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血神針
幸好,劉若水雖然在清掃這些青城弟子,但也將一部分精神放在林平之身上,便從懷中掏出一顆碎銀,打算幫他一把。
只是劉若水剛想出手,卻發現已無必要,因為一叢黑針如雨般散出,登時將方人智射成了篩子。
“黑血神針!”劉若水不由得輕呼出聲。
劉若水行醫這些年,有些江湖人士拿不出診金,就會和劉若水說一些“江湖秘聞”作為診金,而“黑血神針”的消息就是其中之一。
黑血神針乃是日月神教創製的一種劇毒暗器。施放時一叢黑針如雨般撒出,中者必死。正教中人聞之驚心,而日月神教之中,以光明右使曲洋最為擅長。
若是劉若水沒有猜錯,她應該就是曲洋唯一的孫女,曲非煙了。
見到這一幕,劉若水出手的速度快樂三分,不過十息的功夫,就將剩下的青城弟子刺翻在地。
然後劉若水開口問道,“小姑娘,你是誰?”
曲非煙嘻嘻一笑,說道:“我複姓令狐,單名一個沖字。”
劉若水微微一愣,戲謔的笑道,“哦,原來是大師兄到了,小弟一時竟沒有認出來。”
曲非煙倒是我想到劉若水竟會如此回答,倒是微微一愣,不過她眼珠子一轉,可憐兮兮的說道,“三師弟,你大師兄我身受重創,命不久矣,不知道你能不能救我一救。”
聽到這話之後,劉若水猛然響了起來,此去衡山的路上,令狐沖和田伯光進行過一次“坐斗”,身受重創,后又被青城派的羅人傑刺了一劍,若非曲洋,曲非煙爺孫相助,恐怕真的會死於非命。
曲非煙來到這裏,自然不會是為了說笑話,顯然是令狐衝出事了。
因此劉若水收回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曲非煙,莫開玩笑了,我大師兄是不是出事了?”
“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曲非煙略略有些吃驚,不過她不對此深究,說道,“你大師兄他現在身受重傷,性命危在頃刻。若是你治不好,恐怕要去見閻王了。”
劉若水心中一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快帶我去,遲了恐怕送了大師兄的性命。”
然後,劉若水轉頭對林平之說道,“你也跟我去罷,有我在,余滄海絕傷不了你。”
群玉院在衡山城實在是大大有名的地方,就連陳昂來衡山不過兩三天,也聽過它的名聲,正是衡山城裏最有名的妓院。
曲非煙領劉若水到一個屋子之後,劉若水就見到一個長方臉蛋,劍眉薄唇的青年,半躺在床上,胸口的創口被布條裹着,隱隱有些藥味,那一道創口極深,再有三寸就危及心臟了。
看到這一幕,劉若水心中不由得有幾分暗恨,在華山之中,他於令狐沖的關係最好,不是兄弟,盛似兄弟,見到令狐沖傷到這樣,他怎能不怒?
“神醫,你快看看令狐大哥,他傷的好重。”
說這話的卻是一個小尼姑,她看上去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雖然她還只十六七歲年紀,但身形婀娜,雖裹在一襲寬大緇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正在一臉擔心的照顧着令狐沖。
若是劉若水沒有猜錯,她應該就是衡山派的那位小師妹,儀琳了。
只可憐儀琳一個小尼姑,為了心上人,龍潭虎穴也敢闖,甚至不得不進入這等有名的煙花之地。
不過雖然劉若水,儀琳都暗自着急,但生命垂危的令狐沖反而混若未覺,彷彿受傷的不是他一樣,看到劉若水之後,還饒有興緻的打了個招呼。
“三師弟,你來了。師傅要是知道你來了這‘群玉院’,恐怕也得讓你在思過崖上待幾個月了。”
雖然生命垂危,但卻依然改不了令狐沖的性子,看到劉若水之後,直接打趣道。
劉若水沒有答話,陰沉着臉好似烏雲密佈一般,他伸出三個手指,輕輕往令狐沖的手腕處就是那麼一撘。
這個時候,劉若水臉上的陰色方才褪去三分,令狐沖傷勢雖然極重,但卻已經被高手處理過傷口,還內服外用了兩種極為珍貴的藥材,只要自己費點心血,最多一個月,他就能安然無恙了。
於是,劉若水忙從針盒裏面取出六根銀針,先封住了他胸口的大穴,然後又封住了他腹部,四肢的幾處要穴。
銀針起落不過一會的功夫,就扎滿了令狐沖全身上下。
施針完畢之後,劉若水頭上的水汽好似白霧一般升起,臉上露出一絲疲倦之色。
“好了,你的命算是保住了。”說吧,劉若水取下了腰間的酒葫蘆,然後將其中的酒水倒在一塊白布上面。
見狀,令狐沖不由得急了,說道,“師弟,你幹什麼。浪費這等絕世好酒?”
