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修)
田中秋很強,可到底強到什麼程度,蝟也說不準。但她知道,跟優歐尼桑比起來,肯定還是田中秋更厲害一些。
“歐尼桑……大人,你還是不要去了……”蝟很擔心,她跟着爸爸在戰地的時候見過很多強悍的人,他們的身手全都是在生與死的界限中練出來的,跟眼前似乎只是單純去打架的優歐尼醬是完全不一樣的。然而就是那樣的人,在下一秒也會被戰火淹沒掉,明明……之前還很溫和的揉着她的腦袋。
雖然優歐尼醬是出於私心才留下她的,可是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鮮活的生命去送死什麼的,果然還是……辦不到啊。
如果,優歐尼醬再對她凶一些的話,說不定她這種無用的善良想法就會沒有了。可是優哥並沒有很兇很兇的啊。反而對她這個有利用價值的人質還算是不錯,給飯給衣服還給床睡,一點兒也不像是對一個人質該有的待遇。
儘管還是害怕着,可蝟還是扯住了優的衣服做最後的努力,“歐尼醬,別去了……”
“你什麼意思。”毫無疑問的勸阻的時候反被優質問了,他心情十分不好的一把掐住了蝟的下巴冷聲道:“你以為我打不過那傢伙嗎?”
“不,不是……”不是打不過,而是鐵定打不過啊!
蝟試圖用眼神傳達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惜被眼前人完全的無視掉了。
自信滿滿的阿倍野優說道:“你就等着瞧好了,那傢伙就算有着神技也必敗無疑。只要是在夜晚裏,沒有了太陽光幫着那傢伙,他也只是個普通陰妖子而已,到時候還不是被我捏扁搓圓。”
被捏扁搓圓的鐵定是你啊!
蝟簡直就要跪給阿倍野優看了,如果是通關遊戲的話,陽光不陽光的只能算是輔佐條件啊,武力值才是最終決定成敗的決定因素,阿倍野優歐尼醬為什麼就是不懂呢!在你因為沒有陽光而沾沾自喜的時候,人家說不定都想出四、五條弄死你的計策了呢!
可是看到面前完全沒往這方面想的阿倍野優大歐尼醬,蝟覺得,還是算了吧。她已經不想去管被還未到達的勝利蒙蔽雙眼的人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察覺到了蝟情緒的阿倍野優用兩根手指捏住了蝟鼓鼓的臉頰,十分不爽快的問道:“怎麼著,你心疼他啊。”只是掐的話他似乎是覺得不過癮,又改成捏,捏舒服了后,又改用雙手齊上陣的揉搓着蝟的臉,像是玩麵糰一樣將蝟的臉頰在手掌間滾着玩。
蝟被滾的頭暈目眩,可是她一點兒也不想再去管自大的優哥了。她隱隱有些期待起來阿倍野優歐尼醬大人被媽媽大人打殘的那一幕了。
媽媽,請不要客氣的一招帶走這個欺負我臉頰的歐尼醬吧。
阿倍野優捏的心情舒暢了后,就將瑠衣的戴帽外套拿起扔在了蝟的頭上交代道:“快點吃完飯,穿上衣服我們走。”
蝟將擋住視線的外套扒拉下來,乖巧的套上后,一口將晚餐的三明治塞進嘴裏,乖乖的跟着阿倍野優離開了咖啡店。
兩人維持着一前一後的步調向著交易地點,也就是蝟來到秋葉原后,一直被我妻媽媽強調的那個樓頂格鬥場走去。
夜晚的秋葉原,安安靜靜的完全沒有白日的喧囂。
蝟能感覺到黑暗中蠢蠢欲動的生物,那種被緊迫盯住的感覺讓她渾身戰慄,每當她稍微走慢點跟優歐尼醬拉開些距離,那些傢伙們就開始在黑暗中活動起來。蝟雖然看不到那些傢伙,但是也能想像得到他們那野獸般捕食的動作,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只能馴獸師扔來小羊羔的大老虎一樣。
想到這裏的蝟控制不住的打了個顫,生怕身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優尼桑一不小心把她弄丟,蝟快走了幾步緊緊的抓住了在面前晃悠的大手,她輕輕扯了一下走在前面的人,等他停頓一下后順勢做出了樹袋熊扒樹的動作抱了上去。
新出爐的新型掛件·我妻蝟給阿倍野優造成了不小的移動困難,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一層妖主之子的身份,他們兩個人早被那群藏在黑暗中餓瘋了的狼啃了不下兩遍了。
直到離開大路拐進一棟大廈內要上樓梯了,蝟才被不爽快的優揪住后衣領抖了一下,他道:“我說你夠了喲!一路上扒着我的腿你是樹袋熊嗎?!你自己有腿有腳的自己給我爬樓!”他們可是要一路爬到樓頂啊,帶着這麼個負重哪怕優是個恢復能力不錯的陰妖子也吃不消啊。
蝟耷拉着腦袋,作死的抬頭看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大門,正看見一個黑影從門口那裏一閃而過,她忽然就像是被誰點燃了尾巴一樣,晃悠着喊道:“我,我先上!歐尼醬你殿後!”
