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誰人做祭
“怎麼了？”沈淵連忙低首,擔憂的問道。
等着腹中孩子的動靜漸漸平息，藍卿若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輕笑道：“大約是不滿意，我這般說她父親吧~”
這個孩子比她哥哥還要鬧騰些,將來恐怕是個惹禍精。瞅着沈淵眼眸豁然一亮，唇邊勾起愉悅的表情。藍卿若一邊覺得驚奇，一邊假裝埋汰道：“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戀人，此言誠不欺我。”
伸手摟過他的脖頸,危險眯了眯眼睛，問道：“我還沒來得及審你呢？你做神也十幾萬年了，有沒有動心的仙女、神女什麼的。”
她這話本是玩笑，但沈淵卻真的渾身一僵,沉默起來。
只見唇邊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神色幽深,“有一個。”
這三個字讓藍卿若神色一滯，摟着他的手輕顫着。恨自己多嘴,十幾萬年的光景他若動過心,也屬正常的,可是心裏卻酸得厲害。“你……當初很喜歡她？”
“是。”沈淵頷首。
“那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呢？”是因為神界不許私情，還是別的原因？以他的性格,無論任何理由都應當阻止不了他才對。
沈淵深深的凝視着她扭過臉，暗自勾了勾唇角,似是而非的說道：“誰說我與她沒有在一起。”
藍卿若頓時一僵,雙瞳瞪大。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當年在一起過？莫非那名女子還在神界等着他？那自己豈不是做了第三者,趁着他下凡歷劫不計前塵的時候，勾.引了別人的心上人？難道她這些年以為的夫妻恩愛，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想到此處，她就想掙扎着從沈淵的腿上下來，誰知禁錮她的雙手確是如何也掙扎不開。“放我下來！”
“不放。”沈淵臉上笑意更甚。
“……”藍卿若見擰不過，就轉過頭不再看他，可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怎麼了？”沈淵連忙低首，擔憂的問道。
等着腹中孩子的動靜漸漸平息，藍卿若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輕笑道：“大約是不滿意，我這般說她父親吧~”
這個孩子比她哥哥還要鬧騰些，將來恐怕是個惹禍精。瞅着沈淵眼眸豁然一亮，唇邊勾起愉悅的表情。藍卿若一邊覺得驚奇，一邊假裝埋汰道：“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戀人，此言誠不欺我。”
伸手摟過他的脖頸，危險眯了眯眼睛，問道：“我還沒來得及審你呢？你做神也十幾萬年了，有沒有動心的仙女、神女什麼的。”
她這話本是玩笑，但沈淵卻真的渾身一僵，沉默起來。
只見唇邊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神色幽深，“有一個。”
這三個字讓藍卿若神色一滯，摟着他的手輕顫着。恨自己多嘴，十幾萬年的光景他若動過心，也屬正常的，可是心裏卻酸得厲害。“你……當初很喜歡她？”
“是。”沈淵頷首。
“那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呢？”是因為神界不許私情，還是別的原因？以他的性格，無論任何理由都應當阻止不了他才對。
沈淵深深的凝視着她扭過臉，暗自勾了勾唇角，似是而非的說道：“誰說我與她沒有在一起。”
藍卿若頓時一僵，雙瞳瞪大。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當年在一起過？莫非那名女子還在神界等着他？那自己豈不是做了第三者，趁着他下凡歷劫不計前塵的時候，勾.引了別人的心上人？難道她這些年以為的夫妻恩愛，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想到此處，她就想掙扎着從沈淵的腿上下來，誰知禁錮她的雙手確是如何也掙扎不開。“放我下來！”
“不放。”沈淵臉上笑意更甚。
“……”藍卿若見擰不過，就轉過頭不再看他，可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正在此時，一道似近非近，似遠非遠的聲音傳來，帶着幾分嘲弄之意，“北辰，為老不尊，當心遭雷劈~”
沈淵看着從虛空中走來的人影，眼神微暗。清冷的挑眉道：“伏羲派你來，當真是老糊塗了。”
說著他低首在懷中人額間細吻着，手指溫柔地在她臉上慢慢摩挲，一副慵懶的模樣。
來人身着一身白色綉金線的宮裝，雍容華貴，但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自在逍遙的味道。
