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在被李白從頭到尾從裏到外徹徹底底地教育了一番后，白狄終於領會了“吃”的含義。原來她說的“吃”，就是“那個”……比真的吃更美妙。還記得第一次被她碰到的時候，他差點蹦起來直接往上衝破海面飛至雲端，幸好迅速用看不見摸不着且切斷了意識的繩索將作為人魚的自己死死捆住了，不然落在李白眼裏，就是剛碰一下，他便消失不見了。
經歷了兩次驚心動魄的美妙結合，讓白狄無法抗拒地愛死了那種感覺，真希望時時刻刻都和她以這種方式在一起。他痴痴地看着又一次在他臂彎里熟睡過去的李白，無法思考其他事情的大腦反覆放映着兩人之前翻來覆去各種折騰的過程，發現用吃來形容……真是相當形象，她的語言實在是很奇妙。
懷中擁着一切渴望的源頭不算，還不知死活地在沉默而曖昧的氣氛中回想着之前被吃的過程，人魚下腹部的鱗片可以預見地被頂開了，並因為兩人距離極近而一下子撞在李白後背上。“嗯……”白狄頓時又一個晃神，他做壞事般垂眼看看自己，又看看懷中人美妙柔軟不可方物的身體，忍不住想藉機蹭一蹭，卻發現李白睫毛抖了抖似要醒來，只好趕緊收縮鱗片驅逐旖念，一動不動地等着她睡醒。
李白睜開眼睛后，看到的人魚完全是一副乖巧無害的模樣，一點看不出來曾打算趁她睡着偷偷吃豆腐。至於身後不可忽視的觸感，則被她歸類於每個雄性晨起時都會有的正常反應。李白毫不在意地沒骨頭一樣軟在人魚身上，半眯着眼睛地揉了揉主動遞到手下的耳朵，隨後從袖子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覆上了輕便的裙子。無需面對赤果擁抱的事後羞澀場面，她後知後覺地鬆了口氣，又有點藏得很深的遺憾。
從李白眼神中看出她睡意還未完全褪去，白狄吻了吻她的額頭，把她從身上抱起來，依依不捨地輕輕放到一邊：“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餐。”在她的文化中，經過整整一晚上的勞累，伴侶中體力更強的一方應該承擔準備食物的義務。在不知道“吃”的隱藏含義之前，白狄打算奉上的食物是自己，現在他則是根據自己曾經的觀察去準備李白最愛吃的早餐——在這一點上白狄耍了個小小的心機：他之前沒日沒夜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觀察李白，對她的口味比她自己還要清楚，所以他沒有問李白要吃什麼，而是希望等到自己做出來后，她猛然發現全是自己愛吃的，高興之下會對自己更加滿意一點。
暗懷小心思的人魚在腦海中排列組合著各種餐點，同時仔細計算着自己做飯時的動作，力求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要是能賞心悅目到讓心上人按耐不住撲上來，就更完美了。
另一邊，李白也並沒有不解風情地繼續去睡，她側躺着，一瞬不瞬地看着不着任何衣物的人魚背對她下床，視線愉悅地滑來滑去，代替手指將人魚寬闊優美的背部、驟然收攏的腰際來回撫摸了個遍，然後恍然回神，想到——她怎麼還在這個夢裏？
這個夢會不會有點……太長了？
不過這念頭甫一出現便被李白驅趕出了腦海，還像說了不吉利的話似的呸了幾下。夢境時間和現實不成比例太正常了，能和白狄多呆一會兒是幸事。更何況，以她現在的心情，寧願明天上班遲到，甚至大睡個三天三夜，也不希望下一刻被鬧鐘殘忍地帶離白狄身邊，她甚至想從夢境中伸出手去把床頭柜上的鬧鐘給摔了，只求多停留一會兒。
沒醒是運氣，好好享受就好，多想什麼！只可惜無論如何，離別是必然的，或遲或早而已。李白輕輕吸氣，斂眉強行掩埋翻湧的心緒，平靜後繼續看向白狄。
離床約兩米開外的空地上，白狄已將案桌炊具擺放妥當，開始親手為李白做早餐。
看着乖魚有條不紊地研磨豆漿、揉捏麵糰、切剁內餡、熱鍋下油，動作間展露出線條優雅的肩頸、修長的手臂，兩次時間極長的親密讓她深刻地體會過了它們是多麼的有力……深入骨髓的愉悅記憶和逐漸彌散開來的早餐香氣，讓李白成功將還未發生的事拋到腦後，逐漸重新沉浸到甜蜜當中。她舔着唇看了一會兒人魚專註的側臉，手中忽然出現一條圍裙，拋給白狄：“繫上。”
白狄接住圍裙，垂頭看看自己肌理分明的胸膛，再看看手中窄小的布料，腦海里止不住地想到之前特地查閱並重點記憶過的——她的文化里關於夫妻間特有“樂趣”的部分，思想忍不住往不和諧的方向跑偏了。
然而下一刻，李白饒有興趣的眼神告訴他，他其實並沒有想錯……
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興奮，白狄薄薄的耳朵尖變得通紅，他試探着問李白：“需要把尾巴變成腿么？”
