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第二百二十九章
來來來~歇斯底里的潑婦了解一下。
————安.欺負我女兒你活得不耐煩了.娜
…………
細細盯着那廂半空看了會,見那邊,小丫頭和戰桃丸一開始有些慌亂卻很快穩定下來,並且藉著自身優勢迅速反擊,給對手帶來麻煩————
之後,薩卡斯基嘖了聲收回視線,轉而關注咫尺間的戰局。
哪怕是有些擔心小丫頭吃虧,此時此刻,他也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到半空那場戰鬥中去,因為下方的情勢更為嚴峻。
夏洛特.卡塔庫栗,許是和他們一樣,自持身份才下令暫停攻擊,可海賊到底沒什麼底線,萬一暫停攻擊是迷惑海軍的煙/霧/彈,再過不久會出爾反爾忽然偷襲,也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
薩卡斯基沒打算堵海賊的良心,所以,只能收回注意力。
另外,他也看出來,夏洛特.蒙多爾並沒有下重手的意思,新世界四皇之一的核心戰力,小丫頭和戰桃丸兩個年輕人哪裏是對手,是那海賊不打算傷到小丫頭。
夏洛特.蒙多爾竟象是打着活捉的主意,出手留了幾分情,更多使用惡魔果實能力,也就是那些圍繞戰局上下飛翔的書本群,幾次三番險些讓小鬼陷進超人系能力者營造的特殊力場中去。
或許————觀察許久,薩卡斯基認為,或許是夏洛特.蒙多爾知曉了什麼,甚至是知道小丫頭和那人的關係才做出捕捉之舉。
不過,最初的憂慮過後,他倒是沒有更多擔心。
因為那小鬼也發現了對方的企圖,仗着鬼面獸的古怪能力,正在和對方周旋————幾次陷入險境同時幾次化險為夷。
最後,黃猿在咫尺間嚴密保護是最大的依仗。
他同僚護着那兩個年輕孩子,薩卡斯基相信,即使再如何危機重重,就象以往那樣,小鬼在黃猿的庇蔭之下自然能夠安然無恙。
…………
小丫頭和戰桃丸暫時安全,那麼,在薩卡斯基看來現在這樣也好。
有海軍黃猿大將護持,沒有性命之憂之餘,更也是機會,無論是對小丫頭,還是對戰桃丸,都是一次更進一步的機會。
說明白些,就是以BIG.MOM海賊團為磨刀石,讓年輕人磨鍊提升的試煉。
無論是越級對戰力量超過自己許多的敵人,亦或者親身經歷頂級強者之間的戰鬥,對年輕一輩來說是難得機遇。
除了能挑起好勝心與戰意,更也能讓年輕人見識一番,何為真正的,巔峰之戰。
力量從來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沒有真正經歷過屍山血海生死一線,年輕人無法離開長輩的庇蔭,成為依靠自身力量立於巔峰的強者。
薩卡斯基知道,黃猿能夠護得小鬼安全,即使先前誤會同僚拐騙了小丫頭上戰場,他也沒有真正擔心過小鬼的性命,只是憤怒而已。
畢竟,戰場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不過到現在,薩卡斯基為小丫頭的那份憂慮,自然不可避免的轉為,對小鬼未來能走得更順利些的盤算。
就像溫室的花朵首先會被殘酷的自然法則淘汰,被保護得太好的孩子失去庇蔭之後下場會很糟糕,安娜的孩子如果將來不能立於巔峰,以她的資質很可能早早夭折。
這麼多年看盡黑暗,薩卡斯基也不是沒有見過驚才絕艷的年輕人提前隕落。
命運詭譎多變,世事根本無法預料。
天賦異稟也好,背景深厚也好,這些外在因素有朝一日都可能變得毫無用處,唯一能讓人立於不敗之地的,只有自己本身的力量。
只有不斷前行,不斷變得強大,才能真正實現安娜理想中的,她的孩子‘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行走於世間’————那是她的願望,他一早就知道。
…………
她希望孩子,小丫頭娜娜不藉助任何外力,靠着自己的力量,無所顧忌的活着。
