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個八卦。【小修】
方寧介的瞳孔忽然緊縮。
他沒來得及把鄔行言推開,因為鄔行言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在他的唇角印了一下,就移開了。
“你幹什麼?!”
他腦子裏都要炸了,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他心虛,緊接着莫名其妙的一個吻又尾隨而來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鄔行言眼睛裏帶着點小心翼翼:“親你。”
“我、我當然知道、你,”方寧介的話又說不利索了,他氣憤的指責,“你為什麼不經過我允許就……那個?”
“還要那個?”鄔行言挑了挑眉,感覺挺有意思的。
方寧介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一步,本來被風吹白的臉都漲紅了:“不然呢?我能不經過你的允許隨便進你的房間嗎?”
“好。”
鄔行言步步跟了上去,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脖子,把頭低下去,盯着面前那驚慌失措的人:“我可以親你嗎?”
“可以。”他沒等到方寧介說出拒詞,而是自己幫他作出了決定,然後手掌微微用力,借力把他往上一托,非常乾脆地親了下去。
這次親就不是剛才的蜻蜓點水了,而是像燕子啄泥一般反覆舔舐着方寧介的唇瓣,彷彿那是多麼美味的黑森林一般。
方寧介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被他用唇堵住了,唇瓣被人家叼着舔來磨去的玩。
“放、唔、放!”
他甚至說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就連每一個字都纏纏綿綿的,好像也沾染着水汽。
鄔行言摟着他,眼瞼半閉着,露出了很長的睫毛,好像很怕被拒絕一樣,時不時地顫一下,簡直要掃進別人的心裏。
如果換個男人女人,被鄔行言這樣軟綿綿地纏着,肯定二話不說就纏上去了。
可惜方寧介還沒昏成這樣,他被同一個男人強吻了兩次,不,應該說是三次,心塞的簡直不能好了。
鄔行言並沒有像上次一樣把舌頭伸進去掃蕩,舔了一會兒就自覺地放開了。
方寧介還沒反應過來,嘴邊還有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他的口水,臉上也是又青又白,好看得很。
“鄔行言,”他顫了半天,恨恨地說:“你有病啊?!”
鄔行言沒應,手指捏着袖子給他擦嘴,卻被他給甩開了。
“我上回在車上沒說清楚嗎?!”
方寧介憤怒地沖他吼了一句,轉身就走,走了幾步乾脆跑了起來。
鄔行言一言不發地看着他越跑越遠,燈光下他的身影看上去萬分孤寂。
直到那個倉皇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他才慢慢地把手伸到口袋裏,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那邊傳來了關明理大大咧咧的聲音,背景估計是在KTV,旁邊有嘈雜的說話聲和嬌媚的嗔聲。
“是我。”鄔行言緩緩說。
關明理推了推身邊的女人,站了起來去外面接電話,換了個地方後果然清凈了不少。
他掏了掏耳朵,悠閑地問:“怎麼了鄔大少爺,我還以為你現在正和你那小床伴顛鸞倒鳳、巫山雲雨呢,還有閑情打電話給我?”
“你現在在這兒呢?”鄔行言沉聲問。
“我在皇城KTV啊。”
“你開車去的對吧,你現在去拿車,然後沿着中山路開,應該會看到一個人,就是他,你把他送回家就行。”
關明理不滿地說:“喂喂,你說的可真輕鬆,我這兒一大堆人呢,還有,他不在你床上待着跑出去幹嘛,他還能走啊?哎,別傷心,要不要哥給你送一打金戈,保證你把他乾的起不來。”
“……”鄔行言嘖了一聲,不耐煩地說,“別那麼多廢話,趕緊。”
“真是……我是個導演,又不是你的助理----”關明理抱怨了幾句,卻聽見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哎喲我去,我成什麼人了……自己干不翻還讓人跑了……還得我去擦屁股……”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利索地給包廂里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去停車場拿車,往中山路上開。
此時已經近十點,城裏雖是熱鬧,但是跑到城郊,幾百米都看不見一個人影子。
關明理放慢了車速,不住地往行人路看,又開了五分鐘,果然看見遠處一個黑黑的人影,慢慢地走着。
他把車子靠邊開,車前燈開着,很快就看清那人的模樣,可不是逃出來的小床伴嗎?
方寧介正心情低落地沿着中山路走,剛開始他還能跑一段,後來吃的東西都快被他跑的消化不多了,風也挺大,一會兒就把他凍得要死,只能裹着大衣慢慢地走。
尼瑪早知如此也應該讓鄔行言把他送回家再說啊,得了,現在作死了。
心累。
一輛蘭博基尼慢慢駛到他旁邊,緊接着,一個認識的人探出頭沖他搖了搖手。
“關導?”
