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番外一

69.番外一

接頭暗號:說愛作者菌兩天不難!陳修澤走到肖逍跟前,望着三個排列整齊劃一的小型創可貼問:“貼了很長時間?”

“幾個小時吧。”肖逍隨口回一句,也不看他,“我自己擦擦就行,不用這麼麻煩。”

擦傷了額頭而已,她怎麼有種成了重症傷員的錯覺。

陳修澤默着聲看了她會兒,說道:“摘了吧。”說完他抬起手,就見肖逍自個兒動手去摘。

“別動。”

“怎麼了?”肖逍抬頭疑問,陳修澤的手指就停在她眼前,要不是有眼鏡隔着,長指幾乎能蹭着她的眼尾包住半個臉頰。她怔了怔,偏過頭躲開。

這下微妙了。

余鑫很自然低頭假裝看錶,醫生恍然大悟般假裝挑葯。兩個人瞎看瞎挑,演的還挺像,真事兒似的。

手錶的秒針默默走過半圈,陳修澤收手往後退了一步,語調低沉:“你來。”

醫生趕快回復一聲,放下瞎挑的外傷噴霧,準確利落地拿了藥水碘酒和紗布挪到肖逍眼前,低下頭靠近她,準備一隻手按住沒受傷的地方,一隻手去揭下創可貼。他還沒碰上,陳修澤再次發話。

“等等。”

醫生停手回頭看,陳修澤眉目間隱有不豫,走回來接過裝葯的托盤。

這會兒再看不出來就太沒眼力勁兒了,醫生識相退到一邊,小聲指導:“您先用碘酒消毒,再塗點葯換成紗布就可以了。”

肖逍一聽頓時後悔不讓余鑫為難過來扒創可貼,伸手就撕去一個:“我自己……”

陳修澤手一抬擋住她的手腕,托盤擱一邊,俯下.身與她平視。

“我不碰你,別動。”他輕着聲說。

肖逍被潛意識支配,後仰着又要躲開,隨着第二個創可貼揭下,沒有後仰的必要了。

陳修澤確實沒碰她,指尖輕輕一挑,沿着翹起的邊兒把創可貼帶了下來,她只感覺指甲在皮膚上稍稍蹭了蹭。

薄薄一層貼布染了血跡,陳修澤沉了沉眸。

某些個創可貼標榜超薄透氣,其實不太管事兒,該捂還得捂,該發白還得發白。經過幾個小時,擦破皮的地方捂的不太好看,肖逍早晨塗的葯也溶在發白的傷口上,又出了點血,那樣子瞧着比實際情況嚴重。

“這是撞尖角上了?蹭的有點深。”醫生觀察了傷口挺意外,還以為劃了個小傷口,頂多腫點兒。“您這樣更不能捂着了,會發炎。”

肖逍哦了聲,不打算解釋,點兒背解釋起來更覺得自己點兒背。

陳修澤仔細看了看,拿起棉簽沾碘酒從傷口最邊緣擦起來,動作不像他的表情,是既輕柔又小心。

距離不知不覺拉近,肖逍特別不自然,不揚臉都能對上陳修澤的眼睛,還能瞧見他眼裏的紅血絲……

“你出國去哪兒了?”肖逍發問。

陳修澤手下停頓,低眸迎着鏡片后探究的目光說:“新加坡。”

新加坡在東南亞,離着不遠,肖逍回了個噢,再沒說話。陳修澤也不發問,沾着碘酒繼續清理。

他倆的互動說親密算不上親密,肖逍的排斥一眼能看出來,可要說不親密,她稱呼陳修澤的用詞和語氣讓醫生聽着直冒倒春寒的冷汗。

余鑫在醫生迷惑的時候開口:“陳總,我去準備一會兒要用的資料。”

醫生也趁機說:“陳總,我那個……剛才有客人打電話約診。”

他是陳氏酒店應急醫務處的,資歷不淺,主要出診VIP客人或者應對緊急情況,給肖逍看傷明顯大材小用,今兒他還得去看一個定期住在酒店理療的客人。

陳修澤給了個沉穩單音,醫生這就快步跟着余鑫走出辦公室。

“余秘書,我去前廳等着,麻煩你一會兒幫我把醫藥包送過去。”

余鑫有那麼點兒驚奇地端詳醫生一眼,回道:“不用送了,重新配一套吧。”

“配一套?”醫生乍聽不太明白,后一想才理解余鑫的意思,擔憂地打聽:“陳總和那位肖小姐是不是……很熟?”

