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4

14.Chapter14

謝霂領着他上了二樓,剛走出轉角,一對男女迎面走來,女人開口道:“小霂,你怎麼在這兒?阿霽剛才還問起你呢。”

陳因注意到,這個女人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穿着紫色的禮服裙,臉上畫著淡妝,五官長得很漂亮,眼睛跟謝霂有三分相似。男人二十七八的樣子,面容溫和,長相清俊。

謝霂搭在陳因肩膀上的手動了動,臉上換上懶洋洋的笑,滿不在乎道:“大哥應付這些事一向得心應手,我在一旁不過是給他添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不在,不是正好把表現的機會讓給別人?你說是不是,小姑姑。”

原來這女人就是謝老爺子的晚來女--謝梁。

謝梁笑嗔了一聲:“你這孩子,偷懶就偷懶,還扯個理由。算了,我是不管你了。二哥要是問起來,你可別指望小姑姑幫你打掩護。”

“他?”謝霂眼神幽暗,笑容卻越發深,“趙茜笙最近不是生病了,他哪兒來的米國時間管我。”

“什麼趙茜笙,那是你趙阿姨。”謝梁糾正道,又囑咐了一句,“孟陽也來了,正陪着小霆,一會兒你們遇見了,你收斂點,別讓兩家人都不好看。”

趙孟陽也來了?陳因的神經一下子繃緊,又慢慢放鬆,趙家和謝家是聯姻關係,他出現在這種場合,很正常,就是不知道趙兮兒來了沒有。

靈敏的察覺到手臂下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謝霂眼角餘光瞥見陳因不自覺垂下的濃長睫毛,視線不由得跟着往下移,落在兩瓣淺色的唇上。他唇邊勾起一個優雅得體的笑,緩緩道:“放心,只要他不來惹我,我自然給趙家這個面子。”

二樓的地板是特製的單向玻璃地板,站在二樓可以直接低頭看樓下的人。一排巨大的落地窗前擺着幾套真皮組合沙發,此刻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拉開,隔着玻璃,可以遠眺離酒店不遠處的人工噴泉。

離沙發不遠處架起了牌桌,幾個年輕人架着腿坐在牌桌前,旁邊三三兩兩圍坐着同來的女伴們,其中一個女伴充當臨時的荷官,正在洗牌。

謝霂搭在陳因走過來,一眼看見這邊的情景,遠遠地出聲道:“你們幾個夠了啊!我才剛離開一會兒,又賭上了,我說你們就不能有點其它的愛好?”

其中一個年輕人從牌桌前轉過頭笑道:“那是,咱們這群俗人,哪兒跟你謝二少比,不是賽車就是極限越野。”

旁邊的幾個女伴捂嘴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長得頗為清秀的女伴笑道:“俞少這話說的可不對,我可聽說了,每次賽車二少穩拿第一,您可是拿第二。”

“嘖嘖,”俞睿哲故意道,“瞧瞧,這還沒怎麼樣呢,就護上了。要是有了名分,還不把我們這群人擠兌到牆角去?”

要是真能嫁進謝家……那女伴臉頰羞紅,悄悄偷看了謝霂一眼,道:“這可是說笑了。”

俞睿哲彈了彈袖子:“不是說笑,是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日做夢。”

那女伴霎時臉色雪白,勉強維持着臉上的笑道:“您……您這話是……”一邊說一邊拿眼睛朝謝霂求助。

俞睿哲冷聲道:“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是個什麼東西!老子們兄弟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

那女伴被嚇呆了,眼淚直直地在眼眶裏打轉,梨花帶雨的看向謝霂:“二少……”

謝霂唇邊笑意不變,語氣卻不容置喙:“下去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這下子,那女伴是真的要哭了,旁邊另外二個女伴十分有眼色的站起身,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中間,一路‘護送’了出去。

俞睿哲先看向因為這場變故,動作變得僵硬的女荷官:“別愣着啊,繼續洗牌。”然後視線移至謝霂身旁的陳因,“剛開局,來兩把?”

謝霂拿開搭在陳因肩膀上的手,勾唇笑道:“老俞……”

“你也來?”俞睿哲截斷他的話,笑着看向陳因,“□□,一注十萬,賭不賭?”

陳因從上二樓到現在,說出了第一個字:“好。”

俞睿哲朝桌邊一個年輕人抬抬下巴,那年輕人邊站起身邊嘆氣道:“我這火氣剛起來呢,就讓我讓座,不道德啊你們。”

謝霂則直接走過去拍拍賭桌旁另一個人的肩膀:“賭,怎麼不賭,老汪來不來?”

旁邊一個正坐在沙發上看熱鬧的年輕人聞言笑道:“得了,你們倆都上桌,剩我一個人在旁邊看有什麼意思。”

賭桌開局,美女荷官洗好牌,將一疊牌倒扣在掌心,伸出手在眾人面前晃了一圈,然後請剛才那個被俞睿哲叫起來的年輕人——孫少抬牌,被分成了兩疊的牌上下交換,重新合成一疊。

謝霂淡淡道:“發牌吧。”

荷官按順時針的順序,從謝霂開始,依次給四個人發牌,陳因正好是最後一個。第一張暗牌發完,接着是第二張牌,發完第二張牌后,荷官退回一步,將剩餘的牌放在桌面上。

揭開牌,謝霂是紅桃9,俞睿哲是方塊J,汪金澤是草花8,陳因是黑桃10。第一輪俞睿哲的牌最大,由他發話。

“你們跟不跟?”俞睿哲直接丟出一個代表一注的圓幣。

謝霂拿眼睛睃了陳因一眼,慢慢道:“怎麼不跟。”

