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班書雲的瞳孔漸漸放大，彷彿失去了焦距。他獃獃的重複周旌林的話：“因為……我……喜歡……你……”

車裏一片寂靜，周旌林耐心地等待着班書雲的回答。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班書雲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根本不敢看周旌林，更別說回應他，他現在整個人都是亂的！

“我……周……”班書雲面色潮紅，此刻舌頭都在打劫。

周旌林心疼，牽起他的手，吻了一下，開口說道：“你討厭我嗎？”

班書雲一愣，隨即小腦袋像撥浪鼓似的搖着，他怎麼可能討厭周旌林！

周旌林又問：“除了我，你會為了其他人學做飯嗎？會為了其他人的病症去親自了解嗎？你會心平氣和地對那些如果對你做了那天下午的事的人這樣說話嗎？”

班書雲低下頭，不說話。他知道，周旌林是特別的。可是……這難道就是‘愛情’嗎？他從來沒有經歷過感情，他不懂，他不明白。

他沉默着，不知該怎麼回答。

周旌林也不逼他，問了下一個問題：“如果我說不想跟你一起住了，要搬離那座公寓，你會怎樣？”

聽到這句話，班書雲臉上的紅暈瞬間消失不見，反而變的慘白。雖然是“如果”，但親耳聽見周旌林說出來，他還是接受不了，他不能想像周旌林離開的畫面。

他抓住周旌林的胳膊，激動道：“沒有‘如果’的，我都說了，我會乖乖聽話，所以，你是不會搬出去的……”

周旌林反手抓住班書云：“寶貝兒，別這樣，”他沒想到班書雲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他躬身吻了吻他的額頭，試圖安撫班書雲的情緒：“寶貝兒，這只是假設，冷靜點……”

周旌林不打算問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而且自己在班書雲心目中的分量或許比自己想的還要重得多。只是那個小傻瓜還不懂而已。沒關係，來日方長，他可以等。

“乖，你是怎麼想的，可以告訴我嗎？不管說什麼，我都能接受。”周旌林溫柔地說。

班書雲平復心情，周旌林對他如此真摯坦白，他怎麼能一直沉默呢？他不知道自己對周旌林的感情是否是愛情，但他也想讓周旌林知道他的想法。

“我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不過，不能再跟你待在一起，我真的無法想像。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如此在意，能讓我如此哭泣。周旌林，你是第一個。這是愛情嗎？”

班書雲認真的眼神，永遠是那麼晶瑩透徹，永遠是那麼讓周旌林如此心動。

周旌林捧起班書雲的臉蛋輕輕撫摸着，班書雲又想到什麼，開口說道：“吶，像這樣觸碰我，我也不會反感。若是其他人這樣，我會討厭的。你果然也是我最特別的人。”班書雲笑得燦爛。

“小傻瓜，有你這些話，就足夠了。至於這是不是愛情，希望以後的某一天，你能親口告訴我。”周旌林抵着班書雲的額頭，寵溺地說。

“好了，我們回家吧，我餓了呢～”他眼角帶笑地看着班書雲。

班書雲才不會上當兩次：“那你就餓着吧，今天我累了，不做！”

周旌林笑意更濃：“遵命。只不過，那幾天見不到心上人，我呢，只能睹物思人，那些‘漂亮精緻’的飯菜，我一點都沒碰～都在冰箱裏，嘛，反正今晚餓不着。”

“什麼？這幾天你都怎麼過的？你的胃怎麼樣？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班書雲一臉擔憂地說著。

周旌林單手握着方向盤，往班書雲耳旁一靠：“我想吃你……”說完“吧唧”一聲在班書雲的側臉親了一口，若無其事地靠過去繼續開車。

班書雲捂着自己通紅的臉不去看周旌林。

自己又被戲弄了！

兩人到家把東西消毒了一番，班書雲不想歇着，他害怕周旌林真餓着。

“想吃什麼？”

“想吃你喜歡吃的。還有，今晚你必須吃的飽飽的。”

“為什麼？”

“今天下午是低血糖吧。”

周旌林走近班書雲，捏了捏他的胳膊：“太瘦抱着也不舒服。”周旌林一臉嚴肅道。

……班書雲又一陣臉紅，他不理周旌林，跑進廚房。這人說話越來越不正經了！

在周旌林的監督下，班書雲吃了接近平常兩倍的飯。他癱軟在沙發上，一點兒都不想動。

他胡思亂想着，最後還是想到那個人身上。

周旌林竟然喜歡他，這是表白吧？班書雲完全沒發覺他臉上此刻的表情叫做幸福。

“在想什麼？”這麼高興？周旌林端着茶水走過來。

班書雲有點心虛道：“沒什麼！”

“哦？”

周旌林坐到班書雲旁邊，一臉悠閑地看着他。

“寶貝兒，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

班書雲今天第N次臉紅。他想要解釋，突然手機想了起來。

“我先接個電話。”

班書雲拿起手機。是他母親的來電。

“媽媽。”

……

“不用特地給我寄東西，我都成年了，不用那麼講究的。”

……

“好的，東西到了，會跟您說一聲的。晚安，媽媽。”

班書雲無奈地嘆了口氣。在班母的心中，過生日是人生必備。她早給他寶貝兒子買了禮物寄了過來。

“發生什麼了嗎？”周旌林看班書雲難得露出這種表情。

“我媽又寄生日禮物給我，她太注重了……而且每年的禮物都會讓我頭痛半天。”班書雲一臉愁苦。

“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周旌林面無表情地問道。

班書雲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下周五。”