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第 206 章
張茂財這人貪婪無度,掉進了錢大少爺設置好的陷阱里,完全可以說是死有餘辜。然而,他死就死了,卻牽連了張陳氏跟着一起喪命。
張陳氏這個人,雖然自私自利,人品不太好,但也沒有可惡到需要賠命的地步。
張陳氏活着時,對薛林山各種苛刻,顧寧看着她都覺得煩,但張陳氏這突然去世了,太讓人措手不及了,顧寧估計薛林山肯定會有一絲絲傷心的。
她這段時間,都盡量陪着薛林山,不讓他有獨處的時間。
顧寧這小心翼翼的安慰,薛林山立刻感覺到了,他每晚都要抱着顧寧親吻很久很久,才擁着她入睡。顧寧的肚子越來越大,薛林山已經不敢再像以前那樣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睡覺,怕傷着她,也傷着肚子裏面的孩子。
年輕的夫妻二人,日子雖然並沒有大富大貴,也沒有僕從成群伺候,他們的小家只有兩個人,他們每天相濡以沫,非常的溫馨甜蜜。
薛林山也很快就走出了喪母的悲痛,迅速調整好了心情,每天動力滿滿的為了自己的小家奮鬥。
所以,突然之間,聽說張大寶喝醉酒,掉進河裏淹死了這個消息時,顧寧與薛林山都是懵的,怎麼好好的,也沒了呢?
薛林山瞬間黑了臉。
張大寶、張小寶這兄弟二人是薛林山的同母異父弟弟,如果按照血緣關係來說,這兩個人就是薛林山子在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
不過,薛林山與這兄弟二人關係很差,幼時,這兄弟兩人仗着年紀小,父母縱容,還經常欺負薛林山,薛林山自然對他們沒有任何親情。
張大寶比薛林山小了十歲,今年也才十三歲而已,這樣的年紀的男孩子,突然飲醉酒掉進河裏淹死,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顧寧道:“錢大少,難道真要把張家全部滅口了才肯罷休?”
不是顧寧心思多疑,把人想的陰暗了,之前顧寧跟薛林山總覺得錢大少爺對張茂財、張陳氏這麼禮遇有加,肯定別有企圖,顧寧讓薛林山去委婉的勸過兩人,但張茂財覺得這是薛林山在妒忌他,想要巴結他,所以故意示好。
張茂財內心嘚瑟,覺得現在才開始賣乖討好,已經為時晚了!就不肯接受薛林山的好意,反而覺得薛林山是故意阻止他過好日子。
勸說不聽,顧寧與薛林山乾脆不管了。
後面,張茂財被人勾着染了賭癮時,顧寧與薛林山覺得總算來了,兩人都覺得錢大少的目的,估計就是讓張茂財欠下巨額債務。
但是,他們沒料到,錢大少竟然是要他們的命。
顧寧事後,曾經問薛林山:“大壯哥,你后不後悔沒有儘力阻止他們?”
薛林山沉默幾秒,道:“不後悔。我已經勸過,是他們不肯聽,況且,每個人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要自己負責,當初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後果也是他們自己去承擔。”
顧寧抿唇,沖薛林山微微一笑:“嗯。大壯哥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我們與他們之間隔閡太大,矛盾太多,我們說的,他們不一定相信,我們做的,他們也許還懷疑我們別有目的,我們已經告訴了他們前面的危險,是他們不肯提起警惕,所以,不怪我們。”
薛林山:“嗯。”
氣氛略微沉默。
薛林山眯起眼睛,道:“張家現在就張小寶一個人了。”
張大寶死了。
死後,就白雲村的人唏噓了下,張家族人出面,把張大寶打撈起來,用草席裹了,直接就挖了坑,埋在張茂財、張陳氏的旁邊。
喪事?
