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花樣作死五十九式
幽藍色火焰的身體似乎晃了晃,聲音有些軟軟的似乎是委屈又似乎的哀怨,“小白,你真忍心看着他們這麼欺負我~”
小白沒開口,紀臨城直接拉着小白的手,大手包裹着他的小手,聲音冰冷,“他和你不熟。”
修呦呦呦怪聲怪氣的嘆開,“熟不熟可不是紀殿主說了算的,我們認識得時間可長着呢。”
紀臨城沒理他,低頭側着看身邊的小少年,看他似乎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清冷的眉眼舒展了一些,拉着他直接轉身走到了無涯殿一眾人面前,面無表情看着所有非無涯殿的外來者,“諸位來無涯殿有事?”
為什麼來無涯殿,兩邊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是紀臨城這樣問,要讓別人怎麼說。
其他勢力現在來的都是之前在無涯殿附近遊歷或者是本身距離無涯殿就比較近的世家和魔界,真正意義上現在在的能和紀臨城平起平坐的也只有魔王寅。
大家都不說話,寅看着那些道貌岸然的道修無聊的挑了挑眉,他的身子攏在一片黑霧之中,看不清他是走還是飄,朝紀臨城靠近,“無涯殿之前鬧出大動靜的那些東西,是你的的吧,既然問世了,哪有不來搶的道理。”
四周的呼吸聲都沒有了,紀臨城和寅都太過直接,哪怕在場的人很多已經活了上千歲,也多次見到紀臨城和魔王的直來直去,但這一刻還是覺得莫名的緊張。
紀臨城倒是神色未變,只是轉着頭看向周圍其他勢力,“你們呢?”
哪怕寅已經簡單明了說出了目的,但是紀臨城這麼直接問的時候,居然沒有人敢接話回答。
“噗。”最先不屑的是柳松雲,柳松雲妖冶的面容上眼角眉梢透出明明白白的輕蔑,而後本就沒有收回去的劍直接一提就朝寅砍過去,寅一動未動,白皙得有些病弱錯覺的面容上帶着淺淺的笑,柳松雲的劍距離他不到半寸時候他四周的漫開黑色的花瓣,花瓣也漸漸包裹着柳松雲。
柳松雲突不開花瓣圈,而這花瓣包得再嚴實也奈何不了柳松雲。
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是場面僵拙,可是兩個人之外卻是兩個人的靈力碰撞空氣中都是爆炸和撕裂的聲音。
竇逍祭出保護罩罩住無涯殿的眾弟子,而修為高的長老也紛紛祭出保護罩再疊加在竇逍的保護罩外面,即便是保護罩層層疊加,裏面修為低的弟子還是感覺空氣中濃郁得叫人踹不上氣的威壓。
而非無涯殿的人就有點慘了,先前帶傷的不在少數,自家山門的大能不在,即便有修為高的反應快祭出了保護罩,幾乎短時間就有很多受傷還見了血,也不乏幾個直接被靈氣動蕩威壓震暈的。
竇逍風騷的抖出一把扇子,慢悠悠走上前去扇子一合,往密密麻麻的黑色花瓣包裹着柳松雲的外層敲了敲,花瓣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竇逍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還算客氣,“眾位遠道而來,先進去大殿坐着喝杯茶,有事咱們再慢慢說吧。”
柳松雲最後劈了一劍收了攻擊,而寅周圍的花瓣也漸漸消散,空氣中的震蕩消失得一乾二淨。
保護罩一一撤掉,不少修為低的都是滿頭大汗喘着粗氣,這些個大能即便只是一兩招的對陣,對於旁邊的人來講都是要命的。
竇逍發話了,無涯殿的其他人也忙活起來,其他勢力的人看魔王寅都沒發話也沒什麼好造次的,反正山門總要來人,他們現在對上人家無涯殿完全討不了好,自然是等着自己山門的大能們來到后再做打算才是最好的。
小白站在紀臨城身邊,還被紀臨城牽着手,另外一隻手抬起來朝着修的方向招了招,頗有些招小狗的意味,他個子小,可是這樣的動作做起來卻一點違和的沒有。
幽藍色的身影沒有靠近,他沒有五官,所以也看不出表情。
