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出生天
王二慶得意的笑道:“你也有點見識嘛,能認出爺的工夫。實話告訴你,爺可是有來頭的。”
葉世遙一巴掌拍在王二慶的腦門上:“吹牛就吹牛。抬什麼頭,讓探照燈照到不用警察收拾你,老子第一個先扒了你的皮。”
聽着葉世遙的威脅,王二慶也清醒過來,眼下不是吹牛的時候。
“咱們重新下一樓,去寄存處把你的法器拿回來。”葉世遙走了幾步又扭頭跟張芸生說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你拿了法器又辦不成事,我可不饒你。”
張芸生沒理會葉世遙的威脅,到了寄存處張芸生沒急着拿法器而是先把自己身上的囚服換了下來。葉世遙跟王二慶也找到自己的衣服,不過他們只是拿着卻沒有換。
也許這兩人關了太久,不習慣穿自己的衣服吧。張芸生也不催他們換衣服,從柜子裏取出自己的定靈扳指和往生珠就開始往回走。剛才在值班室張芸生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那會已經兩點多了,現在折騰了這麼一會,恐怕已經三點開外。
現在還算是夏天,天亮得太早,再不抓緊恐怕真的會被送進黑沙堡,只是不知道葉世遙掛在嘴邊的這個專門關押修行者的監獄會是個怎樣的存在。
三人回到二樓,從窗口翻下。再爬到下水井口,跟上次一樣一切都很順利。
不同的是,這次最前面的是張芸生。到了下水井的位置,張芸生沒有急着用手去跟它較勁。而是拿出往生珠串撥弄起來,不一會的工夫一個穿着囚衣的老頭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看他那無神的白眼珠和伸長的舌頭,這分明是一弔死鬼。
王二慶小聲說道:“這不是前幾天上吊的老毒蟲嗎?”
“閉嘴,不許多話。”葉世遙先制止了大驚小怪的王二慶,然後自己爬到正在念咒的張芸生面前,“你就不能低調點,這老鬼都快變成實體了,你不怕崗樓上的哨兵看到?”
“怕什麼,再快變成實體,還是虛的。”張芸生朝崗樓看了一眼,“除非這哨兵也是天生的陰陽眼,要不然這麼黑的晚上,只要探照燈不轉到這,他是看不見這老鬼的。”
兩人爭辯的工夫,老鬼已經走到井前。張芸生起身將戴着定靈扳指的手往老鬼面前一打,正好用定靈扳指打在老鬼的眉心上:“扳指定靈,靈歸我用。靈力無邊,助我破城。急急如律令。”
張芸生念完咒語,原本昏昏沉沉的老鬼突然精神一震,連只有眼白的眼珠也活泛起來。隨着張芸生戴着扳指的手往下一壓,老鬼也跟着伏下身子。張芸生用戴着往生珠的右手捏起法訣朝下水井蓋一指,老鬼也把手朝井蓋伸去。
不過雖然張芸生用術法控制住了老鬼,而且還將老鬼實體化。可是這也改變不了鬼那簡單的大腦啊。老鬼雖然知道打開井蓋可是他不懂得用手拽,只知道用拳砸。聽着那拳頭跟井蓋的擊打聲葉世遙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你就不能控制他往外拽?”
張芸生給了葉世遙一個白眼:“我就記得一個破城咒。你見過哪個古代城門外面帶把手讓攻城的人可以往外拽的,除了硬撞開能有什麼好辦法?”
