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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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7】

“你喜歡我很高興,”純夏突然勾起一抹笑容,“但是把我當成母親什麼的,我可是拒絕的哦。”

赤司聽后,手中的筷子頓了頓。

他的心思她竟然能夠看出來,雖然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則是覺得開心吧。有一個這樣了解他的人,雖然說話和舉動有時候輕浮了點,可是的確至始至終都給予他無限關懷。

“其實我來是通知老師下周遠足的事情。”在快要吃完的時候,赤司慢慢地說。

“原來不是專程來看我的啊?”純夏故作失望道。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聽到純夏的調侃,赤司挑了挑眉,不甘示弱道。

“能遇到征君這樣關心老師身♂心健康的好學生,真是三生有幸啊!”純夏長嘆一聲。

跟她比臉皮厚,現在的赤司還差得遠呢。

瞧見赤司淡然的神情中有一絲無奈,純夏勾起嘴角:“遠足是多久呢?”

“下周三到周五。”

純夏點了點頭,記下了赤司所說的時間、地點以及注意事項。

“那就下周再見了,你特意來看我,我很高興哦。”把赤司送到了門口,純夏眯起眼笑着說。

“今天謝謝款待。”赤司朝着純夏禮貌地鞠躬。

雖然在此期間發生了一件極其尷尬的事情,但總體來說赤司並不討厭與她共處的感覺。

她給他的感覺很複雜,有時候覺得很輕浮,性格中含着惡劣因子,喜歡捉弄人,像一個孩童般頑皮,卻又比小孩子深沉。感覺是一個有過很多經歷的女子,雖然他並不能完全看透她,然而他卻能感受到她對他並無惡意,相反處處透着關心。

突然遇到未來的妻子,一開始他只是覺得有些懵然,也對她某些輕薄行為不滿,但在相處過程中,他漸漸地了解了她的為人以及做事風格,也許是考慮到她來自未來這一點,他對自己為什麼會選擇她產生好奇,然後開始下意識地在意她。

但願這並不是件壞事。

純夏送走了赤司,做了好幾個擴胸運動,感覺身體基本恢復了原狀,那種渾身無力的感覺也消失了。

於是是時候開始思考下一步應該做什麼了。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也不知道究竟能做多少事情。算一算現在的時間,似乎發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純夏收拾好東西,坐上了前往神奈川的電車。

她在醫院門口買了一束鮮花,抱在懷裏踏進了醫院大門。

醫院總給人帶來壓抑之感。撲面而來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嗆人。行人匆匆而過,不少人臉上儘是焦急與不安。在這群人中,臉上一直保持淡定的純夏反倒成了異類。

她的心情之所以沒有特別沉重,是因為她知道,前去探望的這位病人會痊癒。他的手術成功后,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病情沒有複發。

然而雖然知道最終有一個好結果,但過程的痛苦卻無可避免。

在前台打聽了病房號,她抱着鮮花,慢慢地走上了樓。

他是她這次穿越時空而來的最關鍵人物之一。

無數次在夢境中遇到了他,與他一起經歷的事情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純夏以為那是她的回憶。可醒來后她卻又記起,那些事情是絕對沒有發生過的。

詭異所思的夢境中,他安然地朝她笑着。

她輕輕推開門,病床空空如也。

純夏心裏默默鬆了口氣,這樣就避免當面接觸了,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好事。

她將懷中的鮮花插\到了花瓶中,正在擺放花瓶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你好,請問你是來探望幸村君的么?”

純夏轉過頭便看到一個護士小姐疑惑地望向她。

“是的,我是他的……”純夏頓了頓,“朋友。”

“幸村君正在和他的同學在天台上呢,要我幫忙通知么?”護士小姐對此熱情滿滿。

純夏看着她躍躍欲試的神情,秒懂。

畢竟像幸村這種比花還美的少年是罕見的,男女老少通吃,在醫院中應該也可以被評為院花,自然也深受小護士的喜愛。

“不用了,我馬上就走。”純夏朝她點了點頭,擺好花瓶,便轉身離開了。

當幸村精市送走了網球部的正選們,扶着牆壁慢悠悠地走回了病房,敏銳地發現床頭的鮮花被換掉了。

花瓶里原本是前幾天親戚來探望他買的康乃馨,而今天的卻是一束藍色的矢車菊。

喜歡園藝的幸村思索着藍色矢車菊的花語,似乎是幸福和吉祥。

會是誰送的呢?他陷入了沉思。

瞧見護士小姐推門而入,幸村溫和地開口道:“護士小姐,剛才有人來過我的房間么?”

“啊,的確有呢,是一個年輕的女性,我告訴她你在天台,她說不打擾你,把花放下就走了。”護士小姐立馬對幸村詳細解釋道。

幸村眼睛暗了暗:“可以描述一下她的外貌么?”

“唔,栗色的頭髮,穿着打扮很時尚,妝容精緻成熟,看起來很漂亮很精神呢。”

聽到描述后,幸村腦海里浮現出一個鮮活的身影,然而話語中有一點卻有些不太符合:“成熟?!”

