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空間種田文二
“溫哥，喝點水。”
溫沉剛拍完一段戲下場休息，拍個武俠劇就是累，大熱天穿着古裝舞刀弄槍不說，還得無止境的吊威亞，再這麼下去他都快要中暑了。
“溫哥接下來估計還得一個小時才輪到你上場，要不要先回車裏吹吹冷氣？”小助理阿慧一手捧着小風扇，一手扇着扇子建議。
溫沉一口氣喝完水，聞言笑道：“得了，我看是你自己想去吧。”
小心思被識破，阿慧不好意思嘿嘿一笑。
不過今天太陽確實毒辣，溫沉向來照顧身邊人，尤其阿慧還是女孩，他隨手拿了桌上做道具的摺扇：“你先去，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那邊山澗有條溪流，我去踩踩水。”
這話當然不是真的。
踩水是假，去和主角偶遇才是真，剛才拍戲的時候系統就滴滴個不停，提醒他主角就在附近，既然人都送上門來了，他不去見一面也太說不過去。
說起來，系統如今多了一個類似GPS專門偵測主角位置的功能，也不像上個世界總是沉默，溫沉有時候問一些問題它竟然還會回話，好像快沒電的筆記本忽然連接上了電源一般。
溫沉對此看在眼裏默不作聲。
跟着系統提示果然很快就找到了主角。最先入眼是一條狼狗，當然也有可能不是狼狗，溫沉對狗的種類並不是很了解，灰黑相間的大狗躺在淺溪里滾來滾去，嘴裏發出嗚嗚叫聲，彷彿撒嬌一般，章年光腳站在溪邊踢着水逗它，陽光，樹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似乎覺察到了生人的氣息，大狗忽的躥了起來，對着溫沉的方向吼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擾的，天太熱，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這裏有小溪，所以想……”溫沉似被嚇了一跳，連忙解釋。
深山老林忽然出現一個一身古裝的男子，倒是教章年愣了一愣，聽到對方說話才反應過來，看來是來拍戲的明星，一邊安撫了阿白一邊說：“不打擾，這裏本來也不是我一個人的。”
“這是你的狗？它是什麼品種？好聰明的樣子，我能摸摸它嗎？”溫沉走上前，眼睛一直望着地上的阿白，似乎很喜愛狗的樣子。
“可以。”別人喜歡他的狗他也很高興，章年讓阿白卧下，“阿白是我在路邊撿到的，我也沒有去查過它是什麼品種。”
溫沉本來也不想知道，只是找個話茬搭話罷了，不過他對阿白感興趣倒是真的，主角這隻狗其實就是普通的狼犬，只是因為喝了靈泉變得越來越聰明，看它現在的表現，估計已經有了五六歲小孩的智商。
稍微逗了一會，他忽然看向章年：“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不等章年接話，繼續說：“我四年前出過車禍，醒來后以前的事記不太清了，我剛才一看見你就想問了，我總覺得我以前應該見過你，我叫溫沉，你叫什麼？噢，對了，我以前叫溫亮亮。”
“你是亮亮？！”章年驚叫一聲，再仔細打量眼前這張臉，果然跟記憶中的少年慢慢重合，尤其那雙眼睛，跟……幾乎一模一樣。
這就失態了，看來果然沒有忘記啊。
溫沉高興道：“我們果然以前認識？你叫什麼？我們怎麼認識的？同學？朋友？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似乎完全沒有看到章年忽變的臉色。
“不是，我們是，是……”章年有些慌亂，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冷靜了，甚至露出一個笑來：“我以前在S市上過大學，那個時候給你當過家教。”
溫沉撫了撫扇柄，也笑：“真的嗎！那真是太巧了！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聽我媽說我以前可不聽話了，那個時候沒給你添麻煩吧？哎呀，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會在這裏碰到以前認識的人，看來我們還挺有緣分的嘛！”
“是啊。”章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帶着老師看學生的和藹，“確實有緣。”
溫沉心沉了沉，卻仍舊笑說：“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章年，立早章，有生之年的年。”
溫沉心底嘆了口氣，繼續賣力演出：“那我叫你章大哥好了，章大哥你來這裏是……散心？”
“我家就在這裏，就是山腳下的槐柳村。”章年神色淡淡，“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居然成了明星，記得當初你就對這一方面有興趣。”
“看來我還誤打誤撞實現夢想了。我車禍住院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編劇，她說我像她劇里的一個角色，就介紹我去面試，沒想到一下就通過了，然後就進了娛樂圈，就這麼混下來了。”