雖然每次飲用“三炎酒”之後,令狐沖都要三天三夜睡不着覺,但是他也明白這藥材是何等珍貴!他和劉若水關係最好,自然清楚,想要釀出一壺“三炎酒”,光是時間就要五年的功夫,而用來泡酒的藥材那更是珍貴,這樣的藥酒少說也得價值千金。
可是劉若水臉上卻沒有絲毫心疼之色,說道,“身上沒有‘百釀酒’了,用這東西頂一下。”
擦拭傷口完畢之後,劉若水冷聲說道,“大師兄,是誰傷的你?s是誰在你胸口處刺了那一劍?”
劉若水自然看得出來,令狐沖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傷雖然有數十處,但是那位刀客的手法極為巧妙,這些傷勢雖然或輕或重,但卻無一處是致命傷,唯有心臟附近那一劍才是真正的致命傷。
雖然李若水猜得到,令狐沖身上的刀傷應是“採花大盜”田伯光留下的,而他胸口那一劍應是青城派“狗熊野獸”羅人英留下的,但他還得確認一下。
還未等令狐沖開口,一旁的曲非煙就笑嘻嘻的說道,“他身上的刀傷是是田伯光砍得,那一劍是羅人英刺得。傷了你大師兄,你還不為他報仇雪恨?”
劉若水冷聲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劉若水有兩個性子,一個是記恩,另一個卻是記仇。
忽然間,外邊有人高喊:“儀琳!儀琳!”
儀琳聽了大吃一驚,惶然道:“是師傅!”就要起身答應,曲非煙連忙捂住她的嘴,低聲道:“這是甚麼地方?你敢答應?”
就就算儀琳不開口,麻煩也要來了。
過了一會,又聽見西首房中田伯光哈哈大笑,出聲諷刺了定逸師太幾句,定逸師太畢竟是出家人,怎麼說得過田伯光這市井廝混之輩,不一會兒,就被氣得臉色發青。好在余滄海也聞言而至,要找田伯光的麻煩。
但兩人激鬥了一會,竟然勢均力敵,一時難以分個高下,忽然聽見劉正風的聲音說道:“余觀主,田伯光這廝做惡多端,日後必無好死,咱們要收拾他,也不用忙在一時。這間妓院藏垢納污,大夥進去搜搜,一個人也不許走了。”
這聽着屋裏的儀琳越來越惶急,只聽得外面的呼叱聲越來越近,卻是向他們所在的屋子查了過來,別人倒還好,畢竟令狐沖,劉若水,林平之三個大男人來妓院自然沒有什麼,而身為魔教妖女的曲非煙也不忌諱這些,倒是儀琳急得幾欲暈去。
儀琳心想:“師父前來救我,我卻不出聲答應,在妓院之中,和令狐大哥深夜同處一室。雖然他身受重傷,但衡山派、青城派這許多男人一涌而進,我便有一百張嘴巴也分說不了。如此連累恆山派的清名,我……我如何對得起師父和眾位師姊?”
念及於此,儀琳伸手拔出佩劍,便往頸中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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