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貓撲中文)最近多特蒙德球迷可謂是喜事連，聯賽剛從自家死敵頭上拿下冠軍，睡覺做夢怕都是會被笑醒。
而他們剛笑醒，第二天起來一看官網，更是笑得燦若夏花，絢爛無比。
《多特蒙德官方：嚴景與球隊完成續約，合同期限延長至2009年》
太好了！這下不用太擔心自家的教練這賽季結束就被挖牆腳了！
多特蒙德球迷雀躍不已，現在他們急需的就是這樣一針定心劑。
多特蒙德高層選擇在這樣一個時機放出嚴景續約的消息，也是為了給球隊再振奮一下士氣。
“麗塔，你收到我寄去美國的球票了嗎？”
好事似乎還不止這些，當嚴景在進入球場前給身處美國的麗塔打電話會詢問是否收到球票時，麗塔將另一個好消息告知了他。
“收到了！而且，嚴，我的新單曲馬上就要發行了，就在這幾天。”
嚴景由衷地為麗塔感到開心，苦難的時光看上去終於結束了：“那真是太好了，我會在第一時間購買的。歐冠決賽你會來的對吧？”
“是的，我會去，不過……”
“嗯？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邊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沒什麼，到時候我見面再跟你說吧。化妝師來了，我先掛了啊！”
嚴景本想追問下去，不過麗塔掛電話的速度更快。
麗塔的語氣讓他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不過現在嚴景心情很不錯，倒也沒多想，先走進盧克瓦雷納的檢票口。
盧克瓦雷納球場是當地球隊托爾奈的主場，它也承包了本次U17歐青賽的決賽。
對陣雙方分別是西班牙跟德國，兩個小組賽里曾經交手過的球隊又再次碰面。
半決賽西班牙U17擊敗了東道主比利時U17，為西班牙帶來關鍵進球的同樣的年輕的出自巴塞隆拿的小將博揚。
“小組賽的時候我們沒能贏下，一定要在決賽贏下他們！”
恩格爾在更衣室和隊員們做完最後的動員，就放他們出去排隊準備進場。
嚴景坐在德國這一方，距離替補席也不過兩三排，如果現場不太嘈雜甚至還能隱隱約約聽見下面的說話聲。
他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一個他實在很難提起好感的人也坐到了他的身邊。
“嚴，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沃爾克·斯特魯斯，格策的經紀人有些驚訝地看着嚴景。
“今早我還看新聞說你似乎因為什麼急事缺席了昨晚的新聞發佈會，沒想到竟然是來看馬里奧的比賽了。”
雖然一向對經紀人沒什麼好感，但嚴景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對斯特魯斯的看法會那麼糟糕，至少現在他還什麼都沒做。
“啊，沃爾克。”嚴景側頭看了對方一眼，“這很奇怪嗎？我連他的預賽都盡量抽時間來看了，怎麼會錯過他的決賽呢？”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斯特魯斯搖搖頭，“只是我第一次見到對青訓球員如此關心的主教練。”
“我從2003年的夏天開始就是馬里奧的頭兒了。眼下我雖然在執教一線隊，不能算作他正式的教練，不過私底下我還是會教導他。”嚴景頓了頓，他看向斯特魯斯，一字一句地道，“我是他的頭兒，我想不禁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仍然也會是。”
第一次見面時，斯特魯斯就察覺出嚴景對他的態度似乎並不友好，但他當時不太能想通為什麼。
按理說他也沒做過什麼對多特蒙德不利的事兒吧？
不過今天在聽完嚴景的話后，斯特魯斯似乎稍微懂了一點，他整理好有點尷尬的心情打趣道。
“嚴，你剛才的話就好像是在跟我宣誓馬里奧的主權所有，放心吧，我認為自己可以成為他職業生涯中的好幫手。不說這些，我們先看比賽？”
嚴景這時才意識到剛才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似乎聽起來不太對勁，他咳嗽一下將視線轉向賽場。
“但願德國能拿下勝利。”
然而比賽開始沒多久，看台上的嚴景就皺起了眉毛。
