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談心
天剛亮,在外面忙碌了兩天的軍事委員蘇博京,就趕回了方面軍司令部。
一走進作戰室,他就衝著正和一名參謀說話的博戈柳博夫問道:“參謀長,但澤真的已經被我軍佔領了嗎?”
“沒錯,軍事委員同志。”博戈柳博夫臉上帶着笑容回答說:“逃入維斯瓦河河口的沼澤地殘敵,如今也陷入了巴托夫部隊的包圍,消滅他們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這真是太好了。但澤和格丁尼亞的解放,意味着我軍在東波美拉尼亞的戰鬥全部結束,這樣我們就可以抽調兵力西進,去參與奪取柏林的戰鬥。”說到這裏,蘇博京又特意問了一句:“元帥同志在他的辦公室嗎?”
“在的,在的。”博戈柳博夫使勁地點點頭,回答說:“元帥同志因為一直有事情要處理,所以整夜都待在辦公室里。”
“參謀長同志,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蘇博京心想羅科索夫斯基難道是因為部隊奪取但澤和格丁尼亞的事情,才整夜留在辦公室里的嗎?便試探地問:“是為了解放但澤和格丁尼亞的事情嗎?”
“軍事委員同志。”博戈柳博夫向蘇博京解釋說:“假如僅僅是這一件事,元帥同志是不會整夜留在他的辦公室里,還有其它的事情。”
“能給我說說嗎?”博戈柳博夫的話引起了蘇博京極大的好奇。
考慮到蘇博京這兩天為了部隊軍紀的事情而忙碌,對其它事情的關注度不過,博戈柳博夫就拉着他在牆邊的一張桌旁坐下,把從昨天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向他詳細地講了一遍。
德國的模型機和三位工程師的事情,蘇博京還沒有什麼興趣。對那名叫巴赫的美國工業間諜,以及加夫里洛夫處決黨衛軍看守一事,倒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等博戈柳博夫一說完,他就站起身,說道:“參謀長同志,你的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擾你了。我現在進去見元帥同志,和他好好地聊聊。”
待在自己辦公室里的羅科索夫斯基,剛剛給朱可夫打完電話,了解自己派出的突擊隊是否已經到達了指定的位置。剛通完話,就看到蘇博京從外面走進來,他有些意外地說道:“軍事委員同志,您回來了!”
“回來了!”蘇博京在羅科索夫斯基的辦公桌對面坐下后,望着他說道:“聽說我這兩天不在的時候,發生了許多事情。”
羅科索夫斯基見蘇博京是從作戰室一側進來的,便猜到博戈柳博夫肯定對他介紹過大致的情況,便點了點頭,“沒錯,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想必參謀長同志都向您介紹過了吧。”
“是的,博戈柳博夫向我大致地介紹過情況了。”蘇博京皺着眉頭問道:“我聽說有一名美籍德國人,如今被我們扣押着。我想問問您,打算如何處置他?是繼續關押下去,還是通過外交途徑,移交給盟國一方?”
羅科索夫斯基還沒有從巴赫的嘴裏,得到更多更重要的東西,自然不會輕易地放走他,聽到蘇博京的詢問,他立即回答說:“按理說,巴赫是美籍德國人,在他表明身份后,我們就應該通過外交途徑,把他移交給盟國。但如今的情況有些特殊,他掌握着很多重要的情報,在他向我們供出這些情報之前,我們暫時還不能放他走。”
“元帥同志,這不妥當吧。”見羅科索夫斯基打算繼續扣留巴赫,蘇博京有些着急了:“如果盟國知道我們扣留了他們的間諜,一定會提出抗議的。”
“他們要抗議,就讓他們抗議去吧。”羅科索夫斯基見蘇博京居然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說話,心裏很不舒服,不過他還是耐着性子說:“軍事委員同志,我知道扣留美籍德國人,會讓盟友提出外交抗議。但此人身上所掌握的秘密,危急到了我們國家的安全,假如不把這些秘密都挖出來,便把他放了回來,將來就會後患無窮的。”
“什麼,危急到我們國家的安全?”蘇博京被羅科索夫斯基的話嚇了一跳,連忙追問道:“元帥同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科索夫斯基知道博戈柳博夫向蘇博京介紹情況時,肯定是擔心被身旁的參謀或通訊兵聽到,因此沒有提及巴赫身上所藏着的大秘密。此刻這間辦公室里只有自己和蘇博京兩人,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蘇博京聽完羅科索夫斯基的講述后,有些吃驚地反問道:“元帥同志,德國人製造出來的別隆采圓盤和超級戰鬥轟炸機,真的會對我們的國家安全構成威脅嗎?”
“是這樣的,軍事委員同志。”羅科索夫斯基深怕蘇博京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便語重心長地說:“德國人的失敗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他們所研究出來的這些尖端科技,在戰後肯定會被戰勝國瓜分。別看英美和我們是盟友,如今和我們站在一條戰線上,聯手打擊德國人。可一旦戰爭結束,共同的敵人消失了,幾個國家之間能否還可以向現在這樣和平共處,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假如這些科技被別的國家所掌握,如果將來發生新的戰爭,我們就會因為科技落後,而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
“如此說來,這個巴赫暫時還不能放?”蘇博京搞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心裏不免暗暗自責,覺得自己最近光顧着整頓部隊軍紀的事情,居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雖然他在心裏贊同了羅科索夫斯基繼續扣押巴赫的佈置,可卻有些擔心地問:“假如盟國方面得到了消息,通過外交途徑向我們索要這名間諜,我們該如何處置?”
“就算是盟國向我們發出了外交照會,我們也可以想辦法拖延一段時間。”對於蘇博京擔心的問題,羅科索夫斯基早就考慮到了,他胸有成竹地說道:“等盧涅夫獲得了我們想知道的情報后,再放掉巴赫也不遲。”
討論完巴赫的事情后,蘇博京又說起了加夫里洛夫的事情:“參謀長還告訴我,說加夫里洛夫在戰俘營里,發現了幾十名化裝成國防軍的黨衛軍看守,並將他們全部處決了?”
“是的,都處決了。”羅科索夫斯基擔心蘇博京在此事上面做文章,連忙向他解釋說:“這些黨衛軍看守以前在戰俘營里,可以說是壞事干盡,獲救的指戰員人人都想把他們碎屍萬段。而加夫里洛夫只不過做了他們想做,而沒有條件做的事情。”
“元帥同志,我有一個想法。”蘇博京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進入東波美拉尼亞以後,每天都有數以千計的戰俘,被關進了我們的戰俘營。我估計其中肯定有不少放下了累累罪行的黨衛軍,但他們只要化裝成國防軍,我們是很難識別的。您看,是否可以從獲救的指戰員中,抽調一部分人手,到各個戰俘營去進行甄別,把那些隱藏的黨衛軍揪出來。”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羅科索夫斯基知道很多獲救的指戰員,在戰俘營里受盡了折騰,等重新回來戰場時,他們就會把心中的怨氣發泄在敵人的身上,最近一個時期,就發生過很多次虐殺戰俘的事件。假如真的從這些指戰員中,抽調一部分人回戰俘營,去參與甄別工作,讓他們親手除掉了那些試圖逃脫懲罰的黨衛軍,對他們來說,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軍事委員同志,你我聯名給各集團軍司令員下達命令,讓他們儘快抽調從戰俘營里獲救的戰士,組成一個甄別小組,前往各處的戰俘營,去進行甄別工作。”
說到這裏,羅科索夫斯基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這些該死的黨衛軍,在整個戰爭期間犯下了多少滔天的罪行,如今是輪到他們償還血債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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