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生氣

33.生氣

羅布看着靜心很是無語,上一刻還是盟友,轉身就翻臉,真是太無情、太無義、太無理取鬧了。

靜心不再廢話,利落地把羅布拖到地下室,地下室也有不少小房間,裝修風格和樓上的相似,看樣子新修不久,濃郁的香味中有絲泥土的芬芳,還混雜着一些說不清來自什麼東西的腥臭味道。

靜心喜滋滋的把羅布拖到一個房間關進去,就跟把一麻袋的金塊丟進金庫一樣。

靜心轉身欲走,羅布叫住她,“誒,我也就算了,你真的不怕有人認出崔小姐嗎?”

羅布的話問到了關鍵點,靜心轉身看向羅布,得意的笑道:“我倒怕沒人認得出來呢?就是要認出來我才能賺大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靜心狂笑起來,笑聲在略有些空曠的地下室里回蕩,驚得別處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羊叫的聲音,聽得羅布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這是到了動物世界了嗎?

靜心笑夠了,啪的一下把門關上,羅布聽着她嘁哩喀喳地落上了鎖,沉重的腳步聲飛快地離去,世界又安靜下來。

屋裏沒有點燈,有些許大廳的燭光從窗欞縫中傾瀉進來,羅布默默地等了一會兒,等眼睛適應了了黑暗,細看才發現這個房間空蕩蕩的,連個板凳都沒有。

“太過分了……”羅布躺在地上皺眉說道:“我要告她虐待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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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醒來,躺在床上繼續想了一會兒“我是誰,誰是我,我如何證明我是我”這種深奧的哲學問題,然後就發覺少了點什麼。

摸摸癟癟的肚子,明月明白少了什麼,是“吃的”!

羅布向來會準時把吃喝奉上,時間剛剛好會在明月起床洗漱完畢的時候,可今天有點反常,等了有一會兒了還不見“叫。床”服務。

“不太對啊……”明月凝神搜索羅布背上的符咒,那個符咒上面有明月的一點靈識,就算隔着時空,明月也能感應到羅布在哪裏,更何況羅布並沒有跑去那麼遠的地方,那個小小的傳送法陣優點是使用方便,缺點是去不了太遠的地方。

“竟然自己偷溜到城裏去玩,真是太過分了。”明月抱怨道,摸着空蕩蕩的肚子在床上滾了幾滾,終於睿智地決定去城裏找羅布,“我要看看她背着我去偷吃什麼了。”

明月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嘆道:“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倉廩實而知禮節,餓着肚子心情糟透了,什麼都不想做。”

她這種情況屬於低血糖綜合症,是低血糖引起的代償性反應,患者有面色蒼白、心悸、肢冷、冷汗、手顫、腿軟、周身乏力、頭昏、眼花、飢餓感、恐慌與焦慮等,進食后緩解。(以上引自百度百科)

當然明月這種情況的病因比較複雜,簡而言之是因為——餓。

再說明月無精打采地穿好衣服,腳步拖沓地向門外走去,站在門口想了半天,雖然桃花庵上空有飛行禁制,不能飛得太高,但明月實在懶得走,最後還是摸出一張符咒,念動咒語,幻化出紙鶴來坐了上去。

紙鶴飛過桃花庵低空,引得那些觀禮之後還等着看碧蓮小姐熱鬧的眾人大呼小叫的,跟在紙鶴後面蒼蠅一樣亂鬨哄的直追到桃花庵門口,這讓明月心情更是鬱卒,分分鐘想弄死他們讓世界安靜點。

一出了桃花庵的禁制範圍,明月就壓着一肚子火氣拉高紙鶴的飛行高度,結果正遇到一片黑黃色的滾滾妖雲,看出來者不善,明月心情不好懶得理,駕着紙鶴打算繞過去。

“呦呵~兄弟們,你看那個人弱雞一樣,竟然也會飛?!”

“弱……而且還是弱雞……”明月心頭無名火騰地就上來了,駕着紙鶴一個原地轉向,直直地奔着說話者而去,到得眼前才看清說話者是個高大的男人,身披白銀輕甲,頭上一頂玉冠,就是長得凹目塌鼻,尖嘴猴腮。

“你說我弱?”明月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看死人一樣看着他。

那人一拍腰間裝飾着五彩玉石的長棍,狀似無意地向後一揮手,展示他身後一隊百十來人兵強馬壯的將士,鄙夷地說:“是!瞧瞧你坐的那個是個什麼玩意兒啊,看着紙一樣,不經打吧?”