他很了解她,比起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了解,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無限溺愛無比縱容,背後是徹底放手讓孩子只能自己長大成人。
她離開馬林弗德遲遲不歸,除了她本身有詭異的,被世界本來意識敵視的混亂遭遇這種理由,另外一小部分原因,何嘗不是她有意為之。
薩卡斯基知道,彼時小鬼昏迷不醒,而她古怪的在海神祭那晚悄然出現,那時候他就察覺。
她對海軍抱有懷疑態度,她懷疑海軍敵視異種蒼龍,所以,小鬼蘇醒,她立刻消失,之後更是刻意延遲歸來的時間,為的是遠離孩子。
她的決定表面上看起來很無情,實際上那是另一種深愛。
因為她很清楚,憑着長生種和島島果實,她的孩子只能呆在海軍陣營,也只有海軍能提供庇護,在小丫頭真正獨擋一面之前。
所以,她率先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唯一愛的是自己的孩子,那麼,無論是對她別有居心的男人,還是試圖籠絡她的勢力,都勢必對小丫頭盡心儘力,至少,不能傷害到孩子的性命。
那是最低保障,在有力量保護自己之前她的孩子會安全活下來。
她漂泊在外行蹤不定,只要她還活着,無論是覬覦長生種亦或者垂涎島島果實,誰都不會動那小鬼一根頭髮,因為沒有哪個人能承受,事後她的報復。
她本身是立於巔峰的強者,小丫頭是她唯一的弱點,所以她把弱點放在最光明正大的地方,所有知情者都一清二楚,卻沒有任何一個心懷叵測之人能威脅到。
甚至反過來,小鬼即便是呆在海軍陣營,也不會因為她家族異種蒼龍的血統,而受到敵/視/監/禁,或者別的什麼遭遇。
之後,小丫頭的天生資質能夠讓小鬼逐漸爬到巔峰強者的位置————她徹底放手,把教養責任留給海軍,理由,是海軍不可能放過教導出一個強大戰力的機會。
未來的王牌,不僅僅可能是未來的海軍大腦,甚至可能是海軍大將,直至海軍元帥,一切皆有可能。
小鬼那樣優秀的資質,現如今已經預見到未來情勢窘迫的海軍高層怎麼可能忽視。
天生霸王色霸氣,萬物之音聆聽者,小丫頭的資質決定了她會受到最嚴密的保護,並且,海軍會提供比任何一方勢力都優越的條件來幫助小鬼成為強者。
這樣,小丫頭的前程就一片光明。
那人,安娜花費無數心力養大一個萬物之音聆聽者,付出巨大代價為孩子剷除障礙鋪平道路。
那樣慎密的可怕心思,那樣竭盡全力不惜一切,讓他…連明知道所有人都被她算計在內,他也心甘情願自己是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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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那個人,薩卡斯基一直暗地裏關注小丫頭,此時當然不可能放過對小鬼有利的局勢,即使,他的行為看起來更象是袖手旁觀。
那是她的孩子,也相當於他的孩子,饒是冷心半輩子,他怎麼可能不關注?之所以肯輕易放開保護小丫頭的責任,原因是黃猿會做得比他周全。
薩卡斯基哪裏不知道,取信那小丫頭,從年輕小姑娘那裏着手,才更容易讓那人,讓安娜接受自己,另闢蹊徑這種計策誰不會用?
不僅僅黃猿知道那是條捷徑,薩卡斯基也知道,甚至鬼蜘蛛也知道。
可是,他們這些對她別有居心的男人,到底沒有用那種手段。
到如今哪怕是黃猿,也不是為了追求那人才對小丫頭另眼相看,黃猿的盡心教養只是因為小丫頭確實天賦異稟,長成之後將是海軍的未來。
不得不說,那人的算計竟是無一例外,連人心都把握得無比精準。
她恐怕是一早算準了黃猿會對那丫頭的資質見獵心喜,並且,小丫頭會得到黃猿的真心教養,這才看似毫無牽挂的放手吧?
