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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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要給你媽當做生日禮物嗎?看看樣式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們就不用拍了。”

方寧介嘴唇微微張着,卻發不出一個聲音。

旁邊的副導早已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喜、喜歡。”方寧介輕輕咳了兩聲,臉頰兩邊早已經變得粉紅。

鄔行言心下瞭然,轉過頭去對副導說,“回頭我讓我助理給你商量一下排期的事吧。”

“排期?”副導有些不解,“不是已經商量好了下周一嗎?”

方寧介:“……”

鄔行言:“……”

很好,助理,下次見面的時候,泥可以拿着你的工資滾了。

“算了算了,”方寧介能看出鄔行言有些不悅,雖然他也有些無奈,但是他還是打起了精神來湊到他耳邊輕輕勸解,“反正你最近排期比較松,就別生她的氣了,她也不容易。”

鄔行言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我能問一下……”副導這下子終於忍不住了,眼裏帶了一些調侃,“你們是情侶嗎?”

車廂里微微冷了一下,然後方寧介主動地牽起了鄔行言的手,和顏悅色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副導露出了一個微笑,“沒什麼,只是中國這麼保守的國家,二位這麼有勇氣,感覺很佩服。”

鄔行言現在火氣上頭,聞言不冷不淡地嗆了一句,“你也可以試試。”

副導:“……”

Blancpain這次能讓副導親自出來,是很有誠意的。場地就直接租用了N市的一處攝影棚,群演也早已經準備好,只等鄔行言過去試一下鏡。

因為現在還早,副導直接把行李寄放在了酒店大廳,然後讓司機送他們去了攝影棚。

為了要體現出中國的古典元素,手錶特地使用了黑、白、紅三種經典的顏色來作為搭配,以簡潔和幾何為主題,將古典與現代的元素完美融合在一起。

因為是奢侈品的廣告,所以鄔行言的台詞並不多,但是對錶情、氣質、眼神的要求特別高,在旁邊陪着鄔行言看台詞的方寧介也為他捏了把汗。

鄔行言試鏡前還有兩三個人在排隊,方寧介看了又看,最後沒忍住,問道,“這個劇本的編劇……不是中國人吧?”

在他身邊的一個個子挺高的、戴着墨鏡的妹子聞言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怎麼不是?你是來試鏡的?你的經紀人沒有事先和你說嗎?這是融合中國元素——”

方寧介連忙叫了停,“首先,我不是來試鏡的,所以我沒有經紀人,其次,你這個劇本,對演員的表現力和爆發力要求很高,會讓人有一種像海潮來襲一般的感覺,但是,中國的風格,應該是典雅的、含蓄的……”

妹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是哪位?”

“……”方寧介感覺有些尷尬,他忍不住微微躲到了鄔行言身邊,“我是……他的家屬。”

鄔行言的唇角輕輕一勾,沖妹子投了一個略微挑釁的眼神。

“……”妹子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摘下了墨鏡,露出了那雙碧綠的眼睛和高聳入雲的鼻樑,“你說的沒錯,所以這個劇本是初稿。”

鄔行言:“……”

方寧介:“……”

鄔行言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他最近的確沒有接到什麼通告,但是也絕對不會去接這種侮辱演員的廣告。

“我看Blancpain並沒有合作的誠心,那還是算了吧。”鄔行言冷着一張臉說道。

方寧介皺了皺眉,他也覺得這次是對方太過分了。

“鄔先生別急,我們這也是想要考驗一下合作方的誠意,像我們這種大品牌,總是會有一些有名氣的明星為了圈錢而來……您和我們合作過,應該知道我們的敬業程度,所以,在這裏我先向你道個歉,並且真心真意邀請您和我們合作。”

對方倒是很沉得住氣,臉色一點都沒變。

鄔行言微微眯起了眼睛,三秒后,他慢慢地說:“kilin……?”