膽子很小的蝟一下子就竄到了二樓,她躲在二樓扶手向下望,正好看到回身看着大門皺眉的優尼桑的正臉。她的身體往前伸出去,就可以看見阿倍野優反身回去站在門口左右看看,然後將門合了起來,再用放在一邊的棒球棍把門別住了的動作。
蝟縮回腦袋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一會走着走着,背後又多出第三個人的腳步聲,這大晚上的太嚇人了!
蝟搓搓手上冒出的雞皮疙瘩,回頭看了一眼樓道窗外的黑夜。沒敢亂跑的她在原地等待着鎖好門的阿倍野優,等他上來后,才敢繼續拉着他的外套往上走。
再快要看到天台門的時候,蝟才忽然反應過來,他們這樣去是不是太正直了?優尼桑好歹也是反派啊,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她帶過去是不是不太好?難道不應該先把她找個地方藏起來,再他自己過去拿了田中秋才把她放掉嗎?
疑似電視劇看多了的蝟被優拉上了天台,她站在冷風中,迎風看着眼前巨大的被綠色的粗網圍起來的格鬥場。
這就是媽媽一直強調的那個格鬥場啊,耽誤了那麼長時間總算是見到了。
蝟這一路的辛酸與苦難,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奇怪……”
聽見優歐尼醬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感覺疑惑的蝟剛想扭頭,後頸就被身後人掐住,扭頭的動作愣是被強制按住,又被對方給扭了回來。被捏住的蝟鬱悶的癟了一下嘴,不得不順着優的力道往格鬥場大門走去。
整個格鬥場內只有一個田中秋站着。
他就穿着黑背心黑長褲站立在場地中央,冷風吹過,那擋住了一邊眼睛過長的黑色髮絲在空中群魔亂舞般。
真沒想到,穿着衣服看上去很瘦弱單薄的田中秋,沒想到衣服下的身材這麼有料!背心緊緊的裹着他的身體,胳膊上能看出很明顯的肌肉線條。還有他沉默的站在那兒的樣子,感覺超有氣勢的!
如果有條件的話,蝟很想失禮的尖叫一聲。雖然她也知道這樣很蠢啦,但是在優歐尼醬看來簡直是作死的行為,對蝟這個年紀還無法抵抗男孩子耍帥行為的女孩面前,簡直就是帥呆了!
之前還考慮過要不要在心裏默默聲援優歐尼醬的蝟,在看到迎風抖成篩子的田中秋的時候徹底倒戈了。
最重要的是,這畫面真的很像是電視劇裏面演的那種一對一單挑的場景啊!
哪怕是跟着爸爸真正的上過戰地,蝟也沒見過如此讓人熱血噴發的畫面。我方的阿倍野優歐尼醬正沉默的壓着人質來到約定的交易地點,而敵方的田中秋歐尼醬正穿着一件黑背心在迎風哆嗦着。雖然總感覺有什麼不對,但是緊張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
蝟激動的偷握了一下拳,在心中聲援道:“田中秋歐尼醬加油!”