那人這輩子所有的心計,很可能都用在替小丫頭鋪平道路上,這才讓她除了女兒之外就糊塗得像個白痴一樣。
…………
當然,薩卡斯基也不是沒有那份教導出海軍未來王牌的能力,他之所以不和黃猿爭鋒,為的是,他自知不可能象黃猿那樣盡心儘力。
黃猿在小丫頭身上花費的心思,已經不比對戰桃丸少多少。
那不是愛屋及烏,更不是以教出海軍未來的強大戰力為目的的盡心,而是真正的,把小鬼當成自己的後輩在教養。
不帶任何目的性的,嚴厲之餘更會憂心忡忡,各方各面都考慮周全,小心翼翼只生怕小鬼走上什麼岔路,費盡心思的教導養育。
如果不是發現黃猿真正為小丫頭着想,薩卡斯基也不可能放心把小鬼留在同僚手底下。
海軍科學部的娜娜資質優秀,天生霸王色霸氣,又是萬物之音聆聽者,後者是機密鮮少有人知曉,前者卻是很多將領察覺到的事。
黃猿帶着那小鬼在身邊,也不是沒有暗地裏動心思的傢伙,表面上沒誰敢做什麼,謠言與鬼蜮伎倆卻屢屢出現端倪。
要知道,除了對立陣營彼此針鋒相對,這個世界上還有毫無理由的惡意。
他們這些知曉真相的海軍高層不會對小丫頭出手,甚至必須保護那孩子,換了旁的一知半解的傢伙,會做的事可就無所顧忌。
甚至,在塞什爾島一役發生之前,她還呆在馬林弗德期間,有些黑暗就蠢蠢欲動,只是彼時,那人沒有察覺,或者沒有人讓她察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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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最明顯受到影響的是原本和小鬼有瓜葛的人,伊澤,和戰桃丸。
青雉家的那個小子提前從海軍軍校畢業去往支部,為的也是,別有居心的人試圖挑起伊澤的嫉妒心,伊澤喜歡小丫頭,然而小丫頭資質優秀,很可能會成為讓他望塵莫及的存在。
年輕人心高氣傲,被一再暗示挑撥,後果可想而知。
未來的海軍王牌長成之前,人生道路不可能一帆風順,這誰都知道,也沒有哪個孩子是不受任何一點挫折就長大到獨擋一面,他們這些長輩原本該做的,只是在緊要關頭幫一把,而不是扶着孩子替孩子邁出成長那一步。
不快樂的孩子才容易長大,受到挫折很可能是讓小孩子更成熟的一次試煉。
然而,小丫頭是未來的海軍王牌,如果被搶先扼殺,將是海軍的敵人們樂於見到的事。
伊澤被送出海軍本部,不是他做了什麼,而是心裏被埋下惡意種子的年輕人,如果不放到外邊磨掉戾氣銳角變得成熟,對兩個孩子的成長都沒有好處。
戰桃丸則被黃猿命令去往科學島,成為DR.貝加龐克的保護者,戰桃丸同樣沒有做什麼,是黃猿為了防範於未然把後輩和小鬼隔開。
‘如果有朝一日,你會因為覺得娜娜走得太遠自己無法跟上她的腳步,進而嫉妒甚至產生讓她滯留原地的想法,我寧可你和那小丫頭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
‘這是為了雙方都好。’
黃猿的話說得很直白,那是同僚一直的習慣,哪怕是對着親眼看着長大的後輩,也始終一針見血。
當時,薩卡斯基碰巧在場,所以他知道,以黃猿那種極端護短的性格,能這樣說就是真正拿小鬼當後輩在教養,比對待戰桃丸也沒少幾分心思。
也是因此,薩卡斯基才徹底放心,和那人一樣,真正把小丫頭的教養交到黃猿手上。
如果當時黃猿沒有做出決定,海軍科學部橫空出世的天才,恐怕就會換一個老師,即使不是薩卡斯基,薩卡斯基也會設法讓戰國元帥,或者卡普中將接手那丫頭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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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又發生許多意料之外的事,小鬼被異種擄走,海軍遠征塞什爾島,最後,那人就此失蹤,再次出現時已經時隔八個月。
黃猿倒是一直盡心儘力保護那小鬼,即使後來小丫頭蘇醒,他們的黃猿大將也按照開始的決定將戰桃丸送往科學島DR.貝加龐克身邊。
不是對那人別有居心的愛屋及烏,黃猿的決定是真正在保護兩個後輩,嗯~雖然,看起來那種行徑象是一個老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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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之後是現在,饒是被分開,看樣子,戰桃丸和小丫頭的感情卻是一如既往。
