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吃掉

92.吃掉

“這麼多都是給我的?”程蕭然翻撿着滿桌子的信件,有感謝信,有邀請函,做得都很精緻,代表了背後人的圈圈感激之意,或者是無比鄭重的態度。

傅之卓笑着說:“新生2號反響非常好,已經用上的人現在就靠這個保命,沒用上的人恨不得拿出全部家當就為了換小小一管子,蕭然,現在你可是徹底出名了。”

他在筆記本上操作了幾下,推過去給他看:“我把購買新生2號的交易記錄都讓人記下來了,收益都存在你的戶頭裏,你最好聘請專業團隊為你打理這筆生意,包括研究所那邊,所有人都催着你擴大生產規模,如果不耐煩管這些,你父親下午的飛機到,你可以委託給他去處理。”

程蕭然抬起頭,眨眨眼:“交給我父親,不交給你,你不生氣?”

“這是你一開始的打算不是嗎?”傅之卓一臉早就把他看穿的樣子,程蕭然心虛地喝了口水,傅之卓有些無奈地說:“你的事業我在一邊看着就行了,我不插手,不過你的族人如果敢打什麼主意的話,我也不會看着你吃虧。”

程蕭然之所以跑出來發展自己的事業,最初很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讓自己擁有和傅之卓對等,乃至更為強大的能力、地位,這個膽小鬼,若是自己一無所有,他是萬萬不敢接受別人的真心,更不可能交出自己的心的,那會讓他沒有安全感,讓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附庸,生死榮辱只能全部仰仗另一個人對他的心意。

傅之卓聰明絕頂心思通透,既然明白了程蕭然的想法,自然不會過深地介入他的領域,而且他雖然不介意,但也深知伴侶之間差距太懸殊不利於感情發展,所以他給程蕭然足夠的空間,等着他護着他慢慢成長起來,那半路冒出來的陸津南也好,長夷族也好,他都將其看作是程蕭然的資本,欣然接受。

至於心裏那點失落,他選擇忽略不計。

傅之卓垂下眼眸,斂住了眼中的神色,修長手指撿出幾分信函:“這幾家你看看要不要去一趟,都是首都有頭有臉的人物,想讓你親眼看看病人諮詢你後續治療計劃,這幾個想要給你注資,讓你擴大生產規模,誠意都挺足……”

程蕭然盯着他看了半天,嘿嘿嘿嘿地笑,跟個無賴一樣:“我就是個研究人員,你讓這些人自己把接受了新生2號的病人的病歷還有血樣每天都送來,其他的我不管,交際什麼你幫我處理吧,真需要幹嘛你告訴我就行了。”說完抱着輕薄的平板往他腿上一枕就看起實驗資料來。

這沒心沒肺全然信任的小模樣讓傅之卓心頭一顫,捏捏他臉上的肉:“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程蕭然給他一個眼神:“你捨得嗎?”

這個小眼神不同以往,帶着幾分輕佻和嫵媚,傅之卓心臟急跳,不確定小傢伙是不是有那個意思,怕自己會錯了意,大手卻忍不住沿着程蕭然的臉往下滑,在纖細白皙的脖子上輕撫。

小傢伙的皮膚可真好,他一直是知道的,這會兒卻像是第一次碰觸一樣,那皮膚有魔力將他的手掌吸附,讓他身體都微微發燙,血液里燥意在躥動,讓他渴望做更多的事情。

程蕭然清楚聽到頭頂男人的呼吸都粗了起來,抬眼就看到對方那深得不像話的眼神,他片刻無語,還真是曠得久了,一個眼神就能將他撩撥起來,不過想到最近他時不時就找機會摸摸親親抱抱,但因為自己沒有進一步的意思,最後總是強自忍耐若無其事的正人君子樣,程蕭然有點好笑又有點憐惜。

他忍不住想,似乎從兩人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傅之卓身邊就沒有什麼男女。

有一年半了吧?或者再長一些?兩人認識之前的事程蕭然不想去探尋,但他能夠清楚確定,傅之卓這一年多來的種種作為,他對自己的追求和愛護都是完完全全為了自己,不是任何別的人。程蕭然自己有些冷感,很少有有**的時候,不過他也知道對一個身心健康精力充沛的壯年男人,能夠忍耐這麼久是多麼不容易。

男人么,扭扭捏捏也沒意思,兩人現在關係也算明確了,他再這麼吊著人,連點肉渣都不給吃,似乎也說不過去。

他笑了起來,忽然伸手拽下傅之卓,抬起上身在他唇上親了親,然後在他愕然的眼神下,舌尖探進他唇間,在唇內掃了掃,沒有深入就迅速退出,他看着有些呆了的傅之卓,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男人口齒間的氣息很清醇,味道不錯。

程蕭然眼神就透了些邪意,他說:“想做嗎?”

