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31
身為一個自帶蘇屬性的男神，阿爾緹斯對魔法真是一點也不陌生。
他一出生就似乎帶有着那樣的特殊力量。一開始還在提洛島的時候，他就對環境有着非同一般的影響力，而在他和提洛島沒有任何關係的情況下竟然能控制提洛島上的植物們幫他接住從山石上摔下來的阿波妮斯，讓他們兩個同時避免摔傷，這讓他驚異了很長時間。
一開始，阿爾緹斯真的以為那是他自己的神力——可是隨着時間的發展，他很快就發現，如果真的要說神力的話，和月光有關的能力才能被稱之為“神力”，而那種奇特的、與月光完全無關的神秘力量，如果真的要說的話，頂多可以被稱之為“魔法”。
“我擁有魔法。”戴安娜的聲音不大，可是阿爾緹斯卻聽得很清楚，而他也因為她的話直接驗證了自己的猜想，“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擁有，可是魔法的確是我天生就擁有的能力。”
“我並不希望被當成一個女巫那樣對待，”戴安娜低低地嘆息了一聲，“我的母親告訴我，如果我是女巫的話，我的人生將會非常艱辛——”
“人類對魔法很恐懼？”阿爾緹斯問她。按照他的理解，也按照人類對神明們的恐懼和敬畏，在阿爾緹斯的認知里，人類應該是對擁有魔法的戴安娜有着敬畏之情的。
他絕不相信人類會這麼對一個擁有着普通人沒有的力量的女巫。
“……我不知道。”戴安娜閉着眼睛搖了搖頭，看起來難受極了，“魔法這個詞，聽起來有些過於神秘了。在人類的理解之中，魔法應該只屬於那些隱藏在森林中的精靈們——而我是一個擁有魔法的人類，就算我是公主又能怎麼樣？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母親要我隱藏我自己的特殊之處，我肯定會被我們國家那些普通的人類當成怪物的——他們一定會要求我的父親將我處死。”
阿爾緹斯依舊不太相信她的話。因為和人類的關係很好，所以他不願意相信還有這樣恐懼着魔法的人類的存在。
“精靈們崇拜着月亮，也是月亮的寵兒，”阿爾緹斯慢慢地說著，“滿月女神塞勒涅賜予他們力量，冥月女神赫卡忒賜予他們魔法，而我身為彎月之神，平時……”
阿爾緹斯猛地停下了。
“您怎麼了？”聽到他的話語停下，戴安娜疑惑地問到，“有什麼問題嗎，阿爾緹斯殿下？”
阿爾緹斯被戴安娜叫了一下，才似乎忽然回過神一樣，轉過頭看了戴安娜一眼。
“您怎麼了，殿下？”戴安娜的眼神里有着擔心，“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出了什麼事OK？”
“沒什麼。”阿爾緹斯搖了搖頭，就再沒有說過話了，只是定定地盯着戴安娜看。
戴安娜畢竟也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少女，被一個這樣英俊的男神一直盯着看，不害羞臉紅是不可能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不去看阿爾緹斯，只是自顧自地用手指繞着自己的頭髮。
阿爾緹斯被她的動作驚醒，才猛地回過神來。他這才注意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他就像是那個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宙斯一樣，竟然就這麼盯着戴安娜發起了呆。
……不知道如果阿波妮斯看到會不會衝過來揍他？
默默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阿爾緹斯清了清嗓子。
“抱歉，戴安娜，我不該如此失禮地看着你。”被阿波妮斯教導成乖寶寶的阿爾緹斯禮貌地道歉，“只是，我剛剛突然有了一種想法——一種可能得知我們的力量來自何處的想法。”
戴安娜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沒聽懂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不懂。”她搖了搖頭，“我是人類，你是神，我的力量有可能來自於你，可是你的力量當然應該屬於你自己才對，不是嗎？就像是那些住在森林之中的精靈，他們是你的族人，他們也擁有着你的力量。”
“精靈是我和阿波妮斯的族人，他們擁有着屬於光的法力，可是那種法力來自於光明女神阿波妮斯，並不是我的功勞。”阿爾緹斯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戴安娜，似乎希望她能用最快的速度聽得懂他到底在說什麼。
可是戴安娜這一次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她在思考着剛剛阿爾緹斯的話，並且明顯是聽進去了。
似乎是糾結了很久，戴安娜才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也是光明之神，為什麼要說他們的力量只是來自於太陽女神的呢？”戴安娜微微皺着眉頭說，“你沒必要把什麼都推給阿波妮斯殿下。雖然是她把你帶回奧林匹斯山的，可是你並不是她的附屬，你也是個獨立的男神，不是嗎？”
