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章

既奪回了神算天書，源明雅和趙涵雅即刻出發前往神州大地尋找傳說中的龍脈寶穴。

臨走前，阿秦揮着小手絹對趙涵雅說：“多多，你要幸福啊，要是源明雅欺負你，阿秦哥揍得他屁股開花！”

“你要揍誰？”源明雅陰惻惻地湊過來，一雙丹鳳眼斜向上挑起，“小心我用陰陽術把你的嘴封起來。”

一旁的多多輕推了推源明雅，笑道：“你別嚇阿秦哥。”

趙涵雅發話了，源明雅只哼了一聲便走開了。阿秦見他這副傲嬌模樣，不由調侃道：“看不出源明雅是個妻管嚴。對了，多多你們找到龍脈后打算怎麼辦？”

小臉染了兩片薄紅，趙涵雅甜甜一笑：“你放心，源哥哥只想替我改命格，沒想幫安慶緒好狼牙軍，不會助紂為虐。”

多多他們走後，莫雨也回了惡人谷復命。阿秦走到楚留香面前問他有何打算，楚留香凝眉思索后道：“沈園地牢和戰堡迦藍被毀，趙敏和狼牙軍接連吃虧，恐怕會南下與安慶緒匯合，我擔心葉莊主那裏會有危險。”

阿秦認為楚留香分析得有理，點頭道：“那不如咱們一起去，我還要和盟主說一聲，如果睢陽的狼牙軍兵力陡增，恐怕浩氣盟也要出力增援才行。”

兩人商定了決定立即動身，阿秦將送黃蓉回桃花島的重任交託給了尹放，反正他也要帶尹天賜回東海，一舉兩得。

從昆崙山相遇到如今，黃蓉和阿秦他們也算處出了革命友誼，告別時小姑娘的眼眶都紅了，帶着哭音道：“阿秦哥，你要小心那個小妖女呀。要是見到呦呦，代我問他好。”

“小妹子你乖一些，別欺負咱老實巴交的丐哥。”阿秦的話剛說完，黃蓉的臉色倒沒變，尹放的耳朵根又通紅了，也是有趣得很。

再回到藏劍山莊，阿秦只覺得恍然如夢一般。

他初入江湖還是小嘍啰時在這裏認識了各位莊主，現在即將八十級了又回到了金燦燦的土豪山莊。

依舊是熟悉的味道，依舊是熟悉的配方。

聽聞阿秦要來，葉家五公子早在外相迎，反倒讓阿秦受寵若驚了一下。不過當他瞥到唐小婉隆起的肚子時，驚喜就被驚恐所替代了：“我去！外頭混了一圈你小子都當爹了。”

被阿秦捶了一拳的葉凡笑嘻嘻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大哥做主給咱們辦了婚事。小婉的爹雖沒來，不過總算派了她大哥過來，也不像先前那麼反對了。”

“秦大哥，別來無恙。”唐小婉自有孕后，現出了十足的母性，更添了幾分婉約的風采，掩嘴笑道，“怎不見呦呦姑娘？你們打算何時成婚？”

“快了快了。”阿秦敷衍地揮了揮手，心裏想啥時候成婚不知道，不過面基好歹是板上釘釘了。“咦，後來林月如有再來找過你們莊主嗎？”

葉凡和唐小婉均是一愣，吶吶地說：“阿秦哥說的是李夫人吧？她如今正在天策將軍府上呢。”

“李夫人？”阿秦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林月如嫁給李承恩了？卧槽，這不對勁啊！”

朝天翻了個白眼，葉凡暗忖“要是她嫁了李將軍那我大概該咋辦”，於是趕忙打斷了阿秦的胡思亂想：“你說的啥玩意吶！李家共有三位將軍，李承恩將軍還有一雙孿生堂弟名為李逍和李遙。林姑娘嫁的是李遙，李逍娶的是白苗族長趙小姐。不過聽說李承恩還有一私生子在邊關……”

“小凡！”唐小婉一手撫着五個月大的肚子，一面瞪了葉凡一眼，“如今爹已經不理事了，你再胡說李將軍的軼事，仔細大哥回頭又罰你去跪祠堂。”

葉凡不服氣地嘟囔了兩句：“大哥最偏心了，李當家上回來的時候我不過淘氣叫了一聲嫂子，就被他罰到祠堂跪了一個時辰，腿都麻了。”

果然策藏西皮不可拆么……就算系統開了個花開月明的任務，還是阻礙不了李當家和葉莊主的基情之路。

楚留香假裝咳嗽了一下，試圖拉回已經歪得不能再歪的話題：“我和阿秦來主要是擔心這裏會有防守壓力，畢竟發生在洛陽和長安的事情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