↑↑↑關注BIG.MOM海賊團動向,順便還分神留意半空中越來越激烈的戰鬥,最後還撥冗考慮一番年輕人感情問題,的,目前自認為能站在岳父立場的薩卡斯基,默默的露出一個猙獰笑容。
就象世界上所有的傻爸爸一樣,帶入父親角色的現在,他不可避免的開始對原本印象頗佳的臭小子,無論如何都看不順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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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防盜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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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防盜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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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是赤犬大將和奴隸角鬥士們的時間。
非人型海軍大將依稀彷彿心情不錯,可能是被我的溝拯救了(彌天大霧!),於是,他和牢房裏這些人接下來的談話…氣氛都緩和許多。
我只是旁聽,不發表任何言論。
不過旁聽也沒壞處,至少通過他們的交談,非人型大將和我失聯的時間裏,他的行程有一部分體現在裏邊,或許也加上了目的。
正如赤犬大將先前說的那樣,他藏身鬥牛競技場之內,進入與離開都是通過地下暗道,其中一條暗道分岔出口在這裏,嗯~牢房裏邊的角落有塊岩石是機關————打開機關走出來,就和奴隸角鬥士們碰個正着。
化名‘吉姆雷特’的赤犬大將似乎很了解奴隸角鬥士們原本的身份,他們是德雷斯羅薩原國王軍,因為唐吉訶德家族入侵的緣故,不肯歸順的士兵淪為奴隸。
然後就簡單了,‘吉姆雷特’和這幫人意外相識(我嚴重懷疑赤犬大將是故意的),然後,誤闖牢房的赤犬大將試圖挑起他們的反抗之心,嗯~也就是正在進行中的談話。
計劃是趁着競技賽舉行,打破牢籠,放出所有被關押的奴隸…然後想辦法聯繫國內其他戰力和唐吉訶德家族來一次決戰,這樣。
至於先前剛見面時說起的‘找到你的女人’也就是我,這點…
嗯~非人型海軍大將和這些角鬥士裏邊看似領頭的三個傢伙商定細節的這當口,邊上閑着沒事的其他人就繼續堵在欄杆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開始說不正經的話題了喂!
邊說邊有一下沒一下偷瞄我————透過這些漢子們熱火朝天的八卦,我聽到了一個…事實歪曲到九霄雲外去的故事,囧。
歸結起來,這是個‘尋找失散的愛人’的艱辛故事,情節之峰迴路轉高/潮迭起,簡直堪稱傳奇。
主角之一是化名吉姆雷特的某隻大將,之二是我。
消息來自這些角鬥士暗地裏的情報網,我不知道具體的情報究竟從哪裏來的,不過畢竟是原國王軍嘛~又盤踞在競技場內,有渠道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事哈~
關鍵是!我現在聽到了很兇殘的傳言啊!
關於我,和唐吉訶德家族幹部們不得不說的故事!
囧囧囧。
那什麼,某位家族高層幹部在國都街上對個女人一見鍾情————這指的是奶嘴墨鏡男,方塊軍幹部賽尼奧爾.皮克和我在街上狹路相逢…吧?
這開頭是實情,並且比較正常。
可怕的是後邊這些扭曲的謠傳是怎麼回事?!
被帶回王宮的可憐女人不願意屈身海賊於是觸怒惡人,她被扔進下人房成為一名女僕,就象每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囧)那樣,惡人企圖透過折磨手段來使得女人屈服自己。
囧囧囧。
然後,王宮裏還有個惡毒的女人,暗搓搓喜歡惡人,嫉妒那個被擄來的可憐女人————這指的是艾達吧?
再然後,可憐女人被陷害了,她遇到了危機,被惡毒的女人設計推進唐吉訶德家族另外幾位幹部的魔掌之中————這我真的不知道影射的是哪件事,雖然有些彷彿,可是!事實完全是兩碼事好么!
