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花樣作死第六式

6.花樣作死第六式

紀堡凌的晚飯是程丹婷喂的,程丹婷在家裏也是嬌嬌小姐,不過好歹是女孩子,照顧人這件事上還是挺有天賦的。

紀堡凌小胖手指着碗裏飯菜,“把這綠咖咖的菜拔過去,爺要吃肉。”

態度太認真太專心,程丹婷喂着他飯還看了他兩眼,紀堡凌的眼睛很大,不帶惡意不眯眼看人的時候乾淨透亮,嘴巴里含着滿滿的飯菜咀嚼的時候眸光滿足而清潤。

長青低着頭在門口扣了兩下門,聲音悶悶的,“紀少主,紀少爺代您去葯園幹活去了。”

紀堡凌擺擺手,壓根懶得搭理他。

長青自然是來為紀臨城抱不平的,紀堡凌不搭理他,吃着飯的竇逍看了眼床上吃得歡暢的紀堡凌,把碗放下起身出了門。

竇逍長着紀堡凌一歲多,也才七歲左右,矮着長青一個頭還多。

把紀堡凌給他的丹藥瓶子當著長青的面倒出來一顆放在掌心笑眯眯的給長青遞過去。

長青欣喜想接又遲疑,竇逍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把丹藥放到了他掌心裏。

“長青哥,你有所不知,紀臨城從紀家出門前可是當著許多人的面答應了會照顧好紀少主的,這才一天時間,你看紀少主病怏怏躺在床上,於情於理,紀臨城這個照顧人的也說不過去不是。”

長青拿人家手短,幾句話就被竇逍給打發走了。看樣子只要柳松雲那邊不自己親自去查,長青這裏就不會說什麼閑話。

紀堡凌吃飽喝足,等着竇逍和程丹婷都走了就坐在床上從乾坤袋裏拿出紀家老祖給的一些修鍊玉簡印入神識查看。

估摸着快到就寢時間外頭才響起了聲響,長青問紀臨城是否還需要吃點什麼。

門口禮貌又溫和的三聲扣門聲響,紀臨城一點沒有代人受苦的怨氣,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縱容哄着,“堡凌,明日早晨我來叫你,要去大殿聽師兄們講授。”

紀堡凌懶得理他,紀臨城又在門口站了一會,跟着又重複了一遍才離去。

“呼~”紀堡凌仰頭呼出一口濁氣,紀臨城,真的讓他很有壓力呀,還好只要任務完成他就可以完全脫離這一界,回去美滋滋的帶薪休假。否則紀臨城這變態真的抽了他的靈魂找一個什麼法器困起來煎熬折磨,他還不得炸成非洲菊了。

紀堡凌服用了兩天的丹藥,第二天早上肚子已經不疼了,何況紀臨城提前了一個時辰來叫他,大有一種不把他叫起來不罷休的狀態。

進入元極門的時候紀堡凌是昏迷的,這兩日也沒出過自己所在的洞府,這一出門,才發現天地遼闊而無極峰凌空雄偉。

他的洞府在一個巨大的平台上,看樣子周圍還有兩個洞府一個應該是紀臨城的,另一個應該是長青住的地方,而閉關的寧安長老在哪紀堡凌沒發現有類似的地方。

而平台位於無極峰的山腰之上,俯身往下看,是連綿起伏的山丘山巒,上頭阡陌縱橫的白色石板路交疊蜿蜒通往各方各處。

群山連綿,時辰還早,陽光還漫着雲霧,紀堡凌站在平台上往下看,那些矮一些的山峰周圍環繞着潤白色的雲露,而青山秀水隱於其間若隱若現。

無極峰的檯子上亦是樹木連綿,紀堡凌聽見鳥鳴聲,往樹下看了看,灑着一些鳥類的食物,應該是長青故意放置餵養的。

長青已經做好了早餐,紀堡凌被他喚到一個類似廚房的地方用了早餐,紀臨城吃得快一些,已經動作斯文優雅的凈了手站在門口,見他起身出來遞過來一塊白色的方帕,微微一笑,“堡凌吃好了,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紀堡凌直接拍開他的手,粗糙的抬起自己的袖子擦乾淨了嘴,自己仰着下巴一幅鬥雞模樣雄赳赳氣揚揚的往外頭走。

出了無極峰,入目便是三條白色石板路,一條往上,一條往下,還有平行對應往前。

紀堡凌懵逼站在那,回頭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口氣,“走快點,不要耽誤爺上課。”

穩步而來的紀臨城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也不點破,輕笑着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剛才的話,而後越過傻站着的紀堡凌抬腳往上走。

剛剛紀堡凌站在平台上往下看,感覺無極峰已經很高了,但是他跟着紀臨城轉了兩個彎,才發現他們要去的主峰主殿更高。

頭頂不時有乘着法器飛掠而過的師兄師姐,漸漸往上走身邊也多了許多和他們一樣門內弟子裝扮的孩童,只是他和紀臨城衣服袖擺處的標誌是無極峰,而其他弟子袖擺處又是其他峰的標誌。

