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意外來臨
一場□□結束后,雨還在下,稀稀啦啦的拍打着屋頂。
小姑娘被從狗窩挪了回來,睡在里側。
三人橫睡在大床上,洛殷睡中間,宋烈原抱着她,心有餘悸的教訓她。
“以後不能這樣了,醫生說要輕緩。”
洛殷心領神會,幽幽的,“誰讓你上演□□。”那麼大人一不高興就在露天淋雨,以為拍電視劇?
宋烈原聽了只是笑,看到小舞和她抱在一起,的確酸的夠嗆,一路返回來在院子裏等她,雨開始下了,一滴一滴的落在那條年歲久遠的長桌上,不經然的想起當年偷吻她的場景。
“我想雨來的剛好,等你回來我們重溫舊夢,哪知道雨越下越大,你回來的也夠晚。”
洛殷都笑死了,裝逼不成反被雷劈。
宋烈原沒有理會她的嘲笑,撐在她上方的身體往下挪,到了隆起的腹部,掀開睡衣,俯身吻了上去,一邊對孩子低語。
“剛才爸爸有多害怕,怕頂到你?你媽媽好性感,像浪潮,一波又一波。”
“宋烈原,閉上你的浪嘴。”
宋烈原虛坐在她擺平的雙腿上,俯身親了又親那高地,企圖把孩子喚醒,“還沒到十點,醒來跟我玩會兒。”說著,又拿手掌在她肚子上有技巧的推,這招是跟季瑤學的,上次四維,對方就是如此推動,把不動的孩子的推的在裏面如海浪般的狂舞。
宋烈原學着,果然沒幾下,洛殷安靜的肚皮鼓動了起來,勁兒還不小,一下下的頂着肚皮觸碰他的掌心。
宋烈原愉悅的唇角翹起來,放了點心,總算沒傷到孩子,踢的生龍活虎呢,想到此又氣氣的爬上來,咬她亂笑的唇角,低啞威脅,“以後不準那麼激烈,聽到沒?”
“聽到了。”洛殷蓋好腹部的衣服,側身背對着他,“好累,睡覺了。”
也沒聽到宋烈原回應了沒,感覺到那火熱的胸膛把自己包住了,像安全的天堂,困意一下子襲來,排山倒海似的,臨睡前隱隱約約的手指發癢,那枚鑽戒被他的手指轉動了幾下,然後,交纏了她的手指。
雨越下越大。
這間屋子獨自睡了二十幾年,今夜是宋烈原第一次睡在這裏,以伴侶的身份。
啊,忘了對他說聲歡迎。
洛殷模模糊糊笑着進入了夢鄉。
......
翌日清晨,雨過天晴,屋頂和樹木都掛着水滴往下墜。
醒來時已經快十點,家中空無一人,宋烈原把榮與陳帶出去了,她越來越嗜睡,竟然一點察覺到沒有。
洛殷把自己洗漱好,換了睡衣,院子裏傳來榮與陳喜悅至極的尖叫聲,啊啊啊叫着姑父的,他們回來了,洛殷推門一看,兩人正玩的不亦說乎。
剛下過大雨,長街上,院子裏低洼處都積着小水窪。
榮與陳像個小雞仔被宋烈原單手夾在身側,經過一個水窪時,他的長腿一跨就過去了,榮與陳可不行,穿着白色短襪碰了水就髒了,宋烈原把她夾着輕鬆的過了一處又一處水窪。
榮與陳對這種飛翔的姿勢喜悅的不行,尤其是被宋烈原故意的往上甩一下,她哇哇哇叫的簡直像坐了海盜船那般刺激興奮,笑臉蛋都樂呵扭曲了。
“好玩嗎?”宋烈原佯裝嚴肅的聲音。
“好玩!哈哈哈,還來!姑父!”
如她願。
“哇哇哇哇哇哇哇!!哈哈哈哈哈!”
......
洛殷在門邊看着他們,想像肚子的孩子出生,宋烈原當爸爸的樣子,他一定很柔軟,像現在這樣。
先前與蘇家的身世沒有曝光前,宋烈原和榮與陳也碰過兩次面,可每次他都很克制,鮮少參與小姑娘的遊戲,洛殷明明看出來他喜歡女孩,所以很奇怪他矛盾的反應,現在想來,他是怕多關注了榮與陳,心就會軟吧。
“姑姑!”
