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第一百四十一章 還陛下見諒
雲宵仙帝笑眯眯的看着眾人舉起玉盞,使得眼下這一場面,看上去一副君臣同樂、其樂融融的樣子。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王侯存在都舉起了玉盞,這使得雲宵仙帝頗有些不快,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卻是絲毫不變,抬手指着妖侯道:“孟侯,可是這瑤池聖水入不了你的法眼,為何不見你舉杯同飲啊?”
妖侯本名孟固,旁人不知道,但是雲宵仙帝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此時他以孟侯相稱,也算是表示親近的一種方式了。
妖侯是四神獸中白虎一族的後裔,因此他貴為四王八侯之一,一直以自己的白虎血脈為傲,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從來都不幻化成人形,而是以白虎之身人立而坐。
此時妖侯神情淡然,似乎沒有因為雲宵仙帝的問話而有情緒上的絲毫波動,只是淡淡的回應道:“陛下厚賜,自然是好東西,不過微臣近日修鍊遇到了一些滯澀之處,為恐引起身體的不適,怕是無福享受這瑤池聖水了,還請陛下見諒。”
雲宵仙帝“哦”了一聲,道:“這瑤池聖水中蘊含創世之道,代表着生命起源之力,如果將之煉化,對於恢復身體也是大有好處的,孟侯何不試一下呢?”
妖侯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微臣本領低微,自身修鍊所領悟的大道都還沒有參悟通透,實在是不敢好高騖遠,轉而接受陛下的大道洗禮。”
雲宵仙帝一直微笑的面龐,此時稍稍僵了一下,然後才緩緩的道:“孟侯,此話是何意思啊?”
妖侯的臉上沒有絲毫神情變化,很是平靜的道:“陛下神威蓋世,這創世的莫大神通,確實是微臣可望而不可及的。不過,微臣自幼修鍊的就是獨門功法,能夠領悟天地大道也只是出於機緣巧合,眼下正琢磨着如何才能夠更進一步,實在是不想受到外力的干擾。”
“這瑤池聖水雖好,但是其中所蘊含的創世之道,卻全是出於陛下的神通。微臣福薄,實在消受不起陛下的厚賜,還請陛下見諒。”
隨着妖侯的話音一落,至少有百餘位王侯存在同時開口道:“還請陛下見諒!”
很顯然,此時開口說話的王侯存在,全都和妖侯一樣,並沒有飲下瑤池聖水,如果說他們事先沒有在暗中串聯,又怎麼可能呢?
這百餘位王侯存在,以沒什麼大勢力撐腰的散修強者居多,但是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四王八侯中的文明天王,明明與妖侯是不死不休的死敵,這時卻和妖侯一樣,居然拒絕飲下瑤池聖水。
如此詭異的局面,足以說明這一切的背後水很深啊!
但是對於雲宵仙帝來說,這麼多的王侯存在同時開口請求見諒,卻像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樣,他依然是笑眯眯的掃了全場一眼。
老老實實飲下瑤池聖水的王侯存在超過了半數之多,甚至還包括四王八侯中的人物。不過,四王八侯中除了妖侯與文明天王明確拒飲瑤池聖水之外,還有四位的態度卻表現的很模糊,只見他們端起了盛有瑤池聖水的玉盞,但是並沒有飲下,同時一直閉口無語,並沒有明確表明他們的態度。
看來,在場的這麼多王侯存在,暫時分成了三股勢力,其中超過一半的王侯存在,明顯是以雲宵仙帝馬首是瞻。另外還有百餘名王侯存在,卻是以妖侯、文明天王為首,擺出了一副與雲宵仙帝暗有敵意的架勢。
剩下的還有百餘位王侯存在,很明顯就是想坐山觀虎鬥,估計等到局勢明確之後,他們才有可能做出再后的決定。
也許還有一個第四方勢力,那就是像是來這裏打醬油的林飛和劉夢吟,只不過以他們區區二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對眼下的大局產生任何的影響。
事實上,從雲宵仙帝與妖侯的對話中就可以看出來,這瑤池聖水看起來是好東西,可實際上卻一點也不簡單。
瑤池聖水中蘊含有創世的大道之力這一點都不假,但是這創世大道並非天生而成,而是雲宵仙帝以自己的莫大神通,蘊養瑤池之水后所形成的。
因此,飲下瑤池聖水固然能夠領悟創世之道,對於自身的境界提升是有着不小好處的,但是此刻所領悟的道,卻怎麼也超脫不了雲宵仙帝之蕃籬,此後終身都會受到雲宵仙帝的大道影響。
這種影響,就像帝葬之地中的生靈,永遠也超脫不了大蒼仙帝的天道限制,不論他們如何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的突破,最後還是只能夠在天道之門下仰望!
可以想像,如果所有參加瑤池會盟的王侯存在,全都飲下了瑤池聖水,那麼他們的未來將會受到雲宵仙帝的控制,這當今帝朝就真是鐵打的江山了。
只可惜仙帝的威望再高,也不可能讓所有的王侯存在全都心甘情願的失去自我,不說那些準備看看情況再說的王侯存在,單單隻看妖侯與文明天王的反應,就知道他們是帶着反抗之心而來的。
不過,雲宵仙帝執掌當今帝朝近百萬年,先後經歷過三次帝爭,麾下兵強馬壯,僅僅只靠妖侯、文明天王,他們有資格與雲宵仙帝進行抗爭嗎?
要想與雲宵仙帝相爭,必須要有帝級存在出手才行,也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再一次的進行帝爭!
林飛一直冷眼旁觀,到這個時候他也差不多算是明白過來了,如果說眼前的這一幕,沒有那位神秘帝級存在暗中施加影響的話,又怎麼可能呢?
看來新一輪的帝爭,很有可能會藉著這一次的瑤池會盟而爆發!
且不說接下來的局勢到底會如何變化,只見雲宵仙帝突然嘆了口氣,道:“朕重開瑤池會盟,本來是打算藉此機會聚萬眾與一心,為這宇宙萬界開創一番新的局面,建立一個萬世不滅的帝朝,但可惜的是人心不齊,可悲而又可嘆啊!”
雲宵仙帝一邊說著,一邊連連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