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不是這樣的人
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穆晴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想要努力去做一件事情，可是每當事情剛剛開始，或者做到一半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厭倦的感覺。不想持續下去。穆晴可沒有那些偉人一樣的堅強毅力，她十分遵從本心，每當自己內心想要放棄的時候，她就會把事情拋之腦後，等想起來的時候在做。在這一點上，方文和她完全不同。
今天來這家還算優雅的咖啡廳，穆晴也算是遵從自己的本心。不僅如此，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她十分想不明白，唐雅究竟是有何勇氣去方文的電競學校報名。不過不管怎樣，穆晴那隨着時間消散的折雅行動被唐雅所勾起。這一次她沒打算放過唐雅了。
為了今天的會面，穆晴換上了她最喜歡的黑色風衣，頭髮沒有和以往一樣弄成單馬尾，而是讓頭髮無拘無束的散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的穿着搭配讓她女王范十足。和上次見唐雅是所展現的溫柔賢惠完全不同（當時穿婚紗）。
穆晴喝着溫熱的原味奶茶，看了看手機，又看向了窗外。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不過此時的穆晴因為自己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十分得激動，臉上不經意間就綻放笑容。
......
太陽日復一日的升起，人們也開始日復一日的工作。
唐雅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對着這個二十多平米的房子無奈的嘆了口氣。人生為什麼總是充滿了無奈。
電競圈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是有人喜歡嚼嘴根子。唐雅去電競學校投稿的事情被曝光了，這樣從唐雅入隊以來就在追她的sat經理有些氣急敗壞。送上門的鴨子，還沒拔毛就要飛走了，這能忍？
於是唐雅就被提出了sat，被踢出了俱樂部的唐雅本可以回到大學宿舍睡覺，但是她並不想看到蘇沐橙的醜惡嘴臉。因為她明白，她只有一會去，蘇沐橙就會冷嘲熱風，然後會“不經意”的炫耀她的“勞動成果”。唐雅上次面對穆晴，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心不假，但面對他們這種人就沒必要了。對於蘇沐橙現有的一切，只要她想，她就能拿回來。只是唐雅不願意這麼去做了。高校聯賽這口井裝不下她這隻伺機而動的蝮蛇了。
然後現實再給了她一嘴巴子，讓她放不下這個臉回宿舍，現在就只能住在這個二十幾平米的房間裏了。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快沒有錢了，唐雅被sat辭退以來的這段時間沒有任何收入來源，加上家裏因為她跑去支持電競行業，不在提供資金。現在的她，真的是一窮二白了。
而且就在這種緊要關頭，唐雅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穆晴知道了她報考電競學校的事情，要求和她單獨談談。現在離赴約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唐雅並不着急起床打扮去見穆晴。約定的那家咖啡廳就在她租的房子對面，幾分鐘的路程。至於化妝？她現在的環境允許嗎？
唐雅現在正在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堅持下去，如果決定堅持，那麼穆晴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阻礙她。就算放棄，現在也太晚了。穆晴也不知道會不會放過她。總之橫豎都是死，只不過一個死的徹底，一個死的委婉。
唐雅從床上坐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凌亂的髮型，換上一件還算乾淨的灰色外套和長裙就出門了。
......
“說說看吧，你到底想怎麼樣？”穆晴看着日漸憔悴的唐雅，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看來她是真的走投無路才想要去方文的電競學校。不過她在可憐，有關她什麼事情呢？
唐雅深呼吸一下，雙手合一，果斷的低頭，拜穆晴。“對不起，我是真的想要追逐自己的夢想，可是在sat那邊過得並不順利，我沒有辦法才選擇這條不是路的路。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非分之想的，請你讓我進電競學校。”
穆晴見唐雅果斷求饒，並沒說話，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奶茶細細的喝了一口。勾起的嘴角怎麼也掩蓋不住穆晴的笑意。
有兩種人折磨起來沒有任何意思，一種是天然呆的人，一種是毫無痛感的人。而很不湊巧，唐雅並不自在這兩者之間，從小的環境，決定了她那要強的自尊。上次她能低下頭就說明這個夢對她而言真的很有價值。
穆晴放下杯子，微笑的看着唐雅說道：“可以啊。”
“？”唐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穆晴，眼前這個女人就這麼認同了？那她當初那麼刁難自己又算什麼啊？
“當然，是有條件的。”
“嗯，什麼條件。”唐雅仍然想要堅持，他堅信總有一天會看到黎明的曙光，而到那時，她必將為王！上次她邁出去了自己的第一步，現在再邁出第二步又有什麼難得呢？
穆晴伸出手摸着唐雅那嫩白的臉蛋，“你說，一個女人最貴重的東西是什麼呢？”
穆晴的手雖然不冷，但是唐雅卻感覺猶如冰川一樣寒冷，讓她直冒冷汗。“你想要干......什麼？”唐雅恐懼的咽了下口水，雙眼裏充滿了驚恐。
“我想要你的人？只要你答應把你的一切都給我，我就答應你的請求，並幫助你實現夢想。你知道嗎？方文的電競學校第一批學生馬上就要等上比賽舞台了，去lpl的隊伍由韓國教練帶，去lspl的兩支隊伍，有一支是影子帶，還有一支沒有人帶，只要你同意我的要求，我就給你機會。給你夢想成真的機會！”電競學校的事情，方文沒有瞞着穆晴。對於lspl其中一支隊伍沒有教練這一點她是知道的。而且她只要說說，方文一定會同意她的意思的。