這麼大的孩子,是不可能給辦的。
現在,張茂財這一房,就只剩下張小寶一個了。
張小寶今年只有十歲,由於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張陳氏經常慣着他,張小寶每天飲食好,所以長得非常的壯實,看起來比人家十三四歲的孩子還要大,而且這孩子熊,是村中的一霸,與顧大柱兒子顧金寶、張旺財李翠花兒子張小虎,三個人並成為白雲村三霸王。
這三霸王,還老愛玩在一塊兒,經常找各種借口欺負村裡老實的孩子,以前顧桉、顧樟就經常被他們欺負。
自從家裏遭逢劇變后,張大寶是大哥,成了一家之主,但是他也愛上喝酒,賭錢,經常不歸家,一回來就翻箱倒櫃,將家裏值錢的東西翻找出來典賣了。
張小寶年紀小,不愛酒,也不賭博,就與他哥發生了好幾次矛盾,張大寶要錢去賭,張小寶攔着不讓拿錢,兄弟二人每次因為這就打架,張小寶到底年紀小,沒有他哥身強力壯,不是他哥的對手,被張大寶往死里揍,次次揍的鼻青臉腫。
張小寶的性子也突然大變,從以前那個愛惹事的熊孩子,變得沉默安靜起來。
顧寧好幾次見着張小寶,感覺就跟見到另外一個人似的,他的性子完全的沉默起來,甚至瞧着有些木訥呆板。
顧寧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寧低聲道:“大壯哥,如果你要幫張小寶,我不會反對的。”
薛林山嘆口氣,低聲道:“以我們的能力,現在不足以跟錢家對抗,而我,只想護着你,護着孩子,護着我們一家子平平安安而已。”
稍稍停頓,薛林山眼睛盯着她,目光溫柔繾綣極了:“我不會與錢家明面對抗,但是我會留意他,防備着他,不會讓他有機會傷害我們,我也會幫張小寶留意一下。”
張小寶年紀小,與薛林山、顧寧都沒有直接矛盾,況且張小寶只是熊,還罪不至死,如果錢大少真要對他動手,顧寧與薛林山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顧寧低聲道:“嗯,我會一直站在大壯哥身邊的。”
張大寶意外死亡后,顧寧他們提着心,防着錢大少對張小寶動手,不過呢,因為張小寶一直呆在白雲村裏面,且沒有特殊嗜好,錢大少的人想要對他下手,都比較難找到切入點,所以錢家這邊一直沒有動靜,反而是張小寶這邊自己出問題了。
張茂財夫妻驟然離世,張大寶也意外橫死,張家只留下了一個根獨苗張小寶,張小寶年紀這麼小,守着偌大的房子與田產,自然就引起了有心人的貪婪。
這有心人,就是張茂財的同胞兄弟張旺財。
張旺財是張茂財的親大哥,張家父母幾年前已經去世,父母過世后張旺財立馬組織起分家事宜,張旺財仗着是大哥,就分走了大部分的田產與主宅,張茂財吃了些虧。不過張茂財這人嘴巴甜,當初勾搭上了張陳氏,並哄着張陳氏將亡夫大半的財產帶了過來,所以,儘管張家的祖產被張旺財分走了一大部分,張茂財有張陳氏帶過來的財產,也並不差。
分家后,張茂財立馬蓋了大房子,買了幾畝田地。這裏面,有好幾畝上好的水田,讓張旺財十分的妒忌與羨慕。
這次,弟弟兩口子死了,張旺財就想將弟弟名下的田產騙一部分過來。
起初,張旺財大打着哄騙張小寶的主意,說張小寶年紀小,不會種田種地,這田地就暫且借了給大伯幫着種,回頭給張小寶一些口糧。
張小寶礙於是大伯開口,同意了讓大伯種他家的地。
誰知道,種了一個季度后,張旺財的心就大起來了,昧着良心,將張小寶家靠近楊柳村的幾畝旱地,全部賣給了楊柳村的人。
這幾畝旱地,張旺財得了二十兩銀子。
張小寶起初沒發現,是張旺財兒子與張小寶一起玩時,無意中說漏嘴,說他爹賣了幾畝旱地給楊柳村的人,得了二十兩銀子,以後都留着給他娶媳婦的。
張小寶一聽,心裏咯噔一下,他記得他大伯家在楊柳村旁邊沒有旱地呀,反而是他家有幾畝,張小寶留了個心機,啥都沒說,自己偷偷去與楊柳村交界的地方查看了下,果然……
這地是自家的。
這幾畝地,被楊柳村一戶人家買了,種了果樹。張小寶過去時,正見着那家人在忙活種樹。
張小寶一下子氣得面龐青白交加。
大伯這也是欺人太甚!