說話的這個是個猴精,向來崇拜孫悟空,鑽營了好久,終於被封(代)威武大將軍,奉着太子之命帶人來踏平桃花庵,眼看着明月從桃花庵出來,本着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想拿明月先來開殺戒。

沒想到明月心情正不好,他此舉無異於作死而不知將死。

明月二話不說,一揮手摸出那張超級無敵、慘絕人寰、讓被攻擊者痛不欲生的絕世險惡符咒丟了出去。

那張符咒迎風就長,一面大旗一樣輕飄飄地飛向了猴精,猴精也是個謹慎的人,不敢輕敵,抽出腰間長棍打了過去,撲的一下正中符咒,那符咒順勢裹在了長棍之上,陡然間暴漲幾十倍,把猴精和他身後百十號人一齊裹了進去。

就聽符咒裏面一陣呼天搶地,各類兵器交相碰撞,然而還是回天無力,砰地一聲響,像下雨一樣,噼里啪啦的先後掉到桃花庵的門口,摔得半死不活。

還在桃花庵門口仰望天空的眾人驚詫莫名,都盼着天上往下掉錢,真遇到天上往下掉活人還真是頭一次。

不對,這群人光天化日之下怎麼能赤身裸體、有傷風化呢?頭上插着野雞翎,臉上畫得鬼一樣,身上穿着五顏六色的破布條不說,還特別把三點突出——這是公然挑釁社會道德底線啊!

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揍他們!太給男人丟臉了!”

是的,要是這幫人是幫女性,也許大家也就獵奇而欣賞之,偏偏這幫人都是男的!男的!

一時間群情激憤,激動的無知群眾潮水一般一擁而上,打算維護社會和諧,從我做起。

猴精本來就被摔的七葷八素,好容易爬起來,見對面來敵,嚇得去摸腰間的長棍,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長棍變成了一把花雨傘,情急之下運上妖法用力一論,雨傘“蓬”的一聲打開,傘下降起傾盆大雨把猴精澆了個渾身濕透,一身黑紗露臍裙徹底變成了透視裝,三點畢露。

猴精不吃眼前虧,掉頭就跑,只跑了一步就被腳上的十寸高跟鞋連累得摔了個猴啃泥,扭斷了腳脖子。

其他的兵將也是,不光身上衣着變得怪模怪樣,兵器也是變得五花八門,法術使將出來更是亂七八糟,理所當然地被一擁而上的正義群眾打的頭破血流,更有小心眼的,看他們頭上的雞毛顏色鮮艷,一個勁兒的拔,打算多拔點回家扎個雞毛撣子或者毽子什麼的。

明月身在高空,居高臨下,把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猴精,他頭上的雞毛最是鮮艷,被人爭着搶着幾乎拔個精光。

這個法術其實還是障眼法,把別人身上的衣着毛髮變成其他的東西,最要命的是這種障眼法不光能把東西的外在變形,還能由外而內地影響到法術的施展,使用起來不光能殺敵在後,還能辱敵在前,乃是明月看了時裝秀之後獲得靈感自創的新符咒。

可惜明月現在體力有限,否則把符咒效果延續到十年、百年也是可以的,若那樣才真是讓這些妖精生不如死。

明月看下面亂得差不多了,擦擦頭上的虛汗,冷哼一聲,駕着紙鶴悠然離去——待會兒妖兵恢復原狀會不會殺人,殺多少人都不是她關心的,她現在就想快點找到羅布,在她心裏有個信念:找到羅布就等於找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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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想着羅布,羅布卻還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反省自己為何會如此暴怒,按理來說羅布早就修的心比煤黑,臉比牆厚,不會為了一時得失喜怒形於色,想來想去,如此失態還是因為可能會在眾人面前暴露是自己半妖。

羅布不由得幽幽嘆了口氣:“我還是沒辦法面對自己是個半妖這個事實啊。”

羅布扭動了一下身子,翻了個身子,試探着把剛才壓在身下的尾巴伸出網眼去解繩結。

上次被網住,羅布還是剛剛穿越,不太習慣使用尾巴,自從接受了穿越的事實,羅布慢慢把尾巴使得出神入化,能捆、能抽、能點、能托,能撓痒痒,堪稱一絕。

可惜地下室光線不足,繩結又在背後,羅布花了不少時間在繩結的各個方向試探,正全神貫注中,隔壁猛地想起一陣馬的嘶鳴,嚇得羅布尾巴一抖,險些把活結拉成死結。

羅布長嘆一口氣,暗道僥倖,又想起一個典故:從前有個人愛上了一匹野馬——後來就有了人頭馬。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羅布終於用尾巴解開了繩結,從網中倒退出來,先心疼地把尾巴上的蝴蝶結解開,然後才看着被反鎖的房門犯愁。

好在靜心給羅布關上了一扇門,卻給她留了一扇窗。

不知出於何種心裏,地下室的房間竟然留着窗,而且還是衝著外面的大廳,也許是想營造出這裏不是地下室的假象吧。

不管怎麼說,蓋地下室的人這種浪漫的設計給了羅布逃走的機會,靜心根本就沒想到羅布有可能掙開鐵鎖網,而且窗戶也只有裏面有插栓,所以羅布輕易地就開窗跳到屋外。

一路走過去,發現原型大廳中間點着枝形長明燈,圍繞着大廳環繞着的各個房間。

鑒於對未知的恐懼,羅布還是決定先走一步,順着角落的木梯費力的攀爬而上,結果發現樓梯盡頭的門竟然被反鎖了。

好吧,這樣隱蔽而又私密的地方,確實不應該時刻都開着門。

羅布順着樓梯扶手爬下去,繞着大廳又轉了一圈,此處地下室通風良好,可惜數個通風口只有巴掌大小,上面還有細密的鐵絲網阻攔,羅布是不可能鑽過去的。

“若我真是一條蛇就好了……”羅布惆悵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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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妖怪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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