小白神色淡漠,眉眼間卻已經是習以為常或者是他已經刻在骨子裏的,屬於他特有的從來高高在上的狂傲。
“師父,我和修說兩句話再進大殿。”
紀臨城低頭看他,沒說話,顯然是不想答應。
寅這時候從兩人身邊路過往大殿裏進去,聲音輕飄飄的,“紀殿主還怕修把你的小徒弟吃了嗎。”
紀臨城壓根沒理他。
程丹婷在人群往大殿裏走的時候就已經轉身離開了,方向是她的浮香院,竇逍喊了她兩聲,程丹婷完全沒理。
柳松雲收了劍,一瞬間身上的殺伐血腥就退了個乾乾淨淨再無蹤跡,只有一雙眼睛蔓延出來的鬼魅妖嬈,幸災樂禍的朝竇逍吹了吹口哨,慢悠悠的進了大殿。
竇逍簡直恨得牙痒痒,看紀臨城三人在門口僵着也沒說話,自己轉身先進了大殿,紀臨城是不管事的,柳松雲壓根指望不上,大殿裏其他人還等着他去安排,再有不久其他山門還有大能陸陸續續的來,他還有一堆事等着。
小白看着站在原地沒動的修,和紀臨城牽着的手晃了兩下,而後先鬆開了手,“師父,你先進去吧。”
紀臨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出的手掌,“有事叫我。”
“好。”
紀臨城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門裏面,修這才朝小白靠近,即便他沒有五官,但是畢竟是習慣,有腦袋你和別人說話肯定是看着他的臉。
小白口吻淡淡,“坐下。”
修一笑,有些可笑和愉悅,看着神色淡漠的小白,身子終究低下坐在了空氣中。
“紀臨城怎麼了?”
“他是你的情郎,他怎麼了你該問他,問我一個外人做什麼。”
小白看着他,原本是稚嫩的面容卻沒有一點生澀,乾淨的眼睛像是純白的冰潔凈卻是空涼,“忘主了?”
明明幽藍色的火焰一直都是一個樣,但是周圍的空氣卻從修的周圍漫出薄薄的白霧,那是寒霜的涼。
小白負手而立,輕聲清潤,“好久不見,我本來不想弄得這麼難堪,給你留臉你不要?”
“紀堡凌!”低沉的,像是野獸弓起背準備攻擊時的壓抑。
小白輕闔眼眸淡笑,眼皮一撩看着他的眼眸黑潤漂亮,“原來你還記得這個名字。”
“你再有不甘,可是已經受了當年器物之主的禁封令,我寫下紀臨城名字的時候,他就是你的主,我一直沒有和他說,也沒有告訴他制衡你的辦法,念着你當年的驕傲,念着你心有不甘又屈居於他之下我不想再為難你。”
“紀臨城的性子,那時候若是知道他是你的主,又知道徹底絕了你的法子,你這種性子,哪怕本事通天他也容不了你。”
小白輕輕嘆了口氣,“怎麼你反而不知好歹了。”
除了那隻轉靈饕,紀臨城沒有養過任何靈獸或者是魔獸一類的東西,哪怕有用,哪怕認他為主,紀臨城都不喜歡。
當年祭哄了紀臨城那麼久紀臨城不鬆口原因也有關於此的一部分。
紀臨城的性子,哪怕是認自己為主的,不管是什麼,只要是有思想的,他都不喜歡。
紀臨城的性子太孤絕也太防備,他連他自己都會有一二層的防備,而認他為主要他分心思來管的東西,他顯然是不會有興緻。
先是一個魔修惜顏,偽裝成他的母親卻欲對他奪舍,在他生命垂危之時冒出來惜顏偷來的那把匕首,那時候紀臨城性命被危及不得不被迫接受。
顯然那把匕首後來也折騰出了太多麼蛾子,之後是祭,看看祭在紀臨城那裏受到的待遇就知道紀臨城的心性涼成什麼樣。
可想而知,如果紀臨城當時知道修的真實情況,在修一次兩次擅自行動之後,紀臨城十有□□都是直接把他徹底毀了。
修沉默,沒有說話。
小白等了一會,而後皺着眉也沒了耐心,“我脾氣也不好你也該知道,事不過三。”
他轉身就準備往大殿裏面走,修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滿是疲倦,“那時候你的魂魄徹底不見了,紀臨城抽了自己的一魂靠着祭和我的定魂之力,撕開時空之限,找你去了。”
小白身子一晃,差點站不穩,轉過身臉都是白的,“你,你說他抽了自己的一魂撕開了時空之限?!”