明晃晃,就將自家的田地賣給了別人!還一聲不吭的,想當做這事兒啥都沒有發生,這是打着自己知道后也不敢聲張的主意呢?
張小寶面色陰沉如水。
之後,張小寶一聲不吭,回了家裏,獨自坐着生了很久的悶氣,他頭一次覺得孤立無援,原本以為大伯會好心為自己打算,原來也只是謀划自己身下的財產而已。
這件事,張小寶卻沒打算忍下去。他沒跟張旺財說一聲,突然就直接將事情捅到了張阿橋哪裏去,讓張阿橋幫着做主。
這一次,打了張旺財一個措手不及。
顧寧與薛林山知道后,顧寧道:“張小寶還是有點兒腦子的。”
張阿橋里正,原本就是張家族人,且他為人公正,在村裡很有威信,張小寶找張阿橋解決事情,張旺財想要昧下張小寶家的田地,就不可能了。
薛林山也道:“是有點兒腦子。”
最後面,事情是怎麼解決的呢?
張小寶提出,要將幾畝旱地拿回來,這要求協商不通。張旺財吃進嘴裏的銀子,如何肯捨出來?況且楊柳村的那戶人家早就打起這幾畝地的主意,之前張茂財坐地起價,不肯安市價賣,後頭張茂財死了,楊柳村這家人就找到張旺財身上,張旺財受不住誘惑,就將土地賣了。
這土地是張旺財賣的,白紙黑字簽字畫押的,楊柳村的這戶人家根本不肯讓,說這地就是他家的了,已經花銀子買了,地契啥的,都已經交接清楚了。
這裏,就不得不說張小寶糊塗,他家裏這些田產的地契,房契的重要東西,竟然讓張旺財隨便找了個理由就輕易拿出來了。
楊柳村的這戶人家,地契是真的,是張小寶自己拿出來給張旺財的,張旺財與對方的買賣關係也是正常途徑。楊柳村的人不肯還回來,根本就拿對方沒辦法。
既然沒辦法,只能退一步,讓張旺財將賣掉的錢,全部退回給張小寶。
張旺財這人心黑,只說賣了二十兩銀子,花了十五兩,如今只剩下五兩了,就只肯給五兩給張小寶。
張小寶簡直要被氣死。
張旺財一臉無賴行徑,就只肯給五兩,一副你張小寶要就拿,你不要,再多他也是拿不出來的。
這無賴起來,連張里正都沒辦法。
顧寧與薛林山聽說后,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顧寧點點頭,對薛林山道:“大壯哥,你想做就去做。”
薛林山笑道:“現在還用不上我,他自己做下的糊塗事,總要買個教訓。估計這次過後,他就知道該防備着張旺財一家了。”
張茂財、張陳氏留下的田產,除了這幾畝旱地,良田次田加起來還有大概十三畝左右,這些田地他自己種不了,可以租出去一大部分,自己只要留兩畝便行,這些,已經足夠張小寶自己一個人的吃用與花銷。
顧寧眯眼笑:“嗯。”
薛林山伸手,揉揉顧寧的腦袋,低聲道:“別人都不重要,只有我的寧丫才是最重要的。”
張旺財、張小寶的土地糾紛,最後經過張里正調解,解決辦法就是土地算賣掉了,張旺財借口沒有錢,最後拿了十兩銀子給張小寶。
事情,就是按照這樣的辦法解決的。
張小寶很有心,當著張家族人、張里正等人的面,告訴大家以後他家裏的田地,全部都不願意給大伯租用了,村裡如果誰能夠忙得過來,想要租種他家的田地,可以提出來。
張小寶家裏的幾畝田,可都是挨着水源的肥田呀,一時間,心動的人家還不少。最後,當著大傢伙兒的面,張小寶將田地租給了張家的一個人口眾多的族人。
張旺財簡直氣個半死。張茂財留下的田地,張旺財只種了一季,收成十分好,時候,他就隨便意思意思的扔了一袋稻穀給張小寶,就當是租金了,簡直比租種地主家的田地要划算十幾倍。張小寶突然來這一手,可謂讓張旺財肉疼不已。
