的政治覺悟和被迫害的敏感性是很高的,因此,當他被拉着在小山頭上,問着脫還是不脫的問題,他痛快而堅決的決定,開放胸口,保衛陣地。
“脫還是不脫?”問了好幾遍的小小,有些不耐煩,這孩子怎麼這麼擰阿,像她當年在他面前也沒這麼害羞好么?真不知道長大了怎麼從受性里掙脫出來的。
她用着懷疑的目光往下面掃射。
趙廷凱憤怒出離了“蕭笑!你,你欺人太甚。”第二次犯規的趙廷凱看着小小的臉上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時,已經意識到了衝動是魔鬼的概念。他用着脫下來的衣服,擋着自己。
於是,來回的人都能見着這一幕: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女孩每往前一步,男孩就退後一步,就在小男孩馬上再次退到河裏的時候,一個大嗓門響了起來:“蕭笑小小!你又在欺負趙廷凱了!”
順着聲音的方向一看,小小立馬站好,得了,蕭家太后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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