“對了，你剛才說你出了車禍，嚴重嗎？”
溫沉想了想，說：“也不是太嚴重，就是昏迷了大半年才醒過來，而且你看，醒來忘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其它倒還好。”
章年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念頭一轉卻又壓了下來，氣氛頓時變得沉默。
溫沉見狀再次嘆氣，他道：“我得先回去了，章大哥你帶手機了嗎，記一下我的手機號，你撥一下我回去存下來，一會兒收工了我去找你。”
“好啊。”章年按下號碼，仍是淡淡的表情，“那我等着你。”
溫沉轉身，臉上笑意變為無奈，事情還是朝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了，章年明顯選擇了那個後者，主角都黑化了，那還玩什麼。
他回頭，看見章年正半蹲在阿白身邊說著什麼，那神情，明顯是在笑。
‘系統，如果任務失敗會怎樣？’
‘抹殺。’
‘必須是溫青青嗎？其她三個不行？’
‘不行。’
‘那麼……如果目標誰都沒選，選擇單身呢？’
‘##&*%’
‘……’這是……亂碼了？
“……系統檢索中……”
“……系統升級中請稍後……”
“……系統升級完畢正在重啟……”
“系統重啟完畢，任務請宿主斬斷目標多餘桃花，保證溫青青第一女主地位不動搖，並獲取目標好感超過七十取消。”
“新任務：請宿主斬斷目標所有桃花，保證無女主，限制時間：兩年。失敗：抹殺！”
溫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他只是說說而已啊……
‘多謝提醒。’
‘……’我沒想提醒，真的。
‘系統，你別這樣，快把任務改過來，我保證一定讓溫青青和章年破鏡重圓！’
‘不用，一樣’
這完全不一樣好嗎？！讓種/馬主角單身？難道閹了他嗎？
溫沉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長嘆了口氣——總覺得碰到章年以後他就一直在嘆氣，事實已經這樣了，他總得想辦法解決。
‘系統，剛才為什麼好感度沒有出現？’
他和章年算是第一次見，兩人說了半天話，居然沒有好感度增減出現。
‘靈泉空間。’
果然，否則沒道理顧然那裏可以章年這裏就不行，怪不得新的任務里沒了好感度這一項，但是——
‘沒有好感度，獎勵怎麼辦？’別以為他不知道好感度是用來抽取獎勵的，章年那個空間他很感興趣，哪怕只能擁有十分之一。
然而他沒等到答案，系統可疑的沉默了。
溫沉再再次嘆氣，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他感受到了這世界深深地惡意。
章年的農莊確實發展的不錯，莊子裏花團錦簇，鬱鬱蔥蔥，還有一汪池塘，正值夏季蓮葉田田，岸邊綠柳垂絲，十分適合納涼垂釣。
“後面是果園，現在天快黑了，明天我再帶你去看。”章年帶着溫沉在莊子裏轉了一圈。
“章哥你這裏真不錯，我都想住下不走了！”
“好啊，你們打算在這裏拍幾天？”
“哪能幾天就完，這部戲凈是外景，少說也得一個月。”溫沉隨手剝了一個葡萄塞到嘴裏，嘖嘖，這靈泉澆灌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你還是跟你姐一樣都愛吃葡萄……”看着那雙相似的眼睛因為嘗到了美味而習慣性的半眯起，章年恍惚間脫口而出。
溫沉咳了一下，這又是何必呢，一會恨一會愛的，照這情形發展下去，即便他將溫青青和章年撮合破鏡重圓，這前面估計還得再加個標籤：虐戀情深。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接這個話茬的時候，廚房傳來喊聲：
“大哥，溫哥，可以吃飯了。”
是何芳。
溫沉第一眼看到何芳的時候就想一句歌詞來：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
漂亮，單純，說話總是柔柔軟軟的，帶着點小羞澀，望着章年的目光永遠帶着仰慕，彷彿對方就是她的天，要她做什麼都願意。
讓溫沉想起楚韻，也是這般，這種小昭雙兒式，愛你愛到完全不介意和別人一起分享你的女人，不說全部，估計大多數男人都不會拒絕吧。
試想一下，如果有個男版小昭這樣對他，他估計，或許，大概也會半推半就……吧。
誰知道呢。
何芳處處以章年為先，連飯桌上都是，不時注意着添飯添菜，可惜似乎有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溫沉挑挑眉，一臉羨慕道：“章哥好福氣，嫂子對你真好。”
又來了，那雙相似的眼睛看着他，章年手一抖，忍不住道：“你誤會了，小芳是我妹妹。”
何芳慌亂起身：“我去給你換雙筷子。”
“不用，我自己去。”
溫沉輕輕摩挲着眼角，慢慢地笑了，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