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枯樹枝上鵬聲鳴 騰雲直上九宵重

第四十六章 枯樹枝上鵬聲鳴 騰雲直上九宵重

自古官場現形郎,

緊握權柄獨裁狂。

埋下隱患不知覺,

終因貪婪進牢房。

話說這吃過晚飯,寡婦又被人請走。這范二毛打着飽嗝跟着包家手下上二樓回到房間,一個人坐在床上沒趣,又沒什麼可娛樂的,自已給自己找樂子不覺嘴裏哼起了小曲來。

“我說這人生在世心不要偏,

莫把那報應當做虛言。

論理說,

借人家一升還人一個滿,

借人家五兩把半斤還。

也不用南去燒香北還願,

在家中一對活佛未動彈;

在家中孝順你的父和母,

也不必千里燒香奔泰安;

父母的恩情夠多麼重,

父母的恩情重如泰山。

爹要是死了穿孝二年半,

老娘死了穿孝就是三年。

為什麼娘比這爹爹多穿六個月的孝,

只因為娘養兒的那一天,

娘養兒如同閻王見一面;

娘養兒沙內澄金一個樣般,

一歲兩歲在娘懷抱,

三歲四歲不離娘的身邊。

五六歲上知道玩耍,

七八歲上你要是一說他他也懂得嘟囔半天。

一直要是長到了二十來歲,

自要恁給他娶上一個媳婦就算完。

小倆口商商量量登完了記,

就如同給他的媳婦寫上了過繼單。

從此後老娘說話如同放屁,

小媳婦說話崩焦酥脆杠口甜。

我說這話恁不信,

恁往這周圍裏頭看一看,

唯有怕媳婦之人嘴唇發乾。

怕媳婦之人嘴唇發乾

……

越舔越干!”

這范二毛唱一曲終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於是又嗯嗯起小曲來。

“太陽一出往上升,

算卦的走出來了個靈先生。

從小我爹娘死的早,

撇下我一個人來孤苦伶仃。

如今年齡三十多歲。

也沒討着個老婆回家中。

想來想去無主意,

我不免學了一個算卦的靈先生。

學個先生來算卦,

我到這四鄉臨里去算命。

若要是誰家有個災和難,

提前了幾天來把我請。

我到他家去算卦,

你看我朗朗大字寫的清。

上寫着貴人算卦銀十兩,

富豪家算卦沒有五兩真不中,

查查八字六兩六,

佔佔課也得個三兩平。

孤寡無兒錢不要,

到老餓死倒找零。

勸君家別嫌我的卦禮貴,

我能算這生死在眼前。

能算的准來能算的清。

人家把我來相信,

外號送我一個靈先生。

破破卦來把錢掙,

遇到個漂亮女人來真高興。

說起這算卦的這營生啊,

真叫我不穿那棉襖也能過三冬。

來到村頭高聲喊:

一街兩巷的百姓您來算卦啊,

北京城來了一個靈先生。

北山上我能算它有幾隻虎,

隔海我能算那卧住幾盤龍。

老烏鴉打我的頭前飛,

我能算它的羽毛有幾層。

小蠓蟲打我面前來過,

我能算它幾隻母來幾隻公。

我能算天上不下雨,

我能算窪波地里來不收成。

若要是有人來算卦。

當場算卦來查字憑。

我說這話恁不信,

當場試驗我這靈先生。

算的准了您掏錢,

算不準倒找銀錢遞恁手中。

我邁開大步往前走啊,

不多時來到這村當中。

……”

這裏范二毛唱小曲咱先不表。回頭咱去說那寡婦被縣長請走去算卦。寡婦隨那暴發戶上了二樓,進房間各自落坐,縣長因為臨時有點事出去了。寡婦與包家夫婦就扯些閑話,但等那楊半億楊縣長。

不多時。外面有人敲門,包老闆起身去開門,房門打開就見那楊縣長趾高氣揚地邁步往裏走。就見那暴發戶畢恭畢敬地立在門旁迎着縣長。一隻手扶着門一副哈巴狗的樣子,待到縣長進了室內,他關上門隨身而來。四人寒暄已畢各自落坐。楊縣長望着寡婦微笑着說:“久仰先生大名,意欲一見,奈何本人的身份不便親往貴舍。今藉此機會與先生一敘實乃三生有幸啊!”

“縣長抬舉我了,一介村婦,何動貴仁掛齒,實在讓我誠惶誠恐,今有幸認識貴顯也是我前世積善成德了。”

“先生客氣,後學今見先生因知古人尚且有‘桓景豋高避禍’之說。在下職微之人,知前人踏秋避忌且為未卜先知,後學仰慕先生也是為求先生給在下指點一二。”

“縣長實在是言之過重,我一卑微村婦,受貴顯高抬,實是誠惶誠恐,不知貴顯有何事相問?”

這兩人一人一對一答把那暴發戶夫婦聽的雲裏霧裏,只有傻傻乎乎地聽着的份了。

“敢問先生,先生可通八字?”

