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香辣腿堡
慕音回到齊久身邊時，臉不紅氣不喘，看上去再正常不過。
齊久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疑惑：“怎麼去那麼久？”
慕音露出糾結的神色，伸手摸了摸自己後腦勺，在腦內組織言語。
齊久這時候卻揮了揮手，不甚在意地說：“算了，人沒丟就行。走吧，我們去大廳看看。”
慕音開心地點點頭，道：“好。”
低頭時無意間看到指甲縫裏的血跡，默不作聲地將手放入口袋，哈了口氣，“師父這裏的雪好白。”
“嗯，有一些種族來這邊要戴眼鏡，容易瞎眼。”齊久牽着慕音另一隻手，視線在人群中尋找，看到了自己的助理，“阿生，走了。”
慕音視線落在齊久牽着他的手上，突然問道：“師父，丹尼大師和W學長關係好嗎？”
“嗯？怎麼突然這麼問。”齊久微微側頭看他一眼，嘴裏雖然這麼說，還是解釋道，“丹尼的話，其實我跟他並不熟。他每年有一半時間不在學院，還有一半時間幾乎不見人。不過，W既然是他的得意弟子，關係應該很不錯吧。”
小助理聞言道：“W失蹤的時候，丹尼大師萎靡了一陣，最後看到軍隊送過來的機甲才漸漸好點了。”
慕音聞言，若有所思。
齊久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帶着兩人來到街道中心最大的建築物前，囑咐慕音道：“誰碰你你就揍誰，不用客氣。”
慕音呆了一下，不甚明白：“啊？”
齊久拍拍他的頭，“裏面有一些公司管理甚至老闆，總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自以為有點錢就了不起了。不用跟他們客氣，師父的山比他們大。”
慕音微微眯眼，隨後表情恢復正常，乖巧地點點頭，“師父我知道了，不會讓別人欺負我的。”
齊久笑眯眯地摸摸他的頭，髮絲的觸感極好，讓他忍不住又多摸了一把。在大廳觀察一番后，領着人挑了個方向。齊久一邊打量着四周展櫃裏陳列的物品，一邊與慕音簡單地介紹着。
正說著，慕音輕疑一聲，“師父，那個人……”
齊久聞聲，循着他的視線看去，視線微微一頓，“那是鳳凰族人，這發色……應該是純種，地位頗高。沒什麼事不要招惹他。”
慕音轉過頭，很是開心地說：“師父這個人我見過，比賽的時候我把他丟出去了。我過去打個招呼。”
說罷，興沖沖地就往那邊走，齊久伸手拎住他的衣領，“等等，先不急。”
慕音側頭看他，“怎麼了？師父他要走了。”
“你……”齊久手指勾在他的衣領上，見慕音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心中深深嘆了口氣，“你剛剛說你把人從比賽里殺出去了？”
“對啊。”慕音點點頭。
“那你怎麼還要上去跟人打招呼，他對你怎麼會有好印象。”齊久覺得慕音是不是情商太低了，哪有人得罪人家還湊上去打招呼的，除非是故意刺激別人，“雖然為師之前說……但是咱們還是不要主動得罪人，知道嗎？”
“咦，師父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慕音眨巴眨巴眼，非常無辜地看着他，“是他說要我加好友來着，但是我之前忘記他ID了。這次碰上了打個招呼也沒什麼呀。”
齊久愣一下，剛要說什麼，慕音就衝著那邊很是熱情地揮揮手，“嗨！鳥人鳥人！好久不見！”
齊久：“……”
展廳里的‘鳥人’齊齊一愣，紛紛轉頭看向這邊。齊久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位被齊久判定為鳳凰族的鳥人，倒是反應最慢的，慢悠悠地看過來，視線落在慕音身上時頓了頓，又順着慕音的衣領看到了齊久。
見他看過來，慕音還很開心地揮手，“這呢！”
齊久內心扶額，手上微微用力，腳步向前，將慕音擋在身後。雖然徒弟有些不省心，但是到底是他小徒弟，教育是之後的事，現在不能讓人欺負了他。
慕音見他如此動作，微微愣一下，一時倒是沒有什麼動靜。
那邊的‘鳥人’向著這邊走來，在齊久身前一米處的位置停下，道：“是你。”
他的嗓音清越好聽，短短兩個字都讓人有種享受的感覺。在星域裏，除了魚族的人魚，就是鳥族的鳳族嗓音天生的好聽。
齊久聞言微愣，仔細觀察一番他的表情，似乎並不是要找麻煩的樣子。慕音這時候輕輕地拍了拍齊久的背，小聲嘀咕一句：“師父。”
齊久思考片刻，微微側身，讓出慕音的身形。但還是處於一種保護的姿態。
即使按武力來說，慕音明顯要比他更適合做一個保護者。
慕音察覺到齊久的態度，微微愣神，隨後衝著對面的人揚起笑容，“你還記得我啊。抱歉，因為忘記你的ID了所以一直沒有加好友。”
