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原諒

95 原諒

?歌舒瑾雖然心裏抗拒,但阿狸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拜託他,他又不忍拒絕。【無彈窗.】

“好吧,”勾起阿狸的小爪子放在掌心裏,捏了兩捏,又揉了兩揉,“我去幫你打聽,但你要乖乖吃早飯。”

“嗯嗯,”阿狸連忙點頭不迭,並伸手放在歌舒瑾背上,將他向來路推,“你快去同他們一起吃早飯,多套幾句話,嗯?”

看着小姑娘滿心期待的神情,歌舒瑾又好笑又覺得心頭酸酸的。她怎麼就對那個男人如此在意,明明也長得不怎麼漂亮,自己的妹妹喜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連自己媳婦也喜歡?歌舒瑾連忙搖搖頭,一定是他想多了。

雖然阿狸一直催促他,可歌舒瑾還是堅持把阿狸送回院子,又盯着她吃了一碗小米粥,兩個包子,這才離開。

他沒直接去找胡妄言,而是拐了個彎,先見了歌舒紫。

兄妹之間由於阿狸的事情鬧得不太愉快,歌舒瑾進屋的時候,歌舒紫正在喝茶,看見兄長進門了,也不施禮,只是酸兮兮地道:“阿兄你不去哄小哭包,到我這裏做什麼?”

歌舒紫其人其實並不壞,相反還很善良,要不然也不會多次救下曇醒之。她之所以對阿狸態度不好,完全因為她站在歌舒瑾妹妹的角度,覺得這個嫂子很不宜家宜室。

“阿紫,”歌舒瑾拉了把椅子坐下,“你那個未婚夫身家清白么。”

歌舒紫冷冷一嗤:“阿兄怎麼前些日子不問我,現在才想起來關心我的事?想必又是小哭包讓你來的吧。阿兄你不能這麼寵她,現在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將來還不翻了天。她一看就不是一個安分的……”

“別顧左右而言他,”歌舒瑾打斷妹妹的話,“你若不把他的來歷說清楚,我是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

“我是一個月前在外遊歷時遇到的他,他是個畫師,父母健在,妻子卻早早去世了。我對他一見鍾情,是我主動追求的他。”

然而這並不是全部,歌舒紫隱瞞了最重要的一點原因,她對他一見鍾情的原因——是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很像小紅。那個她曾經從江水中救出來的傻子。

愛情就是這麼沒有道理可講,她救了他,對他千般萬般好,可他還是輕易地就拋棄了她……

——

“原來是這樣……”當天晚上,當歌舒瑾把有關胡妄言的事情告訴阿狸時,她的表情十分微妙,似乎鬆了一口氣,又好像很是失落。

當然,這些小動作全都落在了歌舒瑾眼中:“我之後又派人去調查了,阿紫說得沒錯,那人的確曾經有個妻子,而且早早就死去了,他也從來沒出過那個縣城。所以,他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我明白了,麻煩你了。”說完,阿狸又拿起書來,仔細勾畫默誦。原來心也可以是騙人的,自己分明看到胡妄言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可事實上竟是毫無相關的人。

只是剛看了幾行,書頁便被一隻大手覆了起來,阿狸皺着眉去拉歌舒瑾的手掌:“你幹什麼呀,我都看不到了。”

奈何她這點小力氣在歌舒瑾面前就是蚍蜉撼樹,她一用力,正好被他順勢拉進懷裏:“呦呦,你這樣死記硬背的,很快就會忘記。我來考考你怎樣?”

阿狸被他圈在懷裏,卻還是伸長手臂去搶他手中的書,無奈和長胳膊長腿的歌舒瑾比起來,她就像是只短腿的小兔子,連書頁都碰不到。最後氣得阿狸扁嘴道:“你又沒有考過秋闈,你懂什麼。”

歌舒瑾在她耳邊低笑:“原來在你眼中,你夫君就是個目不識丁的武夫?”他心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被她瞧不起的感覺還真是不舒服。

“不如這樣,”歌舒瑾低頭親了親阿狸的發頂,“我考你一題,你也考我一題。你答錯了就讓我親一口,我答錯了就讓你親一口。如何?”