再再然後,那個可憐的女人遭遇了極度可怕的事,現在失蹤了,不知道究竟是被爭奪她的男人們關在宮殿深處,還是已經香消玉殞————這更是無稽之談。
上邊是王宮裏傳出的情報(謠言)。
競技場這邊的說法是:吉姆雷特因為女人忽然失蹤而心急如焚,聽聞被擄到王宮的女人彷彿正是自己的愛人,於是怒火衝天的開始了追尋和營救之路。
↑↑↑哦~對了,現在看到我,證明‘吉姆雷特’勇敢的闖入王宮奪回了自己的愛人,雖然是玩具狗外型,但是!吉姆雷特是真漢子不解釋,故事完美結局,真是可喜可賀!
…………
到這裏,我默默地挪動螃蟹腳,把自己從牢籠前撤到更遠些的距離外,順便扭過頭看向別的地方,表示一點也不想再看見這幫擠眉弄眼的角鬥士們。
已經完全沒興趣再聽任何東西,真的,不管是計劃還是各種情報,一點也不想再聽見啊摔!
昨天一個晚上而已,頂多再加上白天上午一點點時間,如此狗血天雷的發展究竟怎麼出現還廣為流傳的喂!
如此集韓劇台言之大成的故事,居然有人深信不疑啊!
怪不得海流氓能輕易竊國成功,如此單純的人民,真是…我非常頭疼,一點也不想和他們說話,更不想摻合,因為傻瓜會傳染啊喂!
…………
…………
之後是我一口老血哽在心頭沒地方噴出去的等待時間。
良久,在我十萬分嫌棄的等待下,非人型海軍大將和這些角鬥士們終於結束交談,角鬥士們準備開始行動。
按照計劃,赤犬大將把他知道的通道路線詳細畫出來給這幫人,角鬥士們先離開,接着通過地下暗道找到其他關押奴隸的牢房,集合昨天開始就提前聯繫好的同伴,大家一起逃離競技場。
至於競技場地下藏匿的迷宮似的地道,最安全的線路,赤犬大將已經在他交出去的那張地圖上作好標記,沿途守衛也已經被他全部消滅乾淨。
赤犬大將這樣說:
“相信你們都知道了,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辭去王下七武海與德雷斯羅薩國王頭銜一事,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是為了對付棘手的敵人,與世界政府勾結設下的圈套。”
“而此時,多弗朗明哥的敵人身在德雷斯羅薩境內,戰鬥已經全面打響。”
“燒燒果實為獎品的競技賽不過是誘敵之計,如此也好,至少,唐吉訶德家族的戰力,暫時無暇分神追捕逃走的角鬥士們。”
赤犬大將一番話不僅僅是讓角鬥士們聽得呆住,連我都意想不到————這種說法…我豁然回過頭,同時又聽得他接著說道:
“維奧萊特,你們的公主此時已經脫離海賊,甚至前往王宮試圖結束一切,如果你們願意支援,我不建議走王宮的地道,換一條路線。”
“王宮地道此刻應該是由唐吉訶德家族黑桃軍看守,黑桃軍統領琵卡是能力者,如果不想被活過來的岩石地道擠成一灘肉泥,你們最好找別的路線。”
這個非人型海軍大將,根本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說,“實際上我希望你們離開之後暫時躲藏起來,別做無謂的犧牲。”
“十年前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操縱國王欺世盜名,他的陰謀今日之後將真相大白。”
“德雷斯羅薩會迎來自由。”
“活下去,未來才有機會繼續效忠你們的力庫王。”
現場,除了赤犬大將,包括我在內的其他人一時間都目瞪口呆,角鬥士們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關鍵是!我驚訝的是赤犬大將的說法。
他讓這些人躲起來而不是掀起動亂?為什麼?這是冷血偏執狂赤犬大將會說的話嗎?