方寧介有些詫異,但也有些激動,如果能讓這個人把他送回家不失為一個好選擇,而且他也許還能推銷一下自己的作品,就算不能合作,認識一下也算是多一條路子嘛。
他揉了揉蒼白的臉,小步跑過去。
“上車吧。”關明理打開了車門,補充道,“我送你回家。”
好人!一生平安!
方寧介一臉興奮地坐了上去,系好了安全帶:“謝謝關導。”
“不客氣,”關明理踩准油門,打了一下方向盤,掉頭準備回城,“有人特地打電話讓我來接你的。”
“接我?”方寧介愣了一下,問道,“誰?”
“喲喲,”關明理聲音裏帶着點曖昧,聽上去格外欠扁,“這麼快就忘了?剛才不還在床上難捨難分嗎?”
方寧介:“鄔行言?”
“對頭!”關明理一手把着方向盤,另一隻手騰出來打了個響指。
“他和你說我們剛才在上床?”
方寧介臉色不太好看,攥緊了拳頭,指甲都要掐進手掌心裏。
關明理倒是沒多注意他的表情,他怪叫了一聲:“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和我說這些?他只讓我來接你。”
方寧介愣了一下。
“他怎麼……”他呢喃了半句,又不肯說了。
“不來親自接你?”關明理順嘴接話茬,“嘿嘿,你是不是剛才凶他了?”
方寧介無言的垂下頭。
“我就知道哈哈哈,因為技術不行被罵了,他哪好意思跑出來接你?”關明理幸災樂禍地笑道。
雖然說得挺有道理的,但是怎麼這麼怪呢?
方寧介想了半天才聽懂,憋出了一句話:“我們剛才沒上床……”
關明理驚得差點丟了方向盤:“你們沒上床?你嘴都被啃成這樣了沒上床?!”
“真的沒有……”方寧介無語地回答。
關明理聽完就拍着大腿樂呵了起來:“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啃你的嘴,結果被罵了,灰頭土臉地打電話叫我來送你哈哈哈!”
關明理喜滋滋的晃着頭繼續說,“這可是一等一的好料哈哈哈!這糗事我能笑他一年!”
“不至於吧……”方寧介沒辦法理解關導的笑點,只好尷尬地扯扯嘴角。
“你別看他有時候拽個二五八萬的,可是內心可粉紅了,還是個玻璃心哈哈哈!”關明理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沒事沒事,我和你說,你以後和他熟了就知道,他就是外硬里脆,要是我剛才拒絕出來接你,他嘴上不說,心裏能把這事掛幾個月!好好把握這機會,討好討好他,以後你就吃穿不愁了。”
方寧介腦補了一下鄔行言小媳婦的模樣,笑的生活不能自理,結果聽到關明理的最後一句話,臉都耷拉下來了。
“喲,您這是讓他上趕着還嫌呢?”
關明理看見他不情願的表情,心想着行言這回可欠我一個人情了:“別啊,這年頭像他這樣的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會做飯、顏值高、男友力還報表,多好的小夥子。”
除了有點內心脆弱哈哈哈!他在內心補完這句又狂笑了三聲。
“……我看他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吧,濫情。”
說完他撇了撇嘴,表示嫌棄。
關明理笑夠了,終於說了點正兒八經的話:“那可不一定,要是別人,他肯定也好,但是沒你這麼好,懂吧?”說完,他還用手指比劃了一下。
“什麼意思……”方寧介一臉茫然地問。
“我也不怕告訴你,他呀,有個喜歡了挺久的人,也是個編劇。”
關明理手指擱在方向盤上敲敲打打,樣子雖然還是不正經,但是語氣卻已經改變了,“他對別人不這樣的,別人發短訊他一定會回,但是沒有他主動聯繫別人的道理,尤其是床伴,更別提給別人做飯了。你可以把這當做/愛屋及烏來理解吧。”
編劇?
方寧介心裏一動,接着問:“是誰啊?有名嗎?”
關明理撅起嘴,搖了搖頭:“那可不能告訴你,不然鄔行言非撕了我不可,”他頓了頓,從後視鏡中看到方寧介失落的表情后,才補了一句,“挺有名的。”
說實話干編劇這行的挺多,但按名氣來說的話,那就是金字塔分配了,名不經傳的比比皆是,馬馬虎虎的站在中等,名氣很大、實力雄厚的編劇才能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要這麼說,符合鄔行言審美的還挺少,也許找找就能扒出來了……
“和鄔行言合作過戲嗎?”他追着問。
“合作啊,”關明理眼珠翻了半天,還好路道很寬,也沒什麼車輛,不然出事可是分分鐘的事兒。
他想了半天說,“好像很久以前合作過一次,不過鄔行言那會兒還沒出道,是個大學生,那個作品名氣也挺小的,你到百科上都查不到。”
方寧介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地把八卦之心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