“當然，咱們阿秦兄弟好樣的。”葉凡高興地拍了拍阿秦的肩膀，只是他太低估自個掄重劍的臂力，差點沒把阿秦的老血拍吐了，“我們確實剛收到前沿的消息，有大批攜帶重型投石車的狼牙軍向這裏行進。”

唐小婉抬眼見兩人風塵僕僕，忙笑道：“瞧我們這不靠譜的兩個人，快先去正殿裏坐着喝杯茶。一會大哥和李當家都要過來，到時候再商討對策吧。”

秦楚兩人被葉家小夫婦迎進了大殿，葉家的丫鬟依舊是俏麗盈盈，捧着一個漆盤，裏頭裝的是這廂著名的西湖龍井和時令的鮮果。不過多時，葉英攜李承恩而來，兩方見禮后各自落座。

楚留香撥弄了一下茶蓋，淺抿了一口香茗，衝著葉英笑道：“西湖龍井果真名不虛傳，看來以後楚某要常來打擾葉莊主了。”

李承恩不着痕迹地掃過楚留香，葉英只淡淡一笑：“好說。楚先生此番奔波勞苦，不過沈園地牢被毀戰寶迦蘭被焚，狼牙軍接連受挫，不得不暫時撤出洛陽和長安，總算可喜可賀。”

“說來，這次多虧阿秦兄弟。要不是他找來了若干幫手營救六大派，恐怕還要費一番周折。”楚留香讚許道。

阿秦覺得一下子所有的視線都投射到他這兒來了，只是經歷了那麼多以後，他倒也心安理得了，再沒有先前的忐忑不安。

眼光在阿秦的臉上的打了個轉，李承恩鮮少有表情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牽動：“沈園地牢事後安祿山勃然大怒，責備了摘星長老兩句，不過逐日長老令狐傷被阿秦兄弟重傷，黑齒元祐又被楊寧將軍所殺，他無人可用。我們得到可靠線報，趙敏已帶了大隊人馬準備全力進攻睢陽，打開江南門戶后再長驅直入。”

“換句話說，如果我們能殲滅睢陽的敵軍，安祿山便會大傷元氣。”葉英的話為李承恩剛說的作了完美的註腳。

阿秦聽出了葉英的弦外之音，恐怕睢陽一戰就會決定安史之亂的走向，如果成功則順利能改變李唐王朝的命運，失敗的話所有人都將遭受屠戮之宰。

想到了這裏，阿秦的一顆英雄之心不禁灼灼燃燒，有些不由自主的熱血了起來。

“不知這次狼牙軍南下，在何處建糧倉草場？”阿秦好歹看過幾本閑書，總知道大軍未發糧草先行的道理，如果能燒毀他們囤積糧草的地方，恐怕他們也不能再進半步。

李承恩行軍多年，自然知道阿秦打得是什麼算盤。只是他們能想到的敵人必然會嚴密把守，恐怕沒那麼容易得手。

反倒是楚留香心念一動，對阿秦頗為自信道：“旁人或許不行。阿秦兄弟廣交天下豪傑，若能組成一個反狼牙軍聯盟，恐怕聲勢之浩大足以令武林震動。”

出乎意料的是，居然連葉英對此也十分贊同，笑道：“不錯，秦兄弟如果能率領一眾好手偷襲，勝算應該會比較高。依李將軍看呢？”

見葉英側過臉似笑非笑的樣子，李承恩的雙眉間略有摺痕：“既然阿英說了，也不妨一試。”

阿秦和楚留香對視一眼，心中均覺好笑，暗想這李將軍看着嚴肅端方，一句阿英卻泄露了心思。他們本是江湖兒女，再者楚留香又是開明疏朗之人，倒覺得李葉兩人算是旗鼓相當。

“還有一件事你們大概尚不知曉。”李承恩看向眾人道，“阿薩辛自沈園地牢后整個心思都轉移到牡丹和他所練的新武功上，竟漸漸不理紅衣教諸事，目前各種教務都交給副教主東方不敗處理。那東方不敗雖不像阿薩辛一般用□□籠絡民心，近來與狼牙軍有暗通款曲之嫌。”

對於阿薩辛的這種情況，阿秦實則很能理解。畢竟按照笑傲里的描述，東方不敗不就是修鍊葵花寶典后體會到了陰養融合的妙處，從此開始寵幸楊蓮亭不理俗務嗎？更何況阿薩辛的天資本就比東方不敗更高，他身邊還有一個全身心傾慕他的牡丹，提供了絕佳的條件。

