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說法
“哈哈哈哈哈，又被卡特姐教訓了吧…”帳篷裏面，看着嚴紹鼻青臉腫的樣子，一個經常來嚴紹這裏聽故事的熊孩子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嚴紹記得他好像叫蒙克，似乎是他們這一輩里實力最強的一個————當然，通常這也說明他是這輩里最熊的一個。
哼哼了一下，捂着下巴，嚴紹沒有理會他。
最近他在跟卡特琳娜學武技的時，很多人都知道了，因此都很清楚他身上的瘀青是怎麼來的。
“好啦，也不奇怪，畢竟卡特姐那麼強，你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見嚴紹沒有理會自己，蒙克也沒介意，這些北地蠻族心胸通常都很寬闊，尋常小事根本不記仇。
揉着傷勢半天，嚴紹呼了口氣，看了眼還沒有離開的蒙克，低頭想了想突然問道。“對了，你掌握怒氣了嗎…”
這段時間他在部落裏面打聽過了，就跟卡特琳娜說的一樣，儘管強大的體魄非常重要，但是掌握怒氣才是真正獲得實力的關鍵。唯有掌握怒氣，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人的體能始終是有極限的，唯有怒氣才能讓人的體能得到無限制的增強。
至少按照卡特琳娜的說法，最強的蠻族戰士就算是跟巨龍角力也絕不會輸。
“怒氣？”聽到嚴紹這麼問，蒙克稍微愣了下。“當然沒有，我現在也只是剛剛接觸而已，想要掌握怒氣估計還要等一段時間…”
“那你知道部落里大概都有多少人掌握了怒氣嗎？”嚴紹也不願意變成一個五大三粗的肌**子，因此很在意跟怒氣有關的信息。
“掌握了怒氣？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不過成年戰士里至少應該有一半掌握了，較年輕一代的，比如說卡特姐姐那代，據說只有三四個人掌握了，至於我這代的，目前還沒有人掌握怒氣…”說著蒙克突然驕傲起來。“不過這一代，我一定會成為第一個掌握怒氣的人！”
看着蒙克一臉驕傲的樣子，嚴紹拍了拍他的頭，心底卻快速盤算起來。
他很清楚，單純的肉體鍛煉，自己是很難強的過部落里的人的。
畢竟這些傢伙的先天條件實在是太好，即便是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也要比尋常同齡人強壯許多。一些半大的孩子更是比尋常成年人還要強壯，更不用提這幫熊孩子的父母了。
說他們跟狗熊差不多絕非貶義詞，更絕對不是誇張…
任何一個蠻族戰士，都是真正的殺戮機器，這點早在大陸上得到了共識。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在傭兵界裏，蠻族戰士一直都很受歡迎。
因為蠻族戰士很少會背叛同伴，並且願意為同伴犧牲，再加上強大的實力，可想而知，任何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同伴。
所以如果想要超越身邊的這些人，嚴紹便需要另闢捷徑。
最初嚴紹想到的是法術，因為按照部落里幾個長者的說法，外界是有巫師存在的，這些豆芽菜一樣的傢伙，能夠操縱強大的能量還有詭異莫測的法術。並且無論走到哪裏，都很容易受到貴賓級的待遇，作為傭兵存在的蠻族戰士與之相比，受到的待遇簡直天壤之別。
問題是…
暫且不提想要成為巫師是很困難的，首先一點，嚴紹怎麼才能成為一個巫師？北地的面積很大，非常的大，超乎想像的大，可因為氣候的關係，這裏也可以與‘窮鄉僻壤’掛鈎。根本不會有什麼巫師會願意跑到這裏來定居，至少嚴紹所知，周圍的十幾個部落里沒有一個部落有巫師存在。
嚴紹當然可以等，等這個機會，可是誰知道機會什麼時候能到。
若是一輩子都沒有等到，那嚴紹就這麼一輩子躲在部落裏面給熊孩子講故事？
當然，也可以選擇到北地外面去，據說那裏有很多巫師存在。可是無緣無故的，誰會收嚴紹為徒？何況外面的世界未必就比北地安全，在這裏嚴紹還可以得到部落的庇護，但是到了外面…
別被奴隸販子抓去就很好了…
所以，在做了一陣子夢后，嚴紹很現實的選擇了更適合自己的道路…
不過就像前面說的，他很清楚自己跟其他蠻族戰士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傻練肌肉的話，一輩子也沒法比得過身邊的這些北地蠻族，所以他才需要掌握怒氣，因為按照卡特琳娜的說法，只要能掌握了怒氣，便可以憑藉著怒氣增強自己的體質。
即便是個豆芽菜，掌握了怒氣以後也可以威猛一陣子，何況嚴紹的身體並不算弱，只是沒法跟身邊的那些怪物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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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個星期過去，嚴紹幾乎每天都在鍛煉着自己的身體。
事情已經很明顯，如果想要獲得超乎常人的力量，那麼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掌握怒氣，這也是讓他在部落所有人中脫穎而出的一個辦法。