“我可不敢妄議老闆。”余鑫驚恐着回,笑了笑:“你沒做錯什麼,別緊張。”

醫生能不緊張么,幸虧後面改了稱呼。

肖逍瞥着匆匆關閉的門有點不滿:“跑什麼,搞的你要開了他似的。”

溶開的葯都擦乾淨了,陳修澤正要塗破皮的位置,手又停了,彎着腰檢查出血的地方語氣平緩道:“可能是我看着比較可怕。”

肖逍沒料到他來這麼一句,腦里一陣空白,愣着回他:“你還是陳修澤么?”

陳修澤沒接話,薄唇彎了個小弧度。

肖逍頓時尷尬,眼移開卻落到領口微敞的襯衣里,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好在尷尬持續的時間不長,讓突來的刺痛沖淡了。

肖逍擰眉朝後仰,忍不住嘶出聲,這碘酒比她用的效果強多了。

陳修澤立馬停手,左手抿過下滑的長發防止落到傷口上,湊近問她:“很疼?”

肖逍默默忍了會兒:“還好。”

她的眉頭都快擰成川字了,比一個“還好”更能表達她現在的狀態。

陳修澤又扔掉手裏的棉簽,拿根新的少沾碘酒重新擦,動作更輕了些,說起別的轉移她的注意力:“那天鬧事的人很多?”

肖逍只顧得忍疼,不假思索回:“挺多的,也挺鬧的。哦,我看見記者跟拆遷戶走的挺近,好像有什麼關係,你知道吧?”

“嗯。”陳修澤快速消完毒開始塗藥,“已經處理了。”

肖逍想他不會連這點兒事都察覺不到,噢了聲算回復,不過聽他說解決了倒讓她心裏滯留的燥郁消去了些。

陳修澤將紗布剪掉一圈,大小正合適肖逍的傷口,他貼上終於直起了身。

“不用開會了,你直接……”話說一半他收了音,擰着藥瓶蓋換了個方式問:“還回去?”

肖逍只注意他離開沒注意他說的前半句話,跳下椅子道:“回去吧,不然得跟領導請假。”她低頭看了看玻璃桌面反出的影像,猶疑一下問:“晚上來接叮噹?”

“今晚我有事,可能會晚。”陳修澤以前所未有的語氣徵詢:“十點可以么?”

“要是沒空就讓余鑫來接吧。”肖逍給個建議。

陳修澤看着她,低聲疑問:“我們真的要像這樣生疏么?”

同樣的問題被重提,肖逍沉了沉心,垂眸說:“我想我做不到再那麼熟絡。”

****

扎眼的紗布在會議廳穿行,沒有好奇的目光投來,就連右手邊的陳氏員工都沒看過來,肖逍鬆口氣,會議又持續了兩個小時才結束,她和李珊珊先走了出去。

“曹偉誠講的不錯呢,突出了你的設計重點。剛才我聽見那些高層對湖心景的評價蠻高,說要重點宣傳這個點,我以為他只能把自己的部分講好。”李珊珊說。

肖逍清點手頭的資料,抽空回她:“這麼說你的前輩真的好么?”

“正常人跟我一樣想好不。”李珊珊不贊同道,“你倆雖然風格不同,但是水平相當。你是主,他是副,一般人碰上能露臉的機會不使勁突出自己得渾身癢的難受。你心也大,隨隨便便推出去了,得虧曹偉誠沒壞心眼兒。”

“咱們事務所有那麼不和諧么?”

“不是咱事務所,是咱景觀科的人文氛圍好,都不是急功近利的人。建築科那邊可不一樣了,簡直跟年度宮斗戲似的,看着他們你得慚愧自己的大腦怎麼那麼不夠用呢。”李珊珊一臉嫌棄。

她是八卦小能手,可這還沒走出大部隊,後面不遠就是建築科的人。

肖逍岔開她的話題:“對了,我……朋友回來了,叮噹今晚就接走。”

李珊珊啊了一聲:“這麼快?!我還沒和它做夠朋友呢。”

肖逍掏了掏耳朵,嗡嗡的。其實她也沒和叮噹做夠朋友,但是陳修澤回來了,叮噹留在她這兒總歸不好。然而好像有個問題沒解決,到底是余鑫來接叮噹還是陳修澤來接,沒說清她就回會議廳了。

“回去和它道個別吧。”她不無惆悵道。

李珊珊怏怏:“那我今晚去你那兒看禮服的時候再道別吧。”

“什麼禮服。”

“你又忘了,不是說好讓我先看看宴會上要穿的禮服嘛。”

肖逍想起來了,對李珊珊執着的態度挺費解:“你幫我化妝的時候不就看見了么。”

“我得先看看再決定給你化什麼妝。”李珊珊早找好話說,笑了起來:“你要是和我一起去挑,我就不用纏着你看了,老感覺很神秘。”

肖逍瞧着她一臉賊笑嘖了一聲:“你這都什麼癖好。”

“你得說你為啥有種神秘的氣質讓我苦苦追尋……”李珊珊擺出個詩朗誦的動作耍寶,又突然收住說:“我也有個事兒。剛你去擦藥,馬總說尹總的公司接了個新加坡客戶的單子,正在新加坡出差呢,問咱倆女同胞有沒有需要的東西,犒勞咱倆。”

又是新加坡,肖逍將資料一股腦塞進包里問道:“從嶺城去新加坡多長時間?”

