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深海之淵-離開
?等溫鳴意識到沈尋一的辦法是多麼大膽有新意時，.
過程是有驚無險的，沈尋一潛在黑夜裏猶如鬼魅，連四紋人魚都不在話下，更別提三紋小怪了。他們一路從五樓下至一樓，掃蕩般解決了西特伯爵的人，溫鳴心裏嘀咕：早知道這麼輕鬆為什麼之前還要爬樓，這腰被繩子勒着現在還酸！
西特伯爵被幾人保護着，他坐在輪椅上，腿上纏滿繃帶，扒了他的鱗片相當於去了一層皮，那滋味簡直不能更酸爽。沈尋一讓溫鳴躲在暗處，以免被流彈誤傷，隨後他就在溫鳴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迎着子彈就上去了。
S0001：“溫先生不用擔心，即使不用道具，主人的體能也是1000+，遊歷者里的滿分級別。”
溫鳴愣了愣：“不是百分制么？我好像只有30多分……”
X2333：“主人你是普通人類嘛，有的獸人遊歷者都有200多分呢。”
溫鳴：“……”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殘廢。
沈尋一一挑多人無壓力，西特伯爵可以說是束手就擒。
“你們膽子不小。”西特伯爵形容狼狽，表情扭曲，怒道，“知道要挾貴族會是什麼下場嗎？”
溫鳴對這種反派語氣見怪不怪：“您要是不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嗎？”
西特：“……”
“派人拿三個潛艇通行證過來。”沈尋一直接給了他一拳，冷聲道，“你和我們走一段路，過段時間就放了你。”
西特不相信面前這個煞神會如此好心，想了想說道：“給你們兩個通行證，然後立馬放了我。”
溫鳴也不太贊成帶走西特，畢竟劇本里是沒有這段劇情的，再加上多一個危險的人，隨時都是大麻煩。
沈尋一微眯雙眼，威脅着：“我隨時可以殺了你，想想你該怎麼做。”
西特打了個寒戰，面對這個人，他忍不住想起之前的慘敗：“好吧……我讓人拿三個通行證過來。”
……
綁匪溫鳴沈尋一架着人質西特，一路到了城市的西門口。
這裏有一個人工湖，湖的另一端有一條巨大的水下通道，潛艇順着這條通道可以進入外海域離開城市，但通道只能打開兩分鐘，否則巨量的海水灌進來會將城中的這片區域淹沒。在關口開放期間，潛艇需要承受極大的水壓，如果是其他的船型，會被擠變形，不過狩獵潛艇用特殊材質製成，.兩分鐘過後，潛艇便離開通道，關口封閉，海水不再湧入。
溫鳴的通行證直接傳輸到了身份器上，沈尋一之前那個陸行人的身份器已經不能用了，於是逼迫西特交出自己的身份器強行修改了主人。但這樣一來西特就沒有身份器，即便有通行證上不了潛艇。
沈尋一用充滿殺意的目光看了眼西特伯爵。
西特：“……”
“如果你們殺了我，會成為整個帝國的敵人。”在數次逃跑失敗后，被沈尋一揍得鼻青臉腫的西特伯爵冷冷地說道。
“我們不介意。”溫鳴正在查看外海域的地圖，偶爾回過頭來看他幾眼，侃上幾句。西特伯爵的人應該已經通知帝國警方了，潛艇上肯定會派人來搜查，時候西特會想法設法求救，帶來麻煩。
不過再三考慮了一番，怕溫鳴被系統懲罰，沈尋一還是沒有下殺手。可憐的西特伯爵被打暈后裝在了一個貨箱裏，沈尋一推着貨箱，緩緩走進潛艇底層。
溫鳴不得不感謝這裏沒有安檢系統。潛艇上三分之二都是狩獵成員，其他的都是些想要去遠方做生意的商人。溫鳴他們也被當成了商人，未被過多攔截詢問。
S0001：“這些商人大部分在城裏已經過不到下去了，所以才打算另謀生路，不過多半是有去無回。”
溫鳴點頭表示理解。潛艇把這些商人送到外海域幾個小型中轉站后就離開了。如果有遊離都市經過中轉站，可能會收留這些商人，但這並不見得就是好事。遊離都市和帝國不同，他們沒有固定居住的地方，整個城市在一艘巨艇上，遇到資源豐富的地方會停下補給，直到資源耗盡再到下一個地方。而這樣的城市，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爆發疫病或者飢荒，這些商人尋求的生路，說不定是一條死路……
潛艇很大，比溫鳴想像中的大多了。它的用途是狩獵，外殼做的無比堅硬，一看就鐵壁銅牆的，佈滿了各種釘刺。由於潛艇中能量源是海獸的核，潛艇不能離海獸群太近，以免引起獸群的圍攻，只能專挑那些落單的零星海獸進行圍獵。一隻成年中型海獸的核可供城市發電一周，每次圍獵的最低要求是五隻中型海獸或十隻小型海獸，一個月兩次狩獵，才能保證穩定提供除電力以外的其他能量。
溫鳴很好奇人魚狩獵會是怎樣一番場景，除了在分形圖書館看到過人魚遊歷者，這裏的人魚真身他還一次都沒看到過。
他們住進了潛艇的底層，這裏是提供給商人們住的，條件不好也不苛刻。
沈尋一把西特鎖在貨箱裏，扔牆角了。溫鳴嘴角抽了抽，這麼小的房間，只有一張床，自己難道和大腿要在這裏住下去？再加上一個貨箱裏的伯爵？
