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買房
“等一下……”孟予柔抬起手臂想要拉姜瑤，伸到半空又陡然收回，“你和莫琛的事能告訴我是因為什麼嗎？”
姜瑤回身看她，驀然想起孟予柔的另一個身份，本該與男主成為歡喜冤家的她，如今沒有男主庇護，要怎麼走向星光熠熠的影后之路，“沒什麼好解釋的，不喜歡就解除婚約是順理成章的事。”
孟予柔微蜷手指，輕聲解釋道，“我沒有跟她說過關於你的事情。”
姜瑤愣了一下，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當初她確實找過孟予柔，她是為之前的事情解釋。
“我知道，解除婚約是我們慎重商量后的結果，至於那個催化劑……”姜瑤摸着自己的耳垂，訕笑道“如果你想知道內情，或許讓莫琛親口給你解釋更好。”
“哪裏用得着他開口，我們之間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娛樂圈的事複雜着呢，他除了是我的頂頭上司之外，再沒有別的身份。”
姜瑤嗯了一聲，“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如果你覺得身體的付出換來星途坦蕩值得的話，那你就乾脆點，別把證據留下成為別人鉗制你的手段，再或者你想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就別怕吃苦受累，規則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公平的。”
孟予柔垂下的長發擋住了她的臉頰，聽到姜瑤的話，她微不可查的動了下嘴角，“你一個大家小姐，怎麼會明白……”
姜瑤看了一下她坦露大腿的穿着，眉梢微蹙，“去找這裏的服務員替你找件乾淨的衣服，你若是這樣走出去，保不準會再上一次微博頭條。”說到這她有些尷尬的摸了下鼻樑，孟予柔的黑歷史好像還有她的一份功勞，雖然那次綁架因為她突然到來而終止。
孟予柔扯了下爛成布條的裙子，手臂上還有那個導演手指掐住時留下的青紫痕迹，她莫名的想哭，“謝謝提醒。”
姜瑤最後看了她一眼，這次孟予柔沒再喚住她，只是一個人痴痴獃呆的站在走廊上，看着牆上掛着的畫，蒙娜麗莎微笑注視着每一個看她的人。
“有些岔路一次都不能錯……”孟予柔自語道，強自撐起微笑，只要她有演技總會有伯樂看到她的優秀。
孟予柔巧妙解決服裝一事暫且不提，姜瑤從四月芳菲出來，已經是正午時分，太陽火辣辣的，隨便在地面潑一盆水，瞬間就化成水蒸氣在空氣中蒸發。
從溫度打的極低的房間出來，再突然被太陽暴晒，姜瑤手臂上立馬冒出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她吐了口熱氣，接過服務人員遞來的車鑰匙離開。
她那位溫柔體貼的大哥今天似乎沒去公司上班，姜瑤抓了下頭髮，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
姜瑤無聊的敲着方向盤，給姜維打了個電話，“哥，你現在忙嗎？”
姜維放下手中的圓珠筆，邊朝窗邊走邊和她閑聊，“還好，你那位同學的事解決好沒有。”
“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除非她的臉皮和城牆拐角一樣厚，若是那這樣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呵……”姜維勾了下唇，腦海中閃過宮小雪用餐時的怪異表情，他有些苦惱的敲了下太陽穴，這件事情他自己並不能確定，也不想貿然告訴姜瑤，讓她徒生煩惱，“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
姜瑤：“本來想去公司找你，又想起你今天在家休息，我實在無聊的沒事做，只能騷擾你了。”
姜維輕笑一聲，“王特助已經找了幾處房源，剛才把地址發到了我郵箱，我還沒來得及去實地考察，畢竟是你要入住的地方，你的意見最重要，還是自己看比較靠譜。”
“也好，總算是有件事能打發時間。”
兩人結束通話后，姜維把地址附帶中介的聯繫方式給她發過來。
姜瑤按照地圖從最近的看起。
接待她看房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張嘴說話特別快，姜瑤隨着他看了一下房間的設計與構造，一圈還沒轉過來，他已經把所有介紹的話數豆子似的抖了個乾淨。
這裏地處三環以內，走過一條街就是地鐵，附近都是商業大廈，絕對算得上黃金地段，戶型是兩室一廳的構造，100平米略多點，一層樓兩家住戶，21層的高度剛好可以俯瞰地面。
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房子裏什麼都沒有，只做了簡裝，她要重新購置傢具，估計會花費點時間。
中介一看她皺眉的表情就知道她不太滿意，他手底下還有幾處房子，只是大部分都是三室一廳，不怎麼適合單身女性居住。
姜瑤禮貌的向他道謝后離開，王特助找了幾家中介，她得挨個問清楚，轉了幾圈也沒看到滿意的。
她想着或許是自己太挑剔，稍微降低了要求，在某高檔小區看過房子后大致有了定向，那裏地理位置和周邊環境都挺好，唯一讓人遺憾的就是對面的鄰居不太好相處，而且貌似還是個被包養的……