他疑惑地反問。

護士小姐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對,看起來應該有二十多歲吧,總之一看就不是學生啦。”

“是么?謝謝你。”幸村笑着朝護士小姐道謝,隨即眉頭微微蹙起。

關於這個送花的人,他的第一反應是霧島純夏。可是護士小姐卻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他在腦海中搜索了好一陣,似乎自己並沒有認識這樣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

也許是父母的朋友?!他只能這樣想了。

不過說起霧島純夏,他似乎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了呢。他們從小關係就不錯,但聚少離多,熟悉程度跟真田相比還是差上一大截。

實際上這次他的住院,他始終隱瞞着她。因為兩人沒有在一個城市,大多數聯繫都通過郵件。他並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生病,或者說他只是在逞強而已。

幸村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而在住院之後,這份細膩的心思被放得無限大。

醫院素凈的色調,一度讓他感覺自己身處一片白茫茫的冰原,天地蒼茫之間,唯他一人,任憑他如何吶喊,都沒有人回應。孤獨、寂寞趁虛而入,在空擋的房間中壓得他喘不過氣。

同伴和家人對他頗為關心,一開始他很感激,然而漸漸地他卻覺得自己總是被人照顧,最終便成為了別人的負擔。他不想看到同伴憐憫,可憐的眼神,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廢人。

在社會中,“總給人添麻煩”是最讓人鄙視的品質。他從小所受的教育就是獨立思考,遇到困難獨自完成。突然變成了只能給別人添麻煩,依附於他人的菟絲花,一時間讓他難以接受。

比如當初他察覺到身體異常,一開始刻意忽略,然後隱瞞了身邊的所有人,直到倒在車站才被眾人知曉。

比如就算是住院了,他還覺得自己只是小病一場,安慰自己絕對很快就可以出院。然而這一住便是好幾個月,他的病情絲毫沒有好轉。

他在醫院還常與霧島純夏發郵件,看到她活力滿滿的回復,彷彿自己也是正常的。

這個時候,他不想讓她知道真相,不想看到她憐憫的神情,或者安慰的話語。

因為目前能把他當做正常人對待的,只有霧島純夏了。

只是有好一陣,他都沒有收到她的郵件回復。

她是知道了他的隱瞞?還是有別的事情?

幸村思索了半響,未果。他嘆了口氣,望着窗外藍天白雲,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憂愁。

純夏回到家之後,便跟年級主任聯繫上,交流了遠足相關的事情。

這次遠足主要是年輕的老師跟隨學生行動,年邁的則可以不必參加。純夏只是一個普通的代課老師,按理說可以不用同行,但是她向上級提出了隨行申請。多一個老師管理學生,主任自然是樂意的,於是笑着答應了她的請求。

在她的爭取下,她和另一個男老師負責A班。

國中時的遠足對她來說都是太久遠的記憶,基本已經記不清楚了。

她很高興有一次重新體驗學生時代遠足的機會,而更重要的是,這一次可以與赤司一起出遊。

她彷彿突然回到了學生時代,遠足前一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這說明姐姐我心態還是那麼年輕!純夏自嘲地笑了笑。

到了遠足的那一天,純夏拖着收拾好的行李箱,沒有坐公交車,而是難得打了出租車前往學校。

到達帝光中學的時候,她看到不少客車停在路邊,而校門口則是正在集合的學生們。

“霧島老師,你來的正好,幫忙欽點一下人數,我去辦公室拿個東西。”負責A班的另一個男老師對她說。

“沒問題,交給我吧。”純夏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眼前隨意站着的學生們。

其實欽點學生對一個只上過幾節課的她來說,實在是件難事啊。不過這種時候,自然有別的辦法。

“赤司君來了么?”班長就是這個時候起作用的。純夏才不承認不管在哪裏,她總是拜託他這樣那樣的事情。

“我在的,”在人群中的赤司舉起了手,“老師需要我清點人數么?”

“那就拜託你了。”純夏點了點頭,一臉欣慰。

有這麼個聽話的好學生,她簡直省了好多事。她突然就能理解為什麼所有任課老師都把赤司視若珍寶,那是因為他不僅自身優秀得令人無比自豪,還可以幫老師分擔不少事務。

不到一會赤司便完成了任務,走到了她的面前,朝她彙報:“只有山田同學一個人沒有到,其他人都到齊了。”

純夏點了點頭,對A班的學生大聲說:“既然只有一個人沒到,那麼大家就先上車等吧。”

車子八點準時出發,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遲到等待,只希望山田能趕過來。

司機友好地幫忙把行李一件又一件地放好。純夏站在車門前,等到最後一個學生上車后,這才走了上去。

上車之後,她環顧一周,發現只有第一排有位置了。

右邊是兩個空位,左邊赤司身旁有一個空位。她,加上山田同學和另一個男老師,剛好三個座位。

純夏將頭轉向赤司,絲毫沒有猶豫:“我可以坐這裏么?”

“請便。”赤司禮貌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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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請與紳士的我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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