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B10

21.B10

【B10】

聽到女生的尖叫聲,純夏第一反應是出事了。

她朝着聲源方向飛快地跑去。

這個旅舍大部分房間都被帝光的學生承包了,只有極少數房間是別的遊客提前預定的。如果這次出事的是帝光的學生,後果簡直不敢設想。

等到達尖叫聲來源處時,房間的外面已經圍了好幾些學生了。也許是看到她和赤司的到來,學生們自動地退後了幾步。

出人意料的則是,這個房間並不是帝光學生的,而是下午純夏遇到的那對情侶的。

純夏走進房間,往裏面一看。那一瞬間,她的臉頰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般,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後翻仰了一點。

床上躺着的是白天|朝純夏搭訕的西尾亮汰。

此時的他仰面朝天僵在床上,嘴唇烏紫,臉上的表情卻沒有死亡時那般猙獰。

他的女朋友女A正跪在床的旁邊,傷心地低着頭哭着,而女B倚在牆壁,臉上的表情比較晦澀,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純夏看向赤司,見他朝她點了點頭,拿出電話報了警。

她環顧一周,發現房間中有打鬥的痕迹。感覺屋裏的氣溫比外面還熱,她用手扇了扇風,抬頭便發現空調正在吹着熱風。

此時循聲而來的學生越來越多,純夏不得不走出去開始維護現場。

“無關人士還請遠離現場。”她的臉上不再有平常輕鬆的笑容,相反帶上了幾分嚴肅。

勸走了所有學生,純夏本想重新進屋觀察,卻被男B攔住。

“小姐你也是無關人士吧,等警察來。”他看上去有些慌亂,不像是那兩個女生那般悲傷,這點倒引起了純夏的注意。

通常來說可以通過死者的周圍人的言行舉止,獲得很多重要的東西。

很多時候本能是不會說謊的。除非是慣犯,初次行兇的人心理都會承受巨大的壓力,很難以完美地偽裝起來。

純夏將他伸出來的手撇開,在接觸到他皮膚表面的那一瞬間,她的眼前有一幀畫面一閃而過。

心裏暗暗記下了這個事實,她認真地看向他:“我叫霧島純子。”

純夏一邊說一邊翻着包,打算掏出警|察|證,卻突然反應過來一個悲傷的事實。此時的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於是她只有改口介紹道:“是一個偵探。”

男B猛然睜大雙眼,似乎是被純夏的言語驚住,一時間忘了攔她進去。

純夏扶起了死者的女朋友,安慰着傷心欲絕的她。

而這個時候警察也趕到了現場。

純夏抬起頭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於是她立馬起身,對領頭者說:“目暮警官好,我是霧島純子,是工藤優作的朋友,是一名偵探。”

“工藤老弟的朋友啊,你好你好。”目暮一副恍然的樣子,看向純夏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親切。

純夏勾起一抹微笑。

其實她並不算說謊,她是和工藤新一關係不錯,但此時如果不把他的老爸搬出來,她就會被趕出去了。

這時檢查屍體的警察開始向目暮警官彙報:“死者身上有多處傷痕,生前與人搏鬥過,嘴唇和眼皮發青,是典型的中毒現象,耳後有一個小紅點。房間中有打鬥痕迹。”

“這是一起謀殺案。”

在場的不少人,尤其是死者的同伴都瞪大了雙眼。

目暮警官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那三個同伴:“你們自我介紹一下自己和死者的關係,然後說一下這段時間在幹什麼?”

“我叫中村美智子,是亮君……的女朋友。這個房間是我和……他的,剛才……我和加奈還有植村三個人去超市買東西,回來的時候敲了很久門都沒有人開……所以我用鑰匙打開門,結果就發現亮君……”女A中村美智子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我是松本加奈,是亮君的朋友,我和植村住在隔壁,我們約好了晚上一起打牌,所以去超市買東西,結果到房間就發現西尾君出事了。”女B松本加奈面色難過地說。

男B看上去有些惴惴不安:“我……我叫植村龍也,是亮君的朋友,和加奈住在隔壁。其他情況和她們說的一致。”

“那麼不出意外,這便是一起密室謀殺案了。”純夏幽幽地說,在眾人驚呼的同時,她將目光轉向了在場的另一個男子,“植村先生,可以問一下,你和西尾先生身上的傷痕有關么?”

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畫面,正是植村和西尾兩人的打鬥情景。

話音剛落,男B植村的臉上不安更甚。

目暮警官也看出了他的異常,嚴肅地說:“請說實話,植村先生。”

“我……好吧,在我們去超市之前,我其實跟西尾發生了口角,然後打了一架……但是,”男B植村頓了頓,大吼道,“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他啊!”

“植村,你不要狡辯了!我知道你早就看西尾不順眼!”女A美智子抬起頭,惡狠狠地說。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驚。

“怎麼回事?!”目暮警官嚴厲地看向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女A美智子猶豫了一小會,在眾人嚴肅的目光中,咬了咬牙,終是把話說了出來,“因為他喜歡的人喜歡的是亮君。”

由於剛才那番自我介紹,大家都知道男B和女B住在一個房間,此時的目光都轉向了女B加奈。

“我……”女B臉色尷尬了起來。

“這麼說從作案動機來說,植村的嫌疑最大!”目暮警官沉吟道。

“不,我倒覺得三個人都有作案動機。”一旁的純夏勾起嘴角笑道。

“怎麼說!?”