這鬼雖然只受破城咒控制不會變通,不過能破城的術法用來破個下水井蓋,那還是很簡單的。老鬼只用三拳,井蓋已經是搖搖欲墜了。不過這時候探照燈已經朝這邊快速移動起來,壞了,準是砸牆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崗樓上的哨兵。
“老大,探照燈過來了。”王二慶忍不住叫了起來。
“廢話,你以為我眼瞎嗎?”葉世遙忍不住站了起來用腳猛踹下水井蓋,一下,兩下,第三下的時候葉世遙沒來得及收回腳直接跟着井蓋一塊掉了下去,張芸生也不含糊收回定靈扳指就跟在他後面跳了下去。
王二慶砸井蓋幫不上忙,只好在外圍趴着。這會探照燈都已經掃到他的身上,他也顧不得隱蔽了。雙手把住井沿,直接倒着鑽進下水井。
崗樓上的哨兵聽見響聲從下水井的方向傳來,就移動探照燈照過去。等探照燈轉過去的時候,井邊就只剩下沒趕上第一波跳井的王二慶和還沒完全變成虛無的老鬼。
哨兵也不是頭年的新兵蛋子,他也是個幹了好久的老志願兵了,不過他碰上這事卻也是頭一回。這種突髮狀況讓他不禁愣了一秒,就這一秒的工夫,王二慶已經把住了井沿。下一秒哨兵下意識地拔槍上膛開火,他手裏的八一杠準確的擊中了還傻站着的老鬼。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老鬼還是慢條斯理的虛化着,而王二慶已經在哨兵發愣的那一秒爬了下去。接着老鬼徹底虛無重新變成了鬼魂,儘管他還站在那,哨兵卻已經看不見他了。
哨兵確信自己擊中了目標,可是探照燈下面卻只是一片空曠。這次哨兵愣了足足三秒才反應過來,他跑到牆邊拉響警報,瞬間整個看守所的警鈴全都響了。
葉世遙在踹下井蓋的剎那及時收攏身子,這才穩准身形。他落地之後一個側翻,讓過一個空當來。緊隨其後張芸生也落到那個空當,這下水通道里的味道着實有些嗆人。
張芸生從袖口撕下來一塊布堵住自己的鼻子向葉世遙問道:“咱們往哪走?”
葉世遙倒沒用布捂鼻子彷彿他對這個絕緣似的,他看着王二慶已經開始從井口往下爬。這才跟張芸生說道:“原本我已經設計好了逃離通道,我們可以從離這不遠處的井口出去。可是現在這井蓋莫名其妙的焊了起來,把整個計劃都打亂了。現在外面警鈴大作,我們不能再按計劃走了。”
“那怎麼辦?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吧?”
“原計劃是從離這最近的井口出去,因為再走遠了恐怕會迷路。這蘭河市說大不大,下水道建的卻七拐八繞困死咱們恐怕不再話下。不過現在好了,你是天生的陰陽眼能暗夜視物,只要把握好方向,我們肯定能在警察找到之前逃出生天。”
說話的工夫,王二慶已經順着井壁爬了下來,張芸生領頭鑽進了下水道。這蘭河市建市比較晚,因此規劃的比較新潮,這下水道比一般的城市要寬敞許多。在裏面跑車那是痴人說夢,不過要想跑個人還是很輕鬆的。
張芸生的陰陽眼確實不是吹的,在這黑漆漆的地下通道里,跟大白天在操場跑步沒啥區別。他已經覺得自己跑得很快了,可是身後的兩人卻能牢牢地跟在自己身後。
王二慶畢竟是土裏刨食的,有點夜視的工夫也好說。可是葉世遙也沒拉下,這說明他在暗處的工夫也不錯。如果不是開了天眼能夜裏視物的話,那說明他聽聲辯位的工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這可就有點不一般了。
開始的時候還能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一些窸窣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後面的人正舉着手電筒在後面追呢。可是慢慢地就只剩下三人自己的腳步聲了,其他追兵恐怕都被甩在身後了。
畢竟這裏太黑,舉着手電筒照出的光亮怎麼也不如陰陽眼好使。而且下水道里的氣味着實有些刺鼻,這可不是單憑意志力就能忍受的。
可是一旦拉下一步,再想重新追上那可就難比的登天了。這些下水道四通八達,隨意拐幾個彎就會偏離原方向很遠。何況張芸生是在那不停地拐彎,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有些糊塗了。忍不住擔心,不會繞來繞去繞回到看守所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