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怕被狗咬
“都來了啊,那就一起吧!”
城主府的一把手從人群中走出來,手中拿着一個石棒樣的東西,說道:“諸位,還是老規矩,因為逐鹿賽場有陣法的作用,所以只允許生紋境和紋徒境的弟子進入,紋師境及其以上修士進入之後會被陣法識別,到時候不但自己身死,甚至可能引發局部****。”
“諸位莫要作欺天之想,不符合條件的修士,千萬不要誤人誤己!”
城主木連城說完,眼光在東方家主身上掃來掃去,見他沒有異樣,道:“幾位家主,來吧,我等共同發力,催動陣法開啟!”
“好!”
大夏城極其周邊重要家族的家主一起上前,同時運用元力催發石棒,石棒上面頓時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衝大陣的巽位。
不多久,巽位出現一個黑黝黝的裂口,便是逐鹿賽場的門口了。
賀驚雲問道:“那個石棒是什麼東西?”
賀驚羽說道:“鑰匙啊,那是開啟逐鹿賽場的鑰匙,聽說當時為龍陽郡官方製作,中間含有開啟陣法的未知力量,不過這種鑰匙每隔百年都要更換一次,還要請龍陽郡的大能幫助製作!”
“哦!”
賀驚雲點點頭,目光朝那黑色的洞口看去。發現已經開始有修士陸陸續續的進入其中。
正在這個時候,林家陣營中走出一名年輕的修士,走到賀驚雲面前躬身低聲說道:“賀家少家主,你好,我是林家的人,我名字叫做林小七!”
“你好!”
賀驚雲很是意外。
相對於大夏城的賀家與東方家而言,林家是個比較弱小的家族,甚至連苗家也不如,不過說到底算是整個大夏城的豪族。
林家做事低調,不喜歡和外人牽扯太多的關係。
大夏城中各豪族兒女聯姻的事情時有發生,但林家是個意外,他們從不和其餘家族聯姻,也不和其他的家族爭奪城市中的修鍊資源。
在大夏城的人看來,林家是個比較慫的家族。
當然了,低調就意味着神秘,就意味着陌生,很多人包括城主府在內對大夏城林家的了解都不是很透徹。
人們只知道,林家的人從來不在大夏城撈取資源,但是他們好像有用不完的錢,好像有消耗不盡的修鍊資源。
林家,是個煉丹的世家!
這麼一個低調的世家,今日竟然找上自己,賀驚雲沒有感到受寵若驚,只是心中有些微微詫異,臉上卻不動聲色,很有禮貌的回禮,然後說道:“林公子找在下,不知道所謂何事?”
林小七靦腆的笑了笑,說道:“也沒有什麼的大事,我家長輩說這次逐鹿賽場開啟后裏面和可能兇險異常,還望進入之後大家能夠攜手共度,互相扶持!”
賀驚雲點點頭,暗道原來還是有明白人的,道:“自然自然,和林家合作,不勝欣喜!”他不明白林家為什麼對他拋出橄欖枝而不是對賀驚天。
但這些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那就多謝少家主照顧了!”林小七朝賀驚雲一揖,然後一臉漠然的退回到自己家的陣營中,對着自家弟子一揮手道:“走!”
原來,他也是林家進入逐鹿賽場的領軍人物。
“我們也進去!”苗若顏作為苗家的代表,不想落人於後,帶着苗家的弟子浩浩蕩蕩的朝逐鹿賽場內走去。
臨進入賽場的門之前,她暮然回頭看了賀驚雲一眼,眼中滿是惡毒的神色。
“不要怕她!”賀驚羽擔心少家主會被影響到心境,安慰了一句,然後道:“我們也進去吧。”
“嗯!”賀驚雲點點頭,手提長劍朝逐鹿賽場的門口走去。
緊隨他之後的便是賀驚羽和賀圓圓。
賀驚天沒動,後面的弟子無一人敢跟着賀驚雲走,這讓他很是滿意。不過畢竟眾目睽睽之下,稍有表露即可,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的太過不堪。
所以他和前面的賀驚雲隔了僅僅三丈的距離的時候,就開始往門口走去。自然,他一動,後面賀氏家族的弟子呼啦啦一隊全部跟上。
賀驚雲走的很輕,慢慢的靠近拿出黑黝黝的圓門,然後一步跨入。
一步之間,天地鄒然翻轉!