傅之卓簡直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程蕭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會有這樣的眼神,在這種事情上幾乎都有些冷淡的,讓他傷透了腦筋的人瞬間化身小妖精,他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等他反應過來,轟地一下整個人都燃了,他雙臂一個用力將他抱起置於腿上,雙唇重重吻上去,舌頭跟瘋了一樣在程蕭然口唇間掃蕩,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和急迫。

程蕭然幾乎透不過氣來,雖然有努力配合他,但很快就完全跟不上節奏,就在他覺得自己要窒息的時候,傅之卓終於放開了他的唇,蜿蜒向下在脖子上流連,吮出一個一個粉色的印記,大手把程蕭然的襯衣下擺扯出,急切地探進去,將程蕭然前胸後背用力地撫摸揉搓。尤其是胸口那兩點,他愛不釋手地褻玩着,一面從程蕭然精緻的肩膀和鎖骨輕啃下來,然後隔着薄薄的襯衣含住了左邊那點。

程蕭然驚喘一聲,身體忍不住弓了起來,雙手緊緊掐在傅之卓寬厚的肩膀上。

傅之卓抬起頭來,眼中情潮湧動,俊臉微紅,額角的血管都比平時粗了好幾分,他又湊上來吮吸程蕭然的唇瓣:“蕭然,蕭然,我沒聽錯吧,你說真的?”

程蕭然低笑一聲,抓着傅之卓的頭髮把他扯開些,喘得有點厲害,他斜睨過去,眼波如水:“我可沒答應和你做。”

傅之卓:“……”

程蕭然說:“我不喜歡這種事,感覺會很糟糕,想上我就先讓我爽。”

當初和某人渣唯一的一次確實感覺差極了,導致他對□□都有些反感,但已經和傅之卓在一起了,這種事想也知道無法避免,倒不如試着去享受。

傅之卓卻想起了和“程蕭然”的混亂的那晚,整個人都冷了下來,正是因為知道兩人的開始並不美好,所以他在這事上不敢逼得太緊。但聽到程蕭然後半句話,那粗暴簡單又含義豐富的話,整個人又立即激動起來,某處漲得快要爆炸。

他看着程蕭然邪佞一笑:“遵命。”

他的手滑下去,將程蕭然最重要的部位握在手裏,程蕭然猝不及防,急喘一聲,臉頓時漲紅起來,瞪着傅之卓,傅之卓輕笑着將他壓在沙發上,輕輕吻着他,與這溫柔的吻不同的是手上的激烈,程蕭然的呼吸又急又快,眼底迅速湧上水霧。

他皮膚白皙,毫無瑕疵,兩頰卻殷紅,慢慢地順着脖子都開始泛紅,眼中逐漸瀰漫的水汽似乎下一刻就要從眼角滑落下來,漂亮得像個來吸人骨髓的妖精,傅之卓像看着稀世珍寶眼睛都捨不得移開,越發興奮起來。

他咬着程蕭然紅艷的嘴唇:“舒服嗎,蕭然?”

他忽然低下頭,一口含住,程蕭然叫了一聲,然後一手捂着嘴拚命壓抑那潰不成軍的呻-吟:“別……傅之卓……”太刺激了,他眼前彷彿有一朵朵燦白的煙火綻放,沒過多久就交代了出來。

程蕭然大口大口地喘息,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惱火地瞪傅之卓,太卑鄙了,一上來就這麼大尺度,他感覺還沒怎麼樣就結束了。

傅之卓吐出嘴裏的東西,壓上來:“蕭然,可以了嗎,我等不及了蕭然。”手指已經在那處按揉,緩慢進出着。

程蕭然感覺到身體的軟化,像當初他的Omega身體一樣,這具身體也是敏感且柔韌的,男人的手指已經感覺不到阻礙,耳邊是越發粗重的喘息。他閉上眼睛:“輕點。”話剛落就感覺被火熱抵住,慢慢進入,程蕭然蹙眉承受,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睜開了眼睛:“等等,恩恩一會兒就醒了。”

他怎麼把那個寶貝給忘了!

