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俺把你全城都哄了嘛
十八,俺把你全城都哄了嘛
上清茅山宗在李唐王朝地位最高,掌教王遠知更得唐王器重,潘師正是他的首席大弟子,王玉嬋是他的寶貝女兒,胯下之馬自然神駿。由於事態緊急一路不做片刻停留,天漸晚時,倒也遠遠的看見了長安的城池。
那長安城東門叫長樂門,上有精兵把守,進城須經檢查方可入內,四人早早下馬徐行。楊騏生長在鄉下,何曾見過如此壯闊的城池,這城牆高四丈有餘,城基寬六丈,到城頭縮為三丈有餘,外有護城河環繞,左右一眼望不到頭。時斜陽正在城頭,金光萬道,越發襯得城池高大。楊騏不禁心癢,脫口吟道:
“千里馳雄駿,黃昏到西京。
天兵凜然立,秋風繞城行。
金城托墜日,聖光耀九州。
梟雄藏鋏泣,唐王不興兵。”
潘王二人自幼也頗讀了些書,看他這首詩脫口即成,也有些味道,倒也暗暗佩服。玉蟬一句話扔了過去:
“喂,那個誰,看不出你除了一肚子壞水,還有一點墨水。”
直逗得大潘這等快要得道的人都忍俊不禁,楊騏鬱悶的不行。正好旁邊有一老相士目睹了這一切,也笑了笑過來拱手見禮,搭話道:
“諸位有禮了,老夫行走天下多年,似你四人這等少年才俊卻也少見。不知能否結伴進城?我與你們說道幾句?”
也就是一起說說閑話的意思,這幾人就跟着進了那長樂門。
進了城倒是那相士先要告辭,他對眾人說:
“相識也算有緣,我有幾句話送與你們。”
他一指大潘,道:
“孤生依大道,
二世中楚翹。
宜將勤勉守,
葛洪自來邀。”
二指小魚,道:
“神仙哪裏找?
童子在偷笑。
一行人四個,
個個是英豪。”
三指玉蟬,道:
“昔日瓊仙子,
馥郁自天性。
移足臨凡塵,
歌罷濟蒼生。”
四指楊騏,道:
“呂祖逢作揖,
二聖也搔頭。
異世威名揚,
個中有緣由。”
他又用手指了指大潘小魚玉蟬,說:
“你們三人的大道都一頭驢有關。”
言罷,拿着他那上書“文王八卦,紫微斗數”大字的卦幡,不知道又跑哪裏招搖撞騙去了。
留下四人各自品味相士的話,大潘覺得有些道理,說:
“且不說其他,單說未曾謀面就能看出我是個孤兒,那相士倒也有些手段。只是也有些癲狂,大道那會跟驢有關啊,呵呵。”
玉蟬笑的咯咯的,說:
“這老先生倒也會拍馬溜須,你看他說師兄你只要勤勉,葛洪仙人都來邀你;小魚那四句打油詩更是暗說咱們四個都是神仙一般人物;說我直接就誇成仙女了;唯獨那個誰滿嘴胡言,什麼呂祖見了都要作揖行禮,天公地母見了都要發愁搔頭(他那知道老頭說的是猴子跟三隻眼),完了還異界揚名,只怕是聞名三界的大騙子吧。”
潘魚皆樂樂,楊騏獨凄凄。
忽然,凄凄的楊騏一呆,恨恨的道:
“那老不尊罵我。”
潘王等三人奇怪,只聽楊騏解釋道:
“這是四首藏頭詩,說潘大哥是‘孤兒一個’;小魚是‘神童一個’;玉蟬小姐是‘媳婦一個’,唯獨說我……”
倒是說不下去了,玉蟬“呸”了一下,道:
“誰是‘媳婦一個’!咦,哈哈,原來你是‘驢兒一個’,驢兒,恩,倒也恰當。恭喜你有名字了,以後你就不是那個誰了。恩,驢兒。不錯不錯。”
笑的大潘道心欲碎,小魚兩眼含淚,楊騏心裏不滿,嘴上又不敢說,只得小聲嘟囔:
“你還是媳婦呢。”
“你說誰媳婦呢!驢兒。”
“誰說我驢兒,誰就是媳婦。”
“驢兒驢兒驢兒。”
“媳婦媳婦媳婦。”
……
大潘好不容易止住笑,攔住兩人的打鬧,確切的說是玉蟬一個人的施虐。道:
“我二人還有要事,今日就此別過。這玉牌是我茅山宗的信物,楊兄弟且收下,如若有事,只需來我宗門,或許會有所幫助。”
楊騏一手揉着被揪紅的耳朵,另一手拿着茅山宗玉牌,望着那騎馬遠去的二人,倒也有點悵然若失。小魚又來取笑:
“小驢哥哥,想媳婦兒了?”