Kilin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中還帶了點無奈,“是我,沒想到兩年時間,鄔先生倒是不怎麼記得我了。”

方寧介不明所以地看着鄔行言,後者輕輕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導演。”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很希望我們可以合作。”

鄔行言撇過頭去,眼神詢問着方寧介。

方寧介微微一笑,打趣道,“怎麼了,這點事情還要我幫你做主?”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想起:如果不是他,鄔行言應該不願意接下這個廣告吧……

“要不試完鏡再說吧。”方寧介的心忽然猛烈的跳了起來,一個想法在他的心裏瘋狂地滋長,讓他迅速地為鄔行言做了決定,“如果你覺得還是很牽強,那我們就走。”

鄔行言對他快速的反差有些驚訝,但是他向來都很縱容方寧介,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倒是Kilin別有深意地看了方寧介一眼,方寧介也坦坦蕩蕩地回望了過去。

前面的幾個人都已經試完了鏡,但是臉色看着都不是太好,有個和鄔行言搭過戲的新人,看見他來試鏡,更是連聲前輩都省了,‘目不斜視’地直接走了出去。

方寧介有些不是滋味。

進去之後,早就得到kilin眼色示意的編劇,早已經遞過去了試鏡劇本,跟他講道,“給你準備三分鐘。”

鄔行言點了點頭,坐到一邊去看劇本了。

方寧介掏出了手機,偷偷地打開了後置攝像頭,選取了幾個不錯的角度,拍了幾張鄔行言的美照。

Kilin挑了挑眉,“你拍這個做什麼?”

方寧介本來聚精會神地進行着自己的小動作,還要提防着鄔行言發現,kilin這一突然出聲,直接把他嚇懵了,他愣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說,“關你屁事。”

Kilin:“……”

三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台詞就那麼兩句話,橫豎翻不出新花樣,看了兩三遍后,鄔行言就靠在了椅子上,閉着眼睛開始試圖把自己融入劇本營造的氛圍之中。

“我能看得出他不願意和我們合作,為什麼你要逼他呢?”kilin忽然問出了這樣一句。

方寧介的身子微微一僵,試圖迴避這個話題,“你不懂。”

“雖然我不是中國人,但是我也知道這三個字很敷衍。”kilin緊緊逼問道。

方寧介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那你就應該知道,你問這個問題很不禮貌。”

Kilin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只是覺得,你不像他的戀人。”

“那你想像中的戀人因有的樣子是什麼的?”方寧介反問道,“是一方甘願為了對方捨棄一切?如果是這樣,我只是想說,醒醒吧。”

“至少在我這裏,在我心裏,他值得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無限榮耀的前程,他愛的事業,我愛他,卻不能容忍他為了我委曲求全。他這個人,雖然已經三十幾歲,但是心裏還是蠻少女的,甚至說有些理想主義,換句話說,有些不理智,只知道憑本能做事。”方寧介的眉眼忽然柔和了不少,“他這樣的人,最容易吃虧,被打了一棒子都不知道吭一聲的。所以,我會在不傷害我們感情的情況下,替他去爭取他應該得到的東西。”

Kilin沉默了一陣,她似乎是在努力去消化方寧介的愛情觀,最後她搖了搖頭,“你真是……太理智了。”

“因為你不是他,”方寧介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我沒必要在你面前顯出感性的一面。”

Kilin:“……這麼一看,你們倆還是蠻般配的。”

方寧介沒有說話,因為這時候,鄔行言已經站起來,開始準備了。

Blancpain這次為了新產品,可謂是耗了巨大的力氣,打算拍一個簡單的一分多鐘的MV。內容也不算複雜,但是立意卻很深刻。

民國時期,一個穿着紅色長袍的男人撐着傘從橋上緩緩走過,微微細雨打在傘面上,創造了朦朧的美感。

這個男人走下了石板橋,然後拐進了一家古董店,有小廝走了上來,替他溫了一杯茶。男人端正地坐在椅上,手上翻着一本古書,時不時地淺抿一口龍井。不久后,男人放下了書,掏出了刻有Blancpain標誌的懷錶,看了看時間,然後站了起來,像門口走去。

