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欣欣的生母
“振國,請不要激動,那個渠瑞就是一個騙子,拿別人的女兒敲詐你。你只要不給打錢就行了。如何不解氣的話,就乾脆把欣欣扔給他算了。反正她也不是英子的親生女兒。”趙菲一聽許振國要去見渠瑞,就如此表示道。
不料,許振國徹底急了,突然一把握住了趙菲方一隻纖細的胳膊,並厲聲講道:“菲兒,我是嚴肅地向你打聽渠瑞住在哪裏,希望你老實地告訴我。”
趙菲感覺許振國的手勁特別大,都快把她的胳膊捏斷了,而且他眼神里射出的火焰也幾乎要她趙菲炙烤得快焚燒起來。她的臉漲紅得像西紅柿一番。她從來沒見過許振國這樣激動過···不,而是發過這麼大的怒火。膽怯的她終於顫抖的聲音告訴了渠瑞的出租房地址。
許振國從趙菲嘴裏知道該得到的答案后,就毫不客氣地撇開了她的胳膊,然後轉身大踏步往外走···
“振國!”趙菲急忙在後面表示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許振國回頭向她哼了一下鼻子,就咣當一下把趙菲關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
趙菲單獨站立在他的辦公室里,望着那扇門發獃了很久。
再說許振國離開公司后,立即啟動自己的豪車,直奔趙菲交待的那個地址···
渠瑞自從說漏嘴后,就一直忐忑不安。尤其是當他看到趙菲如獲至寶地急匆匆離開,甚至把自己的老公都丟下不管了,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趙菲離開不到一個小時,許振國就親自登門拜訪了。
渠瑞一看他來了,就什麼都明白了。他就像一隻斗敗的公雞一樣,在許振國面前垂頭喪氣地耷下了腦袋。
許振國打量一下他的家,不由微皺眉頭,這裏雖然趙菲幫他設置了不少東西,但依舊顯然寒酸。
許振國回想起英子講述的故事,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曾經在英子求學時,盡了自己一份力的。當他想到這裏,嚴厲的目光逐漸變得隨和。
“許先生對不起···是我欺騙了您。”渠瑞在對方的審視的目光下,終於喏喏地表示道。
許振國從趙菲那裏,基本了解了換孩子的內情。他這時不想再訓斥這個男人了,就直截了當地質問道:“我只問您一個問題——英子的親生兒子目前在哪?”
渠瑞茫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當初跟人家說好了,以後再也不聯繫了。”
許振國不解道:“關於那個產婦情況,你真的一無所知嗎?”
渠瑞回想了一下,才慢慢回憶道:“我記得她的名字叫康敏。以後英子也找過她。我也不知道她倆怎麼聊的。以後英子就沒有再提這件事。
許振國一聽,就更加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英子知道欣欣不是她的女兒嗎?”
渠瑞點點頭:“她是後來才知道的。”
許振國瞪着一雙困惑的眼神,並追問道:“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渠瑞沉思了一會,才緩緩地講道:“當初我發現欣欣竟然是一個天生有殘障的孩子時,就打算拋棄她了。可英子死活不幹,並說她決不會不顧骨肉親情而不管自己孩子的。就算欣欣的情況再糟糕,她也要把孩子撫養長大。我後來背着她把欣欣拋棄了。她氣壞了,竟然拿死來威脅我。我以為她只是在意欣欣是她親生女兒,於是就把當初醫院換孩子的事情都向她交待了一番。結果,她愣了一會,並來不及責怪我,還是強迫我把欣欣抱回來。我因為擔心她會走極端,只好又抱回了欣欣。她後來根據我提供的情況,去了一趟醫院。並順利地找到了那個產婦。她那時也可能見到了自己親生的兒子。可是,她竟然沒有要求把孩子重新換回來,甚至也沒有要求對方再補償一筆錢。等回家后,還警告我不許騷擾那個產婦。我當時感到很不解。她明知道欣欣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了,可對她還是那麼好。甚至為此付出了極大辛苦。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想製造‘意外狀況’讓欣欣···結果沒有成功。她又斷然跟我離婚了。”
許振國聽到這裏,淚水頓時奪眶而出···
他這時才明白方秋英臨終遺言了——振國,我愛你!即便我還向你保留某些秘密,但也是為了愛你和欣欣。假如你某一天得知我隱瞞過你什麼。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生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愛!
許振國又明白了英子之前在有可能通過移植孩子骨髓來活命時,斷然拒絕跟欣欣做骨髓比對了。因為她早就知道欣欣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且,她還不肯承認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哪。
許振國默然離開了渠瑞的家,他現在急於想知道英子的親生兒子現在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他同樣利用當年方秋英的辦法,去了那家婦產科醫院,通過調查康敏的名字,才找到了康敏的家庭住址。
許振國義無反顧地開車駛向了醫院提供的地址···
許振國按照地址來到那家門口一看,果然是一個很氣派的大貴人家。他眼前的這棟別墅的門庭雖然比不上自己家的‘名仕莊園’,但也算是在晉山數得上的豪宅了。
許振國懷着一顆複雜的心情按響了這家的門鈴,他甚至都沒有想好要對人家說什麼。總之,他心裏七上八下地糾結着。
“這不是許總嗎?您怎麼來我家了?”從豪宅里走出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當跟許振國一打照面,不由詫異道。
許振國乍看那個老頭,便有些眼熟,可稍微動腦筋一想,猛然想到他就是晉山一位商界的前輩,好像姓朱。
“朱老先生您好。”許振國一看是熟人,就趁機打招呼道。
那個朱老頭已經來到了許振國的跟前,依舊用詫異的眼神問道:“您來我家有何貴幹呢?”
