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章 詭計
“我知道了!”符錚驀地閉上雙眼,隨即狠狠的睜開,眼中透着一股哀泣,“遠行,我也不奢求什麼了,五天後是我的訂婚典禮,這是請柬,希望你——”
良久才是繼續的說道“能來參加!”
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紅色請柬,封面上畫著別具一格的金色紋路。陸遠行抬了抬嘴角,終究是沉默的伸出手接了過來。順手壓在手下。
隨即便是面無表情地看向立在桌子前方的符錚,送客的意思很明顯。
符錚眼神暗了暗,獃獃的看着曾經無比熟悉的面容,鬆開了捏緊的拳頭,喃喃的說道:“遠行,不要怪我?”
陸遠行眉頭一皺,頗為疑惑的說道:“你說什麼?”
話音未落,原本被壓在手下的請柬頃刻之間一陣劇烈的抖動,上面的金色紋路一道接一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最後整體化作一束金光直直的往上方的陸遠行沖將而去。
猝不及防的陸遠行當即便是被這金光擊中額心。
眼見着這一幕的發生,看到桌子後面神情瞬間由震驚變得木訥的陸遠行,當即三步並兩步走到陸遠行身旁拉出懸挂在他脖子上的玉牌,掏出一個玄色木盒,並立即將玉牌放了進去,合上。做完這些,符錚神情頓時一松。
回過神來,看着呆立在身旁的陸遠行,看着對方獃滯的雙眼,咬了咬牙,事情已經做到了這種份上,也容不得他後悔了。當即抽出依舊壓在陸遠行手底的請柬,原本紅色的頁面已經變成了濃重的黑色。之上的金紋也已然消失無蹤。
拿起請柬,符錚慢慢的往後退去,果然便是看見陸遠行跟着站起身來,木然的往他這邊走來。等到陸遠行走到他身邊,這才將那張請柬放進口袋,隨即攜着陸遠行往外走去。
“BOSS,符大少。你們這是?”看着兩人相攜出來,恰好從隔壁辦公室出來的劉能當即疑惑的說道。
聽見劉能的話,符錚雙眼一縮,隨即鎮定自若的說道:“嗯!老爺子想要見見遠行,我們回家一趟。你說是吧!遠行——”
劉能當即看向一旁的陸遠行,只看見陸遠行僵硬的點了點頭,卻並不言語。
符錚知道越是拖下去,暴露的幾率就越大。當即便是說道:“好了,我們先走了。你去忙吧!”
“那好吧!”劉能略有些遲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兩人之間有種奇怪的感覺,正想着問問陸遠行,就看到符錚已經攜着陸遠行往前走去了。看了看手中抱着的文件,搖了搖頭,大概是他想差了吧!
走出了大廈,符錚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看着旁邊木然的陸遠行,苦笑一聲,只希望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一輛車子緩緩的停靠在符錚身邊,車窗緩緩的放下,只看見裏面的人說道:“符大少,上車吧!”
“好!”
“成了。哈哈哈哈——成了!”
南宮決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面躍動的符文,臉上止不住的痴狂。他披着黑色長袍,頂着滿頭雜亂的銀髮,臉上皺紋橫亘。這般的長笑,讓他的面容越發的癲狂,眼角不住的泛起淚光,透着的卻是一股子的狠烈。
“你放心,該你的,不會少了你的!”話音剛落。陸遠麒直接掛斷電話,隨即將手機扔到一旁的保鏢手中,冷然說道:“解決掉她!”
那個女人的作用就是在攝神符也就是那張請柬攻擊陸遠行的時候,牽引住宴昭的注意力。之後只需要將陸遠行身上的掛着的玉牌死死的封住,起碼短時間之內那宴昭是沒辦法感應到陸遠行身上發生的事情的。這種辦法雖然麻煩但是顯然很有效不是嗎?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個女人自然已經沒用了,自然也就沒必要留着了。
那保鏢稍一遲疑,隨即躬身退了出去。
“南宮先生,人就要帶回來了,您看——”符錚看着南宮決猙獰的面容,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厭惡,只是隨即便是收斂了回去。
南宮決看着這人恭恭敬敬的模樣,心下也是冷冷一笑,要不是現在用的上他,那裏會容許這傢伙放肆。端起桌子上的茶碗灌進去一口,放下茶碗便是說道:“我要的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符錚面色一僵,想到被自己拘禁起來的上百號人,想起之前那批人幾乎是被生吞活剝的下場,腹內頓時一陣翻滾,強忍着噁心說道:“按照先生的吩咐,都已經準備好了?”
他該是慶幸,現在到處都在漲水,成了得天獨厚的有利條件,畢竟這種情況之下,失蹤個把人,也查不出來,頂多也就是讓人覺得他們遇難了而已。否則就憑他手上的這點人手,怎麼可能滿足得了南宮決的胃口。
“那就好,等到人送回來,就可以開始佈陣了。”南宮決癱倒在椅子上,閉上了眼,滿臉的閑適。
過了今天,殺了宴昭,報了他南宮一族的深仇大恨,他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嘀嘀嘀——”一陣汽笛聲傳來,南宮決猛的睜開眼,隨即露出一抹獰笑,“來了!”