之前還是綠草茂盛的花花世界,現在進入了這個黑黝黝的圓門之後,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荒涼的景象。
灰濛濛的天,灰濛濛的地,灰濛濛的遠方。彷彿這裏的整個世界都是混沌一片,他目光所及之處,似乎看不到任何植物。
到處都是像隔壁一樣的沙灘,沙灘上散亂的到處都是黑灰色的石塊。
地上,偶有裂縫,一股股精純的魔氣從裂縫中逸散而出,彙集到空氣中,形成魔氣風暴。
前方遠處似乎還能看到一兩個人影,過了幾秒鐘的時間,那些人影也沒入了無邊的混沌之中。
“咳咳!”賀驚羽從後面走上來,看着面前的逐鹿賽場,說:“卧槽,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是他今年第三次爆粗口!
確實,這也怪不得他,因為在看到逐鹿賽場的境況之後,他確實感到震驚。
以前進來的時候,雖說裏面比外面的花花世界要荒涼很多,但最起碼一點,逐鹿賽場中還是有不少植物與動物的,裏面還是有藍天白雲和綠水的。
但是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幅情況?
正在這個時候,後面的弟子陸續趕到,就連大公子賀驚天看到這裏的天帝之後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裏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怎麼會這樣?”
很多弟子以前也都是來過的,他們也想不明白。
“怎麼辦?”賀仟瑤俏臉看着賀驚天,有些緊張的問道。
許多弟子也將頭扭向了他,彷彿這裏只有他才是唯一的路燈和指引一樣,他們似乎完全忽略了賀驚雲才是這次逐鹿賽場的領隊者。
賀驚天挑釁的看了一眼賀驚雲,微微一笑,當仁不讓的說道:“怕什麼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人家的弟子都進去裏面了,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好,我們進去看看再說吧!”賀仟瑤在旁邊附和道。
眾人隨即跟着賀驚天一塊往裏走,去探索這個未知的世界。
至於賀驚雲嘛!
他也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只能隨着眾人毫無目的的往前走。
“我們為什麼要跟着他走?”賀驚羽很明顯不想做賀驚天的跟屁蟲。
賀驚雲苦苦一笑,指了指周圍說道:“就這一條道,我們要不就回去!”
賀圓圓看看周圍,暗道可不是,就這一條道,別的地方也沒法走,想到這裏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賀驚羽白了他一眼說道:“笑什麼笑,信不信本公子捶爆你?”
這裏的空氣雖然看上去灰濛濛的,但是呼吸到口鼻之間卻有點濕漉漉的,沒有乾燥,沒有難聞,和外面的世界差不太多。
一行人沿着沙灘上的小徑走了三四里的距離之後,漸漸的看到了一些草木,心情也逐漸舒爽起來了。
不過天空依然灰濛濛的讓人難以接受。
賀驚雲舉目四望,發現這裏的空間要比外面看着大了很多。
從外面丈量的話,整個逐鹿賽場應該不到方圓十里,可是從他進入其中并行走了這麼長時間算,這個場地就算沒有百里方圓,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這裏,到底有多大?”賀驚雲知道驚羽之前來過,便問他。
賀驚羽道:“很難說這裏到底有多大,反正有的時候我覺得很大,怎麼跑都跑不到邊際,有的時候又覺得很小,稍微走幾步就從東面到了西面。”
“這應該還是一座複合陣法,其中至少有一座是空間陣。”
“嗯!”
再往前走,面前的景象豁然開朗,變得有山有水有樹林,不過這個世界上的樹林彷彿缺少水分的滋潤,長得有些蔫不拉幾。
賀驚雲四周大致看了一眼,發現環境和外界也越來越像,不禁感到好奇,想要轉過身來看看身後的情況,哪知道悄然一轉身後,發現自己走過的那些路已經消失,哪裏還能看到那些灰濛濛的霧氣影子?