洛殷回神,榮與陳玩夠了,從宋烈原身上下來,跑過來抱住她的腿,“早餐,我和姑父去奶奶那拿早餐了,你快來吃,別餓着妹妹。”
連榮與陳都不放過,到處炫女兒。
洛殷好笑的挑着眉,瞪了一眼正在接電話的男人,宋烈原接着電話,不忘看老婆一眼,伸手做了個飛吻給她,隨意的像是喝水那麼自然。
洛殷無奈嘆息,如此樂不思蜀,小心生悲啊。
眼下b超照的還不明朗,這群宋家男人都喜瘋了,篤定着就是女兒,宋烈原帶頭這麼干,其他人更是相信他,給寶寶準備的禮物全是女孩的,連爺爺取名字都向著女孩方向想。
萬一是個男孩呢,洛殷連萬一這個詞都不敢提,怕被群噴。
這要真是女兒,將來得溺愛成什麼樣子?
不敢想像。
“姑姑,這個好吃么,辣么,我不敢吃,像蛇。”
洛殷被逗笑,看着那條蛇形麵包,這是奶奶的傑作,竟然被說成蛇,今兒早上,榮與陳若是沒吃這個,老人家得失望極了,回到東市以來,榮與陳簡直成了老人家的掌上明珠,辛苦做的麵包被說成蛇,畫面一定很有趣。
洛殷試着和小姑娘溝通全麥的含義,引導她,“這是全麥麵包,很有營養,早上其他舅舅們一定都吃了,所以,他們才會那麼強壯,可以單手夾住你做遊戲。”
榮與陳想了半天,點頭,覺得有道理啊,姑父還能把她拋到天上,在她害怕又喜歡不得了的時候,順利的把她接住,但是,姑姑有一點錯了,小姑娘記性好,對待事情嚴謹,認真的糾正洛殷。
“小舞舅舅沒有來吃早餐哦,昨晚沒有回家,其他舅舅吃過早餐后都去找他了。”
洛殷提取到重點,宋舞一夜未歸,並且沒有和任何人溝通,弄的其他人都要去尋找的地步。
這怎麼回事?
昨天從老宅回去后,不是好好的嗎?
洛殷疑惑的目光看向宋烈原,他的電話還在繼續,顯然不是好事情,他的表情充滿了不耐與冷厲,漸漸地那眉目凝結成了冰,竟然被激怒了。
“不是我逼你站隊,是他逼我,一個星期後我的婚禮,他鬧這出,不是打我臉是什麼?把人攔下來!否則,宋河街他從此別想回來!”
宋烈原脾氣的確不好,但對外一向滴水不露,能隨意挑動他情緒的人一定是身邊的至親人。
洛殷放下早餐走向他,宋烈原掛了電話,神色一片冰冷,見到她迎上來,立刻就摟住了她,冷笑連連。
“昨天你的告別擁抱作廢了,小舞買醉一夜,深深放不下你啊,呵,非得我出面,這件事才能解決。”
他語氣中的狠決前所未有。
洛殷驚心,下意識的抱住他,急聲。
“別鬧事,過幾天就是婚禮,讓外人看笑話嗎?”
宋烈原緊緊摟了她兩下,安聲,“我不鬧,讓他發泄個夠。”
怎麼發泄?