“他老不老糊塗，我不清楚。”她揶揄一笑，視線落在他懷裏的藍卿若身上，“不過這般嬌嫩的小丫頭，你也真下得了嘴。”
藍卿若窩在沈淵懷中神色懵懂，對眼前情形不太明了，也就沒有開口。
“有事說事，無事不送。”沈淵道。
“我不找你，我找這丫頭。”女人視線落在藍卿若身上。而幾乎同時，只見沈淵眼帘輕揚，冰冷異常，正待發怒之時，藍卿若握着他欲動的手腕。轉眸道：“這位姑娘，我似乎並不認得你。”
“哈！哈哈哈！！”女人捂嘴大笑，眼神中儘是趣意。“姑娘？我有這麼年輕嗎？”
這些年天上地下，有機緣見到她的人無不喚她一聲老母。作為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對她說年輕永遠都是令之心情愉悅的，好感也隨之增了幾分。
她如此誇張的表情，讓藍卿若不解的蹙了蹙眉，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嗎？
傻傻的模樣，反倒讓女人更樂了，就連沈淵也有些無奈，低聲道：“她是坎宮斗姆。”
坎宮斗姆。
“……師伯？”藍卿若訝聲。
坎宮斗姆聞言輕笑，道：“乖~”
“你快放我下來！”藍卿若不滿的瞪着沈他，在長輩面前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感覺她掙扎的動靜大了些，倒把沈淵嚇了一跳，連忙穩住她的身子。“小心些。”
沒想到一貫清冷，不講情面的北辰，也會有這一天。坎宮斗姆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頭暗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北辰，你丫頭可喚我一聲師伯，你可也要隨着喚一聲？”
這臭不要臉的，下凡歷劫不但讓自己脫離神位的束縛，還將她截教三代弟子拐走了。不在輩分上沾點便宜，怎消心頭之恨。
沈淵凝視着她，琥珀色的眼神剎時變黑，不辯喜怒。
“你這什麼眼神？！”坎宮斗姆說得隨意，身形卻謹慎的往後退了退，“要不是我將七寶琉璃燈送過來，你的心肝小寶兒能躲得過神界的眼睛？不感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想對我動手。”
藍卿若臉頰頓紅，頗有些尷尬。
“哼，當年你從我手裏搶去的法器，還少嗎？”不過區區一件七寶琉璃燈，就想來討人情？
坎宮斗姆眸色一轉，當即落在藍卿若身上，意味深長的說：“丫頭，有他這樣對長輩說話的嗎？有機會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藍卿若不禁莞爾，沒想到師伯也會有孩子心性，隨即微微頷首。“師伯，此番來尋我，有事嗎？”
其實坎宮斗姆此番來淮山的目的是北辰，說找這小丫頭不過是故意氣他罷了。好在藍卿若心裏也清楚，未曾為難，只是笑着轉身對沈淵說道：“夫君，我去準備些茶點，你與師伯先聊着。”
走到門口處，她伸手撫了撫凸起的腹部，眼眸微沉。這幾日她感覺到，孩子已經足月，隨時可能出生。上次她產下小漓的時候，自己與夫君算作凡身，都伴隨着九天玄雷，那麼這次……天道會允許這個孩子臨世嗎？
“你當真打算就此留在人間，永不回天庭？”坎宮斗姆看着藍卿若的身影離開，才嚴肅的問道。
沈淵眼眸深邃，“不然呢？”
神界多年，若說沒有半分情誼，未免不實。但從當年封神之戰，到他入魔后神界欲處之而後快。從始至終，不是他有負神界，而是無情無義的天庭負了他。“神界禁錮修為，聽命於伏羲，莫說是我，這麼多年你可甘心？”
坎宮斗姆乃是截教通天教主二弟子，修為已准聖之階，只因闡截之爭，落入封神榜，就此修為再無精進。她怎會甘心，如何甘心？！只是她沒有機緣能脫離神界罷了。
“不甘心也要學會自保。聖人之下均是螻蟻，他若親自動手，誰也沒有活路。”他們對伏羲的性子都很清楚，天帝的地位與權勢不允許有任何挑釁。她知道北辰心高氣傲，是寧可魂消也不會向任何人服軟的主，“你莫要忘了，那丫頭還懷着身孕，嬌弱得很。”
這句話就像軟肋，瞬間將沈淵克得死死的，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卻要顧忌卿若。
“元君有何高見？”
“帶她去魔界。”
“……魔界？”
坎宮斗姆點頭，饒有深意的對沈淵說：“魔界血池。”
血池裏的東西，不但魔尊有興趣，天帝也會很感興趣。有它在，自然能夠將天道的注意力引過去。因為對於一個可能的危機，眼前的更令人擔憂，不是嗎？
沈淵瞬間豁然，眉間輕輕挑起，抿唇輕笑：“元君此番，是在利用我。”
“互惠互利，彼此彼此。”坎宮斗姆同他對視一眼。“與你相交這麼多年，總要學些門道，否則怎麼避過天道，求得一線生機從而脫身呢？”
……
“去魔界？”藍卿若不解凝視着沈淵。
她想過很多解決之法，卻從來沒有想過去魔界？因為以沈淵的心性，絕不可能去魔界尋求庇護。
“不錯。”坎宮斗姆走後，沈淵也確實想了很久，雖說有被當誘餌之嫌，但不得不說這是最穩妥，對卿若傷害最小的辦法。“在魔界有巫山神女可以照顧你，更何況你就不想小漓？”