幽藍色的身影點了點頭。
小白腦子一空差點沒直接砸在地上。
有鬼修九轉冥生殿,有祭還有修,紀臨城抽掉自己一魂的事聽起來可能很驚悚,但是卻是不是什麼大問題。讓小白驚悚的是紀臨城撕了時空之限,那是什麼概念,即便是他們的技術完備成型,在時空倉保護,技術部和傳送部技術的支持下,也不敢保證所有時空傳接都是安全無誤的。
而紀臨城什麼都沒有,光是時空亂流,哪怕是他真的進入神域之後也是扛不住的。
小白的臉色太難看,而且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完全是因為大腦刺激太過條件反射在顫抖,修這時候才靠近他一些,頗有些小心的問,“很,很嚴重?”
因為從上古洪荒到如今,即便是他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歲,也沒真的經歷過這樣的事,紀臨城是第一個。
他只是當時靈魂之力抽離得厲害,之後修養之後也就好了,而紀臨城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只是那一魂和祭一直沒有出現,所以修只覺得這件事有點危險,卻不是很可怕。
猛的小白抬起了眼,修方才靠近的時候已經直起了身子,現在兩人距離近,修比他高着不少,小白幾乎是半仰着下巴看他。
陌生的,冰冷的眼神。
“從現在開始,一步不離跟着我和紀臨城,你只要有一點二心,我想紀臨城不介意立馬毀了你。”
他是認真的,一點沒有開玩笑。
修這時候也真正意識到,方才他說的事很嚴重而不是只有一點危險的概念。
小白這樣的態度,修看着毫不留戀轉身往大殿走的人心頭有些諷刺,一個紀臨城,一個紀堡凌,這個世界上,除了對方,這兩人哪有真正把其他東西,其他人放進心裏,給了認定或者是位置。
可是怎麼樣,他心有不甘,前提是紀臨城完全不知道當年紀堡凌在九轉冥生殿刻意隱瞞下來的東西。現在紀堡凌回來了,態度還很明顯,他確實,不夠資本叫囂了。
小白這時候突然驚覺,他來這裏之前的那個任務,他快要死的時候,聽到的那個聲音,是不是真的是紀臨城。
如果紀臨城真的在那時候找到他的靈魂到了那一屆,而他死了,靈魂抽離回傳送艙紀臨城肯定又找不到了,那紀臨城當時的狀態,直接走火入魔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在場的人絕對一個都逃不掉,當時那一屆的天運之子也在場。
那一屆的天運之子一死,世界結構崩塌,紀臨城只有一魂,他怎麼辦……
小白越想心裏面越慌,臉色越發陰沉得滴水,他進了大殿,修在身後跟着,大殿裏雖然很大,但是現在裏面人多,所以熙熙攘攘的還不乏一些妖修魔修身體狀態和常人有異又多佔去一些位置。
紀臨城坐在主座上,手邊第一個座位坐的就是魔王寅,小白眼睛直直盯在他身上,步伐邁得越來越大。
偏偏大殿裏人多,前方還有人擋着他的路,小白不耐煩,直接伸手就把人推開。
“幹嘛?!”憤怒的聲音響起,接過轉回頭就看見小白,小白從出現就跟在紀臨城身邊,而且紀臨城對他的重視有眼睛的都看得清清楚楚,即便現在只是一個築基期的渣渣,也沒有人敢對他怎麼樣。
而小白完全不理他,只是往前走,一條路上擋着的人被他推開幾個后倒是自動自發讓開了路。
紀臨城看見他一步一步有些焦急的朝自己過來,原本清冷無波的臉頰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溫和。