就見寡婦微微一笑道:“村婦略知一二。”

“吾心懷才欲報國,先生勿謂知音稀。本人實是很想預知明天,官祿乃立人之本,財富乃養家之源。心求富貴,欲知未來。還請先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指點迷津。”

寡婦聽罷心中暗寒,心想如此之官,心存錯位志念,何知官之本意。想着心下暗淡了三分了。口中不語良久,又暗思想,這人既來必欲其求,不回答看是不行了。於是言道:“報上生辰來?”

那楊半億聞言,連忙報上生辰,然後用期盼的眼光看着寡婦,單等寡婦發話了。這裏寡婦記下生辰,低頭沉思良久之後,慢慢抬起頭來,望着楊縣長道:“貴仁八字是庚寅、戊寅、乙未、丙戌,(辰巳臨空)。交卯月問卦,木見木比和。乙生寅月入帝旺之地,甲木年月建祿。木臨木地,火助火勢,當以日主健旺論。乙生寅月,戊土正財通根,財秉天地人三才之氣,富氣通透,門戶自開,財來如宏。富源滾滾。財旺自會生官,官在年頭坐根,祖德載厚,恵及子孫。根顯必自身榮,發福顯達在青壯年。甲建祿於年月,祖榮身顯異地立業之命,富貴逼人啊。

乙未日,日下比肩自旺,丁己戴冠束玉。紅袍加身,妻宜貴顯。日下未中丁火氣宏,生己過旺,乙木自旺克己有力。中年必得八方之財。貴仁,你的財旺的了得。養家立命用不完,不免別處逢春,築巢引鳳或是鵲巢鳩佔也未可知。你富貴的顯達。官佔三品之列呢。

貴仁,只是我想說幾句心裏話。觀你八字,乙生寅月。甲木專祿,木生丙傷,傷在年月,貴仁少年必狂,頑劣無性,支下羊刃,傷刃隨身,其性豪放,交朋結友,不羈四方。劫在專祿,傷在長陽。刃在年月,煞為亡神。貴仁這前半生太旺了,物極則反,後半程可要當心。”

寡婦此言一出,就見那楊半億神情驚異,忙言道:“先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話請講。”

“貴仁,我先送你四句話:秉承祖蔭鴻鵠飛,玉帛金珠滿目輝。虎居山頭自威猛,遇雞劍鋒刺心歸。”

“先生何意?請明示。”

“貴仁,這四句話你銘記於心,到時自會應驗。”寡婦言罷再不言語了。

就見這楊半億似懂非懂,神情疑惑,坐那沉思。少頃,言道:“有勞先生批卦,謝謝費心,您的話我已經略知一二,我記下了。今後如果還有麻煩先生的地方,請先生不要辭勞。在下這裏先謝過了。”言罷,話鋒一轉扯起家常閑話來,四人說會閑話各自辭別,只留下了寡婦一人。寡婦這一天東奔西走,不免勞累,於是洗漱一下歇息去了。

這夜無話,到了第二天吃過早飯,寡婦領着二毛辭別暴發戶夫婦。那暴發戶打發手下開車把這娘倆送了回去。

到了家,二毛開門進了堂屋,寡婦仍舊走到老地方。坐下后看着家心下暗淡,情不自禁地嘆出了一口氣。那范二毛聽見寡婦嬸子嘆氣,忙上前問道:“嬸子,您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只是昨天給那縣長看過八字,回來一進家門就想起你那兄弟了。”

“為什麼?嬸子。”

“二毛,你有所不知啊,看了那縣長的八字之後,突然讓我想起了你那兄弟的八字,我昨晚睡前想着你那兄弟的八字,不免讓我擔心。”

“為什麼?嬸子,我那兄弟不是在好好的上學的嗎?”

“二毛,你哪裏懂得,你那兄弟也是個當官的命,可是那官可是當著有危險啊。”

“嬸子,你沒發燒吧?我兄弟以後要是當官了,你不凈等着享福了,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嘆什麼氣啊?到時候我也跟着沾光呢。”

“二毛,你哪裏知道,咱家你那兄弟的八字中官旺身弱,比劫一片,劫坐專祿,與那縣長的八字有像似之處,那縣長的八字是財旺身強,劫在專祿。我看他以後有大災禍。二毛,看他那八字祖蔭載厚,根深干強,尚且不敵果多累枝,風大折枝之禍,何況你那兄弟根基淺薄,干細身弱呢?一單運行劫財大運,劫斷財枯,官何以安呢?到那時災禍難逃。”說著話淚水在眼眶裏起打轉來,二毛看着趕緊去找毛巾去了。

這范二毛從外拿來毛巾轉來,就見寡婦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了,淚水潸然而下。二毛遞上毛巾道:“嬸子,您想哪去了,我兄弟那麼好的人,不會有那災。”

寡婦接着毛巾,擦了擦臉,凄然地說道:“二毛,你哪裏知道,並非我兒不善,只因律制不全喲。有些話說了你也不一定懂,這也是他的命。”寡婦說著話,淚水又漣漣而下,老淚凄涼了。

這范二毛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了。看着嬸子蒼涼的表情,心下也難受起來了。正在娘倆悲傷之際,院外有人進來。這娘倆趕緊收拾起悲傷,又開始了一天的生計。

正是:

枯樹枝頭鵬聲鳴,

騰雲直上九宵重.

奮飛雲外程程遠,

窩巢有母執執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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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濟色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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