“想啊~當然想。只是……”藍卿若遲疑的說道：“你同我爹，你們……”
他們曾經可是宿仇，而且兩個又都是心高氣傲，眼高於頂之人。到時候見面，不會當場就打起來吧？！
這個念頭，一直到他們進入魔界后，都還在腦子裏轉悠。
“娘親！”沈漓剛得到消息，就激動地從大殿內飛奔出來，眼眸中滿是興奮。直到他看到娘親大腹便便的樣子，有些傻愣。“這……”
藍卿若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頰，滿是慈愛的說道：“大約再過不久，你就會有妹妹了。”
“妹妹？”沈漓伸出小手貼在藍卿若的肚子上，就在此時肚子裏上鼓起一個包，宛如拳頭大小，像是打招呼一樣。讓沈漓眼眸晶亮，扯開唇角滿是欣喜。
他會有一個妹妹了，一個同他骨血相連的至親。“娘親，我會好好照顧妹妹的。”
“小漓最乖~”藍卿若矮了矮身子，在他腮邊輕啄一擊。
“娘親一人來的嗎？”沈漓本以為見到自己爹的那一刻會很彆扭，但他忽然發現見不到更彆扭。
“你爹，去見你外公了。”牽着他的手，緩緩的朝着大殿走去，終於見着母親的時候，淺笑着喚道：“娘親。”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帝君會到魔界來。”從她知道卿若即將臨盆，擔心神界會找麻煩，對着彝觴好說歹說，他也不肯答應去淮山，正鬧着彆扭時，北辰帝君竟然帶着卿若入了魔界。“他對你當真不錯。”
作為母親，自然是希望女兒的另一半，能疼她愛她。從前她覺得沈淵自北辰傳承之後，會對卿若魔族的身份不悅，甚至雷霆大怒。卻沒想到，她這女兒倒是好‘手段’，輕而易舉就收服了當年神界最冰冷嚴肅之人。
看來今後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必再擔心了。
藍卿若莞爾輕笑，隨着他們進入結界之中，問道：“方才進入魔界時，血池之中隱現黑蓮，那裏面的東西沒有處理乾淨。”
“你以為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姜瑤抿唇道：“他有滅世黑蓮加持，就連彝觴都只是堪堪將他封印。”
而且他的功力與日俱增，大有衝破結界之兆。
“裏面到底是什麼？”之前孟仲也曾聽過，但是她卻也一直不清楚，什麼東西能讓他們犯難。
姜瑤將軟墊鋪上，從魔女的手中接過果盤，轉身說出一個名字：“羅睺。”
羅睺？古印度神話中的惡魔，達耶提耶王與辛悉迦之子，在中國傳說中，有魔祖之稱，據說他當年想要趁機奪取天道鴻蒙之氣，被眾神鎮壓在地獄深淵。“滅世黑蓮在傳聞中已經消失，莫非是被羅睺所得。”
若是如此，他的確當得上三界創世以來，最大邪魔。“爹也沒有辦法？”
“哼！我見他沒想除掉，反倒像養着逗趣。”提起這個姜瑤心裏就來氣，當年有辦法的時候，沒想着將事情處理掉。反而養虎為患，落得眼前不上不下的情形。“遲早有一天，玩火自焚。”
藍卿若悶笑着，與小漓對視了一眼，“娘親沒勸勸爹？”
“勸？我可勸不了。”人家是魔界至尊，三界中無人敢望其項背。姜瑤眼神冷了冷，不想再多談下去，轉移話題說道：“你來了也好，伏羲終歸要顧忌彝觴，不會輕易派人對你動手。”她細想着，北辰將卿若帶來，應該不止這個原因。卿若腹中的孩子，有神族血脈，又有魔骨，從頭到尾不被天道所認可。
天外魔族不被天道管束，沈漓體內有魔種，又是既定事實，天道責罰才會遲遲沒有落下。
對於天道來說，沈漓已經是失敗的第一次，就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特別是，沈淵已恢復中天北極的身份，事情就更為難辦了。天雷不會輕易劈到魔界來，更可況羅睺還在蠢蠢欲動。
若是天雷引過來，這孩子的出生會促成羅睺提前衝破封印。
不對！
忽然想到此事的嚴重與詭異，姜瑤眸光聚起，隨即離開內廷前往血池之畔。
“預先取之，必先予之。卿若腹中的孩子就是誘餌。”姜瑤目光犀利的凝視着，才打過一架的彝觴與沈淵。她很清楚彝觴的心思，但是北辰帝君她卻陌生得很，“你們想藉助天道，把羅睺提前放出來？”
“不放，如何才能誅殺。”沈淵冷聲。
見彝觴毫無反駁的模樣，姜瑤不禁低吼着，“你們簡直是瘋了！還嫌三界不夠亂？”
她不懂這些神界、魔界大能者，腦子裏都在轉悠些什麼？
殺！如何殺？！要除掉號稱魔祖的羅睺，除非有準聖以上的修為死祭。“三界中聖人不出，准聖以上修為者寥寥，誰又會甘願為羅睺做祭？”
彝觴邪肆一笑，凝視着血池奔涌，儼然看戲的模樣。而沈淵則是眼眸微轉，同樣不發一語，做祭？對有些人而言，未嘗不是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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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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