符錚下了車,看見眼前空曠的山谷,和前方屹立的一座小平房,稍是遲疑,隨即便是毅然決然的帶着一旁無知無覺的陸遠行往裏邊走去。
“符大少,辛苦了!”看着一臉肅然符錚,並着身後無神的陸遠行。陸遠麒當即撫掌大笑,一巴掌拍在符錚身上。
符錚一把拍開陸遠麒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冷的說道:“人,我交給你了。但是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傷害到遠行一絲一毫。”
陸遠麒像是完全不介意符錚的不善的態度一般,頗為嚴肅的說道:“你放心。陸遠行只是作為獵殺宴昭的陷阱之中的誘餌。等到這件事情結束,我一定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陸遠行。這可是我一開始就答應你的條件呢!”
符錚死死的盯着陸遠麒,良久才是說道:“你記住你說的話,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說完這話,便是讓開了身體。露出了身後的陸遠行。
陸遠麒這才滿意的一笑,“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符大少還是先回去吧!畢竟接下來的場面有些血腥呢?”
符鍺臉色略有些蒼白,陸遠麒話里的意思,他自然也是明白,畢竟這件事情他還出手幫忙壓下了不少的風聲。總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面對這些。想到這裏,臉上一陣糾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陸遠麒站在窗戶旁看着符錚鑽進了車子,心下一陣唾棄。就這麼個膽小瑟縮,厚顏無恥的玩意兒,居然也配作為符家的繼承人,簡直可笑。
隨即便是轉過身來,看着呆立在一旁的陸遠行,伸出手掌拍了拍他的臉。看着這人沒有焦距的雙眼,露出一抹獰笑。就是這個人,兩次打斷了自己的腿,直到現在,每每想到那天的場景,他都能午夜驚醒,冷汗淋漓,難以入睡。
就是這張臉,勾的符錚,喬崇生,還有那宴昭前仆後繼。他真想就這樣生生的毀了這張臉,這個人。但是,不急,不急,陸遠麒這樣安慰自己。等到那宴昭死了。陸遠行還不是任由他拿捏,是死是活,那不過是他一念之間的事。
至於答應符錚所謂的承諾,就算他真的弄死了陸遠行,符錚難道就真的能把他怎麼樣?可別忘了,是符錚親手把陸遠行交到了他手裏。符錚要是敢對他動手,他就敢把這件事情爆出去。符錚這麼一個自視清高的傢伙,為了他的繼承人地位還真就得老老實實的窩着。
想到這裏,陸遠麒頓時心滿意足了。十幾年恥辱的生活都將在今天結束。
回過頭來,對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屋內的南宮決說道:“南宮先生,我想,您可以開始了!”
南宮決撫着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屍王,良久才是緩過神來,緩緩的說道:“這是——自然!”
已經臨到正午,重新回到陸遠行公司的宴昭,一遍一遍的撥打陸遠行的電話,最後都是被掛斷。心下正有些懷疑。
“宴先生是來找BOSS的嗎?他和符大少回符家了。”拐角便是看見宴昭,劉能當即是詫異的說道:“怎麼,BOSS沒有和你說嗎?”
宴昭這才將注意力從手機上移開,腦中一陣靈光,急促的說道:“你說什麼?回符家?”
“是的。”聽見宴昭的疑問,劉能當即也是有些遲疑,隨即便是看見宴昭左手中驀然出現一個玉制的羅盤,上面的指針嘩啦嘩啦的遊動,再看宴昭的右手卻是不停的掐着眼花繚亂的手決。心下頓時一陣驚疑。
在聽到符家這個詞的時候,宴昭下意識就覺得事情不對勁,頓時想到上午時分自己心中的不對勁的感覺。下意識的搜尋陸遠行的位置。
怎麼會——找不到?就連是他放在陸遠行身上的那枚玉牌之上的神識也仿若是消失了蹤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了一般。宴昭雙眼急劇緊縮,手決掐的飛快。
“給我破——”宴昭暗地裏斥道。只看到原本不停轉動的羅盤緩緩的停了下來,最後直直的指向南方。
劉能此刻也是意識到了不對勁,下一刻便是看見宴昭的嘴角緩緩的流下一道血痕,當即失聲喊道:“宴先生——”
話還沒說完,只看見宴昭身形一轉,急促的往外跑去。
山谷之中的空地上,陸遠麒冷笑着一下接一下的掛斷來電,忽視着四周愈發濃郁的血腥味,看着天空之上逐漸集聚的烏雲,心下更是悠閑。
豈料下一刻,原本放在身邊的玄色木盒剎那間炸裂開來,一枚碧綠的玉牌當即便是出現在桌子之上。陸遠麒當即站起身來。
遠處的南宮決確是恰好落下最後一筆,將手中鮮紅色筆頭的巨大毛筆隨手拋到一邊,佝僂着身體,回過身來,對着滿臉驚恐的陸遠麒說道:“無事,正好陣法已經佈置好了。估計那宴昭差不多也要找過來了。”
陸遠麒當即便是說道:“既然這樣,那這裏就交給南宮先生了。我暫時迴避好了。”只怕到時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雖然敢這般的設計宴昭,可不代表着他不惜命。
“嗯!”南宮決隨意點了點頭,事已至此,這人在不在這裏也沒什麼關係了。看着空地之中的呆立的陸遠行,心中莫名的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