寅轉着頭看了看紀臨城又轉頭打量走過來的小白,方才在外面已經打量過,不過這麼短短時間內,這半大少年眼眸里的冰霜冷漠怎麼和紀臨城越來越像了。
寅好奇的看着修,修卻沒有給任何回應。
而後寅還發現,半大少年走到紀臨城面前後修居然站到了兩人身後。
這意味着什麼。
寅手裏端着酒杯,裏面卻不是酒,而是新鮮的魔獸血,這會半眯着眼,手裏的酒杯直接消散不見,而鮮紅的魔獸血只變成了空氣中一點點帶上了鮮紅色的薄霧,透出一股鮮血味,而後再沒有先前存在過的痕迹。
小白靠近紀臨城便朝他伸出了手,小白直接把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掌心之後有點短的手指反握住他的手,重重的很用力。
“紀臨城,以後我叫紀堡凌。”
無厘頭的一句話,紀臨城卻只是點點頭,很認真的看着他,“好,我知道了。”
旁邊的弟子抬了張椅子過來放在紀臨城椅子旁邊,態度恭敬,“少主,您坐。”
紀堡凌現下也沒旁的心思,放開紀臨城的手直接坐下了。而後和紀臨城說了一句自己坐着,讓他有事忙就沒有再打理任何人。
紀臨城看了他一會又看了一眼站在他椅子後面的修,起身找竇逍吩咐事情去了,有越來越強勁的氣息在靠近無涯殿,幾大山門的大能們來了。
紀臨城走了,修卻還是站在紀堡凌椅子後面,甚至都沒有在旁邊的椅子坐下。
寅笑着出聲,“修,無涯殿的血還可以,來嘗嘗。”
幽藍色的火焰一動不動,聲音疲軟軟的,“受人限制了,走不開了呀。”口吻似乎有些無奈的委屈。
寅這邊還不做出反應,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紀堡凌卻是猛地起身轉頭看向身後方幽藍色的火焰,眼角眉梢是焦躁到有些暴戾的蠻橫,嘴角卻是冰冷的勾起弧度。
“師父。”他看着修,開口的聲音並不大。
可是紀臨城卻像是瞬移一樣出現在他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怎麼了?”
紀堡凌看着修,口吻淡淡的出聲,“師父,周圍設個結界。”
紀臨城開始在周圍布結界,魔王寅本來就坐得近,不僅是他,大殿裏現在即便沒有其他山門的老鬼怪,但是不少走出去也是威震一方的人物,紀堡凌說布個結界,紀臨城着實認真費了不少勁。
布好之後才和紀堡凌說,“好了。”
紀堡凌嗯了一聲,主動拉了他的手,“師父,現在有些事我不方便跟你解釋,但是面前這個東西是認了你為主的,不過這東西養不熟,你現在直接把他收回九轉冥生殿裏,裏面有個禁魂台,在那裏面,可以直接讓他毀滅。”
紀臨城冷着眼,面容上沒有任何波動,看修,而後蹲下身子,矮着紀堡凌一點,稍微仰着頭,口吻溫和有些輕哄,“堡凌,很對不起,師父現在沒有你說的那個九轉冥生殿,能不能換一種方法殺了他。”
九轉冥生殿,應該是紀臨城抽離一魂時候,和祭一起帶着走了。
修在賭,現在回答寅的話,明裡暗裏都是在挑撥教唆着寅直接對紀堡凌或者無涯殿出手,畢竟修在寅那裏用處還很多,或是寅再去挑唆其他勢力對無涯殿出手。
他在試探紀堡凌的底線,在試探紀堡凌的狠。
也在賭缺掉了關於紀堡凌所有記憶那一魂的紀臨城,還會不會和當年一樣。畢竟寅清楚他的價值,紀臨城也清楚,他和寅只是合作互相利用的關係,若是紀臨城知道了他對自己有絕對的控制權,還會不會因為紀堡凌一句話就毫不猶豫。
就算都賭輸了,也沒關係,九轉冥生殿現在不在,他知道。
