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天下又亂
這樣之後,兩年過去了。
在宋微妍十二歲的時候,睿帝打算幫助宋微妍,他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其中,還有着一點那就是睿帝知道,宋微妍還沒有擇君。他對着她說:“想要廢除白澤天相,只有皇上才可以,我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答應這件事情。”
“你想要成為皇帝嗎?”宋微妍抬頭,看着睿帝,嘴角掛上一絲微笑。
“我......”睿帝不說話了,他本來是想要這樣做的,可以,他看着宋微妍現在的模樣,沉默了,他想說出來,又不想破壞自己賢王的名聲。
“那麼,你是拒絕我了?”宋微妍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可是,他已經陷入了一個選擇兩難的境地。他一方面想要權力,一方面想要名聲,可是,這個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兩全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宋微妍點頭,她明白了。
在三天之後,睿帝腦袋受了傷,犯了錯,被發配到了邊疆。
靖帝不小心感染了風寒,身子開始不好起來。
宋微妍,看見了三歲的白瑞。她是被靖帝叫進宮去履行她父親的事情的,在穿過御花園的時候,她的腿被一個小人兒抱住。
低頭,看見的是一個粉糰子,抱着她的腿,抬頭看着她笑,把手中的花遞到她的手中。
跟過來的宮女看見了這個粉糰子,趕緊上前抱住這個粉糰子,帶走了這個粉糰子,嘴裏說著:“太子殿下,不要到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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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白瑞,他不知道,他給我的花,讓我選擇了他。我一開始,就是選擇了他作為下一任皇帝,但是,絕對不能夠是大燕的皇帝。而是一個新的皇帝,一個新的皇上。於是,一開始,我就沒有把大燕太子殿下的這個位置給他用,我給他的是,整個天下的位置。只要這個天下,才配的上他。”
“郭老之流不能留,他還小,很容易受制他人,所以,郭老這種的人,不能留下來,他們本來,就是抱着取代我的位置而存在的。只要把他們除掉。”
“大齊的風氣,更適合磨礪白瑞,大燕的風氣,不適合白瑞。他不應該在大燕,沾染上大燕的文人墨客de風sao,這種風氣會毀掉他的。”
“而我,只能讓他恨我。我沒有想到,他對着我的感情是那樣的深厚,這種感情是致命的,我寧願他恨我。我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現在,只是靠着一股氣撐着,我不知道我還能夠撐多久,我只想,他能夠好好的,而不是惦記着一個死人。”
“他沒有夥伴,我就把十一給他。成大事者不能有着弱點......他走到今天,都是靠着他自己,可是,他還是差一個東西,他還沒有那個決心,這個決定,還是我幫他下吧。”
“他成長的太快了,也太讓人心疼了。還是我太自私,我不想留下白澤天相這個制度。我把這個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成長的太累了。”
最後一頁上面,沾染了大片的鮮血,血跡已經變成了褐色。
看完之後,白瑞把手中發黃的書扔進湖水中。紙張沾上了水,被水一點一點的侵染,沉入水中。他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說:“你以為我就不會留下白澤天相的制度嗎?那你來告誡我啊,你來跟我說啊。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幹什麼?白澤天相,我就要建立,呵呵,有種,你站在我的面前教訓我啊!”
“天相大人,你不想白澤天相的制度繼續下去,你來跟着我說啊,你來跟我說啊。”白瑞一直說著這句話。
在御花園的湖面上,那本記載了大燕最後一個白澤天相的事宜,漸漸沉入了水中,就跟着她這個人一樣。
生如夏花般燦爛,死如融雪般沉寂。
轉瞬之間,就到了桃花盛開的三月。
稠花亂蕊畏江濱,行步欹危實怕春。
詩酒尚堪驅使在,未須料理白頭人。
江深竹靜兩三家,多事紅花映白花。
報答春光知有處,應須美酒送生涯。
東望少城花滿煙,百花高樓更可憐。
誰能載酒開金盞,喚取佳人舞綉筵。
黃師塔前江水東,春光懶困倚微風。
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
大秦的子民,其中原有的大燕子民,唱着他們的歌謠,寫着他們的詩句。他們在慶幸,自己生活在一個統一的國度。他們各司其職,歌頌着他們的瑞帝,傳說著他們皇帝的事情。
在這個中間,白瑞前去找了在寒雲寺的陳默兒。
她在這裏守着十一,而十一,在這裏守着這一片桃花林。
到了這片桃花林,山下的桃花正在開放,在山上,桃花則是一點也沒有開放。只是隱隱約約,枝頭花苞有着一點紅。像極了初見的時候,那一枝伸出牆頭,沒有開放的樹枝。
站在十一的墓前,白瑞帶着兩壺酒,兩個杯子,一壺酒放在了十一的面前,一壺酒自己喝着,靠在十一的墓碑前面。
不說話,就這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到一半之後,陳默兒走出來了。
看見了在十一面前的白瑞,陳默兒微微有些驚訝,“皇上,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十一,這麼久了,終於有了空閑時間,我就來看看他。”白瑞現在已經把杯子放在一邊,抬頭飲酒,然後,看向陳默兒,欲言又止,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天相大人死的時候,你在嗎?”
“我不在。”陳默兒把自己帶來的吃食放在十一的面前,說,“我聽人家說過,她本來身子就不行了,最開始是眼睛,後來是嗅覺,最後,五感漸漸全部不見了。”
“可怕的是,這個是一天接着一天出現的,到最後,她什麼感覺都沒有了。而找到她回來的時候,她流產了。孩子四個月大了,快成型的孩子。後來,在春天的時候,她身邊的護衛,把她推到千島湖的地方,她就這樣,睜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前方,一直看着看着。直到沒有了呼吸。”
“她在那裏?”白瑞艱難地開口問道,他的聲音本就嘶啞,而他問這個的時候,嗓子裏面,更是一個字也說不清楚了。
“沒有墳墓。她什麼都沒有留下來。除了記憶。”陳默兒說著,伸手拿起地上的另外一個酒杯,“來,陪着十一喝一杯。”
“好,喝一個!”
翌日,瑞帝不見了。
到處都找不到瑞帝的蹤跡。而整個天下,又開始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