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兄弟
?(貓撲中文)這天晚上，因為奧斯給出的他出現在丹莫羅的解釋，而震驚地無以復加的五位矮人先生，連手中的雷霆烈酒都彷彿沒了滋味，便草草地結束了此次酒館之行。
在離開之前，尤雷加爾大叔向奧斯詢問道：“奧斯，等一下。嗯，是這樣，你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了。我需要向親王彙報，可以嗎？”
“當然，無須如此客氣，大叔。是您和庫德蘭他們一起救了我的命。而且，我把庫德蘭當兄弟一樣看待。”奧斯彬彬有禮地回答。
“我知道了。”點點頭，尤雷加爾大叔又對庫德蘭和桑德瑪爾三兄弟交代道：“庫德蘭，帶奧斯回去休息。還有你們，努埃恩，不準帶着弟弟們搗蛋，回家去。”說罷，轉身先行離去。
“那我們也走了。明天見，庫德蘭，明天見，奧斯。”努埃恩代替三兄弟發言。
“明天見，努埃恩，明天見，戈斯魯姆，明天見，塔隆埃克斯，晚安。”奧斯一一向三兄弟道別，三兄弟輪流拍了拍奧斯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奧斯看着三兄弟走遠，轉身看向庫德蘭，說：“那麼我們回去嗎，庫德蘭？”
然而，現在的庫德蘭獃獃地站在原地，目光鎖定在奧斯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回話。
奧斯伸出右手在庫德蘭眼前揮了揮，但是庫德蘭依舊沒有反應。然後奧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庫德蘭一個激靈，險些摔倒在地。
“你怎麼了，庫德蘭？”
回神的庫德蘭看起來有些扭捏，他低着頭，雙手來回擺動着，就好像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黑色的夜和他那顯眼的紅色大鬍子，讓奧斯沒有發現，此時的庫德蘭臉紅了。只聽他嘟嘟囔囔地說：“我沒事，當然，沒事。”
“那走吧。”奧斯笑了笑說道，轉身準備回家。
庫德蘭卻沒動，看着奧斯，小聲說道：“奧斯，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什麼？”
庫德蘭的聲音更小了，這可真和矮人的嗓門不符：“你說你把我當兄弟。”
聽見庫德蘭的話，奧斯又轉回來，仔細看向庫德蘭，才發現他現在的狀態很奇怪：“當然，庫德蘭，對矮人，我從不說謊。我把你當兄弟，不只是因為你救了我的命，就是因為是你，庫德蘭。”說到這兒，奧斯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黯然，“你不願把我當兄弟嗎？”
聽到奧斯的話，庫德蘭這會兒激動極了，大聲的喊出來，卻讓人覺得他是在咆哮：“不，我當然把你當兄弟，奧斯，我的兄弟！我太高興了，我有兄弟啦，哈哈哈！”一邊說著，庫德蘭一邊又唱又跳。
奧斯也被庫德蘭的舉動感染了，跟着庫德蘭又跑又跳，慢慢地變成了瘋跑，一起歡快地向庫德蘭家跑去。
“呼，呼，呼，好了……好了，庫德蘭，別……別跑了，我快要累死了。”奧斯上氣不接下氣，制止了庫德蘭繼續瘋跑下去的行為。
奧斯只是一個停頓一句話的功夫，庫德蘭的身影就往前沖了四五十米遠。聽到奧斯的喊話，庫德蘭又折身跑了回來，兩個呼吸，就到了奧斯身邊。
“奧斯，我的兄弟，你沒事吧。”庫德蘭開心極了。
“你跑的可真快，呼，呼。我一直全力衝刺，才勉強跟上你。呼，不過這才沒多遠，我就完全沒勁兒了。”奧斯大喘氣說著話。
“看來你得鍛煉了，奧斯，這可不行。來，我來教你，我可是一個強大的矮人戰士！”庫德蘭得意洋洋地自誇。
“當然，沒問題，好的，可以。”奧斯連續說了四個同意的單詞，“但是也不能是現在啊，已經不早了。”雖然剛才持續地全力衝刺讓奧斯氣喘吁吁，然而不得不說，他的身體條件相當不錯，僅僅幾句話的功夫，就差不多緩過勁兒來了。
他們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家走去。庫德蘭此時已經開始計劃，怎麼鍛煉自己的兄弟奧斯，滔滔不絕地出着主意。而奧斯，對此他只能無奈地捂着額頭，感慨於矮人還真是想到什麼就去做的性格。因為剛才瘋跑的原因，沒走多遠他們就到家了。
“庫德蘭，剛才我就想問你來着。你怎麼會，嗯，我是說，這麼高興？”奧斯雖然也非常興奮能被庫德蘭承認做兄弟，但是顯然他的興奮，還比不過庫德蘭。
“當然，當然，我一直非常想有一個兄弟，就像桑德瑪爾家那樣。奧斯，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感到你非常非常親切。”庫德蘭明顯還在興奮頭兒上，他的聲音洪亮，幾似咆哮。