楊騏給了他一個爆栗子,兩人先找了家客棧歇息了下來。連續兩日趕路,楊騏着實發困,又一次睡得很瓷實。卻不知這一夜外面的動靜比前一日更大。
原來那夜的陰兵竟然是當年的十八路反王的其中一路,當年反王號稱二百三十萬雄兵,被李家元霸單騎雙錘殺傷大半,陰魂不散一直伺機復仇。正好,涇河龍王又被大唐魏徵斬了頭顱,兩下合兵一處,又尋了宣武門殞命的李建成李元吉及其殘部,聯合各處邪魔惡靈,倒也聲勢浩大,闖過了那豐都地府,要向李唐復仇。
那陰兵鬼將把長安圍的水泄不通,邪魔惡靈更是在漫天飛舞。只等那為首的涇河亡龍和十八路反王等一聲令下,就把那長安變為人間鬼域。長安城雖有雄兵,但都是凡夫俗子,哪裏敢和這陰兵鬼將對峙?守城將領連忙傳訊宮廷,卻見唐主正與茅山宗掌教王遠知商量對策,那掌教道:
“陛下,我那徒兒方傳來這消息,陰兵邪魔這就到了,只怕事有蹊蹺。我已經令人在皇城周邊布下十天絕地奇門遁,雖不能退妖邪,抵擋他們倒也有餘,只是此陣覆蓋範圍已經達到極限,不能擴及全城。”
“那涇河逆龍雖然道法通玄,我也能周旋一二,只是陰兵鬼將數目眾多,我門下弟子苦於人數有限,不能盡數抵擋,只怕百姓難逃此劫。”
這唐王真是一世仁主,聞言大哭道:
“若是百姓遭殃,寡人何必獨活!”
言罷抽了一柄寶劍,要出宮與那邪魔決戰。王遠知暗暗讚歎唐王仁慈,連忙攔下他道:
“陛下仁慈,我已焚香稟告我教三清,想必不久就有神兵天降,解我大唐浩劫。”
兩人正當商議,卻見掌教大弟子潘師正急匆匆浸入宮中,神色怪異,王掌教示意他將城外情形講明一下,卻見大潘頓了一頓,皺着眉頭說:
“陛下,師父,那城外情形有些怪異……那,那安定門外有一白衣年輕僧人,正與涇河逆龍等理論,那些陰兵鬼將等妖邪暫時還沒進一步舉動。”
唐王聞言精神一振,傳旨移駕西門城頭。當下眾人趕至那安定西門,果然有一白衣僧人雙手合十在與那提着腦袋的龍王說著什麼。一襲白衣衣袂飄飄在哪陰兵黑漆漆的兵甲映襯下是那麼的神聖莊嚴。少頃,只聽那逆龍震天長吟一聲,道:
“兀那唐童聽着,本欲破你城池,享用你那千萬子民血肉方才能泄我等心頭之恨。今日是這聖僧苦口婆心,願設壇誦經超度我等,重入那輪迴,免除那永墜地獄之苦,且便宜你了。你可要好生謝這聖僧!”
言罷又長吟一聲,帶那漫天妖邪,遍地陰兵頃刻間走了個乾淨。
這莫大浩劫就這麼被那個和尚給化解了,他就是那唐僧唐玄奘!
佛門埋的釘子終於發揮作用了!天庭會議室好長一段時間都經常傳來震天的咆哮聲,據說自玉帝大道修成一來從未這般發過脾氣。
你想多年辛苦經營這才佔了點上風,一夜間就被扳成平局,換誰也不甘心。其實玉帝恨得更是自己,你說當初為了顯示天宮威嚴就差那幾分幾點的雨量,斬了那涇河龍王,這才被佛祖利用了。哎,無良是佛啊。
看來這西天取經是擋不住了,玉帝思索再三,決定派重兵將下界絳州龍門的五行山圍的水泄不通,他是想阻止唐僧跟猴子見面。只是他忘了,既然是西天取經,唐僧怎麼會往東邊走?那猴子早被佛祖安排到大唐邊境的兩界山去了,天兵圍得就是一根毛。這是題外話,暫且不表。
卻說楊騏第二天醒來,就聽到外面鞭炮齊鳴經久不絕,只道是哪家王公貴族有喜慶之事。出去一看怎麼滿城歡慶,總不可能家家戶戶都嫁女兒娶媳婦吧。一打聽,嗨,原來是這麼回事,旁人不知楊騏可知道,那個和尚分明就是猴子口中的取經人,難怪演的那麼好,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
豈止是“唵叭呢吽叻嘛”,是俺把你全城都哄了嘛好嗎?
這長安城大人多,找一個人真比大海撈針都難。他只知道那妮子姓武,其他的一概不知。這連打聽了數日毫無眉目,楊騏不覺發起愁來。
這一日楊騏正帶着小魚瞎轉,因為心中煩悶,注意力有些不集中,撞到了一人身上。楊騏也沒抬頭看,趕緊給人道歉。卻聽到那人大聲喊道:
“咦,這不是子駿嘛,嘿,你小子真來長安了啊。”
原來撞得人竟然是楊叔,那武妮子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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