此時,小樓上。
黑皮美人·我妻媽媽保持着優雅的微笑活動着手腕和指頭髮出咔咔咔的聲響,她回頭看一眼結拜的小夥伴,用眼神詢問着對方,她可不可以下去打死那兩個敢拐她家蝟寶貝的小混蛋。當然,小夥伴的徒弟她會稍微放點水留口氣,但是另一個就絕沒有這麼好命了,不把對方打出餡來總感覺不能忍啊。
正站一邊注視着樓下的粉發美人在心中感嘆一聲,果然只讓小秋穿一件背心從早上站到現在的懲罰太輕了嗎?不過這種懲罰對陰妖子那敏感的皮膚來說已經是酷刑了,她可是聽手下說小秋從早上就一直皺眉到太陽下山。
不過,看看身邊認識多年的小夥伴。
粉發美人不禁苦笑一下,這種酷刑怎麼可能讓這位愛女如命的大姐頭氣消啊。畢竟是寶貝女兒被弄丟還差點就命喪陰妖子口,現在都沒把小秋打出餡來都算手下留情了。
正在觀摩着近身格鬥的蝟並不知道,自家媽媽正在小樓上觀望着,只要一發現她有危險了,就會像是瘋牛一樣衝下來,將下面打鬥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起打出餡來。
因為優的突發其難,被扔在一邊的蝟乖巧的原地坐下看着不遠處你一拳我一拳的兩人,她現在的位置比較靠近格鬥場進入口,距離中心雖然不太遠,但只要不是有心往她這個方向移動的話,她是不會被捲入到暴風雨中……個鬼啊!
啊啊啊嗄——!阿倍野優歐尼醬被田中秋一拳打過來了有木有。
蝟完全沒想到優哥可以飛的如此之遠,眼瞅着他的身體升到半空中,然後像是按下了減速鍵一樣緩慢的向著她坐着的方向飛過來了——!
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的蝟下意識像是熊貓一樣往旁邊一滾。
“轟”的一聲響。
“可惡——!”身後傳來一聲暴怒,蝟心有餘悸往後看去,之前還在格鬥場中央跟田中秋滾成一團的優歐尼醬,此刻整個人正深陷入防護網中,他一隻手扒着鐵欄杆,費了好大勁才從那個凹形中爬出來。
QAQ好可怕啊!剛才差點就砸到我了!
一點兒也不想二次重傷的蝟默默的往三角區域移動了一下,雖然這個三角區是防禦地震用的,可用在以免誤傷似乎也能行啊。
在蝟找地方要躲起來的時候,對優下狠手的田中秋上前幾步道:“小蝟,過來。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找媽媽?”如此巨大的誘惑擺在眼前,蝟蹲在地上抬頭看着對自己伸出手的田中秋,她的心已經激動的狂跳起來,甚至下意識的開始尋找媽媽的身影。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媽媽了,“蝟很想念媽媽,可是……”
蝟的小腦袋失望的垂下,然後又抬起,雙目淚汪汪的注視着田中秋說:“QAQ可是有人拉着我的帽子——!!!”
又被阿倍野優拉回身後的蝟,只能隔着優對田中秋伸出渴望的手,“Q口Q我要媽媽——!”
蝟的哭喊似乎是打開了一個必要的開關,田中秋再也不對優手下留情了,完全將他逼在格鬥場的牆角邊按着揍。而優在被動挨揍的時候,將添亂的蝟推了出去,讓她遠遠的離開打鬥的危險區域,才反過身來還擊。
打鬥撞擊的聲音很大,再配上蝟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簡直要不死不休啊。
“我說你們兩個小鬼啊。”要撞擊在一起的兩個拳頭忽然被人抓住,不知何時出現在場內的女人微笑的看了看氣喘吁吁的兩位少年說道:“私人恩怨我是不管啦。但是你們居然敢弄哭我家的寶貝——”
我妻媽媽笑得無比純良,可是在旁邊拽着她衣服哭的雙眼紅腫的蝟的襯托下,卻讓人控制不住的一陣戰慄。
“給我壓緊牙關——!”
