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下午,易寒庭送花滿天去了學校的花店,屋裏平時沒人住,也沒怎麼裝飾,她想着拿點花回去擺着也好看的。
易寒庭把車停好,兩人一起下車,走到一半的時候,花滿天看着對面的奶茶店,突然道:“好久沒喝了。”
易寒庭看了眼,回頭道:“我去買,你先去店裏等我,外面冷。”說著,易寒庭幫花滿天整理好圍巾,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去吧。”
花滿天點頭,臉的確有點凍,縮着脖子把臉塞進圍巾里,“要加芋圓。”
易寒庭點頭,轉身往奶茶店走去,花滿天則繼續朝着花店慢慢走去,也不知道最近生意怎麼樣了,大寒天又放寒假了,應該不怎麼好,盛朝應該會覺得挺無聊的吧。
花滿天撇撇嘴,頓時覺得人生慘淡,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有了超過五位數的存款,請了個月嫂大半江山全滅了,自己的手也受傷了,到現在還沒好,過幾天還要去拆線,想想,她都覺得煩人。
帶着不滿,花滿天走到了花店門口,不過今天花店有些異常,她還沒走到花店,就在門口聽到了一陣吵鬧聲,探頭一看,花店裏滿是人,卻不像是是來買花的,倒像是來尋仇的。
花滿天疑惑的走了進去,開口問道:“盛朝,怎麼了?”
眾人回頭,盛朝那張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難看的神色,隨即反應過來,“小姐,買花嗎?”
花滿天不解,眨巴眼,看着屋裏滿滿的彪形大漢。
那幾個大漢面面相覷,這時那個為首的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花滿天一眼,點頭,“就是她。”
花滿天心裏大呼不好,大步往後退,卻被一個硬邦邦的胸膛給擋了回來,回頭,是一個一米九的大漢。
“砰--”
這時一個花籃砸了過來,伴隨這的,是盛朝的大喊。
不過很可惜,那個花籃雖然打中了那個大漢,但是那個大漢卻紋絲不動。
花滿天心裏這才開始驚恐起來。
為首的男人看了眼時間,似乎有些着急,開口催促:“快。”
眾人一呼而上,花滿天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一拳朝着攔住她的大漢打了過去,卻被擋住,但是她隨即踢腿,但是也被格擋住。
並且,雙手被擒住。
“走!”為首男人揮手,往屋外走去,擒住花滿天的大漢,像是提着個小雞仔一樣把她提着往外走去,完全無視她的掙扎和怒吼,面無表情,彷彿一個機械人。
“砰--”
這時,一個木棍狠狠打在那個大漢的手上,那大漢吃痛鬆開了花滿天,盛朝立馬拉住花滿天,轉身往屋裏跑去。
但是還沒跑兩步,兩人就被雙雙攔下。
花滿天原本手就受傷,再說同時面對幾個彪形大漢,不過兩分鐘就被抓住了,同時被抓住的還有盛朝。
花滿天只能暗暗祈禱,希望易寒庭早一點過來。
但是,她很快絕望了,那幾個大漢動作利索的把人綁到車子上,花滿天高聲呼喊他們似乎也毫不在意。
花滿天不由有些害怕起來,這些人,竟然敢光天化日行兇,一定是毫無畏懼,或者說,不畏懼法律和警察。
被粗暴的推到車子上,花滿天的左手撞上硬邦邦的沙發,一陣撕裂的疼,她咬着下唇,極力忍耐着。
盛朝也被推了上來,他的劉海微長,遮住了眼,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沉。
“你們想怎麼樣?”他冷冷的問出了聲,聲音莫名有些熟悉,花滿天不由楞了,抬頭看了他一眼。
以前只注意到盛朝好看,但是今天她卻發現,盛朝的側臉似乎有些像一個人,很熟悉,但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那個人。
就在她分神的時候,車子開始行駛,引來一陣顛簸,她的手更痛了。
花滿天忍不住呻yin出聲,盛朝低頭看向她,皺眉,“你怎麼了?”他的眼底沒有害怕,很鎮定,只是有些厭惡。
花滿天看着他卻不由有些心安起來,搖頭,“我手有傷口,剛剛被推上來動作太大估計撕裂了。”
盛朝點頭,沒安慰她,只道:“沒事,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聽到這話,開車的大漢回頭看了眼盛朝。
盛朝歪着頭,從鏡子中看着那大漢,輕笑一聲,滿是嘲諷,“誰給你們的膽子?”