“鳳羽。”他這麼說著，視線落在齊久身上，“我不會對你朋友怎麼樣，你不必如此擔心。”
齊久視線落在他腰間的位置。鳥族人形出了名的身材纖細，除了個別體態膘肥。
鳳羽一行人的着裝與大部分人都不同，有些類似華夏族的漢服，卻又不全然相同。和漢服相比，他們的服裝更加的飄逸，並且色澤艷麗。從慕音一眼就看到鳳羽，就可以看出他們的服飾有多吸睛。
齊久視線所及之處，是鳳羽腰間繫着一塊碧綠色的物品。
鳳羽察覺到他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微微一愣，再看齊久時眼神有了變化。
“你就是那位心心念念的人。”他很肯定地說。
“這個，怎麼會在你身上。”齊久開口時，才發現自己嗓子有些啞，輕輕咳了一聲，“他怎麼樣了。”
“我叔祖已經仙逝了。”鳳羽看着齊久的視線已然沒有之前的漠然，說出來的話卻讓齊久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留下過遺言，如果遇到你，不論什麼情況，都要護你。”
齊久沉默良久，才道：“不必了。”
“那是我叔祖說的話，並不需要你同意。”鳳羽說著，深深地看他一眼，“叔祖對我很好，他說的話我自然會聽。只要你不做傷害我族人的事，我都會護你。”
“但這個。”鳳羽小心地托起腰間的物品，從他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對這樣東西的珍視，“這是叔祖唯一留下來的遺物，即使我知道是你的，也不會還給你。”
說罷，鳳羽乾脆利落地轉身，帶着一行人走了。
齊久站在原地，久久不言。
慕音看看已經走沒影的鳳羽，又側頭瞅瞅自己師父，輕輕拉拉他的衣袖，“師父。”
齊久似才醒過神一般，微微彈了一下，緩緩道：“沒事。”
慕音察覺到齊久的聲音不似之前的精神，雖然齊久說話一直很緩，但看着還是很精神的。此時的齊久，卻像是失去了什麼異常重要的東西，有氣無力。
“師父，要不我們先回去休息？”慕音建議道。
“嗯？”齊久輕疑一聲，隨後揉了揉額角，乾脆道：“嗯，我們先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齊久走着走着，突然問慕音：“鳳凰不是會涅槃重生嗎？”
“啊？”慕音呆了一下，沒弄明白齊久在問什麼。他連剛剛發生了什麼事都沒搞明白。
但是齊久也並不需要他回答，只長嘆一聲，又轉身向著方才的地方走了回去，“算了，正事還沒做，這些事……晚點我再想吧。”
慕音&助理：“……”
這都走到家門口了。
見齊久似乎好些了，慕音這才把之前想說的話說出口：“師父，你認識他的話，有他好友嗎？”
齊久聞言微愣：“誰？”
“鳳羽。”
“沒有……怎麼了。”雖然心情有些複雜，齊久還是回答了慕音。
“剛剛又忘記加好友了。”慕音有些無奈地說，“不是他說要我加好友的嗎，為什麼總是忘記呢？”
齊久：“……”
說不定人家只是隨口一說，你為何這麼較真。
不過慕音這一打岔，齊久心思也從剛剛的事情上挪開了些，心情好了不少，摸摸他的頭，“他要真想加你會找你的，這事不急。”
助理在一邊默不作聲，他本就很少說話，現在不小心好像知道了上司一些不得了的事，哪裏還敢說。恨不得當個隱形人呢。
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另一邊鳳羽離開慕音等人的視線範圍后，停下腳步，低頭看着腰間的物什沉思。
一直以守護者姿態跟隨他身後的人低聲道：“少族長。”
“無事。”鳳羽微微搖了搖頭，眼裏複雜難言，“我也沒欺騙他，叔祖之前確實死了。況且，按叔祖的說法，他本就對他沒有感情，叔祖當年……也是做的過了。”
“少族長，聆長老知道了會生氣的。”
“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鳳羽小心地將那東西從腰間取下，“況且你們不說，他也不會知道。除非那人去我們的族地，不然他也不會知道真相。這件事到此為止，再不許提。”
“是。”
“那少族長，方才那人……”
鳳羽微愣，隨後知道他說的是慕音，語氣有些微妙，“只不過是新生比賽時碰上的人，我也就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她還記着。有趣。”
“少族長？”這是要找少夫人的節奏嗎？
“沒事。”鳳羽思考片刻，道，“看他們的樣子，也是來參加這次會議的。我們暫且不走，看有沒有機會再碰上她。”
“……是。”
這真的是要找少夫人嗎？
鳳羽：你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