德國隊似乎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去應付西班牙的打法……
整個上半場，在西班牙的壓迫下，德國隊都沒能獲得太多好機會。
雖然他們拚命防守沒讓西班牙取得進球，但一度呈現出一邊倒的場面還是讓場上的年輕球員們產生了心理負擔。
下半場，在恩格爾的指點下情況比賽狀況才開始好轉。
能入選U17國家隊的都是這個年齡階段的佼佼者，他們大多數擁有不錯的學習能力，在一次又一次的實踐中他們逐漸適應西班牙的打法，並意欲尋找良機反擊。
“托尼，這邊！”
格策朝另一頭的克羅斯伸手要球，下一秒皮球已經飛到了他的腳下。
格策一邊加速前進一邊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之前他也曾獲得過不錯的機會，但傳給前鋒后都被浪費了，這讓他有些急躁。
西班牙的防守球員跟不上格策的速度，他很快就來到了前場。
放眼一瞧，西班牙的防線不算緊湊，自家前鋒所在的位置似乎並不會引發越位。
看起來是個還不錯的機會。
要傳過去嗎？可是……
一想到剛才幾個被浪費掉的機會，格策猶豫了一瞬，沒有選擇傳球而是自行往前帶球突破。
“噢！年輕的馬里奧·格策突向大禁區，他先是過掉了防守他的后腰，旋即又甩掉了追過來的邊後衛！”
格策看着面前正沖向自己的中後衛，他對足球的直覺告訴他是時候起腳射門了。
“射門——！”現場的解說員拔高了聲調，“噢，太可惜了！擦着球門立柱飛出了底線！”
眼見與進球擦肩而過，格策不禁懊惱地拍了拍頭。
剛才要是再控制一下皮球的角度，它說不定就進去了。
克羅斯趕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馬里奧，很酷的射門，只是差點運氣。”
格策點點頭：“嗯，下次我再試試。”
很快，德國U17捲土重來，依舊是格策持球。
不過面對突破和傳球兩條可以選擇的路，這回他沒有再一人闖關，而是將皮球傳給了前插的克羅斯。
“克羅斯高高躍起！他搶到了第一點，大力頭球攻門——”解說員在看到結果后替德國惋惜道，“擦着橫樑飛了出去……今天德國U17的運氣實在不太好啊。”
而比德國U17運氣不好的是，西班牙U17的運氣似乎還不錯。
比賽進行到第八十六分鐘，眼見着就要進入加時賽，這時候西班牙U17隊內的天才前鋒博揚又一次拯救了球隊。
德國後衛意外的打滑讓博揚在德國隊的半場斷下皮球，而後他更是冷靜地起腳，將皮球送入了德國隊的球門。
“博揚————！本屆杯賽一直表現耀眼的博揚又進球了！在全場比賽行將結束之際，他為西班牙打入了可能是決定冠軍歸屬的關鍵一球！”
博揚的進球讓許多德國球員都焉了氣，但格策卻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看着在地上滾成一團慶祝着的西班牙球員，格策忍不住向主裁判抗議西班牙球員慶祝時間過長。
“我們並不是已經輸了！”格策在重新開球前激勵着自己的隊友，一想到可能要丟掉近在咫尺的冠軍，他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顫抖，“還有機會！”
重新開球后德國開始全力猛衝，但所剩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德國隊到最後也沒能進球。
“今天德國隊的運氣實在不好啊。”看完整場比賽的斯特魯斯感慨道，“哎，其實是有機會拿下的。”
“嗯。”嚴景心不在焉地隨口應了聲，全部目光都彙集在球場上站着一動不動的格策身上，旋即他起身跟斯特魯斯匆匆道別，“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格策站在球場中央，身邊是西班牙球員肆意的笑聲。
耗盡體力的疲憊感此刻席捲身心，沉重得一步都邁不開。
頭兒就在觀眾席上看着我呢，他那麼忙還把最後一點休息時間給了我……而我卻……輸了。
恩格爾和他的教練團隊已經在安慰傷心的球員們了。
年輕球員經歷過的悲歡不多，在第一次面對如此失利時，他們許多都已經不顧男子形象地放聲痛哭。
而這哭聲混合著勝利者刺耳的笑聲，激得格策的淚腺也開始分泌液體。
不行，至少不能哭，頭兒還在看呢，太丟人了……
