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B4

8.B4

【B4】

赤司坐下,看着眼前的女人拿出一副將棋,擺在桌面上。

“平常你一般跟誰下將棋呢?”純夏不經意地問道。

“一般跟籃球社裏的人和學生會裏的,不過經常一個人也能玩。”赤司想了想便回答。

在籃球社活動室,他經常和綠間下棋,在學生會辦公室,他也和前輩們下過。最終的結果都是他獲勝。沒有對手的時候,他一個人也能玩得很開心。

“少年,最好還是不要一個人下棋喲。”純夏聽到后,挑了挑眉。

“為什麼?”赤司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面對棋局,人會有既定的思維。如果一人飾兩角對局,光憑一種思維並不可取,需要快速的思維轉換,很有可能會出現異常情況呢,”瞧見赤司不以為然的目光,純夏笑着說,“正好下棋的時候很無聊,給你講個小故事吧。”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精神壓力很大的男子。他收到了一副國際象棋。在初略了解之後,他對象棋愛不釋手,卻得不到妻子的支持。由於沒有人陪他下棋,於是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同時飾兩角下黑白棋。在腦中不斷轉換角色的過程中,他發現棋盤的對面漸漸出現了一個清晰的人像,而很神奇的是那個人與他長得十分相似,他說他叫‘白’。

與懦弱、中規中矩、缺少自信的他有所不同,‘白’強勢而又耀眼,而且具有反叛精神,總是用犀利而又偏激的目光看待身邊的所有事物。

漸漸的男子對身邊的事物不再熱衷,將全身心放在棋盤上。上司對他鬆懈的狀態不滿,而妻子終於忍無可忍,將他的棋盤打翻。

而這個時候,他驚恐地發現‘白’舉起拔火棒,朝他妻子的頭重重地打去……

耐人尋味的則是最後的結局,當男人作為殺人犯被警方詢問時,他笑着說自己叫‘白’。

“當然,這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純夏頓了頓,“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一旦精神寄託被破壞,人所受到的精神重創遠比想像中大,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老師想說什麼?”赤司垂下眼。

總覺得她這一番話語意有所指,可他卻並不能完全明白。

“只是在講故事啊,”純夏偏了偏頭,“不過找不到對手的話,我樂意奉陪,不管是將棋還是別的哦。”

“霧島老師的將棋水平不錯。”赤司看着棋局,落子后,抬頭朝純夏淡淡一笑。

如果說一開始還對眼前的女人有所顧慮,那麼現在他便有那麼點興緻了。

很少有人在將棋上和他對峙那麼久,而且絲毫不落下風。最關鍵的還是,他明顯察覺到對方對他的棋路了如指掌。

這就有點意思了。

純夏看着赤司眼中燃氣的鬥志,微微勾起嘴角。

#女人,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達成,好感度上漲。

廢話,她可是一直跟着十年後的赤司對弈。本來她還抱着想要虐一虐少年的心思,可她悲哀地發現小赤司的將棋水平也非常高超,如果她不了解他的棋風,估計早就被吃掉王將了。

時間飛速流逝着,而對弈的兩人卻渾然不覺。

“時間也不早了,要下完估計學校都關門了。”在等赤司下棋的時候,純夏看了看錶,猛然發現他們不知不覺竟然已經下了一個小時了,然而棋局還沒有完全定勝負。

“說的也是。”赤司點了點頭,看着這局沒有下完的棋,心中稍微有些遺憾。

“只要我在都歡迎來找我喲,”純夏俏皮地眨了眨眼,“當然如果你要上課時間來,我也會保密的。”

赤司笑着看向她:“這是在鼓勵學生逃課?”

在一盤棋局后,他開始對她的看法稍有改觀。

“嘛,我本來也不算正式老師啦,多點時間跟你相處當然很樂意呀。”純夏偏了偏頭,勾起一個輕佻的笑容。

“老師經常說這種讓人難為情的話么?”赤司雖然面不改色,然而聽到這種話語,內心還是有那麼點尷尬羞澀的。畢竟從小到大他的圈子相對來說很單純,至少沒有出現過像霧島純夏這種把肉麻當有趣的人。

“別人倒沒有,至於你嘛……”純夏頓了頓,“介意的話我就不說了。”

“這倒不用。”赤司覺得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方的調\\\\戲,而且這種語言衝擊對他來說,聽聽就過去了。

“就知道你不會介意的,么么噠!”