那一瞬間,盛朝發出的氣勢讓花滿天渾身一震,這樣睥睨一切的眼神很難想像是從一個不足二十的孩子身上發出來的。
那大漢扭回頭,繼續開車,手心卻不由滲出了汗。
車子繼續往前開,越開越偏僻,最後到了一個廢棄的工業區。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副駕駛的大漢下車,打開門,要把盛朝拉下去,盛朝眼睛微眯,滿臉戒備。
那大漢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拉着盛朝。
盛朝不再掙扎,和那大漢下了車。
花滿天忍不住開口,“盛朝!”
盛朝回頭,卻是一臉笑容,“馬上了。”
花滿天還在不解,那大漢就關上車門,不一會就上了車,不過盛朝卻沒回來。
花滿天頓時毛骨悚然起來,生怕盛朝發生了什麼不測,“他人呢?”
前面那兩個大漢依舊沒有回答她,繼續開車。
車又開了一個小時,終於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停了下來,這時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花滿天心裏發毛,難以控制的恐懼幾乎要淹沒了她。
這些人究竟是幹什麼?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裏來?
“走!”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那大漢把她拉下了車,她腳步踉蹌一個不穩,直接跪倒在地上了。
膝蓋也撞在了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花滿天眼淚唰一下流了出來,經過這麼一陣折騰左手的傷口似乎在流血了。
不過那些大漢絲毫不顧這些,強行把她拽了起來,把她往屋裏拖去。
花滿天強行站了起來,有些憤怒起來,但是到底恐懼佔據了更多,她一顫一歪的被動的跟着大漢走進那間亮如白晝的廠房。
大漢把她丟進廠房裏,蹲下身,把她手上的繩子捆好,又給她捆上了腳上的繩子然後起身,往外面走去。
花滿天一臉驚恐,看着空空如也的廠房,然後回頭看向消失的大漢的背影,以及慢慢關上的鐵門。
一瞬間,恐懼被無限放大,花滿天驚恐的看着這個地方。
這裏到底是那裏,為什麼把她帶過來?!
就在她惶恐不安的時候,一陣尖銳充滿惡意的笑聲傳來。
花滿天回頭,渾身忍不住的在顫抖着,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她的瞳孔瞬間放大,隨即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
是他!是那個男人。
“打什麼打!”“上車!”
是他!是那個肇事司機。
“沒想到吧?嘿!”那個男人走了過來,他的眼珠充斥着紅血絲,看起來接近癲狂,還沒走近,就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以及一股惡臭。
突然,男人變得瘋狂起來,他不停地揮舞着,怒視着花滿天,“就是你這個婊子!就是你這個婊子!如果不是你舉報了我警察根本就找不到我!我也不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花滿天不知那裏來的勇氣,她瞪大眼睛看着那個男人,“你逃不掉的!你這個殺人犯!”
“哈哈!”男人腳步虛浮,東倒西歪的繞着花滿天走了兩圈,“對!對!我是逃不掉了。”
說著,男人蹲了下來,一口惡氣吹向了花滿天,他的眼神變得兇殘起來,“不過,你也逃不掉,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獄吧!反正我怎麼都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在死之前撈個伴!”
說著男人惡狠狠的捏住花滿天的脖子,“去死吧!你這個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那窮凶極惡的表情和幾乎要轟破她耳膜的怒吼讓花滿天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在嚇她,他真的打算殺了她。
死亡的威脅讓她不自主的留下可恐懼的眼淚。
她不想死,她還沒活夠,她不能,她不能,她不能看着她爸爸為她傷心難過,也不能讓易寒庭失去了她,她想要活着。
想要活着的念頭充斥着花滿天的大腦,也給了她無限勇氣和動力,她猛的站了起來,用力撞倒那個男人,然後頭也不會的往門口跑去。
她要活着!要活下去!
“臭婊子!賤女人!”喝醉酒的男人被輕鬆的撞到在地,他扶着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嘴裏不停的罵著,然後一步一步朝着花滿天走去。
打不開!打不開!打不開!打不開!
花滿天用身體推着門撞着門,可是都沒有用,那道鐵門紋絲不動,而身後,那個男人越來越近了。
怎麼辦?怎麼辦?
花滿天的心裏亂成了麻,恐懼讓她根本無法思考,她就快要崩潰。
“哈哈!臭婊子!去死吧你!”
男人終於走了過來,他拿起地上的鋼管惡狠狠的朝着她揮來。
她看着那鋼管落下,心裏滿是恐懼,卻連喊都喊不出聲,只有恐懼陪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