問題是，該如何將這種力量激發出來。
之前嚴紹已經詢問過卡特琳娜，所謂的怒氣，主要是關乎於資質。
也就是說，只要資質夠了，那麼就算是基礎再差也能激活怒氣。當然，要是基礎好一些的話，激活起來肯定也會更方便就是。
至於激發的方式…
“憤怒嗎…”
應該說有個老師的確很省事，按照卡特琳娜教導的，嚴紹很快便陷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在這個狀態中，嚴紹可以通過憤怒來激發自身的潛力，從而掌握怒氣這一力量。
只是…
“不行…”從那個狀態中脫離出來，嚴紹滿頭大汗的搖頭道。
憤怒他當然懂，前後兩世也的確遭遇了很多事。但是隨着時間過去，曾經讓他憤怒的事如今卻已經不在意，有些甚至還讓他懷念了起來，這怎麼可能激發的了怒氣。
“但是怎麼辦，總不能讓我到外面去，讓外面的人狠揍我一頓吧。”當然，只是說說的，嚴紹自己也知道這麼做肯定沒用，畢竟這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即便有些憤怒也會大大削弱…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裏，嚴紹曾經無數次的嘗試過，可惜全都失敗了。
好在就算失敗，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損傷，不然現在嚴紹的身體怕是已經千瘡百孔。
但連續的失敗仍舊讓嚴紹有些沮喪，甚至讓他懷疑起自己是否沒有這種資質————雖然他自己也清楚包括卡特琳娜在內，很多人都是嘗試了很長時間才成功的。
“究竟怎麼才能真正掌握怒氣的力量…”目視着那些熊孩子的離開，坐在床鋪上面，嚴紹長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無數次的嘗試，對他造成了許多打擊。
但就在他準備照常出去訓練時，他的身體突然停滯不動，整個人也是臉色大變，甚至變得扭曲起來，過了好一陣子才恢復了過來。
“真是的…”喘着粗氣，嚴紹重新坐回床鋪上，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這段時間一直沒做噩夢，還以為不會在經歷這個了呢…”
嚴紹剛剛經歷的，正是身體內另一個靈魂的怨恨。
儘管被嚴紹所取代，但是體內的那個靈魂或許是因為怨恨的緣故，所以並沒有消散掉，而且時不時的就會跳出來給嚴紹找些麻煩，有的時候是在日間，有時則是在睡夢中，幾乎沒有固定的時候，也讓他很苦惱…
平時也就算了，要是哪天跟人掄刀片突然來這一下子，豈不是死定了。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這股怨恨有一陣子沒有動靜，嚴紹還以為總算是擺脫了，誰想到剛剛突然又來了一下子…
“唉，要是我身上的憤怒也有這麼強就好了…”苦笑了一下，嚴紹開始考慮要不要偷懶一天，但就在他打算偷懶的時候，他的腦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有了！”
想到了某種可能，嚴紹精神一震。只是稍後又猶豫了起來，畢竟這麼做誰也不清楚是不是會有什麼隱患，只是對力量的渴求壓倒了一切，最終嚴紹還是飛快的跳上了床，再次沉浸在了先前的那個狀態中，不過這次他所用的卻並不在是憤怒的情緒，而是憎恨…
憎恨，憎恨，憎恨父母的無情，憎恨自己遭遇的一切…
對身體裏的那縷殘魂來說，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值得憎恨的了…
或許這種近乎冥想的狀態，很容易便可以調動情緒，很快嚴紹便感覺到一股從靈魂深處湧出的憎恨。不一會的功夫就填滿了他的內心，甚至讓嚴紹的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整個身體顫抖不止，額頭上更是冒出了層層的冷汗。
有些超乎他的想像，這股憎恨的強烈甚至有些脫離掌控。
“見鬼，這傢伙臨死前是不是沒琢磨過別的事，光琢磨這個了…”
嚴紹也沒想到這股力量居然會這麼強，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脫離掌控，忍不住有些後悔起來。
只是如今後悔也已經晚了，當務之急是藉著這股力量掌握怒氣，雖然嚴紹也不知道憑着憎恨激發的力量，是否還可以稱作怒氣…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有種空冥感，就像整個人得到了某種升華。與此同時，一股力量也從腹部湧向全身，雖然還沒有使用過這種力量，嚴紹卻可以感到到它的強大。
有些出乎意料，先前試了好多次都沒能成功，這次憑着靈魂深處的憎恨，居然一次便獲得了成功。
“但是哥們，就這麼一直恨下去，你不累我也累啊，要不這樣吧，等我煉成了絕世神功就到你的家族裏去幫你解決一下問題，好好問一下他們當初為什麼這麼做，幫你要個說法…”
“他們要是不給你一個說法，我就替你給他們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