小二殷勤地送走了掌柜的。

男人提着長袍的一角,然後跨出了門檻……鏡頭切換,那隻腳跨了進來,卻是一個現代化的、車水馬龍的世界。

男人走進博物館,手指眷戀地劃過盛放着古物的玻璃,最後,男人抬起手腕,手腕上Blancpain的手錶散發著迷人的光芒,最後男人再次走出了博物館……

畫面散去,字幕慢慢顯示出來:

Blancpain,陪你走過下一個百年。

整個MV,頗有些現代派的風格,男人的身份撲朔迷離,而陪伴了男人的懷錶經歷了百年的蛻變,也幻變了另一個模樣,繼續地待在主人的身邊。

一切彷彿已經變了,卻又彷彿什麼都沒有變。

此刻,眾人眼中,鄔行言彷彿在一瞬間就變成了那個身穿長袍、面容儒雅的男子,慢慢地在椅上坐下,輕輕地為自己續了一杯茶,翻閱着那古樸的線裝書,那一刻,他們似乎都感覺到了,在一百多年前,民國時期,中國文人身上那種堅毅、淡雅的氣質。

男人在那一瞬間忽然彷彿被驚醒,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將書頁合上,然後掏出了那一枚懷錶,此刻,他的唇角勾出了一絲驚心動魄、卻又不明的笑容,最後他收起懷錶,站了起來,向門口緩緩踱去……

方寧介放下了手中正在錄像的手機,看着身旁仍有些恍惚的kilin,沒忍住,輕輕地喚醒了她,“喂,喂,試完了。”

Kilin此時方才如夢初醒,只是反應上卻還有些遲鈍。

裏面的副導和編劇已經站了起來,和鄔行言握了握手,看樣子,這件事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等到鄔行言有了要走出來的趨勢,kilin才滿眼複雜地說道,“我現在懂得你剛才說的話了……”

方寧介不置可否。

鄔行言走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掛着笑容,“我演的怎麼樣?”

方寧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湊上去,毫不吝嗇地附贈了一枚香吻,“炒雞棒!”

鄔行言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我沒看錯,你的確是最適合這個廣告的人選,希望我們合作愉快。”kilin剛想抬起手和他握一握,但是她很快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粉紅泡泡,於是有些無奈的說道,“下周一九點我們開機,希望你不會遲到。”

鄔行言草草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拉着方寧介出了門。

“你說實話,我演的怎麼樣?”

“特別棒啊,光看着你一個人我就能感覺到民國的氣息了。”

“真的?我還擔心最近沒接什麼戲,不在狀態上。”

“真的,比珍珠還真。你沒看見在場的都被你鎮住了嗎?”

……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互相依偎着走進了車廂里。

方寧介拍攝的幾張照片和試鏡的錄像並非沒有作用,他作為素材,發到了自己許久都沒有更新的微博上,博文上一個字都沒有說,因為已經所有的東西,都不需要言語來表達。

有時候,比起他們這些幕後創作者,觀眾更能直覺地感受到美。

方寧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要所有人在看電腦鄔行言的那張臉后,想起的不僅是他為愛出櫃,還有他作為一個演員,身上那種被歲月沉澱的美。

換句話說,他要觀眾為鄔行言打上的標籤上,刻上的是四個字:錚錚戲骨。

而他也的確達到了這個目標。

【從他身邊借過】:我的媽orz明明沒有穿戲服、明明沒有化妝,但還是美到我無法呼吸……

【光明優加】:這是一個神一樣不需要後期的男人……

【不經意的瞬間】:這他媽才是實力派啊啊啊!!!那些刷臉的男星都滾開!我鄔總美貌與才藝併兼!

……

鄔行言把方寧介圈在懷裏,無奈地問道:“這是你乾的?”

“是啊,”方寧介一臉光明正大的模樣,“我都兼職你的助理和宣傳部了,是不是得給我漲工資?”

鄔行言捏了捏他的屁股,語氣曖昧,“這就來給你漲工資……”

#

男人着一身深紅色西裝,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領帶並沒有讓他看起來顯得老氣,而是多了一分沉着與穩重,更加有了一種被歲月雕琢后的男人味。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那些近乎透明的玻璃,眼神留戀地看着那些已經沉寂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物,在他的眼中,你彷彿可以看到時間是如何流逝、而這個男人隨着時間,走過了許久許久的光陰。

男人直起身,抬手露出了那一隻手錶,最後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轉身離開了博物館……

“咔!”kilin揮了揮手,“過了!”