…………
遙遠天邊現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按照協議,我在幽靈柯拉松的帶領下,悄無聲息離開了Baby-5姑娘所在的庭院。
這會還是四點鐘出頭,非/典型性夏島氣候的德雷斯羅薩已然夜色將盡,天穹群星隱退,離太陽升起卻還有段時間,嗯~恰是溜之大吉的好機會,所以出發。
出發前,幽靈問為什麼選這麼個時間開始,問話的時候睜圓了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里寫滿求知慾。
可我不想回答,雖然一般來說,夜黑風高才是殺人放火的好機會,加上那條古怪的‘十二點過後國民絕對不允許外出’的禁令,相信德雷斯羅薩的後半夜一定有不可告人之事發生。
這種時候,王宮之內大部分武裝力量也必定集中到某處————要逃走不失為好時機。
幽靈桑的困擾,我知道但也不會負責解釋什麼。
因為答案比較難以啟齒,那是我多年夜裏遊盪在馬林福德的經驗總結,比起夜深人靜,實際上,黎明降至才真正容易懈怠。
漫長黑夜過去,長時間繃緊的神經下意識會產生安全錯覺,這段黑夜與黎明交匯的混沌期才是真正的,防守出現疏忽的時間。
既然想逃跑,當然得選這個點。
不過嘛~這種小竅門我才不會說給個海賊聽。
就算他的眼睛真叫人心生好感,男色的誘惑也還達不到叫我色令智昏的程度,≡ω≡。
…………
接下來————安心上路(霧!)。
許是擔心我分神出意外,喋喋不休了一個晚上的幽靈沒有再從嘴裏迸出一個字,先前問了問題得不到回答也沒表現出任何不悅,除了偶爾回頭確認我是不是跟上,他連多餘的動作也沒做,半透明的身體懸浮着飄啊飄,速度稱不上非常快但也絕對不慢。
對此,我個人表示很高興,除了對方的善解人意(霧!)叫人欣慰,更也對他的能力很滿意。
幽靈先生果然不愧死了很多年(大霧!),沒花太多時間就巧妙避過隱蔽角落明裡暗裏的崗哨,往更外圍潛行。
…………
黎明將至前的時間靜謐而美好。
蒙昧天光籠着華美庭院,轉角不經意間能瞥見半掩在鬱鬱蔥蔥間的噴泉雕塑,路兩側枝頭搖曳的緋紅錦白花瓣間凝着剔透露珠,叫人驚艷的風景,可惜我沒時間欣賞它們。
聘請一隻能夠上天入地的幽靈先生作為嚮導,我除了必須看緊他免得一不留神跟丟之外,還必須小心戒備周圍的情況,以免對方下意識的因為別人都看不見,行動起來就無所顧忌。
要知道,他是幽靈沒人看得見,可是我就肯定會被發現啊~
總之小心無大錯。
另外,真正開始行動我才發現,德雷斯羅薩王宮內的警戒,比原本預想的森嚴許多。
尤其是國王與幹部們居住的核心地帶,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每個制高點都隱蔽的裝有監視蝸牛,每條通道也都配有巡邏隊時刻保持戒備。
幸運的是,也正如我所預測,幽靈先生對王宮內的警衛分佈情況瞭若指掌,在他的帶領下每每能夠恰到好處的插/入監視網與警衛隊的死角縫隙,幾乎稱得上輕鬆的脫離王宮最核心。
然後————
一直到走出猶如蜘蛛網般複雜又密集的警戒網,耗費時間差不多也是先前計劃過的那樣,一路小心翼翼的我總算稍稍安心,看前邊帶路的幽靈的背影,雖然不是很明顯,緊繃的輪廓線條卻鬆弛幾分。
所以,他大概也是鬆了口氣的,我想。
…………
離開核心地帶,計劃的第一步完成,接着:
幽靈柯拉松帶着我繼續躲躲閃閃,花了點時間拐進一塊看起來明顯不那麼奢華,甚至有些簡陋的…距離國王與家族幹部們的居所不遠不近,但絕對不屬於核心地帶的區域。
是他要求的,嗯~我也同意了,離開前必須先履行的約定————打個電話給他的家人,當然,用的是他藏匿在這片區域裏的電話蝸牛。
至於他身為一隻幽靈怎麼能夠藏匿電話蟲,這種小細節沒必要在意,我也不需要擔心對方耍花招,即便是有那也沒什麼,他說什麼除了我誰都聽不見,同時…
我掌握着他的未來。
嘛~那種殺意凜然的事說出來多沒意思對不對?所以,我願意相信,幽靈柯拉松先生是出於雙方自願合作的前提,進行着前景美妙的計劃。
我與他昨夜商定好的計劃,嗯~
…………
以有恃無恐的心態,我選了個比較不顯眼的位置站着稍作休整,幽靈先生開始七上八下的找他那隻電話蝸牛。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放養電話蝸牛,這會他到處找,時不時竄進樹叢,又時不時飄到半空去四處張望,總之…
等了會,發現他短時間內不會有結果的樣子,我就轉移目光留心起周遭的環境來:
比起核心地帶庭院建築的精緻華美,一草一木修剪的天/衣無縫,他帶我來的這塊區域顯得簡陋,或者該說粗獷?