“這個我真不清楚。不過馬總說尹總昨天下午出發,中途在香港轉機,今天上午才到。周四回來是下午飛,轉機到這兒直接參加奠基儀式。”李珊珊約摸算了算,“少說十個小時。”

肖逍聞言自語:“時間挺長的。”

“問這個幹啥,你要去新加坡?”

“不去,就問問。”肖逍收回心思,“尹總來回時間緊,我不需要什麼,不用帶了。”

“那我……也算了,有這麼個好老闆不容易,讓他破費過意不去。”李珊珊嘆口氣,原本她想讓尹斌幫忙帶瓶香水送人來的,肖逍不要她也不好意思。

“說起來你今年還沒出去採風,項目脫手可就冬天了,你每年出去一次的慣例不就打破了?”李珊珊接着剛才的話說,“冬天挺適合去新加坡的,那不能算採風,算旅遊。”

“忙不過來就不去了,明年補上。”肖逍搭着李珊珊的肩膀,特正調道:“我五一要回家一趟,明天我把湖心景的資料整理給你,你儘快把施工圖完善好,莫要偷懶。”

李珊珊趁勢搭上她的腰,高挑着唇拋了個飛眼:“回家談婚論……”嫁字兒還未出口,陳修澤和余鑫從過道里走出來,她直接把字噎在了喉嚨里。

那邊是會議廳的側門,陳修澤邊走邊系西裝紐扣,瞧了眼左手的腕錶聽余鑫彙報,基本沒表情。後面又跟上三個人,好像要外出。

李珊珊盯着前方不由地停了腳,摸着下巴打量陳修澤的動作和窄腰的輪廓,連西裝肘部出現漂亮的褶皺她都看個仔細,意味深長道:“陳總絕對是禁.欲系BOSS。”

肖逍從搭着腕錶的手上移回目光說她:“咱能不能別這麼懂。”

“不需要懂,禁.欲系的男人老讓人有種被速凍了的感覺,陳總一下子就能讓你有那種感覺。”李珊珊打了個冷顫。

肖逍沉吟片刻,扶了扶眼鏡說:“還好。”

李珊珊猛轉頭,像嗅到啥味道,眯着眼拉起長音:“哦?”

肖逍睨她一眼:“哦什麼哦,去吃飯,還想不想看禮服了。”

“……想。”

頭頂有柳枝左右拂動,肖逍抬手挑開安靜等着,得有一個答案。

經過一番消化,嚴文楷開口道:“實話說,我挺吃驚。不過既然是事實,我想你能處理好和他的關係。”

回答相當簡短,表達卻明確,換個方式說就是信任。肖逍無話可回,誰還沒個前任呢。

“謝謝你相信我。”她說,“我們回去吧。”

嚴文楷望着她,微斂了眉。

她前面說的可以算作肯定回復,比較含糊,不管怎樣,他接受她的坦白。

“好,我送你去停車場。”

肖逍低聲回應走在他身側,一路無言。

承諾很容易說出口,能不能實現是另一回事。倘若人說出的話都能辦到,想必就沒有煩惱可言了。

****

本周最後一天工作日,副總尹斌出差回到W市,到達事務所第一時間把肖逍叫到辦公室做工作。

經過幾番溝通,肖逍的答案仍是不參與。

尹斌可謂是最好說話的老闆,一點兒不為肖逍拒絕生氣,只是奇怪她為什麼拒絕工作安排,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曹偉誠的經驗比我足,設計感也強,比我適合這個項目。”肖逍推薦景觀科鬼才曹偉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結果尹斌駁回她的推薦。她蹙眉默聲,半晌才道:“我來這兒工作四年了,沒向您要求過什麼,希望您這次能通融一下。”

她的話有點重,尹斌意識到有隱情,掂量小片刻問道:“能不能說說原因?”

“私人原因。”

未婚未育員工的私人原因,尹斌立馬明白了,眉眼帶笑說:“是不是要談婚論嫁了?那這樣,只要你請假回來我都批准,怎麼樣?絕不能耽誤我愛將的幸福。”

“……”

結婚都扯出來了,肖逍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回答“不是”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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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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