但當著張家眾多族人,白雲村這麼多村民的面,張旺財也沒法在反駁什麼。
人家張小寶因為這件事心寒,不願意把田地給大伯種,這完全合情合理呀。是你張旺財有錯在先,人家這都是合理的要求。
所以,張旺財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顧寧與薛林山,得知了張小寶所做的這一切后,兩人相視而笑,顧寧道:“這孩子,心有章程,不是個能吃虧的,所以,大壯哥你不用擔心了。”
薛林山望着她,溫柔地笑:“我從來不擔心的,是寧丫在為我擔心。”他的寧丫,原本就對張小寶不感冒,但顧慮這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兄弟,所以一直留意着張小寶的消息,她所做的一切,比薛林山自己要上心多了。
薛林山與張小寶本來就沒感情,但他看着顧寧這樣關心自己,照顧自己,體貼自己,他覺得渾身暖融融的,覺得生活就像抹了蜜,每天嘗進嘴裏,都是甜甜的味道。
薛林山很享受顧寧的關懷。
這件事過後,秋收已過,臨近寒冬,顧寧的預產期也快要到了,在她快要生產前的一個月前,張小寶因為與張旺財的土地糾紛,很是受了張旺財、李翠花夫妻倆的白眼,也許因為鬱結於心,加上天氣逐漸轉涼,去年的冬衣穿不上了,又沒人給他提前備置,張小寶就感冒了,並且發起了高燒,一連兩天,人都要燒糊塗了,都沒有人發現。
還是顧三奶奶從張小寶家經過,聽李翠花與兒子張小虎聊天,張小虎說隔壁的張小寶發高燒了,問他娘管不管?李翠花就說了一句:“管什麼管?讓他死了更好,等那小子高燒死了,他身後的田地、房舍,按照親疏關係,這些全部都是咱們家的。”
張小虎一聽,貪念一起,就道:“那……咱們就當做啥都不知道吧。”
顧三奶奶聽說后,原本也想當做啥都沒聽見,但她良心又覺得不安,於是倒回去,站在張小寶家窗口瞧了一眼,果然就見張小寶蒙頭縮在床上,高燒發熱,嘴裏正說著胡話。
顧三奶奶看完后,啥都沒說。
隨後,回了自家屋內。
自從顧晴與何猛成婚後,兩人就搬到了清河縣城裏何猛的小院子居住,何猛每月會回來一趟,接了何大爺與岳母顧三奶奶一起到城裏小住,但兩位老人都覺得住不慣,一般只住幾天,就回來了。
隨着顧晴肚子漸大,顧晴連自己的起居都做不好的時候,顧三奶奶擔心之下,就跟着過去照顧了顧晴兩個月。
一個月前,顧晴生了個男孩,顧三奶奶跟着去了城裏照顧月子,月子結束后,顧三奶奶擔心家裏的雞鴨,說回來看一眼,這兩天才回的村裡。
這猛然撞見這事,顧三奶奶打算置之不理的。
但回了家裏,事後想想,覺得還是跟顧寧、薛林山說一聲,看兩個孩子的意思,要是想管,就給叫個大夫過來,不想管,就把這事兒推給張家族人便是。
顧三奶奶找了顧寧,把事情一說,顧寧看向薛林山,薛林山笑道:“還是管一管吧,我去隔壁村把大夫叫過來便是。”
顧寧笑道:“嗯,路上注意安全。”
等薛林山出了門,顧三奶奶才道:“你跟大壯就是心善,這件事,你們可以不管的。”
顧寧嘆口氣道:“以前大壯哥說,他發高燒,沒人管,燒的都快死了,後頭是我爺爺見了,給他灌了一碗草藥下去,燒就慢慢退了,那一次他知道生病的絕望,所以他不會不管的,況且,也費不了幾個錢,我相信張小寶自己也有錢負擔醫藥費。”
顧三奶奶望着她,滿臉慈愛:“大壯知道疼你,你也知道疼大壯,這樣便好,今天肚子感覺如何了?”