跟中介說過抱歉，姜瑤抓亂了原本打理順滑的長發，她以前也沒發現買個房這麼難。
說錯了……她以前基本是都是租的房子，後來靠編程掙了錢才在四環外買了屬於自己的房子。
姜瑤煩惱了一會，翻出最後一個房源的地址，這裏是距姜氏公司最近的一處房子，但也是最貴的，姜瑤給中介打過電話后就在小區外面等待。
高檔小區管理的相當嚴格，沒有刷卡的鑰匙根本不讓隨意進出，姜瑤找了個陰涼的地安心等着，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姜瑤？”
這聲音聽着有些耳熟，姜瑤隨之抬頭，對上謝翕湛驚訝的目光，她也一臉驚疑，果然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謝翕湛手裏拎着兩個碩大的袋子，裏面滿滿當當都是時蔬水果，他眼中帶着一抹淺淡的亮光，“你是來看我的？”
姜瑤額了一聲，遲鈍的點頭，“對……順便再來這看看房子。”她壓根忘了謝翕湛之前發燒的事，而且那天回來時下着大雨，他們一心只想快點到家，跑的太快，她根本沒注意到最後兩人跑到什麼地方。
“先去我住處等着吧，外面太熱了。”
“不用了……中介大概一會就到了，免得他待會過來見不到我。”姜瑤拒絕了他的好意，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她心裏就會浮現淡淡的尷尬，兩個人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總想把人撲倒，這不是個好現象……
謝翕湛沒說什麼，只是把購物袋放在木椅上，與姜瑤並肩坐在一起，“我等你也好。”
相鄰的兩個人中間只隔了一層空氣，隨手就能觸碰的距離，讓人莫名生出不敢隨意亂動的想法，姜瑤來回把玩着手機，眼睛直直的看着地面發獃。
謝翕湛則看着她的側臉，心中微動，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白紙與鉛筆，勾出了一張簡樸的素描。
“你隨身帶着這些？”
“嗯，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遇上你。”
姜瑤挑眉，“什麼意思。”
謝翕湛似是有些無奈，“每次看到你都覺得手癢。”
“……這話聽着讓我覺得你想揍我一頓似的。”姜瑤哭笑不得。
謝翕湛低頭動着鉛筆，完全沒有解釋給她聽的意思，白色的紙張上面慢慢顯出姜瑤五官的雛形。
姜瑤想起初時見他發生的事情，不怎麼開心的撇嘴，“待會畫完你是不是準備讓我看一眼就收回去。”
“不會。”謝翕湛隨意說道。
“嘿，終於決定送我一張畫像了。”
謝翕湛抬頭，笑容戲謔，“是因為一時半會畫不玩，所以你可能連看的機會都沒有。”
姜瑤：“你這樣很容易沒有朋友的。”
謝翕湛誠實的點頭，“你說的對，我朋友確實不多。”
姜瑤已經被他堵的不想再開口，死盯着手機也不想再和他說話。
“吃塊巧克力心情會變好。”
姜瑤看着他遞過來的巧克力，她不開心就是因為他……
“不用了，我減肥。”
謝翕湛頓了一下，恍然大悟的嗯了一聲，“也是。”
“！”姜瑤扯了下嘴角，這人以後會孤獨終老她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完全不懂得說話的藝術。
謝翕湛真的不懂嗎，答案是否定的，有些話總要因人而異，他看着姜瑤寫滿了委屈的臉，腦子裏突然想起網絡上的一句流行語，寶寶心裏苦，但是寶寶不想說。
只要一想到姜瑤說這句話時臉上會出現的表情，他更加想笑了。
兩人離得本來就近，他這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姜瑤根本忽視不了，她有些彆扭的側了下身子，摸着自己的臉頰，“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謝翕湛點頭，“嗯，落了一隻毛毛蟲。”
“啊！！！”姜瑤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使勁往臉上蹭。
謝翕湛就這麼老神在在的看着他，眉眼含笑。
姜瑤叫了一嗓子就反應過來對方在耍她，如果是毛毛蟲的話她臉上早就起了一片紅疹子。
“你！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姜瑤無語的捂住臉，她覺得自己就是來搞笑的。
謝翕湛笑出聲，輕拉她的衣袖，柔聲道，“別揉了，臉都紅了。”
“還不是因為你氣的。”
被這麼一打亂，兩人之間再無之前的尷尬無言。
姜瑤奪過他墊在膝蓋處的畫，默默的塞到自己包里，任憑謝翕湛用不可置信的盯她，泰山壓頂面不改色。
“你知道我的一幅畫賣到什麼價錢嗎。”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你別告訴我。”
謝翕湛無奈，“那只是個半成品。”
“那又怎樣，反正你畫完也不會給我。”
謝翕湛竟然無言以對，對於一個追求完美的畫家來說，讓對方拿走自己還未畫完的畫，他甚至有一種把畫毀了也不能留在她手裏的衝動。
“我等的人已經過來了，你繼續在這坐着吧，我就不奉陪了。”姜瑤起身後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