我妻媽媽忽然暴起憤怒,兩拳將半天分不出勝負的少年挨個揍飛出去。
蝟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媽媽用後橋背摔幹掉了田中秋後,立馬有用鐵爪式抓住了想要偷襲的阿倍野優歐尼醬,那熟練的技藝可一點兒也不像是新手的樣子喲,然後阿倍野優也被後橋背摔幹掉了。
“媽媽……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什麼斷裂的聲音。”蝟低頭看着慘兮兮的兩位歐尼醬,他們一個捂着脖子後頸一個捂着腰,光看着就感覺好疼啊。
我妻媽媽完全沒把倒在地上的兩坨當回事,踩過阿倍野優的腿直徑走向蝟,高高的舉起好幾個月沒見的寶貝女兒解釋說:“什麼斷裂的聲音,那只是媽媽剛才不小心劈到指甲了喲。”
“你看。”我妻媽媽說著,還將裂開了一點點的指甲蓋秀給蝟看,當然了,那種斷裂的程度只要用指甲刀剪剪就完全沒事了。
可是我妻媽媽卻十分矯情的說:“好痛的。”說著還伸出手來攔住蝟往自己波濤洶湧的懷裏一帶,想要蹭蹭好久沒見的小寶貝軟乎乎的臉頰。
“好疼——!”
我妻媽媽有些大大咧咧的動作觸碰到了蝟受傷的肩膀,那刺骨般的疼讓她控制不住的慘叫出聲,沒一會臉上就掛上了汗。蝟疼的僵住不再敢亂動,眼神亂飄像是她自己犯錯的時候一樣,低着頭不敢看我妻媽媽。
“誰幹的。”我妻媽媽嚴厲的聲音讓蝟控制不住的一抖。
從小到大很少看見自家媽媽發脾氣的蝟抖了抖,她哆哆嗦嗦的偷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媽媽,小聲道:“陰,陰妖子……”
得到答案的我妻媽媽用手溫柔的揉了揉蝟的腦袋,收手前還調戲似的,在蝟標誌性的呆毛上打了個轉。回頭對下樓的人溫和的吐露出恐怖的話來道:“吶,親愛的,天氣熱了,讓陰妖子滅絕吧。”
下樓的粉發美女一愣,單手付上臉頰為難的笑着回道:“親愛的,重新召集起原團員稍微有點麻煩呢。”
“那種事情我不管。”我妻媽媽霸氣側漏的一掐腰,指着地上還爬不起來的兩少年說道:“這一坨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掉,其他敢動我女兒的玩意就別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好吧。”粉發美女答應着,她打了個響指,從小樓內招了兩名手下讓他們去把場地收拾一下,順便打個電話預約一下骨科醫生。
蝟還沒能看到阿倍野優會被怎麼對待,就在當晚被我妻媽媽打包送進醫院了。
在醫生再三保證只要打石膏一個月,骨頭長好就不會有沒問題后,我妻媽媽才鬆開了醫生的衣領,擔憂的看向坐在椅子上,整個手臂以及肩膀都裹着石膏的女兒道:“小蝟好可憐,居然要綁着石膏一個月什麼的,媽媽我……唔嚶嚶……”
看見自家的媽媽心疼的樣子,蝟安慰的扯了扯媽媽的衣服,安慰道:“媽媽,我沒……”
“我還是下手輕了。”忽然間收回哭聲的我妻媽媽眼神空洞的盯着地板,她喃喃自語道:“剛才用鐵爪式捏爆他的頭就好了。”
無意間聽見我妻媽媽發言的蝟呆了一下,她試着想了想那個恐怖的畫面控制不住的打了個抖,出聲阻止道:“媽,媽媽,蝟,蝟沒事的,你看,一點兒也不疼的。”蝟慢慢的像是小雞撲棱翅膀的活動了一下胳膊,雖然胳膊還是很疼,但是為了讓媽媽打消那個恐怖的想法,這點疼算什麼!
“所以,沒事的。”蝟傻兮兮的笑了笑,想用笑容來麻痹自家媽媽,讓她不再那麼心疼。
“小蝟寶貝~。”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我妻媽媽抱住蝟的腦袋,使勁蹭了蹭她的頭頂道:“媽媽正好休息,就帶你去池袋玩吧!聽說那裏有……”
聽着自家媽媽的話,蝟的額頭上滑下三根黑線。腦袋裏只剩下一句話:媽媽的職業病又來了……這次是陰妖子,下一次是什麼啊?
池袋啊……聽着好像會更危險的樣子呢。
蝟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好想回家啊,好像見見有雲雀歐尼醬守護着的安全感十足的並盛區啊,可是看着媽媽那麼興緻勃勃的樣子,滾到嘴邊的話說不出口!
“哈哈……好期待呢。”
“對吧對吧!”陷入職業病中的我妻媽媽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家閨女的臉色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