顧寧聞言,望着自己的隆起的小腹,一臉溫柔:“今天踢了好幾次肚子呢,現在估計是玩累了,自己睡著了。”
懷孕的月份越大,越能感受孩子的變化,顧寧從開始擔憂自己做不好母親,現在卻滿心期待着與孩子見面。
她會給予孩子她全部的母愛,讓孩子健康快樂的成長。
顧三奶奶笑道:“這孩子,是個心疼娘親的好孩子。”
顧寧笑問:“三奶奶,阿晴姑姑跟孩子最近好嗎?”她自己因為大着肚子,不好再出遠門,所以顧晴姑姑生了孩子后,她都沒有去看過。
顧三奶奶笑道:“阿晴恢復的很好,孩子也特別壯實,每天能吃很多,他娘都要供應不上了,他爹着急,給牽了一頭帶羊羔的母羊回來,這天氣這麼冷,懷孕的母羊難尋找,這還是何猛提前跟別人家預定的,沒料竟然用上了……”
顧寧一聽,噗嗤一笑:“沒想到何猛叔考慮的這麼全面呢。”
顧三奶奶道:“也就這點好了。”
當初,知道閨女與何猛婚前就懷了孩子,顧三奶奶心裏又氣又着急,又憂慮……但最後看何猛心誠,才同意讓兩人早些將婚事辦完。
成婚後,未免讓村裡人瞧出端倪,顧晴就跟着何猛進城裏生活,這次生產,對外也說孩子是早產的,總之,事情被兩家瞞得死死的,白雲村這邊倒沒被任何外人發現。
現在,顧晴在城裏做月子,顧三奶奶去照顧,何家何勇媳婦也去幫着待了幾天,回來,大家都誇孩子結實、白凈,漂亮。
顧晴生的孩子是個男孩,樣貌跟何猛簡直如出一轍,只有鼻子與眼睛跟顧晴相似,這孩子的相貌,跟何猛長得像,說不是何猛的孩子,估摸着都沒幾個人肯信。
聽說顧晴姑姑與孩子十分好,顧寧滿臉羨慕道:“我真羨慕姑姑,終於不用每天大着肚子了,我也好想將孩子早點生出來呀。”
她想卸貨了呀。
顧三奶奶笑道:“急什麼,孩子該出來時,自然就出來了。你現在的首要工作,就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按照大夫說的,適當的走動走動……”
顧寧舉起自己胳膊,笑道:“我強壯着呢,肯定能把孩子好好的生出來。”
在這一點,顧寧可一點兒都不敢馬虎。
說完了話,顧三奶奶笑道:“瞧你困的,累了就去睡覺,我回去了。”
顧寧:“嗯。”
因為肚子越來越大了,顧寧夜裏都不太能睡得好,白天都會抽時間補覺,這會兒她昏昏欲睡,就閉上眼睡著了。
等她醒來,就見薛林山守在床邊。
顧寧:“大壯哥?”
薛林山低笑:“嗯,睡醒了?喝點兒溫水。”他順手,就去取了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顧寧接過,喝完,才問:“張小寶的情況怎麼樣了?”
薛林山道:“大夫開了葯,讓他喝了,現在已經退燒了。明後天都煎藥喝幾副,估摸着,就好全了。”
顧寧點頭:“那就好。”只要退燒了,身體基本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這次,幸好薛林山叫大夫叫的及時,張小寶已經燒的不行,要是再晚一點,估計真的有可能燒沒了,也是張小寶命大,身體壯實,大夫開了一副葯,薛林山給煎了后,灌了下去,不到一個時辰,張小寶就醒了過來,見到薛林山,張小寶沉默半響,開口:“謝謝……”
他原本想叫一聲哥,但叫不出口。
薛林山態度冷淡,道:“不用跟我道謝,我只是隨而為罷了。這葯,我晚上會過來給你煎一次,你明天要是好的差不多了,明後天的葯,你自己煎罷。”
說完,薛林山就離開了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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