傅之卓額頭血管跳了跳,急道:“放鬆蕭然。”他汗水都掛了下去,實在難受得厲害,程蕭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體放鬆,本以為傅之卓會退出去,誰知道他卻重重頂入,直接到底。程蕭然悶哼一聲,又痛又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傅之卓喘息着說:“小東西昨晚睡得遲,醒來估計還得一個小時,不急。”

“可是……”程蕭然看着傅之卓的樣子,到底也有點不忍,而且能怨誰,是他挑起的火。他攀上傅之卓的肩膀:“那你快點。”

傅之卓咬着他的嘴唇,低低地笑,他說:“好啊。”

事實證明,傅之卓確實挺“快”的,從頭到尾程蕭然幾乎沒有時間思考,他甚至根本沒有清醒的時候,他全程都好似在狂風暴雨中度過,恍惚中似乎聽到恩恩在呀呀叫喚,勉強推拒傅之卓:“恩恩哭了。”

但這個已經失去理智的男人只微微停一下,將程蕭然一把抱起,抱上了樓,將他壓在恩恩房間外面的牆壁上:“你聽,他在唱歌呢,我們繼續。”

程蕭然:“……”

等一切結束,程蕭然就跟條晒乾的鹹魚一樣趴在床上,憤恨而又無力地磨牙,他是腦子壞掉了才去撩撥這個男人,反正急得也不是他。

傅之卓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收拾妥當後去給恩恩泡奶,然後抱着過來,笑着對程蕭然說:“你看,咱兒子多乖,睡醒了也不吵不鬧,自己給自己唱歌。”

程蕭然見這小東西坐在傅之卓懷裏,抱着奶瓶發了狠地吃奶,臉上確實沒有哭過的痕迹,這才翻個白眼,吃力地翻了個身:“一邊去,我要睡覺。”聲音都叫啞了,他下午還怎麼見陸津南?

傅之卓摸摸他仍有些濕的頭髮,可惜有寶寶在,不然能抱蕭然去浴室,一邊清洗一邊再戰一個回合,他遺憾地說:“你好好睡,陸先生那邊不用擔心,我派人去接機。”

程蕭然哼哼:“他到了叫醒我。”

這一覺睡得沉,程蕭然醒來時只覺得腰都斷了,下半身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尤其某處感覺特別異常,他臉都黑了。

而且他還發現自己躺在某人懷裏,一看時間,都快是晚飯的點了,他擰醒某人:“不是叫你叫我嗎?”

傅之卓說:“安排陸先生他們留在鎮上了,他們也要休息,也要倒時差,晚上去不遲,再睡會?”

程蕭然磨磨牙,掀開被子起床,傅之卓忙去扶他:“小心點。”然後無視他的眼刀,殷勤地伺候他穿衣,連毛巾都給他擰好了送到跟前,腆着臉跟前跟後,跟那古裝劇里一臉諂媚的老嬤嬤一樣。

程蕭然一陣惡寒,不理會他,吃了點東西就去鎮上。

傅之卓給他當司機,路過程家的時候把恩恩交給程父程母帶,然後陪着程蕭然去鎮上。

陸津南這次帶來了十多個精英族人,其中科研人員及醫生過半,他們表面上供職在各個有名氣的公司、醫院或者研究所,但在族內是研製秘葯,致力於人口發展的核心成員。他們對程蕭然有不信任,有探究,有好奇,更多的是對他研究出了新生1號2號的重視和敬佩。

他們對於程蕭然的“男性孕育”的項目非常感興趣,甚至是感到興奮振奮,迫不及待地和程蕭然討論起來,程蕭然很滿意這個態度,說了自己這幾天的成果:“我發現我和我兒子的血液里確實有幾種激素水平異於常人,但在身體構造上,暫時沒有發現異常之處,我需要更多的不同年齡段包括正在懷孕和生育之後的族人作為研究對象,如果你們已經對此有了解和文件記載,我也希望能夠借閱。”

“恕我直言,就算你弄清楚族人和一般人的不同之處,下一步要怎麼做?直接在活人身上做實驗?一旦有一丁點風聲走漏,我們將遭受什麼你有底嗎?世人不僅會將我們一族當成異類,還會將反人類的罪名套在我們頭上,我們將萬劫不復!”一個四十多歲帶着全框眼鏡,看起來十分嚴肅苛刻的男人直視着程蕭然說。

程蕭然笑了笑:“這我當然知道,但我有足夠的把握說,在我沒有公開的意圖前,消息絕不會泄露。最初我會先在動物身上做實驗,等到技術成熟到一定地步,需要在人體上實驗的時候,我自然會找志願者。”眼看對方又要反駁,程蕭然道,“相信我,這世上想要生孩子的男人絕對不止一個兩個,而且你們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實在不行的時候,我用新生系列的藥物作為交換,相信多的是人願意與我合作。而對外,我一句需要志願者給新生試藥,誰會懷疑?誰敢質疑?”