“費什麼話,當然跟。”汪金澤拋出圓幣。

眾人的眼光齊齊看向陳因,陳因嘴角泛起淺笑,不緊不慢道:“跟。”

三個人都跟,進入第二輪。這次揭開牌,謝霂是是草花9,俞睿哲是草花10,汪金澤是黑桃K,陳因是黑桃Q,第二輪汪金澤最大,他想也不想道:“十注。”

俞睿哲道:“跟加十注。”

謝霂掃了兩人一眼,笑道:“跟。”

陳因修長的手指在紙牌右上方的Q處點了點,道:“跟。”

第三輪,謝霂是紅桃K,俞睿哲是紅桃Q,汪金澤是紅桃8,陳因是黑桃8,第三輪謝霂最大。現在場上的牌依次是:謝霂一個紅桃K,一個紅桃9一個方片9;俞睿哲一個紅桃Q,一個方片J,一個草花10;汪金澤一個黑桃K,一個紅桃8,一個草花8;陳因一個黑桃Q,一個黑桃10,一個黑桃8.

從牌面上來看,俞睿哲勝面最大,除卻暗牌和最後一張牌,他最少是個三順,接下來是謝霂,他有一個K兩張9,然後是汪金澤,一個K兩個8,最後是陳因。

他手上的牌變數很大,一個Q一個10一個8,三張牌都是黑桃,但沒有任何兩張的數字是連在一起的。如果他的底牌是黑桃,無論牌數多少,現在揭牌,這手牌至少是同色,如果不是黑桃,就得全靠最後一張牌或者直接棄牌。

謝霂唇邊笑意依舊,雙眼的色澤卻開始幽暗起來:“二十注。”

俞睿哲將手邊的二十個砝碼直接推過去。

汪金澤左右看了看,一攤手:“看來我今天的運氣是不怎麼樣。”這就是棄牌了。

謝霂的手指不由得在桌子上輕點,然後看向陳因:“你呢?”

陳因注意到他不多不少,正好點了三下,也許是個暗示,也許什麼也不是。他的目光從俞睿哲的牌上掃過,又看向自己的牌。

跟,還是不跟?最後一輪下注是賭局的關鍵,在這一輪中,所有的人要進行□□,也就是壓上所能跟的最大的籌碼。他在大腦中迅速計算最後需要一張牌落入他手中的概率,然後開口道:“跟。”

話音剛落,俞睿哲笑着道:“就憑這膽量,這個朋友,我俞睿哲是交定了。”

謝霂唇邊似笑非笑,眼中的幽色加深:“他要是不夠膽,當初也贏不了我。”連續彎道處漂移超車,那可是玩命的行當。

汪金澤看了兩人一眼,道:“行了,繼續發牌,我倒要看看,這局誰才是贏家。”

荷官將分發最後一張牌,謝霂是草花9,俞睿哲是方片10,陳因是黑桃9,這一輪,俞睿哲的牌最大。

現在牌桌上的牌是這樣:謝霂三個9,一個K;俞睿哲一個Q,一個J,兩個10,;陳因一個Q,一個10,一個9,一個8最重要的是,他牌全是黑桃。

局面發生了變化,贏面最大的變成了謝霂,如果他的底牌是K,那麼就是滿堂紅,穩贏的牌,就算不是K,三張9,這手牌也是三條;陳因的牌依然變數很大,如果他的底牌是黑桃,那麼就是同色,只比滿堂紅略低一級;而俞睿哲,如果他的底牌是草花10,那麼就是三條,在同是三條的情況下,三張10顯然比謝霂的三張9大。從局面來看,每個人都有勝率。

這一輪,俞睿哲先發話。他看了眼旁邊神情自若的謝霂,又看看對面臉色平靜的陳因,開始思索起來,是棄牌,還是□□。

俞睿哲的底牌是草花10,也就是三條,除去謝霂的底牌不算,他的牌比謝霂的大,他了解謝二,這是個賭場上一貫的賭徒。從謝霂的表情,他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對方手上的牌究竟是不是K。還有,就是陳因,如果陳因手中的黑桃,這就是一手通殺全場的牌。

如果說俞睿哲之前只是有點欣賞陳因的膽量,那麼當他看見一直到最後一輪,陳因還是淡淡笑着,不動如風的樣子,就已經不是簡單的欣賞,而是帶了點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敬佩。

□□這種紙牌遊戲,要玩得好,除了運氣、足夠的膽量和絕佳的綜合判斷力外,還需要一個能隨時隨刻保持冷靜的大腦。

這一局賭,還是不賭。俞睿哲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終於還是一閉眼,鬆了肩膀,將牌推了出去。

第二個人棄牌了,現在賭桌上只剩下謝霂和陳因兩個人。大家理所當然的將目光彙集在謝霂身上,看他怎麼發話,卻沒想到他直接將身體往後一靠,右手搭在扶手上,含笑看向陳因:“你呢?”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然後又分開。陳因漂亮的眼尾慢慢地向上挑起,帶着股矜貴的味道,他的視線若有所思的盯着謝霂放在扶手上的那隻修長乾淨的右手,然後將手邊堆着的砝碼慢慢推出去。

“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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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影帝[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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