“不可能！”
“不可能？”穆晴不滿意的嘟了嘟小嘴，收回自己的手，起身準備離開。“不可能就算了吧，這次約見你不是來做讓步的。你最好給我有點覺悟。”
說完，穆晴轉身離開，然後就在這時，她的風衣陪一股力量拉扯住。背對着唐雅的穆晴露出了瘋癲的笑容。
“我......願......意！”唐雅艱難的說出了這幾個字，說出這三個字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座位上。
“這才對嘛。”穆晴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認命的唐雅說不出的開心。“知道嗎？我認識一個女的，和你一樣有着電競夢想，初入電競圈的她和你一樣，有實力，肯努力。可是不願意接受圈子內那些骯髒的事情。
你猜這個女孩怎麼樣了？她沒有失敗，但是她認命了。她的第一次是和一個四五十歲的人誰的，想想看，如果你被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睡了，你還在乎什麼？於是她成功了。前段時間還爆出的她的新聞，她就是魔裝璐璐。”
穆晴很平緩的講着不久前從方文哪裏聽來的ig女隊醜聞，那個女孩和現在的唐雅何其的相似。
“我如果和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睡了，你是不是會讓我的夢想成真。”這件事情唐雅知道，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也想到了自己，自己不正是處於這樣一個邊緣嗎？後退一步，什麼都沒有。前進一步，功成名就，缺喪失了靈魂。
“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穆晴搖了搖頭，伸出食指，否定了唐雅的幻想。“嘖嘖嘖嘖......我才不會讓你和四五十歲的男人睡覺，我也是女人，那樣太便宜了那些老頭子們，畢竟你是這麼的美，美得讓人心醉。”
“呵。”唐雅冷笑一聲，“那你打算讓我跟誰睡？跟方文嗎？”
“嗯。”穆晴淡定的嗯了一聲，臉上仍然充滿了笑容。不過這個笑容在唐雅眼中猶如惡魔的微笑一般。
“你瘋了？那是你男人，我求你辦事，你讓我和你男人睡覺？有沒有搞錯。”瘋了！這是唐雅現在對穆晴唯一的感覺，這個女人是真的瘋了！完全沒有救的那種。
“瘋了？不，我很冷靜，冷靜的可怕。你只需要回答干還是不幹，不****現在就走。如果幹，我用生命保證，我一定會兌現承諾，決不食言。”
瘋？開什麼玩笑，穆晴覺得自己此時比任何時刻都要冷靜。如果讓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睡了唐雅，那麼唐雅還會再乎什麼？她什麼都不會在乎，那麼她就成為了沒有痛感的人，這樣的人折磨起來有什麼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
找人把她輪了也是一個道理。那麼找一個像小差那樣的地痞流氓把她睡了，說不定唐雅認命了跟了他。如果到時候真是這樣，穆晴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快感可言。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唐雅得不到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方文。
穆晴有信心控制住方文，讓他不變心。試想一下一個男人，他的女人允許他上其他女人，而且還樂意幫他找目標，這樣的女人男人怎麼會討厭？
“我......”唐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夢想和尊嚴兩者選其一，選了夢想能夠獲得尊嚴，選了尊嚴能夠獲得夢想。唐雅不知道自己這樣實現了夢想，會不會開心。但她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實現夢想，一定會不開心。
“我干！”
“很好。”穆晴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唐雅。“這裏面有十萬塊錢，密碼是551256，。你最近的生活想必很困難吧，這筆錢你先拿去解決最近的困難，然後吃點好吃的，買幾件好看點的衣服，把自己打扮一下，今天晚上八點，在我家裏來，地址我等會發給你。”
“事成之後，你的一切夢想都會實現。即使我不催，要知道，男人總是對自己的女人比較疼愛。這我允許，但不要想着越線，我能成就你的同時，我也能毀滅你！”
說完，穆晴微笑着摸了摸唐雅的腦袋，笑着離開了咖啡廳。
唐雅看着穆晴的背影，笑了起來，然後無助的哭了起來。十萬塊錢，就目前的她來說，沒有幾年是根本賺不到的。現在卻被別人當垃圾一樣施捨出來。這就是現實的殘酷嗎？
......
不一會，穆晴回到了家裏，來到正在玩爐石傳說的方文面前。“我問你，你對唐雅還有感覺沒有。”
“哈？”正在玩前世風靡一時卡牌遊戲的方文懵逼了，這你麻痹什麼情況，他最近好像沒有做對不起穆晴的事情吧，就算是對ig女隊的小悠動心了，也沒有實施過任何想法啊。
不過多年以來的泡妞經驗告訴方文此時說話一定要謹慎，不然很可能要出事。“我敢用生命做保證，我對唐雅沒有任何想法，她進電競學校我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還是指針告訴我，我才知道。我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也告訴你了。我還想拒絕她，可是被你攔下來了！”
方文此時此刻不知道穆晴在想些什麼，但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保護自己。
“讓她進學校，不僅如此，還要讓她當那個沒有訂教練的隊伍的教練，並且安排學校最好的訓練師幫她。”
“為什麼？”
“因為今晚八點，她會在君悅酒店等你。”
“等等。”方文制止穆晴繼續講下去，現在信息量有點大，方文感覺自己的腦袋轉不過來了。“你到底要幹什麼直說吧。”
“我想要你上她。”
“......我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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