許振國含笑道:“您先開門讓我進去好嗎?”
朱老頭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便報以歉意一笑,趕緊打開了院門。
許振國也趁這個機會,迅速醞釀著一個理由。
許振國等步入他家落座后,才微笑着表示道:“朱老,您的家可真難找呀。我可是費了功夫,才尋到了您家。”
“是嗎?”朱老頭眨了眨眼睛道,“但不知您屈駕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呢?”
許振國繼續微笑道:“我當年從國外回家鄉創業,有幸在一次工商聯大會上見了您一面,至今還記憶猶新。可是,自從那以後,再也沒機會見面,感到有些遺憾。所以就冒昧來拜訪了。”
朱老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了,便困惑道:“哦,我當年也沒跟您許總深交呀。您今天居然專程來看我嗎?”
許振國也感覺自己這個理由很牽強,自己既然口稱拜訪人家,居然一點禮物都沒帶,豈不太假了嗎?
他很快掩飾道:“哦不,其實我特別想宴請包括您在內的一些老一輩的晉商吃個飯。我家雖然也世代經商,但畢竟根基早已經不在這裏了,所以我在家鄉站穩腳跟的前提下,想宴請包括您在內的一些前輩,共敘友情。”
朱老頭一聽,心裏明白了幾分,便向許振國一拱手道:“恭喜許總事業蒸蒸日上了。可是我已經退出商界多年了,現在全心思在家裏哄我的孫子,不想再去那些應酬的場合了。”
許振國剛才的邀請,只不過是一種託詞,當對方婉拒后,就趁機借坡下驢了。
他這時趕緊站起來,並對朱老頭一躬身道:“既然朱老不喜歡參加這個聚會,那我也不勉為其難,不再打擾您了。”
朱老頭也站了起來,並客套道:“我感謝許總的邀請。您老弟年輕有為。再次祝您事業再上一層樓。”
許振國正要往出走時,突然看到客廳門被打開了。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從外面跑進來,人還沒現身,他的聲音先傳入了客廳:“爺爺,誰來了?”
許振國一看到那個男孩,不由停住了身子,並動情地打量着他——圓圓的腦袋,胖胖的臉,一對大眼睛烏黑髮亮,一笑,嘴邊還有兩個小酒窩。他的個頭跟欣欣差不多。但比欣欣要活躍得多,一看就是這棟宅子裏的小皇帝。
他就是英子的親生兒子嗎?
許振國幾乎看呆了,眼睛也濕潤了。
朱老頭剛跟那個小男孩交流了兩句,當看到許振國有些失態地看着他的孫子時,不由詫異道:“許總您這是怎麼了?”
許振國剛才腦海一陣迷茫,被朱老頭一問,頓時清醒了過來。他感覺羨慕道:“這就是您的孫子呀?真是可愛極了。”
朱老頭一聽許振國誇獎他的孫子,本來不冷不熱的表情頓時綻開了得意的笑容:“哈哈,我老朱家的種嘛,當然錯不了了。”
許振國一聽對方得意地自詡,就附和道:“是呀,這叫虎父無犬子嘛。”
朱老頭聽他這麼一誇,興奮的臉色又呈現一絲黯然:“唉,可惜我的兒子走得太早了。但能讓我欣慰的是,他終於為我們朱家留了一個種。”
許振國心裏一凜,心裏明白,也許欣欣才是他朱家的骨肉。
就在這個時候,在男孩之後又走進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
許振國怦然心動,這個女子可能就是欣欣的生母——康敏!
許振國想到這裏,便仔細打量着她···
只見她看起來跟趙菲年齡差不多,身穿一套裙裝,雖然沒有趙菲那樣的氣質,但也有像飛上一個高枝,搖身變成鳳凰的後天性修飾之美。她若出現在眾人眼前,會告訴大家一個答案——美麗未必就是與生俱來的。經過刻意修飾的女子,同樣可以吸引男人的魂魄。
那個女子一看一個高大帥氣的成熟男子怔怔地打量自己,她的芳心不由一陣亂跳,感激羞澀地迴避了許振國的目光,並含笑問那個朱老頭:“爸爸,這位先生是誰呀?”
朱老頭趕緊介紹道:“這位是許總,現在是咱們晉山商界中的大鱷。”
許振國趕緊謙虛道:“朱老您過獎了。我事業再發達,在您面前也是晚輩嘛。”
他客套了幾句后,又指着那個女子問朱老頭:“這位美麗的女士是您的女兒嗎?”
朱老頭搖搖頭:“她是我家的兒媳婦,也是我孫子的媽。”
許振國一聽,趕緊向那個女子點點頭:“哦,失敬。”
女子也微微一躬身:“原來是許總呀,您客氣了。”
許振國又繼續往外走,並對朱老頭微笑表示道:“我可不想勞駕您親自送我出去。就請您的兒媳代送我出去好了。”
朱老頭一聽許振國的建議,頓時一愣。
女子則眼睛一亮,立即表示道:“那好吧。就由我送許先生出去好了。”
許振國一看對方挺主動,心裏很是欣慰,首先向朱老頭點頭示意,然後再邁步往外走···
女子則撇下自己的兒子和公公,緊緊跟隨着許振國的腳步。
許振國一看附近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就不失時機地小聲詢問:“我想跟您單獨談談。您若方便的話,能約個地方嗎?”
女子一聽,頓時欣然回復:“可以。我一會就跟公公和兒子借口去華美商場。您先去那家商場門口等我好了。”
許振國本來以為這個女子不會接受他的邀請,正要繼續向她暗示自己是欣欣的養父,但話還沒出口,對方不僅同意,還主動約見面地點了。這讓他大感意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