阿狸才不會輕易上他的當,她仰頭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到出血才鬆開:“我會把你咬成肉醬。”

歌舒瑾知道他的小丫頭特別狠,對自己狠,對他更狠,但他喜歡。比起她對他水波不興,他更喜歡她又撕又咬。

阿狸起初並沒看好歌舒瑾,可只出了五,六題便發現自己太掉以輕心了。有時,她剛念出一個字,他就能把一整頁的內容都背出來,甚至倒背如流……

可阿狸也是認真背過書的,歌舒瑾一時間想難住她,也不是那麼容易。

“浣花溪上見卿卿,臉波明,黛眉輕。綠雲高綰,金簇小蜻蜒,”一邊抱着軟軟的小媳婦,他還一邊正色道,“你背下邊的。”

阿狸瞪了他一眼:“這不是書上的。”

“我們一開始也沒有規定必須是書上的,”在阿狸跳下床逃跑之前,他迅速把她扯回懷裏,抱得緊緊的,“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嘛,跑什麼?我告訴你答案,後邊是——好是問他來得么?和笑道:莫多情。呦呦,你就像是這浣花溪上的卿卿一樣,明明喜歡我,偏偏又要嘴硬。”

“別自作多情,我才不……”話還沒說完,便被他一口咬住了唇瓣,看似用力,實則溫柔如水。她是他的妻子,不能做別的,親親還是有權利的。

每個人其實都有很多種性格,交匯結合在一起才構成一個完整的個性,大的個性里有很多小性格,譬如溫柔,霸道,愛妒……歌舒瑾同曇醒之一樣,他們個性中最大的一部分是溫柔,只是歌舒瑾的溫柔下邊還潛藏着暴虐兇惡,曇醒之則有着異於常人的愛妒和佔有欲。暴虐來源於少年時受到的侮辱,愛妒則源發於自卑,他心愛的姑娘是公主,他只是一個平民,他什麼都給不了她,除了愛……

自卑,嫉妒,不安……一個惡循環。

阿狸被歌舒瑾吻得要窒息了,掙扎之間,揮手給了他一耳光:“大騙子,你說只親一口的。”

歌舒瑾捂着臉,無辜地道:“是一口啊。”只不過時間長一點罷了。

“呦呦,”不等阿狸震怒,他一個傾身將她罩在身下,握住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你再打我一下吧,好舒服。”

阿狸用力踢了他一腳:“你是瘋子么,旁人打你你還覺得舒服。”

“不是旁人,”他含住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舔舐,“只有你。”

“瘋子。”阿狸懶得理他,頭偏過去,不看他。

阿狸奇怪的其實不是他,而是自己,她似乎在漸漸原諒他。

可是,他曾經對她那麼壞,她真的可以原諒他么?

想到這兒,阿狸又有了其他的不安,如果自己失憶之前曾有過愛人,那個愛人會原諒她對別人動了心么?

原諒,這真是一個太過沉重的詞,壓得阿狸要喘不過氣來。

她太怕了,怕再繼續留在歌舒瑾身邊,就會被他迷惑,永遠陷在這溫柔的春潭中。

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裏,等秋闈之後,若是考得好,也許能有個一官半職,若是考砸了,她也必須走。

——

很快還有十日就到秋闈了,阿狸準備去城外的小雷音寺求個平安符,保佑她考試順利。

歌舒瑾知道這事的時候,先是一愣,旋即大笑。氣得阿狸丟了瓷枕去砸他:“有什麼好笑的。”

歌舒瑾一抬手就接住了枕頭:“沒看出來你還挺迷信的。”他雖然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打算陪她一同去,結果臨到那日又出了急務。

說來也巧,胡妄言也打算參加秋闈,也正是這一天要去小雷音寺求符。歌舒瑾雖對這個准妹夫不太滿意,但他自己實在脫不開身,便讓胡妄言同阿紫幫忙照看一下阿狸。

三人坐着一輛馬車,一路吱吱呀呀地向小雷音寺前行。車廂很寬敞,阿狸自己坐在一邊兒,時而看看風景,時而閉目養神。胡妄言同歌舒紫坐在另一邊,他們也不和阿狸搭話,只是自顧自地閑聊。

阿狸倒是發現,胡妄言雖然冷漠,可他對歌舒紫卻很有耐心,耐心地聽她嘰嘰喳喳,間或發表一下自己的想法。歌舒紫累了,他就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像是怕她睡得不舒服,他一動都不敢動,就那麼保持一個姿勢,只為了讓懷中的姑娘安穩入夢……

他和阿狸的目光偶爾也會碰上,可每次他都視若無物,很快就轉到其他地方。這讓阿狸有一種錯覺,他似乎很憎恨她,或者說是很嫌惡她。這讓阿狸很奇怪,除了第一次見面時,她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似乎並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她還在疑惑,忽地,馬車猛地一個顛簸,迅速向一旁山澗栽了下去!

阿狸坐的地方離車門比較近,眼看着就要被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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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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