不過身體上的接觸還是算了。他快步一閃,躲過了純夏伸過來的魔爪。

偷襲捏臉不成,純夏也不懊惱,心想反正今後有的是機會。

“吃晚飯了么?這次我請你吧。”走出校門,純夏笑着提議道。

“抱歉,家裏已經準備好了。”赤司禮貌地回應。

這並不是拒絕的借口,而是確有其事。一般如果不提前打電話,家裏的傭人都會為他準備豐富的晚餐,所以這也是他一向不與社團成員一起共進晚餐的緣故。

“是么?”純夏略表遺憾,不過很快便想到其他事情,“那就一起回家吧。”

她依稀記得他們是一路公交車。

在等公交車的時候,赤司轉過頭詢問道:“霧島老師是住在以前的房子裏?”

事實上赤司記得他和霧島純夏經常在一輛公交車上,只不過不怎麼熟,所以總是點頭打招呼便沒再深度交流。

“是呀,好像我要比你先下車。”純夏回想起初中趕公交車時,每次都能在車中看到看書的好少年赤司,在車廂里是一抹特別的存在。

“你是在X站。”赤司淡淡地說。

他記憶力一向很好。

“喲,記得很清楚嘛。”純夏笑眯眯地看着赤司。

“經常碰面就記住了。”赤司倒沒在意她的調侃,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語氣。

“可惜我今天有點事兒,所以沒辦法護送你回家呢,”純夏一臉遺憾,“要知道現在像你這種萌萌的小正太最受人喜歡了。”

那張嫩嫩的娃娃臉實在是讓人慾罷不能,連她這個不是正太控的人都快變成怪阿姨了!

“我覺得霧島老師還是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好。”赤司涼涼地瞥了過去。

剛才上車他就明顯發現周圍有不少灼熱的目光探了過來,更有甚者有意無意地朝他們這邊擠,都被站在外面的他抵住了。

“不要小瞧我,我可是空手道黑段選手。”純夏挑了挑眉,一臉不以為然。

如果有人想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一出手就等着挨揍吧。

赤司皺了皺眉:“那還是要多加註意。”

“哇,你這是在關心我么?”純夏眯起眼,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好感動!可惜我要下車了。下周見啦,征君。”

“再見。”赤司朝她揮了揮手,然後看着她走下車,消失在人海中,這才收回了目光。

這一站並不是霧島純夏常上下的站,她又會哪裏呢?

不過這並不關他的事情,似乎有點關心過度了。赤司呼了口氣,隨即拋開了這分雜念。

純夏下了車,悠閑地往米花町走去。

記憶中的地址應該是米花町22號?還是23號?!她總是容易弄混這兩家的地址。

畢竟,好久沒有回日本了呢。

而這一次她要去的地方,則是為了任務的順利進行。

結果還沒走到目的地,她倒是看到不遠處走來一抹熟悉的身影。

哦呀?!

她連忙躲了起來,在幾分鐘后,改頭換面走了出去。

“喲,小弟弟你好啊。”她朝着那個戴眼鏡的小朋友招手。

江戶川柯南顯然對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口的陌生人有些戒備,不過臉上仍然是天真爛漫的神情:“你好,大姐姐,有什麼事情么?”

“只是來確認一件事情。”純夏含糊地笑着說。

“什麼?!”柯南有些不明所以。

“沒事,小弟弟快點回家吧。”純夏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趁着對方沒注意的時候,慢慢將手伸向包里,握住了那把熟悉的東西。

“那我就回家啦,姐姐再見。”柯南偏了偏頭,往阿笠博士家走去。

然後還沒走幾步便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上了他的太陽穴。

“如果要回家的話,你似乎走過了。”純夏看似溫和地笑着,話語卻讓人不寒而慄。

歷經了無數事變的柯南瞬間反應了過來,準備按下手錶上的麻醉裝置。

“嘛,不要亂按什麼東西喲,”純夏一把抓住了他帶有手錶的那隻手,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工藤新一。”

看到小朋友猛地睜大眼睛,她將槍抵上了他的額頭,笑容更甚。

“忘了自我介紹,I’mOlmeca,是組織的新成員,”純夏眯起眼,笑得愉悅,“接到的最新任務便是查找工藤新一的下落。”

“一旦找到,即刻抹殺。”

“看來任務似乎完成了呢。”

在對方驚恐的神情中,她緩緩按下了扳機。

(註:奧美加Olmeca,一種龍舌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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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請與紳士的我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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