他忍不住倒抽了一股涼氣。
很明顯,這裏是一座非常高級的陣法,竟然隱藏一方空間!
一般來說,這種陣法越是詭異,其中越是充滿了危險。賀驚雲暗中放出神魂之力,在用眼睛看的同時,也在用神魂注意身邊的情況。
眾人往前走了一里的距離,便出現了一個小的岔路口。
路邊的青草毫無規律的歪倒,小路上也有濕漉漉的腳印。賀驚雲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前面那些弟子應該是從這裏分開過去的,並不是始終朝向一個方向。
在小路的岔路口後方,隱匿在密密麻麻的灌木之後的地方,是一座小型的破舊的宮殿。由於青草和灌木的遮掩,應該還沒有人比他最先發現。
賀驚雲也不打算獨吞裏面的東西,將路邊的灌木微微扒開一條縫隙,便看到了大殿的輪廓。
大殿用烏黑的琉璃堆砌而成,磅礴大氣又顯得蒼涼幽遠,差不多是十幾萬年前的建築樣式,卻看不出這種樣式屬於哪個國家。
隨着他扒開草叢,越來越多的弟子從後面涌了上來。
根據以往的經驗,遇到這種大殿的話,只要能夠進去,到時候肯定會有一番不錯的收穫。面對巨大的利益,這個時候沒有誰會去想賀驚雲和賀驚天之間的矛盾,也不在乎到底是跟在了誰的身後。
奇怪的是,賀驚天竟然也跟着穿過草叢,站在了大殿的門前。
面對着這種誘惑,賀驚雲並沒有貿然的進去!
因為他清楚的很,像這種魔族遺留下來的東西,很多時候裏面充滿了詭異的危險,令人防不勝防。
他先是走到大殿不遠處,站定腳跟,然後用魂力稍微掃視一下,便確定了大殿中的情況。裏面有沒有什麼絕世寶物他不知道,但是根據剛剛探查的結果,他確定其中有一些從未見過的東西在裏面徘徊。那東西長得像狗,看上去卻比狗要噁心的多。
而且,這些東西的身上撒發的氣息很是強大,一個他可以應付,但是面對幾十個,他也只有遠遁的份。
賀驚雲停在了大殿的門口沒有朝裏面進,其餘的弟子也跟着他停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向他,有人出聲問道:“少家主,要不要進去?”
賀驚雲還沒回答,就被賀圓圓搶了話,“你們這些勢力狗,剛剛見了少家主像是見了瘟神一樣,現在怎麼不要臉的跟着我們來了?”
那些人被他一說,有些尷尬。
賀驚雲搖搖頭,看着那些弟子說道:“我就先不進去了,我怕被狗咬。”
其實他說的是真的,因為裏面有數十個像惡狗一樣的怪物,看上去額確實很強大,想要進入其中強行用臉沖肯定是不行的,必須依靠智取。
但是,這種話傳到別的人耳朵中,就像是一種諷刺。
比如,剛剛賀圓圓還罵那些人是勢力狗。
對於這些人來說,少家主罵他們是狗,他們不能還口,他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進行報復。那就是,所有的人,都扭過頭看着賀驚天,希望他出來主持公道。
賀驚天當然不會放棄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微微一笑上前,看着賀驚雲說道:“少家主,大家有血脈至親,又有同門之義,雖然你貴為少家主,但是也不能如此輕看他們,畢竟都是人,不是畜生。”
賀驚雲知道他誤會了自己,搖搖頭沒說什麼。
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真像註定會呈現在大家的眼前,在賀驚雲看來,解釋也是一種浪費時間。
賀驚天得理不饒人,說道:“少家主,這大殿雖然是你發現的,可是也並不意味着就是你一個人的,如果你不進,本公子就不客氣了。”
“裏面有狗,很多狗!我不進去!”賀驚雲平靜的再次告訴他一個事實。
然而,賀驚天只是把他的忠言當作羞辱。
“哼!”他冷哼一聲,面罩寒霜,一揮手帶領後面的弟子齊齊朝大殿的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