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龜息神功
我的心慌得一塌糊塗,心口跳得震天響,完全是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一把夾住蛇頭,兩指微一發力,便傳來咔嚓一聲悶響,遂將自己的指頭咬破將血滴入老頑童小腿肚上被毒蛇咬傷之處,一面再給他的口中喂血,架着他的胳肢窩往牆角撤離。這一切就發生在轉瞬之間,我的腦子根本什麼都沒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本能地行動了。
那血人一聞見血腥味兒,立刻咕咕叫着發了瘋,身上的膿包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砰砰全炸開了,黏痰似的血水濺得滿地都是,真******噁心!更磕磣的是,從那破開的膿包里砰砰鑽出一條條青蛇來,騰空昂起上半截身子,向前抻着脖子,蓄勢待發,殷紅的蛇信子“嘶嘶”甩得人頭皮直發麻。
我的心裏此時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這些愣頭青如果只是閑得沒事兒,起來做做伸展運動了好還,就怕它們不知好歹地撲過來,我乾一堂堂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住那血口毒牙的強弩雨?
就在這時,卧在血人左肩膀上一條歪把子槍管兒粗細的青蛇突然一勾脖子,肌肉暴起的長尾一攢,嗖地一聲朝老頑童飛射過來!其他眾蛇一見同類率先發了勢,紛紛昂首挺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似滿弓而射的利箭一般,彈射而出,直指我們為靶心!霎時間,成百上千張血盆大口密密麻麻地砸面而來,咻咻甩着蛇信子,那聲響刺耳欲聾,聽得人頭皮直發麻,雞皮疙瘩止不住地往外冒!腦子裏啪地一聲,就跟突然失去信號的電視機,冒着黑一道白一道的雪花條,我的親娘啊,真是連立刻咬舌自盡的心都有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老頑童突然醒了過來,一隻手迅速在牆上幾點位置敲了幾下,只聽咯噔一連串的細響,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被他拖進了牆縫。
緊接着就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樓梯,我們沒有手電,走得十分艱難,深一腳淺一腳崴了好幾下,他娘的,腳脖子肯定腫得比大腿都要粗了!不過這一疼,倒是讓我猛地清醒過來,急忙向後看了一眼,並沒有見到什麼綠色的流動物體,想是那血人已經被隔絕在了牆門之外,頓時鬆了一大口氣,問老頑童:“這裏是哪兒?你剛剛不是中毒了嗎?”
老頑童邊摸着牆往下跳,邊笑道:“嘿嘿,這是老子花了八年時間才打通的暗道,怎麼樣啊?小大哥,現在你可是欠了我奎六一條命啊!我想想……啊這樣吧,你把你的本事都傳給我傳給我,咱倆就算扯平了啊!”
我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簡直比我還健康,心中越發覺得奇怪,又見他想學我的手藝,便哄他說:“那你先告訴我,你剛剛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看見你的嘴唇都發黑了,現在怎麼又跟沒事兒人一樣?”
老頑童嘿嘿一笑,跳到我身邊說道:“你你你你你!都說我奎六下套子的本事天下無雙,碰到小大哥你,我也只能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啊!”
我見他已經識破了我的心思,臉上一紅,心口突突跳得厲害,只虧周圍黑乎乎一片,誰也看不見。
老頑童緊接著說:“其實這個嘛……既然咱們現在是兄弟,那我告訴你也無妨!我練得這個叫龜息神功,可以抑制並且化解毒液在氣血中的流通和滲透,那蛇毒雖猛,看似已經蔓延至我的五臟六腑,實則是我用潛息真定將其排出體外的一個過程。你剛剛看到的那些,什麼臉色發白,嘴唇發黑,都是神龜出水的功效!”
說著,老頑童一把攬住我的脖子:“嘿嘿……當然啊,小大哥,你那駁血也起到了加速催化的作用!嘖嘖,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小大哥你居然還是天煞孤星的血毒人!了不起了不起啊!我看這樣,咱倆取長補短,強強聯合,你把你那駁血借給我點兒啊,我也我把的龜息神功傳授給你!啊怎麼樣?不對不對,咱倆還是換個血吧,我先吸你,還是你先吸我啊?”說著,就來咬我的胳膊。
我心尖一顫,操,這老頭瘋了吧?忙往前一跳,奪路而逃,邊跑邊喊:“不必了!你的龜息神功這麼厲害,根本用不着我的血,而且你看走眼了,我這血不是駁血,是毒血,換了你他娘的就沒命了!”
老頑童噔噔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喊聲幾乎就在我的耳朵邊上:“我說小大哥,不要這麼摳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把你那寶血傳給我,我就把我的神功傳給你,你也不虧嘛!”
我腳下抹油兒,喊道:“我對你的神功不感興趣,而且我們師門有規定,不可私相授受手藝,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話音剛落,腳下突然一空,靠!沒路了?!我只來得及“啊”了一聲,尾巴骨突然傳來一股劇痛,直衝我的天靈蓋,媽的,骨頭一定摔碎了!
就在這時,頭頂又是“啊”地一聲,我心一愣,可不想給他當肉墊兒,忙忍着劇痛翻身一滾,幾乎同時,老頑童“哎呦”一聲摔在了剛才我摔下來的地方,兩隻手死死地抓着屁股,疼得滿地打滾。
我又疼又氣,罵道:“你他娘的不是說這暗道是你挖的嗎?怎麼這麼大一個坑你不知道啊?”
老頑童尖着嗓子叫道:“老子這不才挖了一半嘛!正要挖另一半,那渾身是蛇的怪物就抓老子屁股了,哎呦呦……老子怎麼知道,這下面是坑還是糞嘛!”
我見他還有力氣鬼叫,就知道他骨骼驚奇,老當益壯,身子骨肯定比我還結實,倒不去擔心他,只齜着牙去摸帆布包里的手電,這小傢伙可金貴多了,不知道摔壞了沒有。
我心裏提了一口氣,祈禱祖師爺保佑,“咯噔”按下開關,那昏暗的燈光忽閃了兩下,終於亮了起來,但光線遠不如在上面密室里的時候,照明範圍不足五厘米,感覺就像一頭苟延殘喘的老豹,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不行了。
藉著有限的燈光,我迅速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地方,我他媽剛剛才來過!
“我靠,我們怎麼……”我剛罵了一聲,話還沒說完,腦後把上突然被人砍了一掌,跟着眼前一黑,什麼知覺都沒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