一路都是往上上台階的道路,紀堡凌吃不消,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額頭上已經是汗漬點點,而前頭的紀臨城看着還在風輕雲淡。

祭在紀臨城神識里可是三百六十度看世界,一看後頭紀堡凌目光幽深的看着紀臨城就幸災樂禍起來,“紀小子,你小表弟瞧着是走不動了。”

果然,它才在紀臨城腦海里話音落,身後紀堡凌喘着粗氣卻字正腔圓的聲音已經發出,“喂,爺走不動了,你背我。”

理直氣壯地連祭都一時間沒做出什麼反應。

等着它被紀堡凌這厚臉皮勁氣笑的時候紀臨城已經神色溫和的轉身走到了紀堡凌身前,回身蹲下了身子。

紀臨城一句話不語蹲在紀堡凌面前,紀堡凌反而嫌棄的看了看他的背,半響才一臉屈尊降貴的委屈勁匍上了他的背。

紀堡凌在紀家就是千嬌百寵養大了,身子可比單薄消瘦的紀臨城結實多了。

紀臨城背着他起身都有些困難,可是一步一步往上走卻走得踏踏實實。

紀堡凌匍在紀臨城背上,饒有興緻的轉頭看着周圍的景象,大概所有去聽講授的弟子都要往這一條石板路上主殿,這條路十分寬敞,現在路上人也不少,大家三三兩兩結伴,看着多是同一峰的在一起走,時不時看着紀臨城背上的紀堡凌指指點點。

紀堡凌模模糊糊聽到了什麼吃不了苦的嬌少爺,還修什麼仙,又或是豬這樣的字眼。

一隻手肘撐在紀臨城肩頭,手掌心托着自己的下巴,趾高氣揚高高在上指着那幾個竊竊私語的開口就罵,“小爺可是寧安長老的嫡後背,你們這幾個不知死活不知好歹的蠢貨,再說爺的壞話爺讓寧安長老打死你們。”

“……”祭看着紀堡凌那副要上天的模樣搖了搖頭。“紀小子,你表弟真是本尊千萬年見過的一大神人。”

竇逍和程丹婷從後面小跑着上來,“紀少主~”

紀堡凌瞬時間扭頭得意洋洋的沖他們招招手,“過來吧。”

竇逍和程丹婷他們所在的峰比無極峰距離主峰更遠,所以每日的講授,他們要比紀堡凌更早出發。

紀臨城背着紀堡凌,速度自然就慢了很多,身邊很多人都遠遠超過去了,竇逍心裏着急一會萬一遲到會被柳松元懲罰。

湊近紀堡凌的耳朵小聲的道,“紀少主,您有所不知,這講授上峰,主峰圓台上每日都有師兄們在那等着,見到您是被紀臨城背着上來的,難說又要去柳松元那裏告狀,這柳松元最愛管閑事。”

紀堡凌蹙眉。

竇逍指了指已經能看見尖角的主殿,“紀少主,快到了,要不這段路您下來自己走吧。這紀臨城也是,不知道告訴您這個嗎?”

紀堡凌扭了兩下身子一巴掌拍在紀臨城背上,口吻惡劣,“放爺下來。”

紀臨城剛半蹲着,紀堡凌已經在竇逍和程丹婷一左一右的攙扶下跳了下來,力的相互作用差點沒推得紀臨城一個狗撲。

紀臨城剛剛站穩身子,紀堡凌走過來還踢了他一腳,不屑的哼聲加上翻白眼,動作十分流暢自然一體,“心思歹毒,就是想爺被柳松雲找麻煩。”

紀臨城累得說不上話,站在原地緩神,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待三人走得看不到人影了才慢條斯理的拉平了自己的衣服抬腳往上走。

常域在主殿前的廣場上等着他,一見紀臨城踏上來便圓滾滾的小跑過來,話語也是急匆匆的,“你今日怎麼這般晚,那紀堡凌都來了好一會了,差點就要遲到了……”

常域在一邊嘰嘰咕咕念念叨叨,紀臨城神色清淡的聽着,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和常域一起進了主殿,裏面已經被來聽講授的弟子坐得滿滿當當,兩個人在邊角的位置坐下,上頭今日講授的師兄已經準備開始。

一聲鐘鳴聲在主殿裏盪開,不尖銳不巨大,卻是震在每個人心頭,像是一隻手,如水似空氣,輕而易舉進入你的身體,在捏起拳頭,一拳直接敲在心臟的位置,力道不重,甚至都不疼,但是你知道,在心上,在人體最重要的部位。

整個大殿安靜下來。

上頭盤腿席地的師兄凌空而起,不高不低的位置,聲音莊嚴卻悠遠。

“何為修仙,何為問道?爾等為何修仙,又該如何問道?”

**

爾等為何修仙?

我要這天地,

匍匐在我腳下。

又該如何問道?

我走的路,便是道。

——【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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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和狗帶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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