格策仰高了頭，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強行將眼淚憋了回去。
儘管如此，他還是止不住地想這件事。
我丟掉了冠軍……
格策發覺如果再待在外面，他哭泣的樣子一定會被看到，他忍着脫力感往球員通道跑去。
在經過看台邊時，格策還是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但他卻只看到自己的經紀人，而沒發現嚴景的身影。
噢……頭兒肯定已經回去了，他早上說過的，明天還要訓練……
格策試着這麼安慰自己，但很顯然這根本是無濟於事，嚴景的離開讓他更加控制不住盈在眼眶裏的淚珠。
嚴景走在球員通道中，他跟下面的管理人員說了一會兒便得以進入，正尋找着德國U17更衣室。
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撞進了他的懷裏。
嚴景後退幾步穩住身體平衡，他埋頭一看，懷裏的不正是他想找的小傢伙嗎？
嚴景正想開口喊出對方的名字，卻發現懷裏人的肩膀在止不住的顫抖，如果不是他產生幻聽，他還隱約聽到了輕微的哭腔。
他在哭嗎？
嚴景嘆了口氣，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馬里奧？”
懷中的格策在嚴景開口后彷彿受到了偌大的驚嚇，一下子朝後跳開，抬起頭看到來人一臉驚嚇，一瞬間都忘記了自己還在哭。
“頭、頭兒？！你為什麼在這兒？”
嚴景看着格策這個反應，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直接道出理由。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你。”
“……”
格策心中有一剎那的喜悅，但很快這點喜悅就又被痛失冠軍的沮喪跟不甘吞沒。
與剛才所不同的是，他可以將自己的心情毫無保留地傾訴給嚴景，他最信任的頭兒。
“頭兒，我……明明只差一點啊，那幾次射門，明明就要進去了……我跑得都快要抽筋了，可還是沒辦法進球……”
他覺得有些丟臉，但又覺得，能讓自己這麼理所當然哭出來的恐怕也只有嚴景了。
在頭兒面前哭是沒問題的，頭兒一定不會笑自己……
格策越講越覺得委屈，他一頭重新撲進嚴景的懷裏，剛才一直壓抑着的眼淚如洪水決堤般漫出眼眶。
“我不想輸，頭兒……我不想輸啊！”
格策如此直白地道出他的心聲，將他最真實的情緒毫無保留地展現，嚴景看着這一切，心中有塊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撞擊到了。
嚴景並不覺得自己擅長安慰哭泣的人，他只能試着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馬里奧，別哭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格策還是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抽泣，但嚴景敏銳地發現對方抽泣的聲音變小了，說明對方注意到了自己的話。
“你不想知道嗎？”嚴景裝作神秘地道，“如果你還哭的話，我可就不說了——”
格策這麼一個年輕人哪裏經得起嚴景這般“挑逗”，很快他就敗下陣來，停止哭泣抬起頭抹掉眼淚。
“頭兒，是什麼好消息？”
嚴景埋下頭，湊到格策的耳邊。
“我決定，下個賽季開始，重新成為你的教練。”
格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懵逼地看向嚴景：“什麼？”
嚴景看着他但笑不語。
重新成為我的教練……？？？什麼意思？？？頭兒不一直都是我的教練嗎？？
見嚴景不肯直接給出答案，格策也只有自己思考起來，可他依舊一頭霧水，只得朝嚴景投去求助的目光。
“頭兒，我不懂……”
格策的眼瞼仍帶着哭泣后的微紅，嚴景也不再賣關子。
“馬里奧，收拾收拾你在青年隊的東西，從下賽季的夏訓起，來一線隊報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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