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心痛,情動
林浩抱着昏過去的月顏,焦急又懊惱。
摸索着開了燈,看着月顏額頭上的血跡,林浩的心不由得一抽。抱着懷裏的女人的雙手,不自覺的緊了緊。直到懷裏的人因為疼痛出聲,才緩過神來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到床上。
林浩深吸口氣,找出醫藥包,撩開月顏的額頭上的頭髮,用消毒水小心的清理着血跡。小心的上好葯,把傷處用紗布包紮好,林浩這才有心思仔細的觀看自己的新婚妻子。
比自己手掌還小的臉蛋,眉如遠山,鼻子玲瓏,櫻桃小嘴,整個人嬌嬌軟軟的一看就是需要嬌養的人兒。從女子的外貌上看,不是時下人會欣賞的,現在的女子大多是濃眉大眼,性格豪爽。
沒有誰家會把閨女養的唯唯諾諾,也沒有哪戶人家會娶一個一看就是身體不好的人當媳婦兒。
此時女子因為疼痛,眉宇緊皺,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嘴唇青紫,整個人躺在床上也只佔了小小的一個角落。就是心腸堅硬如鐵的人看到這個情景,也會不由得心軟,更何況前面的人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
林浩看着這個剛剛成為自己女人的女子,一陣恍惚,記憶回到四天前。
過年時由於大雪封路,林浩也沒能回家過年。想到新婚的妻子,也不知道陳月顏在陌生的環境裏,晚上睡覺害不害怕。
雖然知道過年時,祥叔和張嬸一定不會讓陳月顏獨自在家過年,肯定會把她叫過去一起過年。但是這些對於陳月顏這個新婦來說肯定會不自在,祥叔和張嬸對自己來說是親人,對於陳月顏來說肯定不是。
張嬸家在好,對於陳月顏來說,都不是自己的家。
這次清明學校放假一天,碰巧是周末,林浩又請了四天假,打算回去看看月顏。不管當初是因為什麼娶的,既然娶了人家就要負責。只要陳月顏還在林家,那她就是自己的責任,不能就這樣把人丟在家裏不聞不問。
或許陳月顏巴不得自己對她遺忘,但是自己卻不能如她所願。就算兩人不能做夫妻,如正常夫妻樣相處,但是還是可以如兄妹樣互相關懷。自己這個兄長照顧妹妹是應該的,哪怕陳月顏不稀罕自己的照顧。
也就是這次林浩請假回去,改變了林浩和陳月顏一生的命運。
夜徹底的黑了下來,清明節白天響了一整天的鞭炮聲終於停了下來。家家戶戶在這一天都燈火通明,一個家族血脈近的幾家,這一天都會相聚在一起吃飯喝酒聊天,聯絡感情。
張嬸家也不例外。
“浩哥兒,你這次回來能呆幾天?”張嬸一邊照顧孫女小鴨吃飯,一邊問着正在和自家男人、兒子喝酒的林浩。
林家村和祥叔這一支血脈最近的就是林浩家了,祥叔這一支在三十多年前也算人丁興旺。由於戰爭和各種原因,本來興盛的一個家族就剩下祥叔這一脈,和林浩家都已經是出了五服的了。
而林浩這一支的人就更少了,傳到林浩這一代已經是六代單傳了,有兩代差點就斷了,傳無可傳。
其他的家族在這一天,都是幾十口上百口一起吃飯,桌子都要擺好多張才能坐的下。就祥叔和林浩這一支人最少,一張桌子就夠了。
張嬸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都已經娶妻,大兒子有一個女兒小鴨,小兒子比林浩早結婚半年還沒有孩子。
“明天一早就走。”林浩看了眼快把臉埋進碗裏的陳月顏說到,看到對方聽了自己的話好似鬆了口氣的樣子,抿抿唇,低頭喝了口酒。
“怎麼這麼快?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就不多呆兩天?”張嬸聽了林浩的話很是不滿。
“我是老師,哪能隨便請假?這次好不容易請了四天假,四天已經是極限了。其他老師請兩天都難,也就是體育課不受重視,我才能請那麼多天。”
現在很多學校都沒體育課這一門課了,也就是像京都這些大的城市裏的學校還有體育課。
“你們的領導也太不近人情了,你才新婚呢。結婚時才在家呆了十天,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只呆一天就走,這到哪裏都說不過去。照這樣來看,你們什麼時候才會有小孩,還不如乾脆回來種田算了......”
“媽,還有兩個月左右就端午了,到時浩哥他們學校肯定會放假,想回來還不容易?”張嬸大兒媳婦接過婆婆手裏的碗,自己喂女兒吃飯。
“媽,你就是瞎操心,浩哥這樣有什麼不好?難道要像我和銅柱樣天天在地里刨食,辛苦一整年也就是勉強能餬口。”鐵柱仰頭一口喝掉酒杯里的酒,苦澀的說到。心裏後悔着沒跟着林浩一起出去闖蕩,要不然家裏的日子也不會過的這樣艱難。
“媽,浩哥的工作多少人羨慕嫉妒?也就你才能說出讓浩哥回來種田的話!”銅柱搖搖頭,心裏很是不理解母親的想法,能吃國家糧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就是自己也是羨慕不已。
“就是。”銅柱媳婦摸摸自己的肚子,眼中閃過精光。
“你這老婆子在這瞎咧咧什麼?那領導也是你能說的?男人就該以事業為重,你以為誰都能當老師的?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以後不懂的就不要亂說,你這樣是要給浩哥兒惹禍的!”祥叔端起碗往桌上一放,氣勢十足的說。
“我,我那不是為浩哥兒着想嗎?浩哥兒今年都二十八了,閨女比浩哥兒只大三個月,現在都三個娃了。”張嬸小小聲的反駁到,對於張嬸來說什麼事業不事業的,都沒有生個孩子留條根重要。林浩家可是幾代單傳了,而且林浩家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都是壽命不長。
想着林浩的那些長輩都是三十多就沒了,如果林浩也是這樣的話,張嬸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