葉英一張俊雅的臉上浮現些許的擔憂，說道：“紅衣教的實力不可小覷，趙敏若得他們相助，我們的勝算便小了許多。所以——”

“明人不說暗話。”李承恩忽然截斷了葉英的話，雙眼灼灼地盯着阿秦，“我們聽說阿秦兄弟和東方不敗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能得今時今日的地位，全靠你當初為他找到辟邪劍譜獻給阿薩辛。如今因為牡丹之事，阿薩辛對你亦有好感。因而我和阿英商議下來，由你去見東方不敗一面，遊說他不要插手我們和狼牙軍之爭是最佳選擇。”

聽了這話，阿秦禁不住在心裏感嘆道：“不愧是東方大哥，即使沒有了日月神教，他還是能在亂世中一展宏圖。只盼他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最終落得一個凄慘的下場。”

葉英見阿秦不答話，以為他有不放心之處，又溫聲道：“阿秦兄弟不用緊張。我和李將軍只想儘力一試，若東方不敗真的一意孤行，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要真是這樣，當年東都狼能驅逐明教出中原，今日亦可屠盡紅衣教徒。”李承恩眉間雖有煞氣微露，可這豪邁一笑也實顯大將風采。

阿秦沒吭聲，過了一會才問：“東方不敗目前在哪兒？”

“萬花谷。”李承恩和葉英齊聲回答。

“為何在萬花谷？”楚留香的眼中有些疑惑之色，“按理說他不是應該在紅衣教的總壇。”

李承恩搖了搖頭，說：“這又是一個奇怪的地方。阿薩辛不管教務后，按說東方不敗十分忙碌。不過他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萬花谷逗留兩三日才匆匆趕回魔鬼城。”

其他人或許不明白，阿秦卻心中一片雪亮：只怕一則是探望他自小嬌寵的任盈盈，二則便是為了他命中魔星楊蓮亭吧。

“好，那我便上一次萬花谷。不論成敗與否，我都會回到這裏同各位並肩作戰。”

葉暉莊主心思縝密，早安排了小船在碼頭等待阿秦。楚留香本想跟去，阿秦卻覺得還是他一人去勸最好，便獨自踏上船在碧波粼粼的泛舟遠行，往西面的萬花谷方向劃去。

阿秦不知道是不是劍三有意為之，讓他在即將滿級前重新回到了最初升級的各門派。抬眼遠眺，萬花的晴晝海依舊是這般絢麗奪目，被花海簇擁在中間的落星湖猶如一顆明珠，如此世外桃花源的地方，阿秦是真的不忍心見到安祿山的鐵蹄踏入。

剛走了幾步，迎面見到裴元挽着程靈素過來，程靈素歪頭不知對裴元說了什麼，兀自格格笑個不停，裴元亦淡淡一笑，滿是溫柔。

猛然看到阿秦的出現，程靈素忙放開了挽着裴元的手，頓時紅暈籠罩在雙頰上，囁嚅道：“阿秦哥，你怎麼來萬花谷了呀？”

裴元有點好笑地瞅着小師妹，落落大方地向阿秦拱手道：“秦兄，別來無恙。”

“嘿嘿，看來有人要當萬花大師姐咯。”阿秦忍不住調侃了程靈素一番，“我這次來萬花，是想找東方大哥。”

裴元的面色變得有那麼一點古怪，輕嘆道：“他只在仙跡岩那邊。自從琴聖和畫聖去了七秀坊后，任小姐就住在林夫人舊日的屋子裏。”

阿秦見裴元露出這幅表情，猜想他恐怕覺察出了東方不敗與楊蓮亭間的糾葛，遂車開了話題：“對了，後來狼牙軍有來騷擾過你們嗎？趙敏不是找了天一教的毒師來搗亂？”

褪去了先前的羞澀，程靈素恢復了往日的靈秀神采，輕聲細語道：“確實來過，不過有師傅和師兄坐鎮，又提前提防了他們在水源和花圃中下毒，總算有驚無險。就是長安那有一些染了瘟疫村民過來，谷主收留了他們暫安排在葯爐醫治。”

聽了這話總算安心，阿秦摸出背包里的同心鎖遞給程靈素，咧嘴笑了笑：“事出突然，沒來得及準備。這個同心鎖就當我提前送給兩位的賀禮，代替天下百姓多謝兩位妙手仁心。”

程靈素與裴元相顧而笑，均是喜不自禁。這樣的場景，令阿秦又想起了呦呦，不由愈發盼望校慶的日子快點到來，他總算能親眼見見男神。

然而一想到等會要面對還是野心勃勃的東方不敗，和換了囊的忠犬楊蓮亭，阿秦只覺得一個頭瞬間變成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