這話着實狂妄,不過在座的人不得不承認這是大實話,有錢都能使鬼推磨,別說新生系列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的東西,對於面臨殘疾的人,對於癌症晚期患者,新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的誘惑。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我們可以好好討論,拿出可行的方案,現在還是先從眼前做起。”陸津南說,他心裏為這個耀眼強大的兒子驕傲,絲毫見不得自己兒子被刁難,還給族人使眼色,叫你們來不是說這些的。

這些人大半是陸津南同輩人,還有幾個年輕的,其中一人目光閃亮,微笑着問程蕭然:“聽說你想要秘葯的配方?”

程蕭然注意到此人面色蒼白,身材單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折了,他道:“作為長夷族人都需要秘葯來提高生育率和存活率,那麼人工改造的男性孕父自然也需要這個東西,我主要還是想知道,族人到底是缺少什麼才導致繁衍困難,新生兒體弱多病。”

後來程蕭然才知道,這人叫周寧,正是因為他父親懷着他的時候沒有攝入足夠的秘葯,生下來后也因為某些原因沒有用上秘葯,所以從小病痛不斷,和程蕭然的情況有點像,不過程蕭然有修復液復原身體,從此連感冒都沒有過,但這周寧卻是被斷定活不了兩年了。作為族裏的天才,重要的技術人員,這對長夷族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而像他這樣的人在族裏並不是少數。

程蕭然後來才慢慢知道,原來這海外大支也確實一年不如一年,環境的污染,秘葯的缺少,結婚生子的種種方面的困難,讓他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窄,華人在國外本就沒有優勢,他們這些年發展雖然是越來越好,但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尤其是繁衍後代上的壓力,讓他們無比渴望回國,回到祖地。

所以陸津南帶着程蕭然的提議回到族裏,幾乎得到了全部贊同,僅有的反對聲音也只是對前景不樂觀的質疑。

因此,這些人自然也不是真的要為難程蕭然,在一番交談之後,他們很乾脆地交出了秘葯的配方和樣品,然後跟程蕭然一起進了實驗室。

而這時天色已經不早了。

傅之卓已經可以預見接下來的漫長的一段時間裏,小傢伙泡在實驗室里,而他和恩恩在家裏凄風苦雨地等待也等不到人的慘淡場景。

他默默黑了臉。

滿心鬱悶的他把目標鎖定陸津南,和他交換起趙家的訊息並制定後續折騰計劃,務必要把那幫人徹底打趴下,另外就是建程蕭然的私人研究院和製藥廠,並且在這番動作的掩護下,弄出一個程蕭然他們需要的暗地裏的研究室。

說起來簡單,需要做的事情實在不少,好在兩人都不是普通人。

……

趙家愁雲慘淡。

在醫院裏怎麼治都治不好的一幫人最終為了躲避人們的怪異目光,紛紛又回到自己的老窩,因為全身發綠,就算染頭髮、剃毛也沒用,整個人只能遮得嚴嚴實實,露在外面的部位要打厚厚的粉。

可是因為那綠是綠得發光的,就算再多的粉也不能完全蓋住,所以趙家人無論男女老少,工作也不能去,學校也不能上,根本不能出門,完全不能正常生活,他們暴躁恐慌之餘都回到了主宅,想要商量出一個對策。

“還用說,我們這是被暗算了,我研究所里的朋友說了,我們大概誤食了什麼東西,可是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吃錯東西?”一個一臉煩躁冷酷的中年男子冷笑起來,用力扒拉着自己的頭髮,陰鬱地看着坐在一邊默默抽煙的趙政:“大哥,你是不是該好好想想,得罪過什麼人?”

趙政沒有理會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趙政身上。

在這裏的都是家族核心成員,有的知道趙政的那段往事,甚至知道程蕭然的身世,而有的人雖然不知道這麼多,但前段時間趙政發瘋把大家給脫下馬,說什麼這是他們應得的懲罰,大家氣炸之餘也去調查過,多少都知道趙政反常是為了程蕭然。

那個最近風頭正勁,被譽為最偉大的科學家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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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歸於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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