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上帝開了一個大玩笑

73.上帝開了一個大玩笑

電視裏的汪曼春冷艷成熟,容貌和氣質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眉眼間卻依稀還能認出正是當年那個嬌憨任性的小姑娘。何曰呆愣地放下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電視。何媽媽沒好氣地一邊催她:“快喝,一會兒湯就放涼了。”何曰紋絲不動,全部心神都被電視畫面吸引住了。

明樓、明誠……一個個人物全都出來了,何媽媽的注意力也被劇情吸引,坐在病床邊看起來,一邊看還一邊點評:“作孽喲,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拿人命不當回事。”

“才不是!”何曰一下子跳下病床,“她,她不是這樣的!”

何媽媽詫異地看着她,她結結巴巴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不停地強調:“你不知道她有多好。”

屏幕那端的汪曼春恨透了明鏡,站在日本人這邊,使盡了詭計要讓明家家毀人亡。阿春怎麼會是這樣的人,這一切一定是有原因的,何曰慌了,她忽然倒回畫面定格在了阿香身上,思緒變成一團亂麻。如果這個人是阿香,那自己是誰?

一整天過去了,何曰抱着電視一集一集開始看,一心為小明台好的曼麗死了,郭騎雲死了,王天風死了,曼春死了……到了最後,大姐也死了……

何媽媽端着碗一臉慍怒地走到她面前,“看個破電視還看迷瞪了,不吃不喝要死啊?”

何曰木然地抬起頭,喉嚨里一陣腥甜,她張開嘴一口血噴了出來。何媽媽大駭,想要叫醫生來,卻被何曰阻止了,她倒在床上,用枕頭壓着自己的臉,不停地說:“我沒事……我沒事……我在做夢……”每一句都如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吸到空氣般歇斯底里。

“囡囡,有什麼事和媽說,你別嚇媽啊。”何媽媽拽着她的枕頭,擔憂極了。

何曰翻了個身,睜開眼,就見到媽媽額頭上縷縷的銀絲,這些日子自己住院,她都沒空染頭髮。乍一見她這模樣,何曰才驚覺媽媽真的老了。她嗅了嗅鼻子,壓着痛楚道:“媽,我真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第二日,何曰果真就痊癒了,神氣活現,和前一天的她判若兩人。她要去電視台里消病假恢復上班時,何媽媽還勸她在家再多養幾日,何曰滿不在乎道:“崗位不可能一直空着人,再不上班,領導就要換人來幹了。”

走進辦公室,製片人看到她喜出望外,拉着她道:“現在正缺人手呢,你回來太好了,今天請了兩個男明星來做菜,兩個人最近火得跟辣子雞似的,不能有一點怠慢。你對台本不熟,一會兒錄節目時就負責在一旁寫提詞板和計時。”

站在攝影棚里,何曰手拿着筆看錶,用擴音器喊道:“現在是北京時間15年12月22日晚7點,綵排開始。”

嘉賓入場登台,她一抬頭就傻眼了,明樓與阿誠哥穿着現代人的衣服滿面春風地走上台,主持人開始說詞,何曰的筆從她手中掉落咕嚕嚕滾到了地上,台上的嘉賓不知為何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抬起頭朝她溫和一笑。

第一遍綵排完,製片人對何曰交代了幾句,她抱着一摞紙走進了化妝間,台上對着她笑的那個嘉賓就背對着她坐在椅子上。何曰的眼睛一片氤氳,竟不敢走近了,昨日她趴在床頭的窗戶上看了一夜的天,從黑夜到白晝,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前塵如夢,那只是一部電視劇,可是活生生的人就在她面前,這怎麼會是幻覺呢,明明就是她的早餐先生啊。

嘉賓聽到動靜回過頭,看到剛剛掉筆的編導直勾勾盯着他,眼睛還瀰漫著霧氣,心下瞭然,站起身走了過去,突然握住了何曰的手。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何曰的手猛地被抓住,一下子驚呆了。嘉賓十分和藹可親地搖了兩下,見她還是不說話,好心提醒道:“要不,再給你簽個名?”

何曰目瞪口呆,吞了口口水問:“我能問您一個問題么?”

“嗯。”

“您看到我有熟悉的在哪見過的感覺嗎?”

“有。”嘉賓很肯定地點頭。

“誒?!”何曰瞪圓眼睛。

“我進攝影棚前在優秀員工介紹板上看過你的照片。”

“……”果然和我們家阿誠哥一樣蠢帥蠢帥的。

正式開何曰錄時,何曰蹲在地上拚命寫台本里的提示詞,兩個嘉賓都是真會燒菜,也輪不到她這個替身上場,偶爾她看着台上的人會愣神,大哥真瘦,阿誠哥也憔悴了,隨即警醒起來,他們不是真的明樓和明誠,只是演員,不要混淆了。

這一愣神不要緊,她忘了去看電子屏上的時間,等反應過來時連滾帶爬地跑到攝影棚另一頭的副導那。因為太心急了,何曰沒留神腳下絆到攝影機的電纜也不自知,猛地一抬腳便把整個電纜都勾起來,原本架在電纜上的攝像機搖擺臂應聲倒下,直衝何曰的腦袋。

最後的畫面里,她看見舉着炒鍋的嘉賓滿臉驚恐,對她呼喊,那口型分明說得是阿香。

麻個雞,她究竟要死幾次?何曰眼皮一翻,意識全無。

何曰悠悠醒來時,烈日當空,一個穿着西裝的青年焦急地晃着她:“小姐,你還好嗎,怎麼樣?”

哎喲卧槽,這貨不是胡歌嘛,最近節目組預算很足啊,大牌一請就請好幾個。何曰從地上爬起來,看到了四周的景象才發現了不對勁,周圍的人都穿着旗袍西裝,街上店鋪的招牌很是老派,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又穿了,這回是穿到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她急忙檢查了一遍自己身體,還好還好,這次沒附身到哪個倒霉乞丐身上,是帶着身子一塊兒來的

“內啥,這位小哥,你叫什麼名字?”何曰撓撓頭問道。

酷似胡歌的青年剛要說話,旁邊就來了個人對他說道:“先生,我們長官請你過去告別。”青年轉過身,看到遠處一同坐飛機的那個男子對他招手,於是小跑了過去。

男子問:“你真的不考慮我的建議?”青年拒絕了他,隨即他立刻被人用手刀敲昏,就要往轎車裏填。何曰眼尖看到了這一幕,她一着急提起氣追上去,轎車剛關上門,正在起步。何曰拍打着窗戶,見裏面的人不理睬,隨手操起路邊壓油布的板磚就砸了過去,玻璃一下子便碎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走下來,語氣不善地問:“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曰看到了此人,終於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穿到哪裏了,“郭騎雲!”

在街上被一個陌生人叫破了身份,郭騎雲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如果站在這兒的是郭騎雲,那坐在車裏的不就是……

何曰無語地一撇嘴,把肩膀搭在車窗上,彎下腰不客氣地說:“老王,出來。”

王天風坐在車裏沒有動,鷹一般尖利的眼睛看着她。何曰說:“以前躥山爬樹不挺快么,現在腿斷了都下不了車了?就這樣,還要把我們家小明台也拐湖南去?”

這說話欠揍的語調太過熟悉,王天風的瞳孔瞬間散開,他從車上下來,試探着問:“阿香?”

何曰嘴角上揚,綻開了一個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張開雙臂擁抱了他,聲音因為激動發顫了:“老王,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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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後來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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