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來客
所有人家的燈火都熄了,天地間最安靜的也就是此刻。
張人韋慢慢的回到了新房,他顯得有些疲憊,新房裏的燈燭還在亮着,屋裏一切紅的東西在這晃動的燭光下,看起來有些失色。石絢音還在坐着,沒有入睡,剛才大火燃起的時候,張人韋並沒有讓石絢音出去。
張人韋關心道:“絢音,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石絢音看着張人韋很累的神態,關心的道:“外面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張人韋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火也燒得太是時候了,不過也好,紅紅火火,越燒越旺,”他說著就躺在了床上,過不多時就深深的睡了。
人生最快活的,莫過於新婚之夜,洞房之時了,正如香山居士白樂天所說:“**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然而,張人韋睡著了,他並沒有享受**。
石絢音蓋滅了燭火,脫去婚服也睡下了。但是今夜紅羅帳里的她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畢竟她和張人韋是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在天馬行空的遐想。
她在想,要是張人韋沒有一上床就睡會怎樣?是不是兩個都難以入睡?又或許他們早已珠聯璧合?就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讓她的眸子一整夜沒有合上。
或許每個女人的新婚之夜都是難以入眠的。
天似亮未亮,微明的天空,白霧飄散,風吹雲動。
破曉,張府老早就起來了,他知道有的客人可能天一亮就得離開,所以他就起來叫人準備餐食。他看了一下昨夜的殘燒之物,然後又回到了大廳里去。
石絢音起來換下婚服,親手沏了一壺上好的雀舌茶,和張人韋一起到大廳里去敬張府,新媳婦敬公公喝茶,這是地方習俗也是對老人家的尊敬。
石絢音和張人韋來到大廳,張府正坐在椅子上,石絢音低着頭雙手把茶遞到張府的面前,用低而清脆的聲音說道:“公公請用茶。”
張府接過茶,“哦,嗯!”喝了一點,道:“絢音,人韋這小子娶到你,那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如若他有什麼地方惹得你不開心了,你就告訴公公,我替你訓訓他。”石絢音沒有言語,只是看着張人韋笑,張人韋也看着她笑。
張府道:“地上涼,都快起來吧!”
張人韋和石絢音齊聲道:“是,爹。”
張府吩咐兒子,道:“人韋,你去看一下,別怠慢了客人。”
張人韋應道:“是,爹。”他家雖有不少錢,但他絕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紈絝子弟,他很聽父親的話。
張人韋嘴裏說著“是”,但他卻沒有馬上去,只是怔怔的站着,若有所思似的樣子。
張府見狀,道:“人韋,怎麼了?燒了就燒了吧,沒什麼好可惜的。”他以為張人韋在可惜昨晚在火災中燒毀的東西。
張人韋回道:“哦,沒事,爹。”
冬天的清晨,每天似乎都很冷,在這個高原之上,早上的馬牙泠乃常見之物,不過今天卻意外了些。張人韋出門來一看,東方的天空暝滅,雲層翻滾,一束束陽光從雲層中猶如萬丈佛光般射了下來,照射在張人韋的臉上,更顯得他有絲絲的愁苦,他不是想其它的,他所想的是李向東去了那兒?
張人韋向廚房走了過去,還沒到門口,便聽到有人在門外大罵,“張府,你個奷人,快快給我滾出來。”聲如洪鐘。
張人韋聽到此聲,他沒有進廚房,而是直接走向門外去探個究竟,瞧個明,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自家大門口罵父親?他打開院門一看,有十個人站在門外,其中一個絡腮鬍子和鬢髮連成一片,眼睛黑大,眉毛上揚,身材魁梧的大漢站在最前面,一把厚背大刀扛在背上,給人一種霸道剽悍的感覺。
後面的九人站的很奇特,正中的那個年紀稍大,中年,大約四十齣頭,一縷青須有些花白,一幅面孔看上去有些威嚴,眉宇間有仇恨的氣息,他的衣服穿得也比其他人的華麗,沒有帶任何兵仞。
中年人左邊的第一個穿一身白衣,二十五上下,手捏一摺扇,看上去很斯文,他叫蔡文曦;左邊的第二個手持長槍,這個人叫李吉詳,穿着很簡單;左邊的第三、第四個分別叫劉大國,劉三;右邊的第一個是一個姑娘的打扮,姑娘的穿着,姑娘般的樣子,長着一頭秀髮,他並不是女人,而是純純粹粹的男人,他叫王前貞,兵器是鞭子;右邊的第二個是万俟從,手持一鐵鞭,第三、第四個分別是杜子牛和遲榮,均持青鋼長劍。
張人韋見這般陣勢和凶神惡煞的面孔,知是來者不善,但今天是新婚的第二天,他不想家裏面出任何事,是以心平氣和的對來人道:“不知閣下光臨寒舍,有何貴事?”
那大漢道:“叫張府那個鳥人出來。”他說的話很無禮,他好像很痛恨張府,只有痛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髒話連連。
張人韋聽大漢罵自己的父親,很是不高興,欲問其罵人原由,不待他說話,張府中已走出二十幾個人,走在前面的分別是方琬,塗胖子,石天輝,絡英道長及其弟子夢軒夢圓,還有張府本人,其餘的是張府中的傭人和石天輝的隨從。
張府鎮定自若的對大漢說道:“敢問閣下貴姓字表,可是來補小兒婚禮的?”他這話回得巧妙,避免的和對方正面衝突,可對方既然專程來找事,又怎麼迴避得了。
那大漢不回反問道:“你家結婚,與我何干?你就是張府?聽聞你很是厲害,今天我就要瞧瞧,你究盡有多厲害。”
張府道:“我當然厲害了,要不然我怎麼能讓你們專程上門找我呢?”這話不是回復大漢的,卻算是回了,張府在說話的時候看了看那略帶青白須的中年人,他與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大漢本來就粗魯,此刻和張府轉來轉去的說話,實在不耐煩得很,遂把大刀往地上踱的一放,道:“好,你很厲害,那就領教了。”
和大漢一起來的九個人一直沒有說話,
張府知道,無論怎麼繞彎子,看來是說不走對方的,便道:“咱們有什麼梁子?好像還達不到動手的地步吧?”
無論是誰,忍耐總是有一定限度的,如果一再的忍讓,別人會說你怕事懦夫。
張人韋心中的氣早己憋着找不到地方發泄,他父親剛說完,不等大漢答腔,便怒的道:“閣下非要挑事,那就劃下道來。”
“我們出三個人,只要你們能勝,那我們就走,”白衣書生蔡文曦道,“條件是,你們一場也不能輸,否則的話……”
終於不在是大漢一個人說話了。
張人韋問道:“否則什麼?”
蔡文曦自信滿滿,“否則要你命。”
這個比法明顯不公平,但張府還是接受了挑戰。
張府道:“很好,請你們選出出戰者。”
那十個之中,出來了三個,一個是穿華麗衣服的中年男子,一個是那白衣書生蔡文曦,還有一個就是大漢。
大漢威風凜凜的站在前面,大刀一提,道:“動手吧,誰先來?”
生命對於一個人來說真的很重要,但有沒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呢?
張府這邊的峨眉絡英道長應道:“賀蘭大刀,萬三刀,我來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