“植村先生就不說了。實際上我和西尾先生白天有見過,他是一個帥氣的人,同時也比較輕浮,看起來頗為享受女生的追捧,而身為他的女友,美智子小姐心中有怨念,在所難免。”

聽到純夏的分析,女A美智子猛然抬起頭,似乎有些不悅。

純夏沒顧忌她的憤恨,繼續看向女B:“加奈小姐喜歡西尾先生。西尾先生在已經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與她保持曖昧關係,心裏難過也是正常的。”

女B加奈一臉被說中的尷尬。

目暮警官點了點頭:“不過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就是跟他發生過搏鬥的植村,在死者死的這段時間,其他兩個女生都有不在場證明。”

純夏突然笑了:“目暮警官,你怎麼能保證死者是在他們進門之前就死去的呢?”

“一般情況下,屍體在死後半小時到兩小時內就會硬化,9小時到12小時完全僵硬,30小時后軟化,70小時后恢復原樣。但在溫暖室內的屍溫冷得慢。”

“西尾喜歡開熱空調。”一旁的植村忐忑地說。

“如果植村先生是殺人犯,殺人是在搏鬥的時候,西尾先生的表情不可能如此安詳。”純夏指了指床上躺着的西尾。

“的確是這樣。”目暮警官瞧向床上的死者,面部神情並沒有太過猙獰。他摸了摸下巴,贊同地點了點頭。

“實際上死者被大家推定的死亡時間,比真正案發時間早,”純夏頓了頓,指了指桌上的水杯,“死者服了安眠藥,所以才會睡得那麼安詳,以至於你們三個人敲門他都沒有醒來,這時候兇手第一個來到死者身邊,將其殺害之後,然後裝出驚恐的模樣。由於熱空調的緣故,讓人無法確定死者確切的死亡時間。”

“所以說兇手,”純夏指了指那個眼角還存留着淚痕的女人,“是西尾先生的女朋友美智子小姐。”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女A美智子扶着桌子朝着純夏大叫。

“你先聽我說完嘛。”純夏並沒有顧忌她狠毒的眼神,繼續說道。

“檢查人員也看到了死者耳後的小紅點,作案的工具就是浸了毒的針。你第一個來到西尾先生床前,將其殺害之後,然後趁着大家慌亂的時候,將針扔掉。你想要嫁禍於剛好與西尾發生過搏鬥的植村,可惜他雖然有作案動機,但是並不會採取這樣的手法。”

就在純夏說明的過程中,偵查人員在床頭櫃后發現了針。

“我又是從哪裏拿出針的?要知道開門到床邊只要幾步路,我有大動作,他們兩人都會發現的啊。”女A美智子不服氣地反駁。

“鑰匙扣。”純夏一針見血道。

這家旅店的鑰匙扣很特別,當初她給學生髮的時候就發現了,還把玩了好一陣,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嘛,把你的鑰匙扣交出來吧,空心的裏面肯定還殘留着毒液吧。”純夏不經意笑了笑。

女A美智子面色慘白地跪坐到了地上。

“為什麼……美智子……”女B加奈捂着嘴,顫抖着詢問。

“我受夠了……”女A美智子抹了抹眼淚,“在交往之前,他表現得那麼好,我也非常喜歡他,但是在得到我之後,他就變了。經常勾搭其他的漂亮女生,一開始我和他還會吵架,他說下次不再犯,但本性難改。後來我發現他就是享受着我吃醋的感受,然後享受着被多個女生追捧的感覺。我表面上不再表現出吃醋和生氣,於是他便當著我的面也開始勾搭女生了。”

“受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美智子抽泣着,“受不了這樣人渣的他,也受不了還喜歡他的自己。”

純夏嘆了口氣。

很多女生在感情上都非常優柔寡斷,明知道對方是渣男,心裏一面唾棄,卻無法說出分手的話語。總想着再忍一忍說不定對方就回心轉意,改過前非了呢?然而通常事態發展都不遂她願。忍耐和縱容,只會助長對方更加得寸進尺。

所以有一句話說,渣男賤女,天生一對。

純夏一向認為渣男都是女生慣出來的。如果換做是她,這種人渣男朋友,還留着過年幹什麼?用哪裏去勾搭別人就打斷哪裏,如果是約炮的話——好吧,話題太過粗暴,不多說都懂。

不過這種事情,外人只是說的輕鬆,仍舊難以體會到當事人的難過。

女A中村美智子抹着眼淚,被警察帶走了。

臨走之前,目暮警官拍了拍純夏的肩:“不愧是工藤老弟的朋友,不過我怎麼以前沒聽過你的名字呢?”

“啊,我以前在美國,這次是休假回來的。”純夏笑了笑,大方地說。

目暮警官瞭然地說:“這樣啊,還以為關東地區又來了一位名偵探了,說起來已經好久沒看到工藤新一了。”

純夏笑而不語。

那小子在喜歡的女生家裏呆得正歡呢。

目送走了警察之後,在遠處圍觀的學生湊了過來。(餘下請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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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請與紳士的我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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