沈尋一看出溫鳴的疑惑，沒有多說，而是默默地打了個地鋪。
溫鳴趕緊攔住:“我來，我來就好！你睡床我睡地上！”
沈尋一笑了笑，沒有拒絕。溫鳴有些眼花，心說大腿越來越有親和力了，笑起來荷爾蒙爆棚，有些遭不住啊……
兩人在房間裏休息了一會兒，一個躺床一個躺地，一個雲淡風輕，一個忐忑不定。讓溫鳴忐忑不定的東西太多了，人魚們的狩獵地要過個三四天才到，而他們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察覺，再加上貨箱裏的西特伯爵也是個□□，不管是逃走還是被沈尋一折騰死都相當讓人棘手……
……
時間過去了兩天都風平浪靜。
人魚的生命力果然頑強，被困兩天，不僅沒有萎靡不振，身上的傷反而癒合了不少。溫鳴開始體會到海行人和陸行人的巨大差異，這簡直是兩種不同的生物……
百般維持自己貴族身份的西特伯爵依舊不肯接受溫鳴的綠色糊狀食物，溫鳴也沒再管他了，反正短時間內他也餓不死。
沈尋一坐在床邊，研究着從潛艇上層得來的報紙，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他倆的通緝令和西特的尋找啟示。
“西特伯爵，你在把那些陸行人殺害製成標本時，有想過自己會有這天么？”溫鳴突然問道，語氣倒是平平淡淡沒什麼波瀾。
西特伯爵笑了笑，說:“被我製成標本，停留在他們人生中最美的時刻，是他們的榮幸。”
“那讓你留在最美的一刻你願意？”溫鳴隨口就是一答，西特半天沒有回話。
過了好久，西特動了動自己被捆禁的身體，抬頭看着溫鳴說:“你是個勇敢的陸行人，把我逼到這個地步，你是第一個，不愧是我曾經看上的人。”
沈尋一看了西特一眼，西特被那冷漠如冰的眼神看得不禁抖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道:“你要知道，海行人對陸行人的歧視不是一天兩天了，比我過分的人滿大街都是，至少我沒有強迫你做奴隸，甚至還資助過你的實驗。”
以前的實驗成果有一半的收益都是被你吞了，你這資助搞得比投資還賺！溫鳴回答:“你跟他們半斤八兩吧。”
西特伯爵笑了:“在你們眼裏，我們是惡魔，是剝削者。但在我們眼裏，你們大部分都是浪費生存資源的弱者，沒了我們你們如何活下去？而你們一直依賴着我們，總要支付點什麼吧？”
“所以海行人從未對陸行人有過認同感？連保護弱者的心都沒有？”溫鳴自問自答着，“這跟團結互助、照顧弱小的人類社會差距也太大了吧。”
S0001作為貼心百科全書很熱情地解釋道:“聯邦其他城市也有團結互助照顧弱小的思想，境況究竟如何我們也不知曉。不過在帝國，像西特這樣的人的確是普遍存在的。”
西特這種人，溫鳴從劇本中有所了解，但他怎麼也不明白，陸行人也有勞動力，怎麼就不能平等對待了？
“從某個角度來看，通不過考核就去當奴隸這一點也促使了陸行人的努力和進步。”S0001道，“非奴隸的陸行人幾乎沒有好逸惡勞之人，即便社會地位不高，也可以有自由地活着。這和純粹的奴隸制社會也是不一樣的。”
溫鳴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也是被逼的。要是在自己國家，考不過高考就要去做奴隸的話，錄取率一定高到不可思議，但這完全是違背那個世界的三觀的事。在這裏，0001說得客觀，而溫鳴從一開始就是站在陸行人的角度去考慮的，自然關注點不一樣。
西特伯爵聽不到S0001的話，以為溫鳴在思考發獃，便笑着說:“晚藍，你長這麼大還沒看過圍獵吧？”
確實沒看過，溫鳴心裏回答。
“像你這樣有思想有尊嚴的陸行人不少，但你們的身體條件有限，連在水中長時間呼吸都做不到，更不要提圍獵。”西特似乎對溫鳴有些茫然的表情很滿意，“說不定等你看裏海行人是如何圍獵之後，就會理解為什麼人天生就是不平等的。”
溫鳴對此話保留意見:“人天生不平等，我一直都很理解這句話，但我不贊同的是，整個社會都把它當做準則。”
至於圍獵，等看了之後再發表感想。
沈尋一見兩人基本上對話完畢，面無表情地起身走了過來。
“明天就是圍獵了。”沈尋一掃了一眼西特，“我會帶他去看看，至於你……”
“怎麼？”西特有種不祥的預感，一被這人看着就瘮得慌。
“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兒吧。”說完就把貨箱蓋上，鎖住了。
“這是剛換來的指紋鎖，你就祈禱能被人發現吧。”溫鳴補刀，“箱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你得吼大聲點才行。”
西特:“……”
還是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