小白想到紀臨城那一魂的問題,一時間沒有開口。而紀臨城蹲着精緻的面容無端多了些忐忑,聲音更是乖覺,“堡凌,師父不行,但是柳松雲有很大把握可以殺了他。”
紀堡凌回神,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人笑了笑,他何德何能呀,紀臨城這幾千年,恐怕也就在他面前低下過身子了吧。
紀堡凌搖搖頭,“他被限制在冥生殿裏時候精魂早已經和冥生殿捆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冥生殿直接被毀,只有把他收回冥生殿裏的禁魂台才能直接讓他銷毀,否則不管他在外麵灰飛煙滅還是渣都不剩,在冥生殿裏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紀臨城難得有些自責,輕輕哦了一聲,伸手拉着他的小手,認真道,“師父儘快找到你說的那個冥生殿,好嗎。”
紀堡凌燦爛笑開,眉眼彎彎再無方才的一點陰霾,笑起來臉頰上隨之動起來,眼角下方原本有些不規則的胎記在他笑起來扯動間完完全全是一個五角星。
紀臨城有點呆,“笑,笑什麼?”
居然結巴了,而他自己一點沒發現,還只是定定看着紀堡凌。
紀堡凌手上用力把紀臨城拉着站起來,變成紀臨城低着頭他仰着頭兩個人對視,“師父修鬼修,又有禁鬼魂力,他又認了師父為主,收了他去丹田裏,日日夜夜禁鬼魂力研磨,哪怕不能像禁魂台那般直接快速,要他徹底消失也只是時間問題。”
修已經很久沒有感覺過冷了,這下卻確確實實感覺到了冷。
他想說我錯了,可是居然發現自己沒有實體的身體居然有點嗓子發酸的感覺,一時間開不了口。
紀臨城原本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是他的主,要控制住他就完全是本能的東西了,修完全沒有任何反抗就被紀臨城收進壓在了丹田裏,他本就沒有實體,原本幽藍色火焰的外形也只是照着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有實體時候的大概,沒有實體好處不少自然不可能沒有壞處。
比如這種時候,紀臨城要把他收進丹田,如果他有實體會難很多,但他沒有,紀臨城現在的修為,修的又是鬼修之道,輕輕鬆鬆不過動動念頭的事。
直到紀臨城點點頭眼眸帶着些笑意看向紀堡凌,輕聲問,“這樣可以嗎?”
紀堡凌才收斂了眼眸里的肅殺冷意,而後扯了扯紀臨城的袖子,手掌招了招,“師父,你彎下腰來。”
紀臨城還設着結界,現在修進了紀臨城的丹田,紀臨城要控了他的五感易如反掌,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湊近耳朵說悄悄話似的。
可是紀臨城偏偏看着他這樣覺得特別愉悅,乖乖的彎腰耳朵湊到紀堡凌嘴邊。
紀堡凌也刻意壓低了聲音,口吻帶着些壞笑,“嚇唬嚇唬他,師父別真把他弄死了。”
紀臨城稍微側着頭,挑開眉角有些笑意卻又帶着涼,“怎麼,方才恨不得立馬除之而後快,現在捨不得了。”
這醋都吃到宇宙外了吧,紀堡凌也是控制不住的翻了個白眼,看着紀臨城越發冷下來的臉才補充道,“留着他日後師父這裏還有用而已。”抿了抿唇又補充道,“留口氣就成。”
紀臨城眉眼緩和,不輕不重,“嗯。”
**
別在意別人。
你是我徒弟,
怎麼能在意別人。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