鄔行言聞言微微一愣,拍攝的過程有些順利的讓人難以想像。

上一次的陰影還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他還特地要求了方寧介不要來攝影棚,要是看到他不斷ng就丟臉丟大發了,沒想到這傢伙還是死纏爛打地追了過來,也沒想到拍攝居然這麼順利,幾乎沒有多少ng的地方。

導演一說咔,方寧介就狗一樣地撲了過來,手上拿着毛巾,給鄔行言擦脖子上的汗水。

“累不累?”方寧介關切地問道。

鄔行言搖了搖頭,照例緊張地問一句,“怎麼樣?”

“行了行了,還扮豬吃老虎起來了?你演的特別特別好,我差點沒忍住衝上去親你一口。”

“你現在也可以親啊,”鄔行言調侃了一句,“不過我今天早上起來老是心神不寧的,還以為要ng很多遍,沒想到這麼順利……”

“嘖嘖嘖,你都這麼大了,團費黨費交了多少了?還這麼封建迷信——”方寧介說了一半,忽然想起自己也是一個‘靈體’,無奈地笑了笑。

鄔行言摟住他的肩,“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啊啊啊!鄔總!”

不遠處有幾個穿着短裙的女孩子小聲尖叫了起來,興奮的臉都紅了,但是似乎有些害怕,磨磨蹭蹭地不敢過來。

方寧介有些怔,現在還是初春,雖然不怎麼冷了,但是穿短裙還等了這麼久,一定很辛苦吧。他心裏莫名騰起幾分不忍來。

鄔行言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心道這個人心裏還是這麼軟……

他的眉眼都柔和了起來,沖她們招了招手。

那一瞬間,女孩子們都炸了,跟安了劉翔的腿一樣飛奔了過來,最後團團地圍在他們四周,一個個臉都紅撲撲的。

“天氣還是很冷,你們以後不要等太久。如果接了戲,我會抽出時間專門跟你們簽名拍照的,所以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鄔行言溫言說道。

少女們聽着偶像說的關切的話,一個一個都要激動地哭了。

“鄔總鄔總!我們一直都支持你!”

“我好喜歡你啊鄔總!已經當了你九年的飯了!以後還會繼續喜歡的!”

方寧介聽着少女們的愛語,有些無奈、卻又理解地站到了一邊,看着鄔行言給她們一個一個地。

“方、方老師……”

方寧介驚訝地回頭,卻發現一個長發的女生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有些緊張、以至於不斷地捋着自己的秀髮,“可以請你……簽一個名嗎?”

“……可以。”方寧介有些意外居然會有人請自己簽名,但還是寬容地答應了。

有着自己的小粉絲……這種感覺也不賴啊。

他感慨着,接過了女生遞給自己的本子和筆,唰唰唰地寫下了自己的本子。

“謝、謝謝。”女生低着頭,雙手有些抖,去接那本本子,但是一個不慎,把筆滾到了地上。

“對、對不起……”那女生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方寧介安撫了她一句,彎下腰準備拾起那支筆,心裏還嘟囔着:難不成我是洪水猛獸嗎……

鄔行言給粉絲們簽好了名,回過頭去下意識地追尋着方寧介的身影。

瞬間,他的瞳孔緊縮!

方寧介拾起了筆,腰還沒完全直起來,忽然感覺到不遠處一個影子沖了過來,撲到了他身上,把他的肋骨撞得生疼。

他皺了皺眉,剛想說句‘你這是看見我給粉絲簽名吃醋了嗎’,卻聽到了鄔行言的一聲悶哼。

鄔行言把他摟的很緊,一時間,他雙眼幾乎看不到外界。

“啊!!!!”

粉絲們的哭叫迭起,然後是躁動的腳步聲、失去理智的哭喊、嘶啞的求救聲……

方寧介愣了愣,掙扎着從鄔行言懷裏抬起頭,入目的,卻是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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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要我親親才肯起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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