“能成為你的兄弟是我的榮幸。”奧斯一臉誠懇地說道，想起了一些事，接著說道，“對了，庫德蘭，你不是有兄弟嗎？”
“咦！你怎麼知道？”庫德蘭瞪大了眼睛看向奧斯。這一天來，庫德蘭已經着實不知道吃驚多少次了。如果驚可以吃，高山之王在上，他現在一定吃撐了。
“你忘了，我來自三百年後。我知道你的大哥，弗斯塔德·蠻錘閣下。”奧斯回答道。
“啊，我把這事兒忘了。”庫德蘭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一臉不好意思地說。
“……”雖然奧斯早就知道，有些時候矮人的思維不能用人類的眼光看待，但是親身經歷過後，還是不免一陣無語。
庫德蘭接著說：“說實話，我就沒怎麼見過我的大哥，我們差太多了。我是說年齡，我出生的時候，他早就成年了。這些年他一直帶隊駐紮在丹莫德，哦，丹莫德就在濕地。父親和陛下都很看好他，他很強大。”
奧斯點點頭，說：“沒關係的庫德蘭，那畢竟是你的親大哥，總有一天，你們能並肩作戰。”
庫德蘭沒有接奧斯的話，反而問了他早就應該問的問題，只是他現在才反應過來：“說起來，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就稱呼我為蠻錘閣下，剛才也這麼稱呼我大哥。對了！你說你還來過鐵爐堡！我都忘記問了，未來你也認識我們嗎？快說說，我們是不是未來就是好兄弟。”
搖了搖頭，奧斯說：“我們並不認識，或者說，我認識你，但你不認識我。你和你的大哥，是非常著名的矮人兄弟。”
“怎麼會！”庫德蘭有些無法接受，“我竟然在未來不認識我的奧斯兄弟了，真讓我絕望！”
“哈哈。”奧斯卻捂嘴笑了起來，“哈哈，庫德蘭，你可弄錯了，這邏輯可不對。是這樣的，本來，此時的你是沒有遇到我的，也並不認識我，所以未來的你同樣不會認識我。但是，未來的我卻來到了這裏，認識了過去的你，成為兄弟，這樣，未來我們才會認識。”
奧斯的長篇解釋只會出現一個結果：庫德蘭的尷尬地撓着頭，眼睛暈乎乎的沒有焦點，思考奧斯的話，反而把自己弄暈了。
看到這樣的庫德蘭，奧斯再也忍不住了，說：“看來邏輯思考比雷霆一擊更有威力。”說完就放聲大笑起來。
“好吧，不要糾結了，庫德蘭，我保證，未來你會認識我的，我們永遠是兄弟。”奧斯的手搭到庫德蘭肩膀上，莊重地承諾。
庫德蘭點點頭，同樣一副莊重地表情，但不得不說，矮人莊重的樣子……好吧，不提了，他說：“這次我一定不會不認識你的，奧斯。”
奧斯笑笑，又問起他剛才聽到的一件事兒：“你說你和弗斯塔德大哥差很多歲，你出生時他就成年了？那現在呢？你多大了？”
庫德蘭搬起指頭算了起來，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
“好吧，庫德蘭，不要算了，你成年了嗎？”奧斯完全被打敗了。
“當然沒有，不然尤雷加爾大叔怎麼會天天跟着我們，還限制我們喝酒！”庫德蘭自己也放棄了，算出自己年齡這件事工作量太大。
聽了回答，奧斯頭上隱隱有黑線出現，他兩手握了握拳，問：“看來桑德瑪爾三兄弟也都沒有成年？你們成年是多少歲？”
“他們三個比我還要小几歲呢。不過我們成年沒有固定在哪一歲，差不多四、五十歲，通過試練就行了。”
雖然有感於矮人四、五十歲才成年這樣一件略微無語的事，但是奧斯顯然不打算放棄這樣一個好機會。他壓到庫德蘭身上，佯裝要拽庫德蘭的大鬍子，大聲吼道：“好啊，庫德蘭，第一次見面時你就小傢伙，小傢伙的喊個不停，原來你也只是一個小傢伙。哼，敢占我便宜，你完蛋了！”
“啊，不要！奧斯，我知道錯了。誰讓我聽父親他們見到人類時，都喊的小傢伙。不要，不要，不要，我的鬍子！我錯了……”
“哈哈，絕不放過你。”
“那你多少歲！”
“十三，怎麼樣？”
“你就是小傢伙！”庫德蘭開始反抗。
“那可不一樣，我還有三年就成年了，你可不行。哈哈哈，等我成年，我就天天喊你小傢伙，到時候沒有成年的你，就是弟弟。”
這一句可讓庫德蘭徹底不幹了，他跳起來，大聲喊道：“那我就兩年後參加試練，比你先成年。”說完，庫德蘭神情得意極了，“啊哈，好主意，我是天才！奧斯弟弟！”
屋外，星光閃爍，眾星之中的那輪明亮的皎月，一如奧斯第一次見到它時，璀璨奪目。但是奧斯的心，卻再不和那時相同。
他的恐懼、彷徨、無依會慢慢地消散。
他的思念，會伴隨着他新的羈絆——兄弟，一起助他成長。
他想見到的人，總有一天，終將會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是他的堅持，和希望。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