其實李白的本意只是欣賞他的上半身而已。聽了提議以後她很認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一臉可惜地搖搖頭，要是真變成了腿讓一些部位失去鱗片遮擋……呵，她從不會高看自己的意志力，這條魚又從不抗拒，稍微一推就倒了……她是真的打算吃早餐的！
見李白拒絕得十分堅決，人魚滿懷遺憾地套上纖薄的圍裙，然後伸開手臂向李白展示。李白看着色氣滿滿的美色，不雅地悄悄咽了咽口水，滿意地上下打量一番，下床走過去，在白狄受寵若驚的表情中替他整理了一番，緊接着手中又出現一幅金絲眼鏡，仔細替白狄戴好。搭配完畢后，李白退開幾步重新打量，頓時表情誇張得像是寫滿了驚嘆：以人魚本就滿點的顏值作為基礎，往上看是戴着金絲眼鏡的禁慾系臉，往下看卻是誘惑滿點的圍裙play……
“完全是我心目中的樣子……”李白踮起腳抱着白狄的腦袋吮了他的唇一口，“你真是太棒了。”
白鐵託了托眼鏡，被李白讚揚他心裏自然也是歡喜無比，原本禁慾地抿着的唇微彎，好歹繃住了她喜歡的表情沒有傻笑：“能讓你滿意是我的榮幸。”
這托眼鏡的動作、這眼神、這回話……實在是太蘇了！李白捂住心口，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天，早該給這條美魚配眼鏡了！她喜歡到不行地吻了吻白狄弧度誘人的側臉，輕輕捏捏他上臂的肌肉：“繼續做早餐。”然後從後面虛環住白狄的腰，“我就在這裏看着你。”
白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李白身上散發出的暖意，他知道在她的文化中，伴侶中一方在做菜，另一方環着他的腰，是感情相當濃烈的兩人之間才會發生的。一想到“濃烈”這個形容詞可以套用在他們之間的感情上，他就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飄忽到只要稍微擺擺尾巴，就可以直上雲端！
李白見白狄並沒有立即遵循她的意志，而是依舊戳在原地一動不動，便壞心眼地輪流戳了戳他兩個性感的腰窩：“怎麼了？”
被戳到敏/感處的白狄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顫了顫，回話的尾音也不可抑止地帶上了顫意：“抱歉……我太開心了，忘了動……”
“噗嗤……”開心到忘了動？真是太可愛了！李白一下沒忍住噗笑出了聲，趕緊把臉埋到人魚光裸的背上，忍笑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那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抱歉啊，讓你太開心了。”
少見地聽懂了李白調笑的語氣，白狄這回沒有傻兮兮地請罪，不過也沒有說任何話，緊貼着他背部的少女唇瓣一張一合，他哪裏還說得出話來？
不用看白狄的臉，李白就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她壞笑着貼着他的背說更多的話，環着他的手臂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在隱忍地緊繃著。這乖魚總是這樣，像一隻暖暖的大狗一樣任她騎在頭上欺負，從不反抗，只會擔心她騎得舒不舒服，只會擔心因為自己太高而讓騎在頭上的她摔傷，一旦確定了不會讓她受傷，便猛搖尾巴歡迎她欺負得更多……
“好了，不逗你了。”最後還是李白玩鬧夠了，為了自己的饞蟲着想，乖乖退開到一邊，不再打擾白狄做早餐。
遠離誘惑源的白狄雖然心裏委屈，但效率自然是高了不少，很快便完成了一大桌餐點。
錯落有致地佈置好餐桌，白狄替李白拉開椅子，滿臉期待表揚的神情。
李白看着桌上林林總總全是她愛吃的口味，立刻滿足了他的小心愿：“很香很好看！”說完還不忘撩他一把，“就和你一樣。”
一撩就臉紅的白狄垂頭溫柔地看着她，輕聲回道：“都只給你吃。”
聽得李白還什麼都沒吃便嘴裏甜甜的，她抿嘴笑着瞟了白狄一眼，示意了一下裝着奶白色豆漿的玻璃壺。
白狄會意地替她倒上，不多不少剛好七分滿。
李白喝了一口醇香濃厚的甜豆漿，甜熱的暖流通過味蕾迅速流淌至四肢百骸，臉上表情舒展開來，光豆漿就讓這頓早餐有了極其美妙的開頭。
又喝了一口豆漿后，李白夾起了離她最近的脆殼韭菜盒子。這是她大學時最愛的一道早餐，四年中為了它她沒少早起，在它的引誘下，甚至連痛苦的晨跑都有了無窮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