據說此地是位於僕役和雜兵兩個居住區之間卻罕有人至的半公用地帶,種滿花卉植物,綠地延伸到花木深處,鵝卵石鋪就彎彎曲曲小徑…
景緻與氣氛都小清新,原本應該是花園?
一邊打量這個地方,我一邊默默揣度。
是個納涼和幽會的好場所,要是王宮換個主人,或者那什麼…換個更歌舞昇平醉生夢死的統治者,這地方估計常常要撞見野鴛鴦。
咳咳!不能怪我放飛腦洞,實在是,這裏很有點古代歐洲宮廷後花園的氛圍,穿着蓬蓬裙的貴婦小姐們在瀰漫玫瑰花香氣的深夜與英俊的情人秘密私會…
嗯~想了想,我又馬上收起拐到九霄雲外去的某些不可描述,在心裏嘖了聲。
看這野草茂盛得蓋過小徑,花卉植物枝葉瘋長橫生,涼亭長椅落滿敗葉的情況,估計很久沒人用心打理它,也難怪能放養電話蝸牛。
↑↑↑就是直往花叢里鑽的那隻幽靈,這會亦步亦趨跟在後邊的…這隻。
…………
已經等了好一會,順帶連腦洞都開過的我默默收回差一點放飛的自我,抽了抽嘴角,頗為感嘆的看着不遠處發生的一幕:
幽靈碰不到任何東西,他只能小心跟在它後邊————古怪的是那隻蝸牛看起來根本不象野生,它背着用於通訊的器材,這可不是野生生物身上該出現的東西。
我原本還以為是找到花園裏有野生電話蝸牛,他帶我過來逮住再想辦法弄個通訊器裝上去使用,因為王宮裏的通訊網存在被/竊/聽的風險不安全。
結果,現在看來不是?
還有————
更古怪的是,我總覺得,電話蝸牛是在沿着幽靈先生指定的路線挪動。
從一處茂密樹叢鑽出來爬到鵝卵石小徑上,直直朝着我的方向,並且不時扭過去,拿兩支小觸角…象是接觸某些信息磁場那樣動着,對象卻是它後邊的柯拉松?
錯覺嗎?
…………
盯着一前一後慢悠悠的兩隻好一會,眼見那隻蝸牛的速度實在叫人捉急,我只好主動迎上前去,把它攔在野草叢生的小徑內,順便也藉著四周瘋漲的草木遮擋可能發現這裏的視線。
然後,蹲下和這小東西平視,盯了它幾秒鐘,我又抬了抬眼皮,看着同樣蹲下來看似和蝸牛統一陣線的柯拉松,“你養的?”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近了看才發現這小東西有些年歲了,比起市面上那些使用中的同類們,它已經步入老年,原本早該退休,可是它背上還背着通訊器材,是十幾年前的版本,銹跡斑斑,一副常年風吹日晒沒有保養即將報廢的樣子。
電話蝸牛的通訊網借用的是生物特殊電波,器材的精密與否很大程度上影響到它的使用,十幾年前的版本如今早已經退出市場…
另外,我眼前的這個通訊器上更不具備任何標誌性符號,款式普普通通,是市場銷售的民用版本,它應該屬於私人性質。
如果電話蝸牛原本就是柯拉松的…大概先前那一幕就不是錯覺,我想。
人類的眼睛看不見魂魄,其它生物或許有特殊磁場能夠感應到吧?小東西是察覺到原主人,所以繼續被他放養。
在我的注目下,柯拉松點了點頭,“嗯~它原本是我的。”
開口之後頓了頓才又低聲說道,“它被帶到這裏,有一天不知怎麼跑進花園,最後我找回了它…”說話間抬起手,指尖凌空描繪着小東西背上背着的通訊器,“它是唯一的…”
不知怎麼說到這裏忽然沉默下來,這半透明的幽靈虛影,塗滿唇彩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線,面上浮出複雜的神色,最後到底沒有繼續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