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了手,宋舞從來沒有打擾過她,不像宋棋濃烈的追求方式,越是這樣深沉的喜歡才是可怕,沒有動靜永遠是傷的最深的。
昨天從老宅回來,她因為宋烈原回來了,又下着雨,就沒有過去吃晚飯,兩個人在家裏面獨自開火,現在想來,太馬虎了,應該和宋舞見一面的,畢竟才和對方做了告別,宋烈原一回來就和他如此膩歪,昨晚宋義他們都回來了,指不定在酒桌上如何討論他們夫妻。
宋舞由此受刺激,極有可能。
洛殷很自責,很抱歉,甚至有點討厭自己,給宋舞和宋烈原都帶去了麻煩。
她在奶奶那等了許久,快到中餐時間,那幫男人還沒有回來,洛殷坐不住了,縱使宋烈原承諾了不會把事情鬧大,她也不放心,決定去找他們。
雨後的楚河街濕潤一片,洛殷知道去哪裏找他們,於是,順着長街徑直往那條老巷走去,這幫男人還是少年時,就喜歡在劍館裏解決問題,大到誰搶了誰的女朋友,小到誰多踩了誰一腳,都會用劍道定高低,他們的劍術都不賴,族長特地請了國內著名的劍術師傅教導,尤其是宋烈原和宋舞,是他們中的翹楚。
這是一項競技運動,會帶護具,可洛殷怕他們脾氣上來,拎起利劍就打起來,哪還帶什麼笨重的護具。
這麼一急,腳步自然快了,剛轉到老巷,就聽到身後傳來啪嗒啪嗒的奔跑聲,宋福星急切的喊着她的名字,讓等等她,洛殷停了下來,轉身看宋福星走到哪兒了,可就是這個轉身後,一陣刺痛襲擊了她的小腹,如刀絞着疼的刺心,那一瞬間,洛殷扶着牆壁就跪了下去,光裸的膝蓋磕破了一片,血從腿間狂流了下來。
“洛殷?!”宋福星驚恐的叫起來,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孕婦倒在了濕冷的街上。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前一秒她還走的穩穩的,后一秒就躺倒了,宋福星嚇得面色慘白,雙腿發軟的踉蹌到了她的身邊,用力扶她,無奈慌亂之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急的哭,邊打電話叫救護車。
“對對,宋河街2號......”宋福星勢單力薄的掛了電話,哭的梨花帶雨,去扶洛殷,扶靠在自己大腿上,“怎麼辦啊,救護車什麼時候來啊。”
午飯時間,街上根本沒什麼人,醫院又近,頂多五分鐘就到了。
洛殷心裏清明,仍舊淡淡的沒有大驚大嚷,她拉了拉宋福星的衣袖,哭的滿臉淚的姑娘立刻湊了過來。
“你很疼么,洛殷?要我做什麼,嗚嗚,我哥為什麼不在啊。”
要是在得嚇壞了。
洛殷忍着疼,對宋福星小聲交代。
“他們回來后,就說我去奶奶家的路上才疼的,不要說我來找過他們......知道嗎?”
“知道,嗚嗚。”宋福星只能點頭,心疼她,都流血流成這樣了,還在想着那些男人,怕他們自責,可不是他們,洛殷怎麼會出來?
“別急,我沒事。”洛殷安慰她,一邊伸手撫着小腹,努力保持清醒,可實在太虛弱了,不過幾分鐘,竟然想睡過去,這是昏迷的前兆,孩子可能有點問題,她心痛的亂想着。
“快點啊!為什麼還不來!快點啊!”
宋福星看出她的虛弱,急的眼淚橫飛,要是洛殷和寶寶出了什麼事,怎麼跟宋烈原交代,早上他離開時,還讓她好好看着洛殷的,不過三個小時不到,好好的人就這樣了,孩子還不一定保的住,出了那麼多血,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嗚嗚嗚嗚。”
宋福星只剩下哭,度秒如年,接着,街頭響起幾排腳步聲,她回頭看過去,如獲大救,傷心的朝那些親人大喊,叫他們過來,看來哭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把街上的人驚動了,同時,救護車的聲音也撲過來了。
來了,都來了!
可還缺一個人!
宋福星把洛殷交給自己的叔叔嬸嬸,從人群里退出來,拔腿往劍館飛奔,一邊跑一邊大哭,聲音一路飄着往劍館方向,路過的人都猜測這姑娘怎麼了,議論紛紛,宋福星哪管的了自己的形象,眼看劍館近在眼前,門口的大叔上來要攔她。
都什麼時候了還攔她?
宋福星嗚的一聲就蹲地下哭岔氣了,老大叔嚇壞了,要拉小姑娘起來有話好好說,不至於哭成這樣。
“您叫我哥哥......出來......”她哭上氣不接下氣,也沒力氣進去了,“叫我哥哥出來......說宋福星找.....”
大叔急壞了,抓着頭,“裏面都是男人啊,哪位是你哥哥?”
“都是!都是我哥哥!”宋福星狂哭,碰到一個話多的大叔也是急人,你進去吼一嗓子,那些男人保准全部連滾帶爬的出來好么。
“好好,我進去,我進去。”老大叔扇子也不敢搖了,直接扔了往裏面跑,可不得了,小丫頭哭的那麼傷心肯定被人甩了,裏面這麼多哥哥一齊出來,甩她那小子要廢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