阿爾緹斯沉默着轉過身去，看起來並不打算說話。
“我說錯了嗎？”戴安娜看到他這個樣子，有點不高興，原本清脆得可以稱之為甜美的聲音竟然沉了下來，“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如果覺得我冒犯了你的女神，月神殿下可以隨意使用自己的方法來對待我這個冒犯了太陽女神的罪人——我並不可能擁有可以與你匹敵的力量。”
戴安娜的確很不理解阿爾緹斯的做法。在她看來，彎月之神阿爾緹斯和太陽女神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可是每一次，阿爾緹斯所表現出來的，就是對阿波妮斯的絕對服從——這讓戴安娜很不理解，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在戴安娜的認知里，阿爾緹斯有着足夠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獨當一面，可以不用依附阿波妮斯——可是他卻始終要那樣站在距離阿波妮斯一小步的地方，永遠低她一頭。
“你在故意激怒我。”阿爾緹斯平靜地開口，“可是我沒有生氣，反而你自己開始不高興了，對嗎？”
戴安娜陰沉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沒必要這樣，親愛的戴安娜公主，”阿爾緹斯的聲音平緩，讓人絕對無法產生厭惡之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戴安娜咬了咬嘴唇，低下了頭，想用這個動作來掩飾自己眼神里的不安和傷心。
她想要把阿爾緹斯當成朋友，想要讓他能多多為自己考慮，希望他可以成為一位可以獨當一面的男神，可是阿爾緹斯卻永遠都以阿波妮斯為中心，這讓她多少心裏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想法。
可是她那拙劣的掩飾自己情緒的小動物並沒有成功發揮作用。阿爾緹斯還是發現了問題。
“你到底怎麼了，戴安娜？”阿爾緹斯皺起眉頭，看着低下頭似乎快要哭出來的少女，有點着急。
他只是單純地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會對自己喜歡的女神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也不希望她們還未熟識就先交惡而已，所以只是在下意識地維護阿波妮斯——可是他似乎做錯了這件事？不然這位戴安娜公主看起來不應該這麼傷心才是。
“你還沒看出來嗎？”有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他的聲音里隱含着不滿和憤怒，“尊敬的公主喜歡你，你這個愚蠢的男人。”
阿爾緹斯：“……”什麼鬼。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的確很容易讓人誤會。孤男寡女共處一森林，周圍沒有別的神也沒有別的人，有的只有一群喜歡圍着他們撒嬌的鹿——怎麼看怎麼像在單獨約會。
如果阿波妮斯在這裏的話，她一定會氣的衝著阿爾緹斯大吼說：“你是真蠢還是裝笨明明那個公主就喜歡你好不好？！！”
可是阿波妮斯離開了，沒有人會對感情遲鈍的月亮男神說這種話，就連戴安娜自己也絕對不會想到有人會覺得她喜歡阿爾緹斯。
阿爾緹斯也從來都不會認為戴安娜公主會喜歡他——他知道戴安娜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有着極為英俊的面容和非凡的勇氣，雖然他從來沒遇到過，可是從戴安娜每次跟他說她那位戀人的語氣，他就能聽得出來她對戀人的愛意。
可是那個男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衝出來把他劈頭蓋臉罵一頓就真是讓阿爾緹斯難以忍受。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好像在哪見過，他肯定直接就一個魔法砸過去，把他直接扔出這個森林了。
“……你哪位。”阿爾緹斯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個狂躁症一樣的男人，看到他那英俊的面容的時候愣了一下，默默祈禱着，希望這個人一定不是戴安娜那個青梅竹馬的就差直接結婚的戀人。
“你這個魚唇的人類，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你……”男人正準備說出自己的名字，卻被阿爾緹斯打斷了。
“戴安娜，你願意成為我的祭司嗎？”阿爾緹斯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這句話說得特別真心。
戴安娜：“……”這什麼奇怪的神展開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